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盛世[快穿]》23.冷宮棄妃(七-八)

皇宮,書房。

楊昭剛下朝,換了黑的常服,正在批閱奏折,瞧起來神平靜,與往日并無不同。

大太監劉公公心中忐忑,惠妃陳韻花了一大早上的功夫,替皇上熬了他最的羹湯,如今人在書房外候著,就等他通報可他遲遲不敢開口,張得越發口干舌燥。

別人不知,他怎會不曉得

今早朝堂上,又有人提及廢妃陳氏離奇失蹤,不出半月,又離奇回宮的案子,聽那言的意思,句句暗指陳嫣遭人所劫后,怕是失了清白,有辱天家威嚴。

這事兒雖然怪不得陳嫣,但陳嫣子,又曾是帝王之妻,理當一死保全名節,萬萬沒有茍活還厚無恥回宮的道理話說到一半,天子龍大怒,下令重責此人,逐出帝都,若非有他命令,永世不得回京。

一時間,金鑾殿上雀無聲,文武百噤若寒蟬。

已經很多年了。

楊昭尚未登基,還在趙王府的時候,劉公公就伺候在旁,對陛下的子最是清楚。

陛下年得志,也曾鮮怒馬,鋒芒畢,直到那一場流放的劫難,導致他得赦免回京后,大變,沉穩斂許多。

這些年,陛下坐擁萬里江山,雖有萬人之上的尊榮,盡生殺予奪之大權,卻也見慣了爾虞我詐的朝堂斗爭,高不勝寒,他一年比一年深沉莫測,輕易不出喜怒之

廢妃陳氏出宮后,劉公公甚至再沒見過陛下雷霆之怒,便是心不悅,他也只會稍微沉下臉,亦或用幾句不輕不重的話點醒他人。

直到今早。

劉公公站在一邊,看著金鑾殿上最尊貴的那人,仿佛看見了十幾年前,立誓開疆拓土,為名留青史一代帝王的青年,喜怒哀樂,皆是那般顯眼,從不屑于遮掩。

那個楊昭死在流放的路上,也死在陳嫣離宮的一瞬間。

從趙王府,陪著陛下一路走來的老人們,走的走,死的死,也就只剩劉公公在的幾人了。

看見陳嫣的下場,劉公公不免生出兔死狐悲的唏噓瞧瞧,曾經多麼恩般配的一對玉人,最后卻了死生不見的怨偶。

從前陳嫣興風作浪,鬧的后宮無一日安寧,陛下厭煩頂。

后來陳嫣走了,后宮花好月圓,嬪妃們不管私底下如何勾心斗角,面上都是姐妹深,陛下卻不見有多麼歡喜,來后宮的次數了,留在養心殿獨宿的夜晚,多了。

劉公公想,陛下心里,終究有些念著那人的吧。

畢竟苦難中相互扶持過的結發夫妻,不在了,不在了,還有那一份恩吶。

陳氏回宮后,陛下依舊命住在景華宮,卻沒有下令足。

說來也怪,出宮一趟,陳嫣不僅氣好了,舊疾沒有復發的征兆,就連整個人都變得安分了,天待在景華宮,不出門。

只有回來那天,劉公公見到了這位從后宮之主一路淪為廢妃罪人的前主子,吃驚得幾乎認不出來。

那那那還是景華宮里行尸走,幽靈般的怨婦嗎

這般姣好的容貌,宛如歲月逆流,將軍府那驕傲如凰的姑娘又回來了陳嫣十六歲那年,艷又天真,如同含苞待放的牡丹,令人期待盛放時的國天香之容。

可惜沒等到那一天,陳嫣隨夫君北上流放,傷病集,就那麼一天天枯敗下去。

劉公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有看得仔細了,才能分辨人眼角的皺紋,那是歲月留下的無法抹去的痕跡。

他轉過頭,看見陛下一向冷靜的黑眸中,也有恍惚的神

過了一會,陛下俯視那衫整齊,氣上好,完全看不出曾歹人劫持的子,淡淡道:“回來就好。”

他甚至不問失蹤那些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陳廢妃也不說,自顧自回景華宮去了。

旁傳來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

陛下邊浮起一苦笑,搖了搖頭,轉離開。

這些天來,陳嫣只知待在那座冷宮中,劉公公不替主子抱不平,朝堂外,甚至百姓之間,那麼多的流言蜚語,說的有多難聽,陛下全都下了,陳嫣卻不知恩,什麼也沒表示,實在不識抬舉。

比較起來,懷著龍子的惠妃陳韻,子可好多了。

是啊陳韻懷有孕,還是宮中近三年來唯一懷上的,那可萬萬得罪不起,就算陛下心不好,也不能怠慢了。

劉公公躡手躡腳地走近,輕聲道:“陛下,惠妃娘娘辛苦了好些時候,親手為您熬制了羹湯,正在外頭等著呢”

楊昭執筆的手不停,似是沒有聽清:“誰”

“回陛下,惠妃娘娘。”

楊昭便放下筆。

不知是否錯覺,劉公公在他眼里,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失

他等著的,是其他人嗎

楊昭點了點頭,劉公公便領命出去,帶陳韻進來。

陳韻懷著孩子,走起路來總會慢些,可見到了心上人,心中喜悅,不加快了腳步,聲喚道:“陛下”

楊昭忙手扶住:“慢點。”

“怪我,見到陛下,只顧著歡喜,忘了規矩。”陳韻怯地低下頭,將托盤放下,小手下意識的放在微微隆起的腹部。“陛下,早上小皇子好調皮,在肚子里也不乖巧,踢了我一腳,以后定是個潑皮猴子。”

陳韻天真爛漫,這種不懂分寸的話,從里說出來,不人著惱,反而令人覺得說不出的可

楊昭失笑:“傻丫頭,哪有人說自己孩子是潑皮猴子的”

陳韻不好意思起來,憨地笑了笑。

十六歲,多好的年紀。

楊昭低頭,凝視帶著些許稚氣的臉蛋。

韻兒和那個人同父同母,眉眼之間,自然是極其相似的。

尤其是這一低頭一笑的風,更是如出一轍。

楊昭心中,攬住陳韻,聲音低沉:“韻兒,你要好好護著朕的皇子,他是朕和你的孩子。”

陳韻乖巧地依偎在他懷里,點了點頭。

楊昭閉上眼,又是一聲嘆息。

他沒看見,在他合上眼的剎那,陳韻低垂的眼中彌漫的冷意。

“娘娘,陛下對您真是太好了。奴婢聽說,陛下在其他娘娘宮里,可沒那麼和呢,話都不說上幾句的,對您和小皇子,那是要多溫有多溫,要多有多

小宮嘰嘰喳喳的說著,臉上滿是跟對了主子的喜

陳韻躺在貴妃榻上,雙手放在小腹上,聽見了這話,臉上非但沒有笑意,還有悲哀和深骨髓的恨意。

“翠柳。”

小宮聽見主子的聲音,忙回頭:“唉。”

陳韻眉眼間都是愁緒,淡聲道:“替本宮拿面鏡子來。”

翠柳取來鏡子,放在面前。

陳韻看著鏡面映出的臉容,抬起手,白皙如凝脂的手指,緩緩過自己的眉、眼睛,最后落在上,沉默片刻,開口道:“像嗎”

這話問的莫名其妙。

翠柳一時不知怎麼回答:“像像什麼”

陳韻笑的悲哀:“像我姐姐嗎”

翠柳趕搖頭:“一點兒也不像,娘娘天仙一般的人,如花似玉,貌傾城。廢妃陳氏早已年老衰,怎及得上娘娘分毫倒也有自知之明,您瞧,如今不躲在景華宮里,都不敢出來見人了嗎”

陳韻微微搖頭,遣退左右,一人坐在室發呆。

陳嫣回宮那日,只有陛下和劉公公見過,后來陳嫣閉門不出,去過景華宮幾次,都被侍衛擋了下來。

那些不近理,冷面冷口的侍衛,本不是后宮的人,而是陛下從衛軍中,親自調出來派往景華宮的,只聽陛下的話,說是陛下有令,陳氏不想見的人,都不得

明面上像是拘陳嫣,實際上

陳韻冷笑了下。

陛下分明想保護那人。

到了這個地步了,他還想著,還怕失勢后遭人暗算。

放在肚子上的手漸漸握,陳韻眼底升起怨毒的恨意。

已經有了孩子,那是他盼了一輩子的龍子,可他不僅想把陳嫣從將軍府接回來,出了那等丑事,陳嫣八不清白了,他還護著

親手送走陳嫣的是他,到頭來念念不忘的,還是他。

陳韻回過神來,再看向鏡子時,卻見鏡里的早已淚流滿面,抬起手,指尖潤溫熱。

他們到底是十四年的夫妻。

又算什麼呢

只不過是一個影子,十六歲的陳嫣的影子。

低頭一笑的時候,很像陳嫣,所以那男人總會出懷念而溫的神,他看著的肚子,那般深,仿佛看著他和陳嫣的孩子。

可恨至極。

但是,有孩子。

陳韻又微笑起來,輕輕隆起的肚皮。

有了這個孩子,笑到最后的,只會是,只能是

至于陳嫣是先不顧姐妹之,是容不下自己。

宮里,終究是王敗寇的地方。

三天后,楊昭歇在陳韻宮里。

陳韻現在不能侍寢,夜間靠在楊昭懷里,輕輕道:“陛下,您去看看姐姐吧。”

楊昭躺在榻上,著虛空,不知在想什麼,并未回應。

陳韻嘆了口氣,幽幽道:“陛下寵,妾自然高興,可姐妹一場,我又怎能唉,姐姐從前犯下許多錯事,說到底,也是因為太陛下。”

楊昭低低笑了聲,淡淡道:“那般待你,你還替說話”

 陳韻苦笑了下,輕聲道:“韻兒從未想過獨占陛下圣恩,陛下為真龍天子,理應雨均沾,韻兒也希宮里能有更多的小皇子、小公主。即便我心中有嫉妒,有不滿”聲音漸漸淡去,抱住邊的男人,聲道:“只要陛下開心,我就開心。”

楊昭又笑了笑,溫的長發。

陳韻便睜開眼睛,借著一點幽暗的,凝視的丈夫。

從很小的時候起,便喜歡他,他玉樹臨風,英姿瀟灑,更他英雄豪氣,翻手為云覆手雨的霸道。

他是天底下最尊貴的男兒,滿足了對如意郎君所有的幻想。

可他是姐姐的男人。

盼呀盼,等啊等,終于等到進宮的機會,終于如愿以償。

不能讓任何人奪走他,即使是親姐姐。

早起洗漱后,陳韻親自伺候楊昭穿,正濃意說著話,忽聽劉公公在外頭喚道:“陛下。”

楊昭皺了皺眉,走出去。

劉公公便彎著腰,說道:“景華宮那邊兒出了點事,您吩咐過,若有事一定即時告知”

楊昭臉微變,抬頭看了眼景華宮的方向:“舊病發作了”

“不。”劉公公頭上的汗,繼續道:“陳氏邊死了個宮。”

楊昭不悅:“那又如何話說清楚”

劉公公忙道:“那丫鬟端了一碗藥給陳氏,陳氏一看,說那藥是下了毒的,還著丫鬟喝了下去。那丫鬟當場暴斃。”

楊昭神微變,大步流星離開。

劉公公對陳韻行了個禮,小跑著追上去。

陳韻看著楊昭走遠,臉上沒什麼表,慢慢走回宮里。

翠柳聽到了劉公公的話,惶恐不已,額頭上都冒出了汗,急道:“娘娘,金釵死了,這、這可怎麼辦”

陳韻冷冷道:“死就死了,算陳嫣命大,竟能發現藥里下了毒。”

翠柳臉蒼白,悄聲道:“可金釵是了咱們的指”

“住口”

翠柳從沒見主子這般聲俱厲,嚇得一哆嗦,再不敢發出聲音。

陳韻道:“放心,人活著也罷了,人死了,死無對證,你怕什麼”

翠柳一想也是,松了口氣,又愁起來:“娘娘,您說,陛下這一去,該不會對陳氏”

陳韻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你呀,真是個傻的。”

翠柳一臉不解。

陳韻收起笑意,冷哼了聲:“就姐姐那子,菩薩都能被氣得跳腳。陛下見不到,便時常想念的好,當真見到了哼,又該想起的種種罪行,種種可恨之。這不正合我意嗎”

翠柳會意,頓時心悅誠服:“娘娘真是冰雪聰明”

陳韻角彎了起來。

可那一雙溫的妙目,卻是寒冷而堅的。

阿嫣回宮后,還是每天容照鏡子自娛自樂,也不急著展開勾引皇帝的大業,老古董催了幾句,得到回答:“沉住氣,這皇帝催不得。”

老古董沉住氣等了好些天,等著等著,見證了奇跡。

離宮前,皇帝的好度為零,如果系統允許負數的話,肯定會更慘。

回宮前,皇帝的好度為十。

回宮到現在,皇帝的好度攀升到了二十。

它不懂人間,問宿主,阿嫣便笑:“這樣不好麼省的我演戲,博取他憐憫。給他留點腦補空間,他能在腦子里編出一場仇大戲,沒準比我演的還好。”

“怎麼樣的大戲”

阿嫣想了想:“我離宮后對他死心,本想混吃等死,可他下圣旨接我回宮,我又燃起了對他的念,沒想中途遇到劫匪,心慘遭,再一次死心,回宮后自覺愧對于他,不敢見他,鬧都不鬧了大概就這樣吧,中心思想就是我做的一切都是出于他,要死要活全是為了他。”

老古董想起馬車遭劫持后的種種,滄桑嘆息道:“這個劇本的確比現實彩”

阿嫣突然道:“你說,他的好度到二十了”

老古董點頭。

阿嫣微笑:“那好,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

老古董試探:“睡他”

阿嫣頷首。

“這次下什麼藥”

“不下藥,這法子用膩了。”

老古董嗆到了,咳嗽幾聲:“宿主,那您是想對皇帝霸王上弓”

阿嫣平靜道:“我主,他半推半就不就了那又不是只能下藥,這次玩點新的。”

沒等到皇帝來,景華宮一名居心不良的宮金釵,先端來了一碗下了劇毒的藥湯,放到阿嫣面前。

阿嫣看了一眼,笑了笑,對金釵道:“你去喚外頭的侍衛進來,我有話吩咐。”

金釵不明所以,警惕地應了聲,去而復返,帶回兩名帶刀侍衛,見阿嫣久久不說話,低著頭,張地咽了口水,瞄了眼黑漆漆的藥湯,小聲勸道:“娘娘,喝藥吧,涼了就不好了。”

“有毒的,我可不喝。”

金釵心頭大驚,故作鎮定道:“怎麼會奴婢”

阿嫣耐心不好,不狡辯,直接對那兩名侍衛道:“灌下去。”

金釵尖,掙扎,求饒一盞茶的時間過去,還是了地上一的尸

阿嫣也不人拖走,悠閑地又等了一會,果然等到了疾步趕來的皇帝。

楊昭看見死去多時的宮,只一眼便移開目,轉向坐在梳妝鏡前描眉的子,氣不打一來,冷下臉,沉聲道:“便是有害你之心,你殺作甚活著才能查出幕后真兇,死了”

“查出幕后真兇,你就會信麼”

楊昭一滯。

阿嫣回頭,看著他,目冰冰涼涼,笑起來也帶著冬日心涼的淡漠:“只怕到時候,你非但不信,還會懷疑我有心栽贓。你心里認定我心腸狠毒,認定別人善良純真,這案子早定論了,誰是真兇并不重要。”

楊昭擰眉:“你胡說什麼”

他哼了聲,擺擺手,示意將那宮拖下去,又遣退左右之人,這才看著對方,平心靜氣道:“陳嫣,你本是帶病之,又幾次三番下手害朕的嬪妃,以你的才智,若真有人要害你,你以為能躲得過不是朕有心護你,在這宮中,你早已”

“哦”阿嫣挑眉,似乎覺得可笑:“原來你竟是一直護著我的。那還真是我錯怪你了,你天問太醫我的死期,我只當你數著日子等我死,沒想到,你卻是在保護我。”

楊昭看著,忽然就寒心了。

又是這樣。

無休無止的爭吵,爭鋒相對的指責。

誰辜負了誰,誰傷害了誰他厭倦了。

為什麼非得走到這一步

楊昭負手而立,神疲倦:“陳嫣,這些年來,上書立后的奏折不斷,自你之后,卻從未有過別人。”

阿嫣睨了他一眼,笑道:“那是你等著我死,你對我立過今生不負的諾言,你怕當真另立皇后,會遭天打雷劈呢。我一咽氣,你肯定就著手準備大婚了。”

楊昭怒道:“你”

阿嫣不讓他說話,指著方才宮所在的位置,故意道:“我終于想通了,金釵就是你指示來殺我的。所以人一死,你連上朝都不管了,先跑來消滅罪證。”

楊昭氣煞,想到朝堂上對百般回護,卻換來這樣的結果,不怒火中燒,憤然甩袖:“不可理喻”

“慢著。”

楊昭哪里會聽,腳步不停,可腰間一,尚未回神,鼻息間已經嗅到上幽幽的香,

他轉過,正對上阿嫣帶笑的眼睛。

阿嫣抬手,在他上一點,又點住他擰的眉心,低聲道:“對,就這樣,可千萬別消氣了”話未說完,便吻上了他,最后一個音節消逝在輾轉纏綿的中。

剛松開,楊昭便道:“你”

“別說話,記住你生氣的很,可討厭我了。”阿嫣手指放在自己邊,輕輕噓了一聲,摟住他腰的纖纖玉手放下,卻是已經松了他的腰帶。“你討厭我,所以你才不會主,這是我強求來的一夜”踮起腳尖,在那人耳邊輕喚:“夫君。”

似是嘆息,似是苦笑。

于是,楊昭再無法下定決心離開。

這人世間,終究只有這一個人,令他又又恨,又疼又苦。

陳韻在宮中等候。

雖說不怕金釵的事就算陳嫣真有證據,證明是指示的,陛下也不可能會信。

陳嫣惡毒,心腸狠辣,曾經干下多壞事。

卻溫,深得陛下的心,又懷有龍子。

這一場戰爭,不戰而勝。

等候半天,終于有個景華宮的小太監,行匆匆趕了過來。

陳韻平靜問道:“怎麼樣了”

小太監了幾口氣,左右看看,見只有陳韻的心腹宮,便小聲答道:“陛下來了景華宮,與陳廢妃起了爭執,聽靜吵的厲害”

翠柳不得意地笑了起來,更佩服主子料事如神。

陳韻抿了口茶,悠閑道:“然后呢陛下上朝去了”

小太監飛快看了一眼,又垂下眼瞼:“然后,陛下留下了。”

陳韻手里的茶杯落到地上,摔的碎。

小太監和翠柳皆是一驚,不覺跪了下來。

陳韻咬牙道:“留下了”

小太監頭皮發麻,哪里還敢抬眸:“是,陛下和廢妃睡、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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