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海邊采風回來已經過去一個星期。在這個星期裏,桃山認認真真地把自己的人設完善得更好。因為知道了很多人魚的故事,見過大海很的風景,還收藏了海裏很多別致的小東西,桃山對於“海”的想象和描畫，都變得更加的細膩。

桃山翻看照片，再看看桶裏的貝殼,桌上擺放的珍珠和紅珊瑚，再回憶起畫人設以及寫這個故事大綱的點滴，突然意識到，戚淵像一位很特別的導師，把慢慢地領進了門。

——他真的特別優秀，也特別溫。

桃山心裏越想,就越歡喜。

“桃山,幫個忙？”林瑞打斷桃山的思緒，形匆匆地遞給桃山一個文件夾。

桃山立刻回神，認真地看著林瑞：“瑞哥,您說。”

“淵哥我送份東西給他,但是我現在要去見個編輯，”林瑞拿了一張紙寫了一串數字塞進桃山手裏，“這是淵哥家的門鎖碼,地址我發你微信，你滴滴過去，車費回來報銷。”

桃山驚了：“不、不合適吧？”直接把門鎖碼給真的好嗎？

“沒什麽合適不合適的，他現在估計在家裏畫畫,他畫畫的時候不戴助聽，也不看手機，你在門口站一晚上破嚨他都不一定理你，”林瑞帶點吐槽意味地說，“所以你到了之後也不用敲門按門鈴發微信什麽的，直接輸碼進去就是了。”

當然還有一個理由，林瑞沒提：戚淵曾有過兩次自殺記錄，為了以防萬一，他屋子的碼知道的人不。

“哦，對了，你去那裏記得看看淵哥養的魚，”林瑞意味深長地朝桃山笑了笑，“你不是喜歡魚？”

不等桃山給反應，林瑞又匆匆地說，“好了，我不墨跡了，趕時間，先走了！”

桃山愣愣地看著林瑞風風火火地走了。手裏拿著一個文件夾，還有一張記了一串數字的紙條。接著“叮咚”一聲響，林瑞在微信上也把戚淵的地址發給了。

半個小時後，桃山站在了萬湖苑1203號別墅門口。著紙條好一會，還是覺得沒經過對方同意貿然開門不禮貌，便按了門鈴。

桃山一共按了三次，等了六七分鍾，果然沒人搭理。於是桃山又拿出手機給他發微信，等了五六分鍾，戚淵也沒回。

桃山隻好按著紙條上的數字輸門鎖碼。碼共六位，19950106，桃山一不茍地錄了，門鎖應聲而開。

別墅裏沒人，客廳很大很大，兩邊是扶梯，桃山不敢跑，於是發微信問林瑞，林瑞回得很快。

【瑞雪兆年：畫室在二樓，哪個房間我也不知道，反正二樓的房間全是畫室，你一間一間推開門看看。】

桃山突然GET到了有錢人的任。

【瑞雪兆年：對了，你一定要記得看魚。】

桃山於是環視了一周，在客廳背後看見了一個小假山，假山上有水，像個小瀑布墜底下一個很大很大的石缸裏。石缸雕花且有向外的龍頭，龍頭有水出，汩汩流四周的小池。

桃山還沒看見魚，就覺得那裏頭養的魚肯定很貴很貴。

桃山接著往前走了幾步，離石缸一米遠左右的距離就呆住了——那裏麵養了一條淺、一條橘金的長尾魚，魚鰭舒展，尾翼漂亮得像尾。

桃山沒再細看，木著臉上二樓找戚淵了。現在十分理解瑞哥為什麽要看魚，因為那兩條魚貴！很貴！極其貴！

桃山運氣還算好，沒找多久，推的第二間房就是戚淵在的畫室。他背對著，麵向窗戶，拿著畫筆在細細地勾勒線條，桃山看出那是一片茶海。他畫的認真，桃山不忍打擾，直到他換的時候，桃山才走過去，輕輕地把文件夾放在他放料的桌子上。

戚淵於是抬頭。

“你的車是烏開的嗎這麽——”

話音戛然而止，他意外地了一聲桃山的名字。

桃山仔細地留意了一下，他果然沒帶助聽，便朝他比劃了幾個作：你畫，我就走了。

“還記得手語啊？”戚淵舒展眉頭，卻是把畫筆收了，“很多年了。”

桃山見他沒有再畫的意思，便一起幫忙收拾，間隙打幾個手語：後麵專門去學過。

其實還有去聾啞學校陪小孩子們玩。年的在長大的歲月裏模糊，但是影響卻深骨髓。一直以來都很留意這方麵的學習，也很喜歡陪這些帶著缺陷的孩子們玩耍。

戚淵把畫蓋好，“那我先不戴助聽。喝桃子嗎？”

桃山點頭，而後又笑。他真的好桃子呀，到哪都有。

“那下樓。”

戚淵帶著桃山又回到一樓，經過養魚的地方，戚淵腳步頓了頓，輕咳幾聲，語氣些微不好意思：“我很早就買了，當初也說要帶你來看看的。”

桃山不至於認為這魚是因為說好看和喜歡，戚淵才去買。但桃山還是有點意外地朝他打手語：你好喜歡魚呢。

不喜歡，怎麽舍得買這麽貴的魚？

“還行，”戚淵在說謊，他不敢看眼睛，隻盯著的手看，“看著好看就買了。”

桃山朝他打手語：我們又有一個共同的好！

——好都是跟著來的，活著對於他而言就已經很辛苦了，他其實沒有什麽特別喜歡的東西。

戚淵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逗魚嗎？”

桃山有一點點想。

戚淵先靠近，把手向水麵，一邊說：“一條桃花，一條橘子。其實它們有點笨，我手裏沒吃的，它們也會湊上來搶的。”

桃山可太清楚了，養的金魚也是這樣，喜歡湊上來親吻的手指。金魚的很，一張一合間有點，但很舒服。

桃山有點蠢蠢，朝戚淵比劃：兩百萬的魚也能逗嗎？

“兩百萬的魚就不是魚了？”戚淵笑了，朝招手，“過來，兩百萬的魚不會吃了你的。”

桃山於是靠近了缸邊。

兩百萬的魚雖然不會吃了，但是兩百萬的魚看見似乎很興，兩條魚幾乎是同時揚起魚尾狠狠地拍擊了一下水麵，然後從水裏跳出來揮了一下魚鰭，又落回水裏。魚長，也很大，是拍擊水麵那一下，揚起的水花便澆了桃山一臉；再摔回水裏的那一下，直接把桃山的服淋了個。

桃山：……

果然是兩百萬的魚，還是會欺負人的。

現在都快十二月底了，天氣何其冷，戚淵對於這兩條不知好歹的魚極其的生氣。

“你先去洗個熱水澡，”戚淵拉著桃山的手腕上三樓，嗓音冷冽，“它們這個星期都別想著吃飯了。”

桃山第一個反應是：兩百萬！不能著！死了怎麽辦！

“死了就死了，”戚淵抿著，聲音低低的，“慶幸自己值個兩百萬，不然今晚一條燉湯，一條紅燒。”

桃山被逗笑了。

戚淵遞給桃山一件棉長袖和長，把推進了浴室。

“服是新的，不過有點大，你將就一下。服換出來給我，我拿去洗和烘幹。”

桃山幾分鍾之，被戚淵安排得明明白白。

頓了一下，戚淵在外麵又說：“這是客房浴室，我基本沒用過。現在我準備去戴助聽，待會有事可以我，我聽得見。”

他似乎走遠了。桃山在浴室裏看著戚淵的服捂臉。

天冷確實沒有辦法，穿著服會生病，而且養魚的水或多或帶著魚腥味，不洗也不行。

桃山說服自己坦然接，可是洗完之後穿著戚淵的大服，還是覺得有一點點別扭。特別是子太長了，往上卷了好幾次；服也很長，能到膝蓋。萬幸頭是鬆帶，在骨上還掛得住。

桃山深吸一口氣，出了客房，戚淵站在客房門口等。

桃山看見他有點局促：“會不會，有、有點怪？”

“不會，”他神自若地掃了一眼桃山，朝手，“服給我吧。”

“我自、自己來，可以的。”

“你不知道地方，也用不習慣，”戚淵控製不住自己又看了桃山一眼，耳朵尖不可抑製地有一點點紅，他的表和嗓音卻是很溫靜自然的，“我來吧。”

桃山想了想，好像沒法反駁，便乖乖地把服給他了。

“快洗半個小時，烘幹半個小時，你先去一樓等我？”戚淵安，“方便的話，幫我榨一杯桃子。”

桃山乖乖地點頭下樓，給戚淵榨桃子去了。桃子皮剛開始削，桃山聽到門鈴響，戚淵在三樓，桃山於是給他發微信。

【桃花：山神，門鈴響了。】

【QI：這個點是家政，麻煩幫忙開個門。】

門鈴響得越發急促，桃山知道是家政後，連忙從廚房繞到門口，給對方開了門。

門外，一個紮著高馬尾的生戴著一副大墨鏡，一手推著行李箱，一手叉腰，見門開了，劈頭蓋臉地說：“給兄長大人請安！雜家奉旨前來看——”

話音戛然而止。

生看清桃山的長相和穿著之後，立刻摘了墨鏡，一雙杏仁大眼朝桃山眨了眨，然後長長地“哇哦”一聲。

的聲音極其清脆：“閣下，兄嫂？”

桃山懵了個徹徹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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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明晚有事外出，所以把更新提前了，明天不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