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今今索著，好不容易才到襯衫領口，當手指到鈕扣，剛想把它解開，手就被人握住。

手背皮上有些燙，掙了下仰頭還沒開口便打了個酒嗝，“我得把你襯衫了。”

陸晏將揪著襯的手拉下來。

他垂眼，昏黃的燈下，許今今眼眶發紅，圓圓的杏眼里浸著水意，臉頰上紅暈蔓延到脖頸。

他拇指在掌中手上挲了幾下，嗓音低下來，“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聽到“醉了”許今今蹙了蹙眉搖頭，“我沒醉，要是醉了，我就不能直播了。”

一提到“直播”想掙開自己的手，“放開我，我要和你一起給陸晏直播呢。”

說話的時候，嗓音賴賴的，聽起來像是在撒。

陸晏手指攏將手包在掌心里，然后盯著因酒而嫣紅的，“那我們回家直播。”

許今今聞言彎起眼睛歡呼，“好呀，好呀，快點回家。”

說著就轉想走，只是一抬腳，上一人就要往下，還來不及抓住什麼，一只手臂就環在后腰上。

“不聽話了。”

許今今委委屈屈指了指自己的。

還不及等收回手指，突然失重，就被人抱進懷里。

陸晏抱著拿起鑰匙就往隔壁走過去，懷里的人突然安靜下來，他進門的時候看了一眼。

就看到那對杏眼瞪的圓鼓鼓的，“出大事了。”

“怎麼了？”

“我好像……”聲音著似乎有什麼難言之。

陸晏視線掃過越發酡紅的雙頰，“哪里不舒服？”

許今今晃了晃懸在半空中的，用十分震驚的語氣說：“我好像會飛了。”

“……”

這是喝了多，能醉到這種程度。

陸晏抱著來到臥室，當看到扔在地上的易拉罐時，有些無語。

居然只喝了兩罐。

他低頭，發現人已經睡著了，上下抿了抿，臉朝向他懷里拱了一下，里小聲咕噥著。

聲音太小，他沒聽到，就低頭往邊湊過去。

“別我，不要陸晏……”

陸晏表一凝，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將人放在在床上蓋上被子。

他站在床邊，環顧室。

臥室外有個小臺，臺的晾架上七扭八歪的掛著幾件服，他默默收回視線，室只有一張床和一張老式木桌。

他目一頓，停在那張木桌上。

上面除了幾本書，堆滿了泡面和餅干。

他走過去，視線在桌面掃過，在那摞書上停下來。

上面有個掌大的記事本。

他將記事本打開。

絹秀的字跡歪歪斜斜的寫著，“就100塊了，每天吃一點，堅持到月底。”

他視線下移，看到最下面的字：“好想吃和記上湯焗龍蝦、蟹黃包，好饞……”

正當他準備再往下翻時，背后傳來一聲悶哼聲。

“疼……”

他馬上轉。

許今今迷迷糊糊地從撐著床坐起來，小好像到什麼火辣辣的疼，想彎腰去一，可剛彎腰低頭，就一陣暈眩失重，往下一栽。

陸晏及時扶住肩膀。

手中的肩膀單薄的輕易就能握住，他半彎著腰將人扶穩。

許今今抬頭眼前一片黑暗，表懵懵的。

陸晏視線在上掃了一圈問：“哪里疼？”

耳邊溫和的聲音，讓許今今懵懵表中有一松，“我好像看不見了？”

聞言，陸晏表一怔。

許今今突然去自己的眼睛，“我真的看不見了，怎麼辦？我以后還怎麼跳舞呢，我馬上就要演出了，”

完，睜大眼睛，還是一片漆黑，慌了，又更用力的去眼睛。

直到眼睛都開始疼起來，有人抓住手。

“今今，不要了。”

低沉的嗓音落許今今耳中，有些耳，只是腦子周圍好像有許多小鳥在飛，讓本沒辦法思考。

現在只關心一件事，抓住肩上的手臂，著聲音問：“是不是沒開燈？怎麼會這麼黑？”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寫滿了驚恐，眼淚在里面打著轉，卻一滴也沒流出來。

陸晏沉默了一下，嗓音很輕道：“是沒開燈，因為你要睡覺了。”

“這樣啊，那天亮了，我眼睛就能看到了嗎？”

“對，不過你要先睡覺。”

“好，我睡覺。”

許今今乖乖躺下來。

陸晏將被子給蓋好，正要站直，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手腕上的崖柏手串被蔥白的手指握著。

許今今手指揪那手串，張兮兮的問，“是真的是沒開燈，不是我瞎了對不對？”

陸晏點頭，“是沒開燈。”

“我還能跳舞，對不對？”

“對。”

“你保證。”

“我保證。”

陸晏看眼睛合上后，剛要回手，又被抓住。

許今今眼睛又睜開，“我不會和陸晏結婚的，對不對？”

陸晏手一滯。

好一會，他才低聲說道：“你會和我結婚。”

耳邊溫和的聲音讓許今今徹底放心下來，雖然醉著，但腦中還是浮現清雋斯文的臉，馬上彎著角點頭，“那說好了，我們結婚，誰也不能反悔，誰要反悔誰就誰爸爸，一言為定。”

陸晏邊勾起，“一言為定。”

許今今得到保證，滿意地閉上眼睛，手指緩緩松開。

當手指從手串上松開時，又聞到了那松香味，但好困睜不開眼，只是小聲咕噥了一句，“哥哥，你背還在疼嗎……”

聞言，陸晏表一頓，他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離開室。

——

清晨七點。

許今今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睜開眼，眼前一片漆黑。

接著耳邊就重復著一道語音，“七點了，該起床了。”

從枕頭旁到手機，按下屏幕語音停止，然后從床上坐起來。

回憶昨晚，昨晚喝酒了。

然后……

眼睛倏然瞪大，好像去找隔壁鄰居了，仔細搜尋自己的記憶。

啊，好像去找他給陸晏直播了。

但過程完全忘記了！

不會已經穿幫了吧……

正準備去手機查一下通話時長，震聲伴著“討厭鬼”的語音一起響起。

咬著指甲接通電話。

“喂……”

張的“喂”了之后，就說不出話了。

聽筒那條沉默了一會，低沉帶著些許怒意的嗓音傳過來：“許今今，太過分了，你居然和他……”

許今今聞言心臟開始狂跳，難道他已經知道在騙他嗎？

隔壁鄰居難道告訴他了？

啊怎麼辦！

正當急的快要冒出冷汗時，陸晏的聲音傳過來：“你居然當著我的面和他……”

那邊頓了下，無比清晰的傳過來兩個字。

“接吻。”

許今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