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立馬還您。”

許香玉一聽要從口袋裏掏錢頓時臉變了，忙說：“蘅蘅啊，實話跟你說，廠裏今年是虧錢了，你二叔著我把私房錢拿出來給工人付工資。”

還真不知道步蘅銀行卡上有多錢，對要借錢的話半信半疑。

步蘅心中冷笑，如果真沒錢你還會有這個閑逸致買皮草做頭發打容針，你兒子還能買上百萬的車？

而且真到發不出工資那天，相信這位二嬸也絕不會拿出自己的私房錢補工廠。

前幾年還相安無事，年底都正常分紅，偏偏外公突發疾病去世才三個月他們就開始出幺蛾子。

明擺著是空口瞎話欺負年紀輕徹底沒了依靠！

隻是現在還不到撕破臉的時候。

步蘅故作驚訝道：“廠裏已經這麽艱難？我七月份的時候有一次路過廠裏去看二叔，正好在他那看到上半年的財務報表，還是盈利不的，怎麽下半年虧了？我對廠裏的事真是太不關心了，要不明天還是去財務那看一下賬吧！”

許香玉一直以為步蘅不過問工廠的事，無大誌隻守著檔口這三分地，沒想到先前看過上半年的財務報表，再一想兒子那經不起推敲的買車錢，話鋒一轉，“不用不用！聽你二叔說，其實是有兩筆大的貨款還沒收回來，已經讓人去要了。等賬一到，我就催他轉給你。”

步蘅點頭，“那就好！”

不急這筆錢，事實上工廠這幾年利潤每況愈下，心知今年分紅必定又降了不，來年虧損也是很有可能的。

占著工廠百分之四十八的份，並不想將來為二叔一家的無能買單，也沒興趣接手這個爛攤子，從今天開始倒是要好好想想怎麽，和他們徹底解除利益上的捆綁。

“好了，工廠的事就讓你二叔去頭疼。”

許香玉拉起步蘅的手，意味深長地笑，“二嬸今天來除了看看你還有另外一件事。”

步蘅強忍著要回手的，順著的話問：“是什麽？”

“二嬸要介紹個人給你認識，”許香玉語氣自豪，“是我娘家的親侄子，碩士畢業的高材生，許誠！”

許香玉其實原先還有些猶豫，步蘅無父無母聽起來就不大有福氣，說給自己親哥家做兒媳，對親哥還真有點過意不去。

可再想想，步蘅長相不差，不說自己住的小別墅和未知的銀行存款，就是這個商鋪也價值千萬，等嫁給別人，這些跟許香玉可就再沒半錢關係，更別說還占著廠裏百分之四十八的份。

而擁有的財產全部會為的嫁妝，誰娶了誰得實惠！

許香玉打著如意算盤，哥哥一家向來對唯命是從，步蘅若是嫁過去為許家人，到時拿起就容易多了。

原來如此。

步蘅心中了然，很容易就猜出許香玉什麽意圖。倒不是小人之腹，而是從小就知道這位二嬸對家沒安什麽好心。

不過，見過許誠，看來二嬸還不知道。

許香玉見不吱聲，又說：“你也知道你二叔是個馬大哈沒念多書，許誠是去年我讓他從國企出來給你二叔當總經理助理，其實就是管著廠裏上上下下的事，年輕有為得很！你看……什麽時候有空你們見個麵？”

步蘅略帶地笑笑，沒拒絕。

二嬸這時還在騙，許誠是親侄子沒錯，卻是在廠裏管財務的。

正好借這個機會打聽點事。

又說了會，許香玉終於滿意地走了。

步蘅看看時間，也快八點。

同行店鋪大多已經熄燈，步蘅提上筆記本鎖了門離開。

外麵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停了風，空氣中隻有清冷，帶著些氣。

步蘅吸吸鼻子，背著包走在天橋上。

不遠是隔了兩條街的寶盛，外牆超大顯示屏上正播放著當紅影星的時裝廣告。它看起來比這個天橋下的批發市場要高大上很多。

那裏的四樓，囊括了國外最歡迎的中高端兒服飾品牌，早上曾一家一家逛過。

步蘅深吸一口冬日夜晚的空氣，在心裏對自己說：總有一天，我的MOKO會在那裏占得一席之位。

不知怎麽，想起白天時寶盛遇到的那個男人。

現在看來，相比MOKO，要攻克他的挑戰似乎更大。

但是沒關係，會想盡辦法得到所有想要的。

邊漾起一笑意，大步離開，去對麵停車場取車回家。

第4章

又過四五天，步蘅接到許誠的電話。

步蘅選了地點，還是寶盛一樓常去的那家西餐廳。

當到時，許誠已經在等。

許誠看起來斯文老，辦起事來也穩重可靠，很許香玉信任和看重。

但是他在麵對步蘅時，還和上次一樣，顯得有些張無措。

而且臨來之前，許香玉千叮嚀萬囑咐別廠裏的事，許誠心裏有點煎熬。

“步小姐......”

許誠開了個頭，卻不知道說什麽。

步蘅放下手裏攪拌咖啡的小匙，直視他，“許經理，你喜歡我？”

許誠一下子臉通紅，躲閃步蘅的目，完全沒了平日的嚴肅古板。

步蘅心裏歎息，自私自利算計的二嬸偏偏有個這麽忠厚老實的侄子。

不由想起第一次見他。

步家的工廠步履鞋業。

步蘅在年初的某天趁著二叔二嬸都不在去過廠裏。

照例隻是去打樣間晃晃讓識的師傅幫著打兩款鞋，二叔二嬸就是知道了也不會起疑。

假裝不知道二叔不在，上樓去打招呼，卻順勢拐進總經理辦公室旁的財務室。

由此認識了許誠。

而從那天開始，步蘅每個月都會收到許誠發給的財務報表。

因此，對這個人印象還不錯。

許誠被說中心事，心裏正七上八下，也回憶起那次見麵。

那天中午，在推開財務室門的一剎，他就認出。

其實不知道，早在幾年前父母的葬禮上他就見過。

當時才十六七歲，穿著白孝跪在靈堂前，小瘦弱。眼淚像是已哭幹，雪白的臉上是漆黑的眉眼，眼睛裏一片空。

姑媽在一旁抹淚，對他媽撇，“可憐喲，也是命不好！”

而幾年後他坐在辦公桌前抬頭仰時的像是長高許多，臉上沉靜從容，甚至讓他覺得高高在上。

像今天一樣直視他，開口第一句是：“你好，我是步蘅。你應該知道我。”

他當然知道，還是步履的二東，姑媽早就給他打過預防針。

他站起點點頭。

邊出淺笑，第二句話是：

“你是公司財務，不是給我二叔做私人賬務，我作為公司東，要看財務報表，了解公司的經營狀況，這是正當要求。對嗎？”

他愣在那裏，說：“……對。”

走到他跟前，拿桌上的筆在紙上寫了一串字，抬頭：“這是我郵箱，我希能看到接下來每個月的財務報表。當然，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建議這事就不必匯報給你姑媽了。”

他對著近在咫尺的，手腳僵直，吶吶說不出話。

之後大大方方道聲“多謝”，走回門口關門離開。

他心裏卻久久不能平靜，無法把這個神采飛揚的人和當年孤苦無依的小孩劃上等號。

當姑媽說要撮合他和步蘅時，他惶恐不已，心底卻又暗暗驚喜。

對他來說，就像是一隻高貴的白天鵝，他自覺配不上，卻又心懷希翼，就算是因為姑媽的原因跟他在一起他也願意。

步蘅看著許誠不自在的表，心裏微微歎氣。

和有些人打道隻能虛與委蛇，而大多數人步蘅相信是以誠心換誠心。││││

開誠布公：“許誠，我有很多事要做，未來也不打算結婚。所以，我並不適合你。”

許誠心中大驚，步蘅為了推竟說自己不結婚。

不由口而出：“步小姐，我和姑媽不一樣，並不是看上你的錢……”

步蘅不想解釋那麽多，但相信他的話，真心實意道：“謝謝你的喜歡，還有，抱歉！”

其實，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步蘅沒有說，就算有結婚計劃，也不可能會是他。因為不想和許香玉扯上關係。

看著步蘅臉上的認真和堅決，許誠心底一陣失落，卻也知道這事勉強不得。

兩人安靜喝著咖啡，步蘅也不想再打聽什麽。

有心勸誡他，“你有大好前途，別為了你姑媽做些違規的事。”

許誠麵一變，想起步威的那筆賬，知道是在警告他。

步蘅點到即止，看一眼時間，笑笑，“我還要到樓上逛一會。”

許誠知趣，“好，我也要回廠裏辦事。”

站起主服務員結賬，步蘅沒和他搶。

結完賬，兩人一前一後走到門口，步蘅要往右上扶梯。

想起什麽，回頭，“我二叔最近在忙什麽呢？很久沒見到他了。”

許誠猶豫了下，最終還是說：“步總看中南城金湖鎮的一塊地。”

步蘅點頭，若有所思地轉，上了扶梯。

許誠停在原地，仰頭看著的背影，歎了口氣離開。

步蘅從二樓一路閑逛，晃到三樓，正好是裝，打算給自己買新服，快過年了也算應應景。

直接去到“周”，之前網上看到新聞說這是時裝業巨頭卓周的新項目，旗下幾個年輕裝品牌頭一次以高端集合店的形式出現，據說還在試營業階段。

開業不久，步蘅已經來過兩次，先前在這買過兩件。

覺得這裏又大又好逛，除了服裝本，尤其對這裏的主題陳列興趣。

工作日的下午兩點，人並不多。

步蘅逛到一款很心儀的長款大，有米白和墨綠兩個。

按照往常的喜好，拿了米白進試間。

穿著出來照照鏡子還算滿意，回頭架上同款的墨綠，沒穿過這個，突然也想試試。

導購小姐很會察言觀，手上已經提著墨綠一七零的號，對親和地笑。

步蘅莞爾，也不進試間了，直接了米大，換上墨綠。

拂起脖子後麵在服裏的長發，走到鏡子跟前打量，後突然傳來有些似曾相識的聲音：

“這件更好。”

步蘅回頭，竟是的目標二號——前幾日的那位Hugh。

他一白黑，姿筆地站著，旁邊還跟著兩個穿西裝的人。

一旁的導購恭敬地，“周先生！”

周慕修“嗯”了一聲，眼睛卻未離步蘅。

步蘅心思已經轉了又轉，這家“周”是卓周在寶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