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薇不由靠近，一步步，仿佛到某種牽引般。

直到來到那人后。

那人終于緩緩轉過。

帝千絕！

“怎麼……會是你？”

凌雪薇一臉驚訝，眼看著對方走到前，傾彎腰，“你終于來了。”

“你……在等我？這究竟怎麼回事？那棵樹……是你？”

“準確來說，是他無意中留下的一滴所化。就連我，也是他殘存的意志的幻影。”

這個“他”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這個和帝千絕長得完全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人。

就連聲音，也一模一樣。

一如記憶中那般，溫潤，清冷，宛如玉石。

那雙眼，定定看著凌雪薇，帶著從未見過的……溫？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喜怒不定的男人，會有這樣的目。

一時間，凌雪薇有些錯，幾乎分不清今朝為何夕，自己究竟在何。

“你這是……復活了？”

“不，只是殘留在人世的一點能量罷了，不過很快就會消散。”

他說這些時，臉上神沒有毫波。更看不到憾，或是恐懼。

原來，這里的一切，都不過是璽園池的融合，最終造就出來的。

這些鳶尾，原本就是栽種在后山的，只是因為一場大火，幾乎燒了個盡，在后來的千年，經過璽園池鮮的澆灌，才能開得如此艷麗。

可隨著時間推移，的力量越來越弱，樹無法得到充足的能量，自然開始逐漸凋零。

“這里有特殊結界，對外人而言，不過是一片荒蕪的后山。但對擁有魔晶之心的你而言，自然能夠隨意進。”

凌雪薇下意識向那飛舞在兩人邊的夜蝶，怪不得，它們會如此親近，是因為嗅到同滋養它們相同的的味道了嗎？還有那些鳶尾花……

心底的疑得到解答，沉默了，沒想到千年后，竟還能在這看到屬于他的痕跡。

雖然已經快消亡了。

此刻凌雪薇無法表達自己的心，復雜又無言。

“方才對不住了，因為力量枯竭，油盡燈枯，所以在到你屬于他那份力量時，才會控制不住的吸收……”

“……沒事。”

這本就是，欠帝千絕的。

這話凌雪薇沒說出口，看著眼前的人，是他，又不像他。

明明是一模一樣的臉，可印象中那個男人，從來都是喜怒無常，偏執沉，睚眥必報的，說不好何時就會要了你的命。

可是眼前的人……溫和如風，沒了那乖張，戾，嗜人的氣息，反而變得平和，沉靜。

仿佛洗盡了浮躁，獨剩最初的純粹和和。

“若需要，你可以吸走更多能量……”

帝千絕搖頭，“沒用的，油盡燈枯，不過是時間問題。更何況，他也不會希這樣……”

凌雪薇沉默。

不知該說什麼。

“今日你來，我的使命，也算完了。”

凌雪薇疑，對上帝千絕那雙含笑的眸，“若可以，坐下來說？”

頓了下，遂點頭，然后就這麼坐了下來。

接著，場景一變，等回過神，凌雪薇已重新回到現實中。

還是那鳶尾花海，眼前一閃，他出現，緩緩走到旁坐下。

“我等了你千年，你終于來了，很快這里就會消散，至在消失前，你來了……”

帝千絕的聲音被微風送來，“這里的一花一草，都是他種下的，雖然他不承認，但我知道，他是想讓你看到的。”

“你可知道鳶尾花的花語？”

凌雪薇忽然一怔，腦子里也想起他曾經對說的這句。

雪兒，你可知鳶尾花花語。

絕的。

“絕的。”

帝千絕緩緩說出，“這是他對你最好的詮釋。此生，他燃盡生命，只為毫無顧忌的你，這些花，是他的思念。”

“他希，最終能埋骨此，可惜，這個愿無法實現了。但至，你帶著的魂魄回來了。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你說。”

“等我消失后，在這里，給他立個冠冢。若可以，經常來看看他，好嗎？”

凌雪薇心中泛起麻麻的酸，這種覺，說不出道不明，悶悶的，讓有些不過氣。

是魔晶之心在影響嗎？

自從來到這里后，凌雪薇已經好幾次出現異樣了，心口灼熱的覺，就好像心臟要控制不住跳出來般。

一時間，沒有回答。

“這里，是他為你種下的，鳶尾，絕的，卻也代表了他對你的思念。或許你不知，在那無數寂靜荒蕪的日子，哪怕是他沒有清醒的時候，他都會在這，種下一株鳶尾，直到后來，他意識蘇醒，就每天都會來這里，一待就是大半日。”

“他應該沒告訴過你，那段你在這里的時，其實是他最開心的日子。”

“我們皆是他所化，所以能知他所有緒變化。”

“你，如命。”

……

“夠了。”

凌雪薇打斷了對方，不愿再聽下去。

心口仿佛到某種召喚般，再次灼熱起來。

一悉的刺痛，襲來，下意識捂住了口的位置。

“抱歉。”

“你沒事吧？看來魔晶之心殘存的意識還未完全褪去……所以，你一旦緒起伏太大，它就會出現反應。”

帝千絕道歉，也看出了凌雪薇的不對勁。

“事到如今，你說這些做什麼？是希我激？還是一直心心念念他，永遠不要忘記？”

凌雪薇眼睛微紅，原本的溫和褪去，變得犀利。

“若是這樣，那如你們所愿，你們目的達到了！就算是死，我也無法忘卻，他的確對我有了不可磨滅的影響。如你看到的這般，我，，甚至這只眼，都因他最后的‘轉生’完全變了模樣。尸鬼族見了我，如看到了同類，甚至只是通過味道，就猜出我，擁有和他們相同的。”

“我早已不是從前的凌雪薇，在那日他用死亡來復活我后，就注定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再擺他！”（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