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沒得到回應，展示自己金筆的徐葉羽有點虛。

了脖子，瞳仁晃了晃。

“buling buling的意思就是，它會閃。”添補著解釋了句。

“我知道。”

看著他面無表的臉，徐葉羽了：“您覺得沒意思嗎”

過了幾秒鐘，陸延白眉梢都沒抬一下，徐葉羽覺得他肯定要罵不務正業了

但他啟，表毫無波地：“有意思的。”

徐葉羽：“”

悻悻收回手，把筆放進筆袋里，聲音有點點悶：“不用說了，您肯定覺得很無聊。”

陸延白心點了點頭，面上卻清淡搖頭：“不無聊。”

徐葉羽看著他的眼睛，目從他臉頰落，眼瞼垂著，下鼓了鼓。

“您沒哄過孩兒吧。”

這人，連假話都不會說的。

看著有點挫敗的表，可可的，不知道為什麼，陸延白有點想笑。

說不上是不是心，但一本正經地說著不信的話，再看識破，也不失為一樁能調劑課堂氣氛的東西。

補課太枯燥，偶爾也需要活躍一下氣氛。

“那就不用了，畢竟是您的書，您不喜歡我就不畫了，免得把您的書弄臟了，”徐葉羽把筆又放遠了點，“放您這邊吧，免得我不小心拿去用了。”

了書本：“好了，我們來講吧。”

因為買的參考書還沒到，所以這段時間都是用的陸延白的書，筆記和勾畫也是在他書上進行的。

陸延白把記號筆遞過來：“就用這個吧，好的。”

生怕給他造困擾似的，頭差點搖麥旋風：“不用不用，我沒關系的，別的做筆記也非常好。我只是、只是”

只是見到了新的東西，想把這份有趣和新奇的驗，一起分給你而已。

陸延白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給整理下個環節知識點的時候，直接用買的筆勾畫了。

男人指甲修剪得很干凈，手指骨節分明，指蓋上的月牙都是心儀的弧度。

看他干脆地落筆，拉曳出一道長條狀的記號，金隨著他手指的移乖巧又零碎地點閃，最后停下，最末尾按下一個休止的深。

把這個知識點用簡單的方式闡明，陸延白看向徐葉羽。

“在走神”

徐葉羽收回落在他手上的目，和腦子里“驚為天人”的遐思，老老實實的：“沒有，我在想知識點。”

“那說說看，我剛剛講的什麼。”

把他剛剛說的又復述了一道，有幾個字不一樣，但大相同。

末了，有些小得意地勾起角：“是的吧”

陸延白點頭：“那昨天講的部分呢，有沒有不懂的”

“”

自從那個意外發生之后，他就總覺得聽不懂也于啟齒，一直都擔心有部分不懂，卻支支吾吾不敢講。

“我聽懂了，真的，”徐葉羽甚至舉起三手指發誓，“我不懂會跟您說的。”

男人不置可否，從屜里出一本練習冊，給圈了幾道題：“那先把這幾題做了。”

“您就是不信我聽懂了，”徐葉羽過練習冊，囁嚅，“我的智商看起來那麼低嗎”

那幾道題做完，陸延白給改了一下，不出意外，全都是對的。

他挑了挑眉：“掌握的還不錯。”

“就說了，你還不信我，”小聲地為自己平反，吹了吹自己劉海兒，聲音更小，“我其實厲害的。”

陸延白看接能力強，掌握能力也不錯，舉一反三的水平也有，決定不再先給灌輸理論，換一種更快的方式。

“是嗎，”他一邊圈下一組習題，一邊淡淡回，“怎麼說。”

生怕自己因為對心理學一竅不通，而在他心變一個不學無混日子的人，徐葉羽找到機會證明自己了，本來打算把自己夸的天上地下絕無僅有，話到邊卻了

“就，我會寫小說，而且績還可以。”

自吹自擂這種事，還是不太做的來。

陸延白：“績還可以”

看他一點都不驚訝，徐葉羽了背脊：“好歹我也是個暢銷書作者呢。”

“嗯，”他點點頭，像長輩對后輩的夸贊，“不錯。”

他知道有部分學生進了大學，會發展一點自己的副業，有的寫小說，有的畫漫畫，有的自己做手工飾品開店，還有的跟著導師做項目，雖然會驚喜，但并不驚奇。

l大寫小說的學生也不在數了，不過暢銷書作者，目前他似乎還沒見過。

“是還不錯吧，”徐葉羽默默承接下了這份夸耀，宛如見慣了大風浪，“滄桑”地慨了句，“寫文不容易。”

“”

陸延白頓了頓，仍是用前輩對后輩的語氣，悠遠地分析：“你家里人應該很高興，寫作這門手藝不是人人都有的。”

徐葉羽回憶了一下：“也還好吧，雖然我爸媽是比較滿意的，但是也沒到珍視的地步。因為我表弟也會寫，他也厲害的。”

他確實沒想到，翻書頁的手磕了磕頁腳：“你們家有文藝基因”

“沒有，”徐葉羽老實地搖頭，“我是因為當年沒有零花錢，買雜志的時候看到約稿函，稿費千字一百到三百。當時就覺得這簡直是有人往我口袋里塞錢，我又想掙點零花錢，就踏上了這條不歸路。”

那句話怎麼說的夢想和目標都不是第一生產力，沒錢才是。

“”

“我弟是純粹有天賦，學習一竅不通，數學考十分，作文拿滿分那種，”回憶道，“他寫科幻的，也很厲害，拿了不大獎，國外的也拿過。”

而呢，則是從高中就開始斷斷續續地寫，高三畢業的那年暑假迎來了第一本暢銷書，此后兩年，款文也有過幾本。

雖然這件事沒有一開始想的那樣輕松，但好歹也還喜歡。

陸延白看了一眼。

若是表弟真的這麼厲害，家里又經常對比的話，另一個容易力大，或是產生一些自愧不如的消極緒。

但從的言語中完全讀不出來，證明家里人應當比較通，疏導有方，的格才會這麼好。

徐葉羽看陸延白看了看自己，還以為他是想繼續了解什麼，又可惜地補充了句：“但他已經很久沒寫了。”

陸延白沒有說話，只是輕闔了一下眼瞼。

輕聲道：“所以我在努力學習和了解一些東西，希能讓他好轉過來。”

也希能借此擺自己事出有因的瓶頸期。

輕嘆一聲，想到自己到這里來的主要目的。

“好了，您題目圈好了嗎，我可以做了。”

一節課上完，徐葉羽去了趟超市，準備采購點零食和養樂多。

之前答應編輯的三萬字中篇，肯定是沒寫完的，并且字數尷尬地停留在214個字上。

不是不想寫，實在寫不太出來。

正推著推車，把pocky扔進購籃里的時候，手機輕震了一下，是有消息來了。

打開一看，的編輯彎彎發來一條消息，是音樂分：聽到一首好聽的歌，你應該會喜歡，分一下。

徐葉羽點開音樂聽了聽，很舒服輕松的旋律。

一開始還以為彎彎要催稿，幸好不是，更是松了口氣，回道：好聽

彎彎：我了解你吧

彎彎：那你猜猜，我最聽什麼音樂

這個問題把徐葉羽問住了：什麼音樂

彎彎發來一條語音，里面是聊天件接到消息的提示音。

我最喜歡聽的，是你給我傳文檔稿時候傳來的音樂，曲聲曼妙，能讓我心愉快一整天。

徐葉羽：“”

合著在這兒等著呢

面對著彎彎復雜多變的催稿套路，徐葉羽決定以不變應萬變：那你知道我寫的這個中篇，男主最喜歡聽什麼音樂嗎

彎彎一看稿有啊，整個人都了：什麼音樂九妹嗎

徐葉羽：恕我直言，我也不知道他們喜歡什麼音樂。

彎彎：

到付賬，徐葉羽按住語音鍵，一邊從購車里拿出東西一邊道：“所以我覺得他們是去探尋生命的大和.諧去了，從我的文檔里叛逃，用放縱不羈而自由的靈魂，去尋找自己生命最本真的、最原始的信仰和最熱的聲音。”

彎彎：“”

拖稿就拖稿，這說的什麼玩意兒呢

徐葉羽繼續說：“而且我的文檔字數也告訴我，我的主角在另一個世界過著一個很重要的節日，我不能貿然把他們拉回來，關在文檔里給我創造故事。”

彎彎：說人話，寫了幾個字

徐葉羽：214，人節，你也被他們熾熱的和融化了吧

彎彎：算你狠

彎彎：我沒融化，我覺得收不到稿子，我馬上就要火化了。

跟彎彎斗智斗勇完畢，定了個日期，彎彎說給整理一下思路順順大綱，討論一下下個故事的脈絡，好讓更好地創作。

徐葉羽真摯地點頭答應。

開玩笑是一回事，彎彎作為的編輯，負責了這幾年，很清楚如果不是真的沒寫完，徐葉羽是不會拖稿這麼久的。

以前答應過的稿子，基本都會完，信譽度很高。

在超市采購過后，徐葉羽打的士回了公寓。

向微還歪在沙發上看劇，兩條霸道地架在扶手上，還隨著音樂緩緩抖著。

見徐葉羽回了，坐起來一點，習慣地問道：“怎麼樣”

因為太久沒說話，聲音還有點啞。

徐葉羽當然知道向微是在問辦公室補課事宜，回想了一下，說：“進展很大。”

向微蹭一下坐起來，按了手機的暫停鍵：“是嗎你們干嘛了”

徐葉羽抿出一個笑，不勝怯：“他握了我握過的筆，四舍五，算是間接牽手了。”

“”

向微撇，學著四舍五：“那他中午吃了糖醋排骨，你也去吃，是不是就算間接接吻了”

徐葉羽停了停，然后醍醐灌頂恍然大悟般，十分贊同地點點頭：“好主意。”

向微一個白眼差點翻到天上去。

“對了，我回來的時候給你拿了個快遞，放桌上了。”

“我的快遞”徐葉羽問，“參考書到了”

“不是，很薄，”向微趴在沙發上，“你看看唄。”

“我除了參考書沒買別的了啊，那是什麼。”

徐葉羽走到桌前，拿起快遞信封看了眼，掂量了下。

里面的東西很薄很輕，快遞單上，印刷的黑整整齊齊寫著的筆名

是夜習習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