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葉羽這一睡, 就舒舒服服、恬不知恥、罷不能地睡了半個多小時。

睜開眼睛的那一瞬, 幾乎沒有功夫去想自己到底睡在了哪里，腦子里只剩下一排大寫加的嘆號。

睡著了

蹭地坐起來，被自己嚇得立刻清醒，甚至還因為激有些過分。

“抱歉抱歉，一不小心睡著了，有耽誤太久嗎還有哪里要改的”

陸延白示意看電腦：“標紅的兩改一下就可以了。”

“好的好的。”

不迭點頭，子朝前傾了傾, 正準備手去夠電腦，發現自己上搭了件服。

拎起那件卡其外套, 徐葉羽手滯了好半晌，最后，才從嚨破碎的音節里勉強出幾個音：“您的外套嗎”

他語調半分未抬：“不然是天花板上掉的”

“您的外套怎麼在我上”舌頭都快捋不直了, 甚至耳郭也可疑地發燙了起來。

啟，雙嚅，不明顯的結上下滾著, 像是有話想說。

他沒說話，只是維持著姿勢坐在那兒, 眼瞼闔了闔。

徐葉羽看了看手上服, 又再看了看他, 才終于為難地說出口：“我睡著的時候把您的服下來蓋到自己上了我這麼無恥嗎”

“”

陸延白覺得，有時候面對著的一些怪異行為和腦回路, 他有點要發瘋的前兆。

從事教育行業這麼多年, 他以為自己的教師生涯不會有被瘋的時刻, 但自從出現，總三番兩次打翻他的天平。

他從肺腑很認真地嘆出一口氣，眉心：“服我進來就了。”

徐葉羽上脖子：“未經您允許就擅自扯您的服蓋到上，我也過分的。我怎麼不知道我睡著了居然這麼過分。”

“”

“改推文吧。”他把無限軌的話題拉回來。

徐葉羽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到十二點了，這才轉移注意，修起了推文。

最后，轉鐘之前，他們終于順利做好了推文。

陸延白把文檔順利發送出去，眉頭攏了攏，站起來。

徐葉羽亦步亦趨跟在他后，抱著電腦和他的服出了咖啡廳。

他的車停在咖啡廳外面。

晚風夾帶涼意，徐葉羽瑟了瑟，問：“您之前怎麼知道我在這里的”

陸延白按了按車鑰匙，車應聲而開的時候他開口道：“路過看到的。”

那時候他正開車經過，余一掃，就看到玻璃門后抱著包的影。

徐葉羽：“要是打我電話我沒接，路上也沒看到我呢”

陸延白：“去你公寓找你。”

徐葉羽明白了：“所以當時您是準備開車去我公寓的嗎”

他點頭。

悻悻：“早知道就早點回去了”

這樣說不定還能邀請陸延白來家里做個客。

陸延白打開車門，轉頭看：“早點回去休息。”

徐葉羽乖巧點頭，鉆進車里。

咖啡廳到公寓很快，沒一會兒就到了，臨了要下車時，抱目標：“您的服我先帶回去洗吧，洗好給您，畢竟那什麼不好意思的。”

他說：“不用。”

徐葉羽宛如抱著寶藏一般，抱著他的服死命搖頭：“不行，我臉皮薄，我會不好意思的。”

“洗好我就給您，就下周六吧，好嗎”

“”

拗不過，他只得點頭。

徐葉羽關上車門，朝駕駛座的陸延白比了個綿版軍禮：“教授早睡，晚安”

回到公寓，向微頂著一張面站在門口：“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都以為你跟陸教授歡度良宵去了。”

意味不清地朝向微了眼睛：“不過此夜良宵，確實是歡度的。”

向微指指手里的服：“這什麼”

徐葉羽：“戰利品。”

躺倒在床上，把陸延白的臺外套攏穿起的形狀，慨道：“這樣也算是睡過了，睡過了。”

向微：“你這人厲害的，實質上沒什麼大進展，對他的癡心妄想倒是與日俱增地升級了。”

徐葉羽愜意地瞇起眼：“你不知道今夜，在暗夜里陸教授模糊的側臉有多迷人，啊，想詩”

“陸延白，可真帥。”

向微揭下面，終于能做表，皺著五。

“這他媽也能算詩”

第二天一早，徐葉羽開著藍牙音響，一邊放著歌，一邊去洗手間洗服。

向微就是在出的咕嚕咕嚕的泡沫聲里醒來的。

向微穿著拖鞋，眼睛瞇一條，站在徐葉羽后：“你干嘛呢一大早這麼勤勞”

“洗陸教授的服，”徐葉羽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昨晚好歹給我蓋了很久呢，我要洗得香香的還給他。”

“”

向微把牙膏在牙刷上，還不忘翻了個白眼。

徐葉羽回頭的看向微的時候，后者正好在一手刷牙一手刷手機。

“就這麼離不開這個東西嗎，”徐葉羽說，“洗澡要看，吃飯要看，刷牙也要看，我看你是手機本了。”

“我這是為了不錯過任何一條重要消息，你管鑿嗎你”向微一泡沫，話都說不清。

徐葉羽怕了：“管不鑿管不鑿”

拿起杯子涮了口，向微舉著手機：“看吧，我剛說什麼班長有大消息來了。要不是我拿著手機，你這個只知道沉溺在里的人能知道嗎”

“ok我的錯，”徐葉羽撇，“班長說什麼了”

向微得意洋洋：“下個月有大學聚會，班長問我們能不能空參加。”

“下個月”徐葉羽擰干服，用清水再洗了一遍，“那怎麼這麼早問我們”

“大家都忙吧，班長也是想著很久沒見了，大家聚一聚。所以想提前把檔期什麼的都確定一下，免得到時候大家不出。”

徐葉羽想了想，說：“我就不去了吧。”

向微看：“為什麼不去嫌遠了嗎這邊回去，坐高鐵也才四十多分鐘。”

“不是遠近問題，”徐葉羽搖搖頭，“那種氣氛肯定很熱鬧，你不跟著high肯定就很掃興。但是我又不想喝酒，過去了也不知道干什麼，干坐著也不好，可能還起反效果。”

“那就喝一點兒唄，”向微說，“喝一點沒什麼事的，不會醉。”

“不是這個問題。”

徐葉羽從水里撈起陸延白的外套，盯著濺下來的水珠和水波漣漪發呆。

過了會兒，說：“如果不是什麼很必要的場合，我不會喝酒的。”

向微看語氣已經有幾分認真，還是跟著點了個“理解萬歲”的頭。

“得，您說不喝就不喝，小的言聽計從，謹遵圣命。”

“我跟班長說聲，就說我們行程詭異不定，可能沒辦法確定，就不去了。”

“嗯。”

徐葉羽說好，然后把外套扔進洗機里水，等待的時候隨口說：“今天水明天能干吧”

“能吧，”向微說，“怎麼了”

徐葉羽抓抓下：“我琢磨著明天就去還服，正好找個機會”

向微了然：“找機會擾陸教授是吧”

“能不能別總說得這麼俗，”徐葉羽嫌棄，“我那是問候，是禮貌的拜訪。”

向微拿巾了一把臉，服氣道。

“真他媽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流氓是個作家。”

不出徐葉羽所料，次日服果然已經干好了。

向微出來的時候，正看抱著服坐在沙發上。

向微：“你又在干什麼”

徐葉羽看了眼手上的服，又抱了些：“我正在讓它沾染上我的味道，讓它在我不在的時候，能夠陪伴著陸教授。”

“”

抱了會兒，徐葉羽站起來，找了個袋子，把服疊好裝進去。

向微：“這就走了”

徐葉羽：“還沒，現在先出去買排養樂多，然后再去l大。”

出了公寓，徐葉羽直奔便利店而去。

哪知道便利店沒有養樂多，輾轉幾番，又跑去了偏市中心那塊兒的超市。

因為向微喜歡的公司在那邊，今天又剛好沒事，去買東西的同時，還能看看向微喜歡的公司是什麼樣兒的，把這一切弄完再去找陸延白，時間剛好。

去超市買完養樂多，徐葉羽正想搜一下博嘉在哪里，過去晃一圈，一側頭，就看到一個悉的形。

在原地杵了好一會，徐葉羽花了近十秒鐘的時間去確定形的主人。

最后得出結論好像確實是陸延白。

畢竟他的高，走路姿勢，還有微偏過臉的廓弧度，都記得清楚。

等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陸延白已經走進一邊的五星飯店里了。

沒多想，腦子一熱，也跟著走了進去。

跟著陸延白走上三樓，不過是一個拐彎的功夫，就已經看不到他人了。

徐葉羽嘆息一聲，心想也許是自己看錯了呢，索繞著樓梯胡走了一圈，打算下去，結果在310的房間口猝不及防撞到一個膛

抬頭，看清人后愣了幾秒，旋即訕笑：“hi陸教授，好巧。”

跟“很巧”的陸延白握住門把手，滯了滯：“”

徐葉羽環顧四周，因為沒什麼安全，抱了手里的袋子。

“沒想到在這里都能上啊”

他不咸不淡地回了句什麼，徐葉羽沒聽清，只見他下手肘就準備打開310的房門，漫聲開口：“都在這兒遇到了，也不請我去吃個飯什麼的嗎”

陸延白眉心褶了褶，轉頭，掀開眼瞼向。

徐葉羽本來也就是那麼隨口一皮，沒真的準備讓陸延白帶去吃飯，一句“我開玩笑的先走了”還沒來得及起個頭，被人打斷。

似是思索了那麼片刻，陸延白啟，聲淡淡：“是該帶你，你一起進來吧。”

徐葉羽懵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