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照在年緻的面龐上，無端地帶出了些許曖昧不明的暈。

隔著兩層薄薄的睡布料傳來的另一個人的溫，把的耳子都燒紅了。

「撲通撲通。」離得太近好慌張。

「撲通撲通。」心臟跳著去遠方。

「撲通撲通。」跟著一起發燙。

快睡。

睡不著哇。

和他靠在一起的半個手臂僵得發麻，凌靈覺著自己很像是從千年冰凍櫃里拿出的殭，偶像的手臂則是溫溫的熱水。

被他暖得半邊手臂冒出白煙，遵循著熱脹冷的定律發出奇怪的理反應。噼里啪啦，被沖久的乾乾外皮鬆無力，綿綿耷拉著一片，在那裏晃來晃去。

四肢被迫注復生的能量。再不給腦袋符，就要蹦噠了。

「嘿嘿。」有點好笑。

「睡不著？」偶像的聲音帶著淺淺的睡意，慵懶得彷彿一片羽從的耳邊劃過。

「嗯。」著子，應了聲。

床板咯吱地響了一聲，顧九歌轉過來把凌靈摟在了懷裏。

溫熱的吐息落在頭上，四面八方湧來屬於年的好聞的氣味。

他的、他的被子、他的雙臂、他的擁抱，他的靠得那麼近……

！！！

啊……這下他們是面對面，更糟了。

比他矮，就算是修改了高也矮了他一截，之前有賊心沒賊膽想過的，枕著媽媽手臂睡覺，居然真的真了。

果、果然還是不行啊。怎麼能枕著偶像手臂呢？的頭好像重的，不會把偶像疼吧！

還是分開睡吧！

凌靈胡思想著，要是自己半夜把偶像踹下床了，那朋友也沒得做了。

對的。福利現下已經攢了這麼多，都夠死前走馬燈循環播放了。

貪心，命才會長！知足常樂，做個正直的人！

不自在地心糾結了一下，準備開口……

「乖，快睡覺。」

顧九歌打斷了。他以為不聽話，又想吵鬧，安地了的頭。

犯規啊犯規，怎麼能用這麼溫的聲音和作打擊想要跑路的決心呢？

「睡吧，我陪著你。」

他把手放到背後有節奏地輕拍著，跟哄小孩的姿勢一模一樣。

凌靈的心奇異地平靜了下來，心頭無端湧起了某種悉的親近。

旁沉穩的心跳和均勻的呼吸，讓的也跟著放鬆了，就連這樣親的姿勢也顯得不曖昧起來。

唉。

他果然是，把當做小弟啊……

被抱著好舒服，好溫暖。

凌靈安靜地闔上眼，漸漸地中了瞌睡蟲的魔法。

……

睡著了？

顧九歌睜開眼睛，暗的瞳孔在黑夜中籠著一層晦暗的。

他都做到這個份上了，還沒有行。當初他可是什麼都沒有做，子玉就開始賣力勾引他了。

這不正常。

今天和季眠講話了，他以為是時候出狐貍尾了。可是，他和躺在一起，卻什麼都沒做。

紅區來的，說難聽點，都是花錢就能嫖的婊.子。不是為了攀關係的話，進這個學校是為了什麼？除了他，並沒有接別的人，這讓他更看不了。

很煩。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他越來越不能接，面前這個人是別有目的，所以來親近他。

對他越好，他就越煩。

裝好人裝久了，也不自覺放了點真心進去。聽說跟季眠見面，他心裏第一反應不是懷疑，而是擔心。

越來越不正常。

想要更了解，想知道藏著什麼，想剖開的腦子看每時每刻的想法。

為什麼去找季眠，季眠比他好嗎？

權利，除了那讓人趨之若鶩的權利，季眠就剩空殼了。

季眠沒有靈魂，季眠是沒用的傀儡、廢人。

他不跟他爭，因為他不需要權利，權利會帶來那些無聊頂的假笑和阿諛奉承。

但，有了權力的話。

不管凌宥是出於什麼目的，都會跟過來的。

討好他，纏著他，對他的要求唯命是從。權利，能給他現在急需的安全。

別去找季眠，他有的，他也有啊。

不知出於什麼心，他居然有點期待出真面目的那一刻。屆時再無理的報復都會變得合理，罪有應得。

顧九歌把目移向邊的凌宥。

冷的撒落在分明的鎖骨上，寬大的睡下，團一團的形異常瘦弱。

黑髮襯得臉頰一片潔白如玉的好，薄薄的閉著，宛如端莊沉睡的公主，等待一個真之吻。

心裏忽然冒出一邪火，被扣到最上一格的扣子忽然變得礙眼起來。

雖然上一次在浴室親手過，但他已經不止一次的懷疑了，凌宥真的是男生嗎？

眼見為實吧。

顧九歌勾了勾角，修長的手指輕輕到領子下方。

第一顆紐扣，第二顆，第三顆。

服隨著落下，再裹不住那圓潤羸弱的肩頭，的比他見過的人還要白，前卻的的確確是平的——平得可以開飛機了！

這個量……再怎麼貧和沒有發育，對於一個人，都說不過去吧。

的小小一點出端倪，可得不像話。

他用手攏住那裏，輕了一下，它不老實地開始變得堅，像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含草，不懂危險地用自己的綿綿之力抗拒他。

「不聽話。」

指尖用力點住圓點，了一下。

「唔……」

凌宥不舒服地嚶嚀了一聲，嚨含糊咕嚕著。掙扎了一下，彷彿要轉醒，又被睡意不急不緩地回去了。

怎麼連.都像是在撒，的，真人啊……

顧九歌臉酡紅地幫拉好服。

？

那是什麼？

他的作猛地頓住。

沉的視線停留在的鎖骨下方，彷彿要把那穿。

一個像髮一樣細小的半厘米紅線嵌在的皮里，猶如胎記。把指尖平平地上去，可以到一點微微的凸出。

顧九歌皺著眉頭，直起，把手按在了自己同樣的地方。

沒有差別。

他的鎖骨下方……有一個與分毫不差的細小紅線。的烙印彷彿不死的詛咒，就算用刀劃破，它也會連著皮重新長回來。

這是，地下實驗室的標誌。

凌宥，是那裏派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