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戰死的夫君一起重生后》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孟氏這兩日心有些不太好, 或許也有些累了的緣故,竟連裝著高興的樣子也裝不多像了。

日日去太子妃跟前晨昏定省,不但太子妃看出來了, 就連徐靜依和蕭清音也看了出來。

私下里, 只們姐妹二人獨時, 也會提幾句孟氏。

“說起來,大嫂也是可憐人。”蕭清音如今解開心結后,便一心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一旦把所有心思都放在邊的男人和自己的孩子上了, 才知道, 原來丈夫的偏疼獨寵,對妻子來說, 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

并且, 也會為自己孕間時為丈夫張羅妾室一事而怯和臉紅。也慶幸, 還好當時未撮合, 否則的話,自己這會兒怕是得哭出幾缸的淚來了。

蕭清音慨了一番孟氏, 撇開別的不談, 同為人的話,心中也總會為鳴不平的。

徐靜依的和蕭清音一樣。

“這若是換我家王爺或是你家的, 早去宮中請旨去了。添個名單的事兒,我不信皇祖父皇祖母會不肯。只是嗣王不去說, 嫂嫂心中也怪難。”

蕭清音說:“母親應該也看出來了,從前是多麼八面玲瓏的一個人, 如今卻是日日寡歡的, 想看不出來都難。”

徐靜依點頭:“估計是真的傷心了。”

其實設地去想的話, 也是能理解的。若換作是們, 們未必能比孟氏做得還好。

畢竟同為人, 就算從前再有不愉快,也不會因此就幸災樂禍,反倒還會生出點悲憫之心來。

那邊,待徐靜依同蕭清音都離開后,太子妃特命人又去將孟氏了回來。

“你這兩日都悶悶不樂的,可是為著秋獵一事?”孟氏回來后,太子妃開門見山就問,也沒兜圈子。

孟氏既然沒刻意去藏著緒,就是不怕被看出來的。心中憋悶太久,也需要一次不守規矩的放縱。

故太子妃這樣問時,孟氏也沒圓話,只應了聲是。

太子妃嘆息一聲,倒也能理解的心,便勸導道:“你定是瞧見了二房三房的過得好,便為自己鳴不平了。便也會想著,為何自己的夫君不能如們的夫君一樣,只守著自己?但這世間,如二郎三郎一樣的癡男兒,還是極的。”

“你只看到了他們,只覺得他們那樣的夫妻相方式好,但有沒有也看到別人呢?遠的不說,就是太子,皇帝,他們又何嘗不是三宮六院呢?我如你這般大時,也難過,夜里也一個人哭過,但后來知道哭也無用,也就不哭了。你如今是嗣王妃,日后就是太子妃,再之后就是皇后。難道,要皇帝只獨守著你一人嗎?歷史上倒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皇帝,但畢竟屈指可數,大多數都是有妃嬪的,只是多和的問題。”

這樣被安,孟氏心中似乎好了些。

是啊,只看到了蕭氏和徐氏,又何曾抬頭往上看過呢?母親,皇祖母,們不也同自己一樣嗎?

或許……人總歸都是不能十全十的,得到了這個,必然要失去那個。

但蕭氏和徐氏就近在眼前,都是妯娌,日日都能見到。瞧見們那樣的開心,心里多都會有些不自在。

孟氏也知道,既婆母都來寬自己了,若再矯,就是不識抬舉、有失宗婦本分了。這樣的份,是不允許耍這些小脾氣的。

偶爾不高興一下,婆母或能理解自己,但掛臉久了,他們怕只會覺得是自己不好。

這樣想著,孟氏只能心輕嘆一聲,然后順勢應了話說:“是,兒媳明白了。”

到了秋獵出行這日,寅時才過,太子府各院就陸續亮了燈火。

闔院上下,但凡有些份的,除了孟氏外,其余都在隨行名單之列。甚至,連魏良娣盛良媛,都母憑子貴,得了這樣的機會。

昨夜梁護是歇在主院這邊的,這會兒一早起床,也是孟氏服侍的他穿

梁護抻開雙手立在架前,一邊由妻子幫忙整理角,一邊想著已孕數月即將臨盆的姨娘阮氏,不忘提醒說:“阮氏弱,生產時怕是要吃些苦。若能等到我回來還好,若是不能,還王妃能好好安。”

聽著這些,孟氏猶如錐心蝕骨,真的很想口而出一句“既然王爺這麼擔心,那不能不去嗎?只留在家中守著就是”。但理智告訴不能這樣做。

孟氏心中是很難過的,所以雖沒任,但也不會再如從前那般百依百順了。

說出來的話仍是溫,可話鋒中卻是帶了些刺的。

子生子,本就不是易事,阮姨娘這頓苦,是要吃的。”語氣輕輕的,答話也沒能停下手中作,很快就幫眼前男人穿好了裳,后又幫他收拾了角。

梁護垂眸,半晌問:“你是怪我沒進宮去請示祖父祖母,帶你一道去獵苑?”他自是到了話中的不悅的。何況,這幾日來一直神不虞,似有氣在心里般,他也是看在了眼中。

一直沒問,不過是覺得不該這樣。今日問了,也是因為覺得氣得有些莫名其妙,且過分了,所以這才想著該好好解決一下。

孟氏到了氣氛的不對勁,抬眸來一眼,卻是笑說:“王爺在說什麼笑話?妾怎可能為了這點小事怪王爺。只是覺得……王爺方才的那些代有些多余。即便王爺不說,妾也會好生照顧阮姨娘生產。王爺這會兒特意提,倒顯得妾自私狹隘,心中容不下人了。”

梁護說:“知你不是這樣的人,本王也不過隨口一說而已,沒有不信你的意思,你別往心里去。”既不愿當面鑼對面鼓的說,那他也就不提,也算是給彼此的面。

省得真的當回事來說,反倒傷了夫妻分。

見他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也不曾對自己有只言片語的寬,孟氏只覺心中一陣酸楚。但酸楚過后,蔓延出來的則是一片寒涼。

漸漸的,孟氏也不太愿意再為他挖心挖肺,不愿再同他心了。

其實還是很好哄的,方才他若能真心安自己幾句,定會激。可他連安一句都不愿,反倒覺得是在無理取鬧,不免就人寒心了。

平日里,私下他不知安輕哄過阮氏多回。就連即將臨盆,他也要親自來囑咐。

可到這里,仿佛付出的一切都是應該的。

母親那日勸,其實有一句是不對的。祖父父親雖也有妾,但他們待自己的結發妻子從來倚仗尊重,反而同妾室不曾心。

但嗣王呢?這個妻子似乎只是他的一個管家,那阮氏倒像是他的結發之妻了。

若他但凡能不過分的寵妾室,但凡能更偏這個正室一些,也不會心中生出那麼些的委屈來。

秋獵是在皇家獵場,浩浩一行人過去的話,途中得走個一天半時間。前一天一早出發的,次日中午之后才到。

車隊一停下后,徐靜依就跑過來尋蕭清音。二人商量著,若機會合適的話,就這會兒去尋了傅文雅來比,也未嘗不可。

那邊,傅文雅自從接到蕭清音送去的帖子,心中的狐疑就沒停止過。而這會兒抵達了獵場之后,更是心中有所慌張。

因為知道,如今二人關系既已破裂,憑子,是不可能再虛以委蛇,再強續前的。這麼殷勤,必然是非即盜。

思慮一番后,傅文雅決定不坐以待斃,只主出擊。

與其坐以待斃,時刻都慌張著怕來找,不如大大方方的主尋過去。

左右外人又不知道們之間鬧了矛盾,外面面前仍裝著不錯的那樣子,那麼之后就算要說什麼,也得好生掂量掂量了。

這般想著,傅文雅直接尋了過來。

聽帳外侍稟說陸夫人請見,坐帳的蕭清音和徐靜依二人相互了眼。彼此換了個神后,蕭清音才說:“快請傅家姐姐進來。”

傅文雅進來后,見徐靜依也在,一點都不驚訝。

笑著依禮數問了二位郡王妃安后,傅文雅就當是沒有發生過之前的不悅一樣,仍如從前一般。

“就知道靜妹妹也在,那我這會兒來,正是時候?”笑著說了這些,見有侍搬了凳子來后,也就坐了下來。

徐靜依道:“有多年沒見傅姐姐了,今日我們三個能在這里重新聚上,也是難得的緣分。”

蕭清音也說:“是啊,想當年我們都還云英未嫁的時候,可是常常能跑馬奔走在圍場上的。后來各自嫁了人,需守著規矩,就再沒能這樣過。這回想著,傅姐姐難得回京一趟,又恰逢秋獵,不若咱們三還如從前一樣,也不枉當年的一場了。”

傅文雅知道,事肯定遠不只這樣簡單。但一時猜測不,故只能見機行事。

傅文雅謙虛說:“我這些年隨夫守在邊境,那里風沙大,氣候不好,我子到底不如從前了。也不知……如今還能不能馬上一展風采。”

蕭清音說:“也不是非得比出個勝負高低來,只是你我姐妹一起切磋切磋,順便懷念一下過去。再有陣子傅姐姐你就要回去了,下次再見,遙遙無期。”

傅文雅心里始終捉,但想拒絕,一時又尋不到什麼借口。

若一再以不適為由拒絕,也說不過去。既能過來,又能走,還能不適到哪兒去呢?

們真有什麼算計在等著自己,這會兒避開了,之后還會再遇上。不如索就應了,屆時見招拆招,也未嘗不可。

這般思量著,傅文雅也就松了口,說好。

這會兒蕭清音什麼都沒談,只純粹憶舊。會說說過去發生的一些事,也會說這幾年來邊發生的一些趣聞。

傅文雅婚后未必如信中所寫的那樣好,如今又見們二人一臉洋溢著幸福的樣子,更是心中難平。

當年同蕭氏一同看上了陸簡,可陸簡偏偏對蕭氏有意。費盡手段捷足先登,原以為自此之后就盡是舒心日子了,而蕭氏必然會因此而郁郁寡歡、憤懣不快,卻沒想到,婚后繼續過舒心日子的卻是,而那個真正郁郁寡歡憤懣不快的,卻是

永昌郡王雖不曾見過,但卻耳聞過。兇名在外,心狠手辣,雖貴為郡王皇孫,但脾氣若不好的話,遠不是個好夫君人選。

當初得知竟高嫁到了太子府,且親對象是這位郡王時,心中還暗生過欣喜和雀躍。后來婚后,故意常送信過來,告訴自己過得有多幸福。

原以為婚后日子不好過的,卻哪知,那位惡名在外的郡王,卻唯獨他的這位妻疼有加耐心十足。

那日在太子府見到時,心中抑許久的那子妒意就又瞬間涌上心頭。因為看的氣就知道,婚后的日子一定過得很好。

再看所出之子百日宴的排場,也能看出來,在皇室很得寵。

的婚后生活,同之前預料的全然不一樣。再想想自己,一潭死水般的婚后日子,就瞬間撐不住了。

因撐不住,才在那日那麼輕易的就卸下偽裝來。因為嫉妒、憤懣的緒,已經使面目全非了。

最后也不知在帳陪坐了多久,直到外面天晚了,侍說是馬上要傳膳了,傅文雅這才趁機起道別。

因坐得久了,起來后有些麻。也因聽了很多不想聽的,這會兒頭暈腦脹,子很不舒服。

好不易出了悶人的帳篷,出來后立刻深深吸了好幾口新鮮的氣息。才緩過來沒一會兒,就見迎面走來一個一玄黑錦緞的年輕男子。

男子生得高大拓,氣質威武不凡,面相雖略有兇相,但那張臉卻是極英俊的。

看他的樣子,倒像是哪個份貴重的將軍。直到邊侍已經遠遠福請安喚他郡王,傅文雅這才也后知后覺的俯下來,趕忙也請了安。

梁忠目未斜視,看也沒看傅文雅一眼,只緩步越過。

待走到帳篷門前,梁忠才問侍:“王妃可有歇下?”

那侍說:“三王妃還在里面陪著說話呢,方才陸夫人也在的。”

梁忠似是這才反應過來,然后回了傅文雅一眼。看在妻子面子上,這才喚了起,算是打了招呼了。

喚了起后,梁忠則手抻了門簾,進了帳篷去。很快,徐靜依便也出來了。

傅文雅似是在特意等著徐靜依一般,走得極慢。見出來后,則直接站在了原地等

徐靜依見狀,也就走了過去。

傅文雅是想從徐靜依這邊探聽出點什麼來的,雖然知道們應該是一伙兒的,但若這會兒能策反,或是能打探到點有用的東西來,也算能讓自己之后心稍安定些。

傅文雅便提了過去,說當年大家一玩鬧時,大家都很喜歡徐家的這個小妹妹。也提了自己,提自己當年怎麼照顧,怎麼對好。

徐靜依一一聽在耳中,自然也明白的用意。

傅家姐姐當年是對自己不錯,可又何嘗沒以真心相待呢?所以只談的好,儼然是不公平的。

而且,如今談這些,也不是步知的目的,不過是想從口中套話罷了。

能背叛蕭姐姐嗎?那什麼人了。

何況當年之事,也的確是有錯在先。而且們如今所謀的,也不是要如何,不過是不希事過之后,再拿那信做文章罷了。

只要日后不太過分,彼此井水不犯河水,那麼同蕭姐姐也不會再翻從前的舊賬,更不會說主了。

們所求,不過是不被害而已。

求個日后的心安而已。

其實是可以私下里問要的,但憑從前做過的事兒,如今卻是信不過的品了。萬一提了“信”二字,再提醒了什麼,有防備呢?

所以,徐靜依只虛以委蛇著,不該的字半個都沒

傅文雅說了半天,說的口干舌燥,可邊的人一直裝傻,就是故意避開想知道的不談。久了后,傅文雅心中多也有些明白了。

人家近水樓臺先得月,早一條心了,不過是個舊人罷了。

次日,徐靜依又過來蕭氏這里時,也順勢把昨兒傅文雅刻意路上等的這些事說了。

蕭清音聽后好笑道:“咱們這一招果然好,果真怕了。雖不是真要害什麼,但能讓這樣提心吊膽幾日,也算是報了從前的一口惡氣。”

如此故意晾了幾日后,差不多到了秋獵快尾聲時,蕭清音才在人多時當著眾人的面向傅文雅發了戰帖。

“傅姐姐,不如你我比試比試?”一騎馬裝立在獵場上,目著原正坐馬上來回奔馳的人,忽然心中也起來,想也落馬馳騁而去。

是按著計劃在邀請比賽的,但這會兒想騎馬的心態卻不一樣。目的是一回事,但更多的,也是想那樣恣意快活的再繼續回到這樣的馬場上吧。

也當是……徹底同過去道個別了。

如今之后,將只關注眼下,只同邊人好好過日子。

幾個都是將門之,旁人聽說郎也要比試,立刻都把注意投落到了這邊來。

傅文雅不但是將門之,如今也是將門之婦。這會兒又當著這麼多人面,騎虎難下,不能不應。

想著,等了這些日子,總算是等來了。

既然總要一刀,不如這刀快快落下來。

“好。”應了后,傅文雅又問,“怎麼比?又下什麼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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