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悅，你今天帶飯沒有”

午飯時間，十九層辦公室里冒出個小腦袋，謝芝芝探頭見師霽不在，松了口氣，這才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期待地上下看，“沒帶啊唉，那算了，一起去吃食堂吧。”

“好呀，等我一下，我把這個病歷做好就是了。”胡悅鍵最后幾行字，把病歷本丟回箱子里，大嘆一口氣，“呼終于整好了”

高舉雙手，手指長得大大的，“開心地舉爪爪”

謝芝芝在手上打了一下，“爪爪你個，終于整好啦，那你可以不加班了吧你這幾天都幾點回去的啊”

“七八點，很在九點以前到家咯，哪還有力做飯啊”兩個小醫師一邊說一邊往下走，“接下來還得加班啊，師主任自從我進組以后，連門診病歷都不做了，寫得七八糟的，那天又被行政科打電話罵了，我快點都修改好。唉，還要幫他約手室，組織前談話什麼的，還好師主任手排得不滿，不然真的要累死了。”

“師主任手排得不滿”謝芝芝的耳朵豎起來了。

手部和住院部是分開的，各小組之間事務相對獨立，師霽排多手別的小組肯定知道得不清楚，但胡悅覺得謝芝芝問得很奇怪的意思是師霽每周就只做那麼幾天手，上次謝芝芝分明和還討論過，這麼一問，搞得好像覺得還有點玄機一樣。

“是呀，除了門診一天最多兩臺，要是都和開眼角那邊那樣，從早做到晚，我這要多多活啊還怎麼跟臺”和什麼也沒覺到一樣，“所以師主任的號才不好掛啊，我那天看了一下，他的號都是系統一開就瞬間搶的，昨天那個病人進來就講，是買現場號的錢就花了快一千。”

“噢噢。”謝芝芝多有點八卦未的失落，胡悅看在眼里，異樣更強，“怎麼了嘛還不老實代吞吞吐吐的算什麼嘛。”

“我沒有吞吞吐吐呀。”謝芝芝和挽著手臂，兩個人拉拉扯扯打打鬧鬧，在走廊里差點撞上戴韶華，謝芝芝笑嘻嘻，“韶華，一起去吃飯呀”

剛院的時候是有點不愉快，但現在勢已變，胡悅在師霽組里的地位不可能再被撼至在別人看來是如此，戴韶華對胡悅態度比之前好多了，臉上也帶笑，“好啊，要不去外面吃啊翠園去不去我請客，吃完還能dy 就在一棟樓里，蠻方便的。”

dy 是限流了嗎，要吃得瓜兮兮排一個多小時隊吧”

“不需要的，跑去店里打包出來就好了。”戴韶華也加勾肩搭背姐妹組合，“去不去啦，現在去翠園可能還有位置，晚點說不定也要排隊了。”

翠園午飯會便宜點，但人均兩三百仍是隨隨便便的事dy 塊蛋糕要七八十，對小醫師來說，這都是比較奢侈的消費，謝芝芝顯然有些心，但又拿不準，只拿眼睛去看胡悅。胡悅笑了下，“要不你們去吧，我沒空，食堂吃點就要回來搞病歷了，不然弄到下午都弄不完，下午又有新的病人要進來。”

“那就食堂吃好了，吃完買杯甘蔗也一樣。”戴韶華立刻轉過話頭，“事這麼多，要不要幫忙啊能做的就順手幫你做掉，我們組人多，以前都幫師主任做過，也不花時間的。”

看來這翠園dy 組合糖炮彈，還真是沖胡悅打來的了，謝芝芝胡悅的手腕，和換一個眼神，抿一笑，胡悅倒是當什麼也沒看到，“那趕走啊，去晚了排骨套餐說不定又沒了。”

戴韶華格是傲，這可能也和在國外接教育有關，剛回國還有點直來直往，但工作一兩個月，在國的醫院，不可能還維持棱角，到底是博士，為人事這塊不可能永遠生，胡悅不接腔就不提，到食堂坐下

來又問，“對了，你們看到微博那個帖子沒”

“什麼帖子”

“就是說師主任把病人鼻子做壞了的一個什麼維權，還了很多照片，熱度倒是不高，但被到我們行業群里了，多人看到的。”

戴韶華格是直，謝芝芝吞吞吐吐還沒說出來的料，大剌剌地就端上來，“看照片是做得不好的，真的是你們師主任的病人嗎”

醫整容這麼大的行業，微信群自然是多的，同學群、醫院群、行業聯誼群、供應商群，甚至還有團購群都不是沒可能存在。胡悅忙得本沒時間看，甚至也可能本沒加們說的那個行業群，聞言一驚，“哪里，哪里”

咬著筷子看帖，看得簡直連飯都吃不下了，“怎麼回事啊，這是才不到一個月就把填充取掉了我說怎麼沒看到回來復診哇，這是壞死了嗎找哪家醫院做的手啊”

“真的是師主任做的嗎”戴韶華和謝芝芝的耳朵都高高豎起來了。

胡悅瞥們一眼，從手機里找到南小姐當時后拍的照片這是最接近最終效果的圖，因為組織還沒腫，鼻頭也沒開始增生。“當時做完是這樣的啊，這個鼻子有哪里不好嗎”

不說整效果，從鼻子來看，這真是個極致的鼻子，戴韶華和謝芝芝看了都只能點頭，“做得很好啊。”

“那是啊，我們師主任做的手，怎麼可能不完”胡悅理直氣壯。

戴韶華和謝芝芝聽著，互相看兩眼，都捂著笑。“哇，名師出高徒啊，這都我們師主任上了”

“”

到底是隔岸觀火，這種醫患糾紛在科室里不見，拿出來八卦一下佐餐也就夠了，兩個孩子的興趣已經轉向另一方面，“悅悅，說實話，你是不是啊”

說到這種八卦，孩子都興，謝芝芝拿手肘推胡悅，“我真想把你介紹給我堂哥的呀，要是你已經有目標，那就算了啊。”

“也未必是目標啊，這也很正常我就不信你對師主任沒想法。”戴韶華現在沒架子了，坦然承認，“師主任就是很帥啊，手又做得好，有點想法不是很正常嗎夢都不許人做了嗎”

很了然地著胡悅，像是都看進了的春.夢里，胡悅被說得都快炸了，天地良心，承認事實難道就是對師霽有意思“但師主任的手的確做得很好啊，手法又快又到位”

這種事，越描越黑，裝糊涂是最好的，的注意力還在那張帖子上，匆匆吃完午飯，甘蔗也不去買一杯二十幾元是貴的，至對來說，胡悅匆匆回到辦公室，又研究了一下，趕微信找師霽。

覺得鼻子不滿意怎麼不回來找我們啊胡悅最氣就是這一點，才一個月多一點啊肯定是自己找醫院做了，怎麼給做的現在鼻尖都壞死了，那個照片是壞死了吧，以后該怎麼辦啊

今天是師主任不來醫院的一天，早上帶著查過房他就閃人了，這會兒回消息也慢，胡悅說了一連串他都沒回，胡悅再氣也沒辦法，找到南小姐的病歷，想給打電話又忍了下來：上司沒指示，貿然聯系病人肯定不對，這種事還是要先和醫院通氣，把相關證據都保存好再去聯系。

剛按回心思，準備理下午的一大堆雜事，就聽到走廊里喧鬧起來，約有人在說自己的名字，胡悅皺起眉，心里有點不祥的預，從手機里找到南小姐的照片，先點出來，走到門口剛想說話，就聽到一聲尖，“就是”

接著，就挨了一記重重的耳，整個人被打得轉了半圈，魂似乎都在這劇痛中被打掉了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