這條丁字不能放在臺，系統不是空間，只能存放原有的裝扮品……

凌靈該怎麼理它？

垃圾早上出門時帶出去丟了，垃圾桶乾乾淨淨的，一扔就會被發現。這麼小的空間里，也只有櫃可以藏東西了。

把來歷不明的丁字放進自己的櫃？一不適湧上心頭。

也只能這樣了。

勾著細帶用吹風機吹乾了丁字，小碎步藏著雙手移到房間，一邊觀察著偶像的反應一邊打開櫃門，「啪」往裡扔進丁字。

任務完。

凌靈鬆了口氣。

把自己的服和昨晚偶像被汗的服洗乾淨曬好，琢磨著時間差不多就去煮麵了。

顧九歌被酸菜面的辣味饞醒了，恍恍惚惚地起，在椅子前坐定。

「脖子還疼嗎？」凌靈邊往碗里裝面邊問他。

他不回答，只衝晃晃悠悠地轉了轉腦袋，跟搖頭娃娃一樣得瑟。看他落枕好了，凌靈也開心了，對著他笑得眉眼彎彎，酒窩圓圓。

氣氛很好。

兩碗新鮮出爐的面放在桌上，每一麵條都散發著熱氣，顧九歌捧起碗喝了一口湯。

不巧，這時響起了敲門聲。

「叩叩叩。」

凌靈拿著筷子的手一僵，如臨大敵地看向房門。

不會是孫東樹找上門了吧？

並不像單元房有防盜門，他們宿舍的門是一道簡單的鐵門，沒有貓眼，沒有監視可以看向外面。

顧九歌不悅地放下碗，走到門前。

「是誰？」他問，語氣如常。

「我是艾旭。」

來人的聲音輕飄飄的，像是沒什麼力氣：「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凌靈不放心地站到了顧九歌後，看他打開門。

那人樣子很瘦弱，高只到顧九歌的肩膀，他的領子是藍的，不知是錯覺還是他的氣質導致，那藍藍得有些黯淡。

「他快死了，你能不能，去看他一眼？」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著顧九歌，他的語氣十分哀傷。

「不能。」顧九歌皮笑不笑地回了句，說完就想把門帶上。

「你怎麼能這樣，他……」艾旭出手臂擋住門，眼裡寫滿了不可置信：「他那麼喜歡你，那麼為你，你怎麼能這麼對他？」

顧九歌沉默了幾秒，似乎在忍自己的怒氣。

凌靈聽得滿頭霧水，不知道他們在談論什麼，只知道再不上去勸勸，顧九歌就要把艾旭的手夾斷了。

於是上前拉了拉顧九歌的角。

「沒你的事，你先去吃飯。」他似乎不想參與進來。

這時的艾旭卻像是看到了希一般，向凌靈投去求救的目：「你就是顧九歌的新朋友吧？幫忙勸勸他。子玉要死了，他很想見他。」

這是凌靈第二次聽到子玉這個名字。

孫東樹噁心的語調仍舊曆歷在目。

「親的顧，聽說你認識了新玩，你哥就派我來恭喜一下你。到底你相貌好，總有傻子來你。嘖嘖，又是紅的啊？他是下一個子玉嗎，真是可憐。」

凌靈忽然對這個子玉生出一點好奇。

「子玉，是誰啊？」小聲地問。

艾旭用一隻手臂擋住門，一隻手猛地衝進來抓凌靈，神頓時變得癲狂：「跟我走，我帶你去見他。」

被抓了個躲閃不及，一把撞到了顧九歌的背上。

這一撞把平眼鏡撞歪了，鼻頭也紅了起來。

這下顧九歌是真的生氣了，他單手攬住凌靈，長一掃，把艾旭踢到了門外。

「噗通。」

艾旭剛爬起就跪了下來。

顧九歌把門關上，不讓凌靈看他。眼鏡暫時沒法戴了，他抓著回到飯桌前坐下。

「吃面！」他強制地命令道。

門外的聲音卻還是執著地傳進來。

「他跟你說對不起。為朋友的，對不起。之前是太害怕了，所以才做錯事的，他一直把你當朋友啊。他就要死了，他說，他想見你一面，親口請求你的原諒。他太慘了，你去看一眼就知道了。那邊的勢力太大了，我保護不了他……」

顧九歌在聽。

凌靈知道的，面前這個人有一副多麼善良的心腸。

他抿著滿臉的彆扭，那是因為他都聽進去了。

「咚咚咚。」艾旭在向他們磕頭。

「求求你們了，去吧。我會死的啊，我們，都會死的啊。」

那個子玉到底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啊？艾旭都做到這個份上，偶像還是不理他。

「凌宥，你想去嗎？」終於，他停下筷子問。

接收到含笑的眼神，顧九歌的解釋更加蓋彌彰。

「我是說，面太燙了，我們出去一下回來，就花一兩分鐘，那時涼的正正好。」

凌靈沒有說穿他，順從地點頭：「好的，我跟你一起去。」

偶像的決定都是對的，追隨就好。

到他們再次打開門的時候艾旭還在外面，見到他們他很驚喜，連忙讓出了一條道來。

這個藍領子的是怎麼混這樣的？等級高還要對他們畢恭畢敬？

跟著艾旭，他們走到了紅磚樓前面的銀高層建築。

室裝潢富麗堂皇，每一寸地面都鋪著製作的地毯，高級水晶吊燈和名家雕塑裝飾著大廳。跟他們的宿舍簡直沒法比，這裡都是用電梯上下樓的。

艾旭按了17樓，佝僂著脊背，不知道在想什麼。

凌靈揪了自己的系統手錶，試圖驅散進這棟大樓來湧起的莫名不安。

「這裡是我的宿舍。」一邁出17樓，艾旭就對他們這樣介紹。

嗯，這一整層都是他的宿舍。

好吧……

走廊沒有開燈，長而幽靜。客臥的門敞開著，寬大得有點森。盡頭大概是艾旭的臥室了，厚重的木門上雕刻著繁複的花紋，濃濃的藥水味撲鼻而來。

「咔。」

門一開，映眼簾的是一張大到不可思議的床。

純白的床單上躺著一個瘦弱的人，他的蒼白，臉上毫無，鼻子以下的部位被被子遮住，但凌靈還是馬上認出了他。

「臭婊.子，今天，你會死在這裡。」

他們是這樣稱呼他的。

他就是子玉嗎？

「g……」

那人看向顧九歌所在的方向，掙扎著念出了一個破碎的音節。

漂亮的右眼流出了一滴晶瑩的淚后，他忙不迭地把眼睛閉上。

他們竟是認識的嗎？

顧九歌沒有說話，他在離床五步的地方站定，然後再也沒有向前了。

子玉的聲音嘶啞，難以分辨地講出兩個字，彷佛壞掉的錄音機那樣卡殼著。

「朋……友……」

朋友——我們把在對方需要的時候，自覺給予力所能及的幫助的人，稱為，朋友。

在一個人重傷絕時，他最需要支持和安時，他把這種生命的力，稱為，朋友。

凌靈看向顧九歌，他一直不起波瀾的表有了一鬆，期待著他的下一句話。

這個子玉的男生昨天遭遇了什麼，他們最清楚不是嗎。

偶像，隨便說點什麼都好，求你快說啊！的袖子已經做好眼淚的覺悟了，隨便他說什麼，都準備馬上哭出來。

朋友相見分外人啊。

在這樣備矚目的境下，顧九歌雙一，淡然地吐出一句。

「嗯，你死吧，我原諒你了。」

與此同時，他們後的木門被人打開。

沒來得及消化上一句話，凌靈就被開門聲嚇了一跳。

轉過去，看到了一張悉的臉。

那人姿勢瀟灑地靠著門框，角噙著笑，向揮了揮手打招呼，像是他們已經認識了很久那樣。

「真巧啊，好弟弟和新同學。」

「非得要借著病號的名義才能見到你們，太傷啦。」

凌靈的了。

大魔王季眠，來了。

季眠，來了。

來了。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