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和阿蠻》26|第二十六章

“現在時間是上午九點三十二分, 我和阿蠻正在切市地圖坐標(18.492550,-88.330797)湖附近最大的黃印第安人村莊,今天的工作是收集這座村莊的人畜健康況、采集周圍的水生樣本、收回今天的反饋表,如果可能,勸說村民撤離。”

“八點四十分的時候我們村了一次,被趕了出來。”

說到這里簡南停頓了一下。

他們又被潑油漆了, 還是紅的。

阿蠻心的神車剛洗干凈,現在又變回了張燈結彩年的樣子。

不過這一次阿蠻反應非常快,他們兩個人上干干凈凈,所有的油漆都被潑到神車上,而且可以確定的是, 這次一定拿不到賠償——當地警方不管印第安村的事, 阿蠻上次的報案都還仍然在走流程。

大太底下蹲在神車旁邊嚼冰的阿蠻斜了簡南一眼。

簡南清清嗓子,拿著錄音筆繼續記錄工作日志。

“今天進村的可能仍然很小,所以我們會先恢復村口被人破壞掉的信息牌,重新好反饋表,在無法進村莊的況下,在村口駐留四個小時。”

阿蠻那邊窸窸窣窣的, 又拆開一包當地的芝麻糖——神車的后座里藏了一個盒子, 里面甚至有冰盒, 放著冰和他們的午飯。

簡南又清清嗓子。

阿蠻的食量是他的兩倍以上……

“因為昨天錄音筆記錄的容被普魯斯鱷無故黑掉刪除,所以再重復一遍項目進度。”

“塞恩需要先整理他正在進行的生存項目,會在這周三進組。”

“采集活鱷魚樣本的工作會放在下周四,普魯斯鱷要求參加, 他說他會自己想辦法解決湖網絡信號不好的問題,到時候現場只要提供網絡攝像頭就可以了。”

蹲在那里吃糖的阿蠻又斜了簡南一眼。

簡南一頓,關掉了錄音筆。

“普魯斯鱷刪掉你的工作記錄是因為我不同意在那種環境下帶個網絡攝像頭增加危險,并不算是無故。”阿蠻又往里塞了一顆糖。

“站不住腳的理由和緒失控,就屬于無故。”簡南關掉錄音筆,眼睛黑黝黝的。

阿蠻嚼著糖沒說話。

簡南不能說謊,但是當他不愿意提某件事或者某件事讓他緒產生負面波的時候,他會選擇簡化它。

越相越覺得,這個人很賊。

上午九點四十分,簡南開始按照錄音筆的工作安排從自己的工包里面拿整理信息牌的工

所謂的信息牌,就是在印第安人村口立一塊簡易的木頭牌子,上面用納瓦特方言說明了湖項目的目的,列出目前從湖查到的已知病毒,病毒可能會傳染的種,以及傳染后的癥狀。

最后留下各種聯系方式,懇請村民如果遇到上述癥狀的牲畜或者人類請及時隔離,并且聯系他們。

列表上列出的病毒已經有四五種,其中舌形蟲病是明確可以種屏障傳染的人共患傳染病,所以加標紅并且提醒大家特別注意。

這在文明社會里本來應該是非常正常的流程,但是在村民自治的封閉印第安村,在每個村都十分推崇巫醫的況下,這樣的流程推行的格外困難。

信息牌幾乎每天都會被破壞,上面涂滿紅油漆,或者直接連拔起。

簡南和項目組的其他人員每天都會流來一次,修復信息牌,希路過的村民在每日每日的破壞中,能夠有人愿意站出來共他們村落里的健康況。

除了這樣封閉的印第安村落,湖附近還有幾個零散的貧民村,里面住著當地人、原住民混以及不愿意住在封閉村莊里的原住民,相比封閉的印第安村落,這樣的村莊里魚龍混雜,之前的獵人和醫鬧的閑漢,都是那樣的村莊出來的。

湖項目為了項目組員的安全考慮,貧民村的人畜健康資料和樣本都由本地負責人去完,而這個負責人,就是簡南本人,每周收集,每周向項目經理埃文匯報一次。

沒有人對這樣的項目安排有疑義,大家都認為這本來就是簡南遂自薦的,連這個項目最初也是簡南奔波著立項的,所以最危險的事自然應該簡南來做。

阿蠻也沒有疑義。

簡南高薪請就是為了這樣的事,如果保不下他,就本沒資格要那麼高的日薪。

所以最近等簡南在實驗室或者手的時候頻繁外出,每次回來都能看到簡南站在要求的位置等

他等人的姿勢很專注,站姿筆,一

就像現在等在村口這樣,懶懶散散的蹲著,而他,站得像是村口的守衛兵。

哪怕車被潑了油漆,阿蠻現在其實也是放松的。

相比復雜的貧民村,更喜歡印第安人的村落。

除了排外和缺乏現代知識之外,這些長長久久住在這片土地上的原住民存在更小,不管是惡還是善,他們封閉到與世無爭。

連破壞信息牌這樣的事,也從一開始的連拔起直接碎,到潑整面的油漆,到現在這樣只是拿筆在上面畫。

畫了無數個骷髏頭,以及看不懂的話。

“村里的染應該很嚴重了。”簡南看問題的角度總是和南轅北轍。

“這些都是祈福的咒文。”最近惡補納瓦特爾語方言的簡南已經能簡單

的看懂一部分上面的畫,“都是驅散惡靈的咒語。”

村民們的不安增加了。

“他們只是阻止我們進村里,并沒有對我們做什麼驅魔的舉,潑油漆不算,潑油漆太現代了不是算是驅魔行為。”簡南一如既往的話特別多,“在這種時候能讓他們在村口畫這些東西的原因,只有疾病了。”

這是最靠近湖的村落,閑漢們撿的第一批死就是從他們村莊里出去的,一場瘟下來,他們村的禽類全軍覆沒。

這個封閉的村莊,也是他們劃分一級預警必須撤離村民的地方。

這是一個靠著湖附近自然資源自給自足的原始部落。

阿蠻歪著頭看著簡南掉那些筆畫,在信息牌的空白上了很多他昨天晚上下載的關于病毒染后的圖片,大部分很腥。

也很有警示作用。

他的工作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并不是整天都在實驗室,也并不是每天都在手臺,采集樣本其實很繁瑣,同樣的區塊,不停的取走一些相似樣本,排列組,記錄在案。

還有像今天這樣,什麼都不做只是在人家村口蹲著。

異國他鄉。

原始部落。

每件事他都做的很認真,一個因為被陷害流落異鄉的前額葉區塊反應遲鈍的年輕天才,筆字腥照片的時候,也很認真。

只是偶爾獨的時候,他會面無表的發呆。

眼瞳黑漆漆的。

像是藏著很多很多的事。

像是,著很多很多的黑暗。

***

臨近正午,切市的開始變得異常毒辣。

為了知道這個封閉的村落到底在發生什麼事,簡南正蹲在草叢里收取附近殘留的糞便樣本。

殘留樣本不多,找起來很費事。

阿蠻作為個盡責的保鏢,一直站在烈日下幫簡南擋住,偶爾忽悠他吃一顆糖,騙他喝兩口水。

兩人都很忙,陷在自己的工作中自得其樂。

那兩個人出村的時候阿蠻就已經看到了,這個村里面的村民會在每日正午的時候出去采購晚飯的食材,所以阿蠻只是看了一眼,就別開了眼。

但是其中一個人在信息牌面前停了下來,并且摘下其中一張照片,朝他們跑了過來。

阿蠻擋在了和簡南中間。

帶著帽兜全黑的阿蠻上生人勿進的氣場全開,那人猶豫了一下,沒有往前,只是指著手里的照片,表焦急。

這是一個穿著印第安傳統服飾的年輕人,寬大的長,披著雷博索[1]。

手里的照片是舌形蟲病患者死后的樣子,頸部腫大,臉上有風疹。

指著照片拼命說話,但是剛剛惡補了方納瓦特爾語方言的簡南完全聽不懂這變的原始方言,同鴨講的比劃了一陣。

人急得跺了跺腳,又飛快的跑回村里。

村莊不大,所以阿蠻能聽到高聲呼的聲音,轉眼間村莊里幾個壯年的男人都帶著家伙從屋里面沖了出來,由這個人帶著,又浩浩的往他們這里走。

“……”阿蠻握住腰間的匕首,“一會我攔住他們你往托車方向跑,跑到以后先上車。”

就覺得放那麼腥的照片會出事。

“他們會不會覺得那些照片是你弄出來的,所以出來驅魔?”阿蠻十分郁悶的看著的對方手里的鋤頭。

好長。

打到上一定痛。

“……驅魔不會拿鋤頭。”簡南覺得阿蠻的邏輯有時候真的很奇怪,“應該是村里面也有照片里的人的癥狀。”

他很冷靜。

越危險的時候他就越冷靜。

因為他什麼都知道。

阿蠻翻了個白眼。

可事還真的就像簡南說的,那群人果然只是遠遠的站著,十幾個壯漢,卻始終沒有上前圍毆他們兩個看起來就很單薄的亞洲人。

穿著最華麗的那個也是最年長的是這個村的村長,他和那個人低聲說了很多話,拿著照片看了很多眼,最后又去了信息牌,摘下了幾張照片。

“我們村里昨天有人死了。”村長走向前,“就是這樣死的。”

很生的西班牙語,但是還算可以通。

“還有這一些。”他拿的都是舌形蟲病的照片,分別是牛的,豬的和羊的,“都有。”

“我們的巫醫說,這是湖帶給我們的災難。”村長巍巍的咳嗽了兩聲,“我們祖輩應該從一開始就守住這個海口,阻止那些人的。”

“但是我們能力不夠,湖變了地獄。”

“這是湖降下來的災難,也是我們村逃不過去的劫數。”

“所以,異鄉人。”村長看著簡南,“請你不要再來了。”

“不要再用你們的方式試圖解救我們。”

“只有我們承擔了這些災難,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后代,才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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