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大多數人也就說著“明年見”，各回各家了。

步蘅看看還不到九點，又去商場裏逛了一圈，給自己換了隻很中意的腕表做新年禮。

導購小姐極力向推薦同款男表，想象周慕修戴起來一定好看，就當是他送紅包的回饋。

讓導購一起包好，這才開車回家。

出了七樓電梯，理所當然地以為他會如同昨天一樣等在門前。

門前卻空空如也。

不由失笑，自己真是自作多了。

他今晚應該還有別的局，往後又是除夕又是新年，他有家人，有他自己的生活。

收拾好明天的行李，喝了杯紅酒，洗洗睡了。

早上五點的鬧鍾醒來，步蘅洗漱整理完畢拿起行李準備出門，想著要不要跟他說聲，想想還是算了。

他們目前頂多算是床伴，沒必要向彼此代什麽。

提著一個小行李箱，在除夕這天一大早奔赴機場，開始早就計劃好的新年旅行。

除夕之夜，周慕修晚上十一點來到步蘅門前。

昨晚年會喝的有些多，今晚又是年夜飯，卓家那頭的表哥表弟眾多，幾下來，胃就有些難。

昨天年會散後，他沒有過來，也不曾有過短信和電話。

一早一晚明裏暗裏都已經提過結婚的事，不屑一顧。

心裏不免有些意興闌珊，想著有什麽好？長相也就中上，溫更是算不上。

自己怎麽就鬼迷心竅非要上趕著求？

本想冷一冷，讓知道好歹。

晚上觥籌錯的時候想想家裏隻有一個人，到底還是舍不得，後悔自己小心眼，昨晚就應該過來。

年夜飯沒散，他趁著上洗手間的時候出來打車到這。

按了幾下門鈴，等了兩三分鍾，裏麵沒反應。

是不是睡覺了？他有些心虛，被吵著必定不給他好臉看。

早知道早點過來，他拿出手機打電話。

電話提示已關機。

他有些擔心，連續又按幾下門鈴。

還是沒人應。

周慕修開始急了，用力拍的門，大聲：

“步蘅！蘅蘅！”

隔壁門開了，走出一位六七十歲穿著睡外頭套著大棉的老爺子。

老爺子著麵前的年輕人，皺眉，“大年三十還不讓人睡覺了？”

周慕修神黯然，“對不起。”

忽然想起步蘅房裏的花，忙問：“您知不知道步蘅？”

老爺子瞇著眼打量他，“你什麽？”

“周慕修。”

周慕修臉上的焦急不減，又要問：“......”

老爺子抬手打斷他，“等我一下。”

說完，徑自回頭去了。

周慕修站在門口等著，心知這位老人大概就是送花的鄰居了，卻原來是自己會錯意，還以為是個年輕男人。

老爺子很快回到門口，手裏拿著一隻小拎袋。

遞給他，“丫頭出門了，這是留給你的。”

周慕修沒有接，隻急切地問：“去哪了？還說什麽了？”

“不清楚。隻代如果看到你，就把這個給你。”

老爺子戲謔，“不要？”作勢就要收回手。

“要！”周慕修慌忙手接了過來。

“看著白白淨淨麵相不錯怎麽是個急子！”老爺子嘀咕著打了個哈欠關上門。

周慕修拿出袋子裏的盒子，盒子上有他悉的logo。

裏麵是一隻男式手表，和他手上戴著的是一個牌子。

這是什麽意思？

新年禮？還是分手禮？

而且不打一聲招呼就消失，當他是什麽？

他靠在門口的牆上，隻覺心裏憋悶，氣憤，一片紛。

自嘲地笑笑，其實從他遇到起，他的心就再也沒靜下來過。

第30章

大年初一，周家。

卓堯和周為康剛從外麵吃過宴席回來，張嫂在門口接過太太手中的包。

卓堯掉大隨口問：“慕修出去了？”

張嫂接了大回答：“在樓上呢！”

卓堯奇怪，“我怎麽記得小炎他們幾個昨天約他出去來著？”

“是。本來也說不在家吃飯，後來服穿好要出門又說不出去了。”

“他飯吃了？”

“就了幾筷子。對了，徐太太早上十點多鍾的時候打電話過來，問您在不在。”

卓堯點頭，沒放在心上，決定先上樓去看看兒子。

房間沒人，卻聽到書房裏兒子手機鈴聲在響，響了有七八聲也不見有人接。

卓堯覺得兒子從年夜飯開始就有些反常。

卓家一堆表兄弟表姐妹裏麵，他不是最大的，卻是最能幹的一個，卓老爺子也就是父親至今最喜歡的一個孫輩就是他。

慕修從二十五歲起在外界還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真正開始執掌卓周，三年來卓周的發展和變化是有目共睹的。

他在同輩年輕人中地位自然不言而喻。甚至可以說，那些表兄弟多多都有些忌憚他。

年夜飯是在卓家吃的。

表兄弟表姐妹敬他酒，他往常也就是客氣地意思一下，別人也就不再勸。前天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他來者不拒，還主找人拚酒。

後來長輩都去休息了，就他們一群小輩在鬧說要守歲。

等服侍完老爺子再出來，發現他人已經不見了，問別人也說不知道。

家裏給他留著燈，張嫂說他淩晨三四點才回來，臉很不好。

書房門沒關，卓堯直接走進去，就見周慕修隻著一件單襯，整個人躺靠在書桌前的椅子上，眉頭鎖，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

桌上的手機又在響，他無於衷，連走近都沒發覺。

心裏一咯噔，兒子一向沒什麽大的緒起伏，更是沒見過他如此消沉的樣子，不由輕輕了聲，“慕修！”

周慕修睜開眼，神有一剎那的茫然，隨即調整了下坐姿，已經神如常，語氣淡淡，“媽！”

卓堯有些擔憂，“怎麽沒出去？是不是哪不舒服？我看你臉不太好！”

“沒什麽，”周慕修咳嗽一聲，嗓子也有些沙啞，“這兩天酒喝的有些多，在家緩緩。”

他知道自己其實是昨夜在家門口吹了幾個小時冷風的緣故。

“冒了吧？那還是別出去了，省得他們借著這機會灌你酒。”

卓堯嗔怪，“你也是，自己能喝多沒數嗎？”

周慕修輕笑，“這不是過年嗎，平常也聚，大家高興就多喝了點，免得他們還說我架子大！”

卓堯有些不高興，“我得說說小炎，就屬他最沒大沒小！”

正抱怨，隻聽張嫂在樓梯口：“太太，徐太太和徐小姐來了！”

周慕修心裏一陣厭煩，臉上也無心再掩飾什麽，直接說：“媽，我不喜歡徐佳，您就別費心思了。”

“我可沒費什麽心思。工作不是我安排的，這要過來拜年我也不能攔著人家說不讓。你也知道老爺子跟爺爺的，就這一點，我們也不能拒人於千裏之外。”╩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話是這麽說，卓堯心底卻鬆了一口氣。

本來還懷疑慕修是不是因為知道徐太太打電話說要來才臨時決定不出去了。說老實話，徐佳這姑娘跋扈還真喜歡不起來，可要是慕修自己喜歡，也不會攔著。此時見兒子明確表態，倒是安心了。

卓堯看看兒子有些疲倦困頓的樣子，有些舍不得，“你放心，你不喜歡的媽肯定也不喜歡。等會下去稍微下臉就是。”

說完下樓去了。

離開蘇城的冷，步蘅此時已經在一個四季如春的城市。

清湖是一座旅遊城市，有山有水，民風古樸。

步蘅完全是自由行，做了一個簡單的攻略，定好住就出發了。

昨天下午到清湖，就住在有名的清湖古鎮裏。

雖說過年，出來旅遊的人還是多，古鎮裏新年氣氛濃厚，一片喜氣洋洋。

來這種地方，自然是住民宿更有意思，定的民宿“流芳塢”，想必也是來源於《神賦》裏“步蘅薄而流芳”這句。

見到流芳塢的進門就很喜歡。

小道旁杜衡草叢生，芳香流，接著就能看到一扇巨大的木門，門庭上有“流芳塢”三個大字，可的是兩邊圍牆上竟然是彩小石頭拚的貓咪壁畫。

進去就是一個大院子，秋千式的藤椅，擺著圍棋的石桌，爛漫的花草藤蔓，還有一條溫順地搖著尾的大黃狗。

民宿老板是一對很般配的年輕夫妻，非常熱，給拎著行李上樓，邀請空了下來喝杯茶。

步蘅參觀了一下預定的房間，比想象的要好。

裏麵幹淨整潔，東西一應俱全。尤其是有一片采很棒的落地大窗，淡黃的牆壁，手工掛毯和竹椅。

整理好行李果真下樓和老板夫婦喝茶，他們介紹了很多本地好吃好玩的地方，就此決定好明天的行程。

下午步蘅直接在古鎮裏逛了逛，到了晚上，家家張燈結彩，鼓聲合著音樂聲，男男穿行於石板巷。

在吃完一頓的當地特餐後，繼續隨著越來越多的人流瞎逛，買了一些可的手工藝品準備年後上班送給同事。

一直逛到酸，才回到住。

癱坐在竹椅上，拿出手機來看。

微信裏一連串的新年祝福，蔣蓉提醒欠一頓飯，夏說年後回國空一起聚聚。

沒有周慕修的。

神困頓呆坐一會，先去洗了個澡。

洗完澡出來給已經沒電自關機的手機上電源，關燈睡覺。

大年初一睡到自然醒。

開機時發現他昨天夜裏打了很多電話，微信也有數十條。

問去了哪裏。

也不管它，背好隨的小包，出門到鎮裏吃了點清粥小菜，車去今天的目的地。

海拔五千多米的石雪山。既然來了清湖，最著名的雪山怎麽也要去一趟。

在山下買了兩瓶氧氣帶著，事先研究好怎麽使用。包裏也提前準備好餅幹巧克力和功能飲料，以備不時之需。

人很多，耳邊充斥著各個地方的語言，也有和一樣單前往的人。

乘坐索道往冰川穀，已經是海拔四千五百一十米。

一下纜車，步蘅就見周圍有扶著的有攙著的，還有暈暈乎乎等坐纜車下去的。此時隻有一點輕微的高原反應，況比原先預想的要好。

從這裏就可以沿著棧道步行往上，直到海拔四千六百九十米。

真是很奇妙的地方，山腳下時還是二十幾度明，這裏已經是一片冰天雪地，山峰上皚皚的白雪亮得刺眼。

風也漸漸大起來，邊上有人在興地：“下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