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封信,一封厚一些，一封薄得像是只有一張紙，沈寧想了想,先拆了那封厚的。

把東西出信封，先看到了嶄新的大團結,數了數,整整十張,還是連著號的。

一時間滿心都是,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是想的那樣吧？

等看了和大團結放在一起的字條，才知道是想多了。

字條是顧之晏寫的,一開始就喊了妹妹，行文也很妥當溫和，說婚姻確實應該由自己做主,雖未見過,但他在心里一直把當妹妹，讓不必擔心。還寫了他在綿安的一個地址,如果愿意見面的話，可以去這里找他。

沈寧對綿安還不怎麼悉,不清楚信中說的地址是哪里，看樣子像是市里某個小區。

看完信，對顧之晏的觀好了不。

于是又去拆另一封。

一看，原地呆住,這……這不是昨天弄丟的那封信嗎？怎麼到顧之晏那里去了？！

難道正好被他撿到了？

等等,信里都寫了些什麼東西，絕對不要跟顧之晏結婚，讓沈首長給寄錢寄,著重強調直接寄到文工團……所以，這封信是被顧之晏看了個正著？

沈寧突然有點無法直視這一箱東西。

哪里是丟了信，是還沒見面，就先在顧之晏面前丟了這麼大一個人啊！

看著顧之晏寫的地址，突然就不是很想去了。

……

第二天，沈寧出門前，眼睛又瞟到了還放在桌上的那堆東西。一扭頭，強迫自己不去看，開始后悔自己當時寫信，言辭為什麼要這麼激烈。

當時大概是覺得，言辭不夠激烈，就不足以讓沈首長到的憤怒，但這要是被信件容的相關人看到，那就是兩回事了。

一想到這個，就忍不住想捂臉，好像這樣可以為保留住一點點面。

可是……哎！

最終只是在心里哀嘆一聲，開始了今日份的訓練。

隨著演出時間將近，文工團里的氣氛也越來越張，每個人都來去匆匆，努力出時間多練一會兒。

沈寧中午在食堂到惠倩，發現才吃完中飯，又往排練室走，問道：“你中午都不休息一下嗎？”

“別提了，我們老師自己給規定了時間，中午只給半小時吃飯，吃完就回去繼續練。”

“這麼大強度？”

“對啊，大家都咬牙撐著呢，不說了，我先走了啊。”

等下午的時候，劉思顯然也知道了這件事，跟老師建議，他們也可以短休息時間，多練一會兒。

嘉明聽了，皺著眉頭，像是在想什麼，最后說：“先保持原樣吧，我們的進度是足夠的，現在這樣的訓練強度已經很大了，再延長時間，會支。”

“反正我們不能被古典舞的比下去，上次我們已經沒有上臺了，這次一定要比他們好。”劉思說。

“你們要對自己更有自信一點，上次沒上臺，不是因為大家的水平不夠，是基于欣賞人群的特別要求做出的決定。”嘉明安大家，“你們每個人都很優秀，也很用功，就這支窗花舞來說，我認為你們已經完全達到了國領先的水平。”

“不說頂尖水平，是怕你們驕傲。”他又微笑著補充了一句。

大家聽完，氛圍終于回到了往日的輕松，劉思一直驕傲繃著的臉上，都出了幾分淺淺的笑意。

演出前兩天，嘉明給大家發了演出當天的服裝，從發飾到鞋子的一整套。大家去換上，自己部小彩排了一次。

這支舞最突出的就是飾演喜兒的劉思，著紅綠，先是一段獨舞，等四位伴舞完舞蹈后，又與們合舞，最后伴舞下場，由芭蕾組唯一的男生葛亮飾演大春哥，又是一段與喜兒的雙人舞。

彩排下來，大家都覺很不錯，又恢復了往日的自信。

演出的服裝他們沒有多穿，彩排完就趕換下來，一整套都一起放到一個袋子里，每個袋子上都了他們的名字。

防止弄臟，防止弄丟，市團在這方面做得相當規范。

沈寧重新換上平時練習的足尖鞋，是近來才明白，嘉明為什麼要給每個新進團的人都發兩雙，舞鞋到了這里，真了他說的消耗品。

看著自己短短半個月時間，就能明顯看出磨損的足尖鞋，慶幸從收到嘉明統一發的鞋子開始，就一直在用他發的，沒再用過董喬給做的。

否則那兩雙鞋要是壞了，可沒法找人做第三雙。

轉眼間，終于到了演出這一天。

這是沈寧在市文工團第一次參加演出，也是在這個世界，第一次面向普通觀眾的演出，有些抑制不住的激。

這次的演出地點是在綿安市下的蒼龍鎮，聽說這個鎮子是在山里，有點遠，團里包了大統一接送。

大家坐上大，嘉明過來點他們芭蕾的人數，就幾個人，一眼就點清楚了，倒是發現沈寧滿眼都是興，開了個玩笑：“演出在晚上呢，你今晚千萬別啊。”

沈寧拍拍的大袋子：“都準備好了。”顧之晏送那麼多東西，隨便拿兩樣出來就夠吃的。

能拎著大袋子的覺真好，整個人都充實了，不像上次，他們什麼都不用拿，心也像是飄在半空中，總歸有些不安，像是腳下踩的地面隨時都會踏空。

劉思看得出來心也很好，微微昂著下，任誰都能看出的驕傲，仿佛在說，你們就等著看我表演吧。

綿安多山，蒼龍鎮位于深山中，有段路車開不上去，只能下來走。

舞蹈演員們的優勢就現了出來，他們每天巨大的訓練量，走一段山路不算什麼，反倒是唱歌和演奏樂的，稍微有些吃不消。

這次文工團的演出算是與婦聯的合作，他們負責演出，婦聯負責和鄉鎮那邊聯系，安排場地、后勤等。

婦聯的幾個人先前就來這邊跑了好幾趟，早就吃夠了爬山路的苦，原先還想著等到時候文工團的人來了，一群滴滴的人，到時候還不知道怎麼苦呢，結果發現文工團的孩子們都比他們能爬山。

沈寧到有人在看自己，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不認識，又若無其事地轉了回去。

婦聯的人心里驚嘆，這些小姑娘，怎麼和想象中的一點也不一樣啊？這個孩子那麼漂亮，人也瘦瘦的，可走了半天山路居然都不帶的！

婦聯幾個職員對視一眼，不敢再瞧不上文工團姑娘、總覺得們都是靠臉吃飯了。

……

徒步半天，終于到了蒼龍鎮。

正是中午，一進鎮，就能看到一個很大的曬場，那里已經搭好了一個簡易舞臺，舞臺四周還曬著剛收割回來的糧食，在照耀下金燦燦的一片，格外喜人。

婦聯的人介紹：“現在正是秋收，等他們白天忙完，晚上就能看演出，也是提高大家的生產積極。曬的這些東西日落之前都會收進去。”

鎮里騰出來給他們做準備工作的地方是一個食堂，據說前幾年搞大鍋飯的時候用過，這兩年鎮里拿不出那麼多糧食，又改回各家自己做飯，這個食堂便空置了出來。

這里各方面的條件都遠遠比不上劇院，大家草草吃了自己帶的干糧，算是中飯，就開始鑼鼓地換服裝、梳頭化妝。

平時吃慣了熱菜熱飯，現在只能吃已經冷了的饅頭，沈寧覺得自己一點也沒吃飽。

好在顧之晏給的東西里還有些頂的，到了半下午，就開始從包里紅糖餅吃，還把巧克力給大家都分了一塊，這回連劉思的眼神都閃了閃。

劉思家里偶爾也能吃上巧克力，可絕做不到能大方地分給其他人。

“啊，你們干嘛這麼看著我，我也就這幾顆，吃完就沒了的！”沈寧說。

焦夢玉率先說：“小寧最好了，我要收起來帶回去，等以后心不好的時候再吃。”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要帶回去，留著慢慢吃。

沈寧已經送出去了，無所謂他們要怎麼理，只是在這里吃，大家都能看到，一個人吃獨食不太好。

含著巧克力想，等這段時間的演出結束，就去見見顧之晏吧，那個時候他應該能把自己信里寫的東西忘個差不多了吧？

得先見了他，了解他現在的況，才能進一步考慮如何讓他盡量避開以后的一些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