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橘子冰》45、完結
第四十六話
戚淵轉移到了萬湖苑那套別墅裏,高燒整整一周。
桃山原以為自己每天都會哭得稀裏嘩啦,但沒有,每天都忙著照顧戚淵,偶爾的閑暇時間也在翻看戚淵以往的病曆,才清楚地了解了戚淵十年來抗抑鬱的艱辛,也就越心疼。
戚叔叔和阿姨都從京市趕了過來,但是害怕戚淵見到他們會到刺激,戚叔叔夫婦都是住在另一棟別墅裏,聽阮醫生的報告。
戚淵現在昏睡的時間很長,清醒的時間很短,有時候桃山都擔心戚淵就這樣一直睡過去。在難得清醒的短暫時間裏,戚淵也不樂意見人,一個房間的人數超過三個,他會出現很明顯的燥鬱,背過子不搭理人,也不肯吃藥,就一個勁地畫畫。
直到桃山他,高大蒼白的男人才會停下畫筆,黢黑的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著看,而後溫和地回應:“好。隻吃1號那個。”
喂藥的事阮醫生已經全部給桃山,為了避免出錯,阮醫生都是直接在藥瓶上寫好數字,按不同療程、不同程度吩咐桃山選擇幾號藥瓶。
桃山從1號藥瓶和3號藥瓶中各倒出三粒,立場堅定地說:“不行,醫生說、說要1和3。”
戚淵抿著,桃山就抱抱他,在他耳邊嘟噥:“我超慘的。”
戚淵立刻集中力去聽,“怎麽了?”
“我在、在矯正口吃,”桃山皺眉,“矯正老師好、好兇啊,我每天要說好,好久的話,特別累。”
戚淵立刻說:“那不去了,現在就很好。”
“那不行!”桃山抗議,“那你病好了,我還、還是個結,多不好呀!變好就、就要一起!”
提到這個話題,戚淵又不說話了。
桃山用手指尖他,“誒,說話。”
“……嗯。”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好、好不了呀?”
戚淵睫微,很久又才低低“嗯”了一聲。
“為什麽呀?”桃山趴在他上,認真地說,“我看了你、你以前的病曆,你好厲害呀,那麽難、那麽難都撐過來了。”
在桃山說到看過“以前的病曆”時,戚淵明顯僵了。
“現在你不是、是一個人哦!”桃山親親戚淵的下,“我陪、陪你,會好一點吧?”
戚淵輕輕拍桃山的肩膀。
桃山氣得咬他:“天啊!我陪你,你竟、竟然不會更好?你還要不要、朋友啊!”
戚淵看氣包子的臉,忍不住微微笑起來。
“1和3。”他簡短地說。
桃山一下子沒懂:“什麽?”
戚淵的頭,“藥,1和3。”
桃山立刻歡天喜地地從戚淵上爬起來,然後拿了一杯鹽水給戚淵,眼睛彎了月牙,“真是的。”桃山碎碎念,“你現在好像貓哦。”
吃著藥的戚淵懵了一下:“嗯?”
發現萌點的桃山忍不住親他耳朵,“我們會好、好好噠。”然後給吃完藥的戚淵一張小紅花,笑瞇瞇地說,“按時按量吃完藥的第十四天!”
戚淵輕咳幾聲,低聲說,“別親了。”他捂著自己的耳朵,又燙又麻,藥讓他的緒格外地,他很不好意思地說,“不能再親了。”
桃山從沒見過他這樣,有些新奇,“嗯,為什麽?”
戚淵沉默很久,才把額頭抵在桃山肩膀上,像個大貓一樣,背脊彎彎的,他悶著聲音說:“太了。”
“誒?”
“我現在的藥,會讓緒,你親我,我會睡不著。”他之前狀態太低沉消極嗜睡了,阮醫生加的藥會讓他緒神上保持一定的興狀態,“我昨晚其實沒睡著。”
桃山抿了抿。
“滿腦子都在想你,”戚淵挫敗地說,“控製不了。”
桃山立刻拿出手機記下來,這下戚淵更鬱悶,他憋了好久才問,“你在幹什麽?”
“哇哦!哥哥的、話!我要記下來!”桃山興致地建議,“誒,要不你再、再說一次?我手機錄下來?”
……知不知道對於抑鬱患者來說,緒過度的也容易引發幻覺產生的?
戚淵有時候覺得桃山本不認為他是個抑鬱病人。
——但這種態度戚淵格外用。
“哥哥?再、再說一次嘛!”桃山又爬到他上作威作福。
戚淵哼哼幾聲,把在懷裏抱穩了,不說話。
桃山撓他:“說嘛說嘛!”
戚淵的軀很疲憊,也很遲鈍,他緩了一會才到意,他避了下,避了好久避不掉,就把人按在懷裏親吻。
五月的天,天氣也開始在慢慢變熱,戚淵和桃山兩個人在被窩裏一汗津津的,可戚淵覺得很舒服,在狹小的空間裏,連呼吸都是最甜的味道。
桃山陪他重新接抑鬱抗爭這段時間,從不刻意去避開抑鬱話題,但每次提起的語氣都特別平常,就好像他隻是生了一場比較漫長的冒。桃山還特別會從他抗拒吃藥、抗拒說話的時候找到喜歡的地方,然後就擼著他的頭說真可,眼睛亮晶晶的。
抑鬱藥副作用不小,但是戚淵到後麵漸漸也不再抗拒吃藥。
吃完藥後自己是正常的,可以陪桃山說更多的話,偶爾甚至可以陪桃山出去走走。雖然每次出去後回來,軀化疼痛會更加嚴重,但他總不忍心桃山總是這樣陪他在家裏,桃山本就子活潑,總是呆在家裏……也會悶吧。
桃山還經常會絮絮叨叨地念著的矯正老師今天又怎麽樣怎麽樣,然後羨慕戚淵的阮醫生真好,然後戚淵就會忍不住和說阮醫生有時候也很過分。
對話每天都很沒有營養,但桃山是戚淵唯一一個還願意聊天說話的人。
好像複發之後,因為桃山老在耳邊嘰嘰喳喳,他陷幻覺、燥鬱、死氣沉沉的狀態了很多,雖然心理指數各方麵都不太理想,但是桃山總覺得他越來越好,他就覺得自己真的在不停變好。
五月底的時候,他已經能很平靜地和戚叔叔打招呼。在他抑鬱最嚴重的幾年,平和地和其他人打招呼、特別是和戚中晟打招呼,簡直是像夢一樣的事。當時戚叔叔看著眼眶都紅了。
戚淵抑鬱複發這兩個月,戚中晟沒有一個晚上能睡得好,雖然知道桃山一直在陪著他,但是總是擔心會有哪一天戚淵自殺;他很擔心侄子,卻又不敢去見。因為和戚中輝長相有三四分相似,戚淵的排他反應尤其嚴重。
如今像這般,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
六月一號,戚淵生日。
桃山一大早起來給戚淵房間了新的花,戚淵這一天失眠,於是有點懨懨地看著桃山忙上忙下。
的結糾正得很快,過程痛苦,但效果不錯,說話溫吞,卻極再磕磕。於是說話說得更起勁。
“老師說,我再糾正多一個月,就基本差不多啦!”桃山一心二用地剪花枝,“我結了二十多年呢!比哥哥的抑鬱時間還,還長。其實現在回憶起來,好像也並不難,但是我以前總是害怕,覺得故意去糾正了,好像自己就和正常人真的有什麽不一樣。”
戚淵流依然不高,他很會主說什麽話,但是桃山和他說話他都會回應。
“嗯。”
桃山笑容溫,繼續說:“後來因為你,我就很想試一下,再難也想試一下,好像和你一起並肩作戰那樣。”
戚淵心裏不可抑製地也跟著溫下來,並肩作戰,他喜歡這個詞。
抑鬱癥是一場漫長的戰爭,大多數人都隻能自己孤單地徒手搏。所以“並肩作戰”四個字,突然就給了他很多力量。
“你怎麽不誇一下我呀?”桃山好花後,拿抹布幹淨桌上多餘的水滴,一邊哼哼,“我今天做了好多好多事,還喂了魚,那兩條巨貴巨貴的魚。”
戚淵真心實意地附和:“真好。”
“敷衍的淵哥,”桃山側敲了一下戚淵的頭,“今天你生日哦,還記得嗎?”
這句話讓戚淵著著實實愣了一下,他是真的不記得了。
“今天有兩件事要告訴你,”桃山朝他彎著眉眼笑,“很重要的事,所以哥哥你要打理一下頭發、還有著裝,噫,氣好像不太好,我等下給你化個妝?”
戚淵一下子就有點張起來,大概是要出去哪裏約會吧?他們好久沒有什麽很有儀式的約會了,戚淵張之餘,也有點期待。
“不用,”戚淵頓了頓,補充,“不用化妝。”
桃山點頭,“嗯嗯,哥哥這樣也很帥!”然後強調,“但是要好好穿服!穿最帥的那種!”
戚淵笑了,他的神好了些,很配合,“好。”
“需要我幫你換嗎?”桃山笑得極其坦誠又自然。
戚淵差點被自己口水咽了下,“不用。”
“別害呀,前幾次你發病的時候還是我幫忙……”
“不用!”戚淵打斷,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我自己可以。”
桃山有點憾,“好吧。”停了一會又有點不死心,又提了一次,“我真的可以的!”
戚淵:“……”
他把頭扭了個方向,不看了。桃山見好就收,笑嘻嘻地跑出房間門,雀躍的聲音不斷地傳進來。
“不逗哥哥啦!我去換服啦!我在隔壁,有事我!”
戚淵於是坐在床上又笑了,然後下床翻開櫥找服,挑了件最顯年輕的黑T恤,外麵搭了一件薄薄的折領外套。再去衛生間打理了一下糟糟的、過分長的頭發。
鏡子裏的自己臉很蒼白,但神狀態已經是這幾天裏最不錯的了。
他猶豫了一會,還是吃多了一顆藥。
九點,兩個人單獨出去,車是桃山在開,戚淵坐在副駕駛座上,沒問桃山目的地在哪。等桃山準備停車,戚淵看清地點後瞳孔驟然一,接著無比慶幸自己出門前多吃了一顆藥。
桃山把他帶來了——民政局。
第四十七話
孩子停好車後,特別自然地說:“下車,我們到啦。”
戚淵抓著安全帶的手指用力到泛白。他頗為震驚地看著桃山,好幾次都沒能功開口。
“你的生日禮呀!”桃山笑瞇瞇的,角彎特別幸福的弧度,眼睛都是亮的,“你現在在想什麽?”
戚淵措辭良久,才幹地開口:“我在想,這附近我們吃什麽。”
“附近有超市,領完證我們一起走路去買菜,然後回家吃,你覺得怎麽樣?”
“……我覺得,不行。”
桃山沒生氣,甚至笑得還特別燦爛。
“可是我不想一個人去超市,”撒,“雖然人有點多,你願意陪我去嗎?”
戚淵沉默,他的心跳開始加速,但這次他很肯定自己的狀態還不錯,暫時沒有發病的癥狀。
“我帶了淡鹽水,還有藥,如果不舒服你一定要和我說,”桃山翻著自己的包裹,一邊碎碎念,其實也有點張,所以話特別多,“戶口本我和叔叔阿姨拿了,你的份證在錢包裏我也拿了,我現在的妝怎麽樣,好看嗎?有掉嗎?”
戚淵抿得的,很久才低啞地開口:“好看的。”
“來之前我問過阮醫生,他說你現在的狀態還不錯的,要是不舒服的話就吃一顆5號藥,你現在需要嗎?”
其實出來之前他吃過,但是他覺得自己還需要吃多一顆,於是點了點頭。
“那,那我們先進去排隊,看著況吃,好不好?”
戚淵遲疑了很久,他漂亮的眼微微低垂著,向上的弧線卻因為格外糾結的神顯得一點都不淩冽,甚至有點可憐。
“我昨天,一晚上沒睡著,看了一晚上的天花板。像灌了鉛,很重,也很痛。其實也沒有想什麽,就是覺得呼吸很困難,活著都是錯。”
“今天其實我也不想吃什麽,吃東西隻是想要讓你們開心。”
戚淵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在窒息中掙紮跳。
“我覺得我這個狀態,其實不太適合結婚,桃山。”戚淵的嗓音依舊帶著最特別的薄荷質,因為虛弱和猶疑,他頗有幾分寡弱的味道,“也許,減藥後。完減藥療程後,再考慮。桃山,好不好?”
桃山出手牽他,笑得溫溫的,桃花瓣的眼睛像最的春水一汪。
“你喜歡我嗎?”
戚淵倏忽握了自己手中的細腕,他用力地抿著,然後十分慎重認真地回答:“非常喜歡。”他的表嚴肅,像是在說著什麽最莊重的誓言。
“我也是,”桃山化繁為簡,“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我們父母彼此同意,我們之間彼此心意相通、投意合,就連好口味都很合拍,我想不到我們不結婚的理由呀!今天還是你生日!以後結婚紀念日和你的生日一起過,我連禮都可以買一份,賺了誒!”
戚淵被這一番話弄得有點想笑,但他還是顧忌自己像個□□一樣的抑鬱癥,於是溫爾勸道:“桃山,你還小,不著急結,我們可以再等……”
“我很相信哥哥呢,所以哥哥一定也要相信我,好嗎?”
桃山溫地打斷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瞳孔裏都是戚淵清俊的麵孔,邊的笑容像恬靜的彎月。
“我是因為喜歡你、很喜歡你、最喜歡你、無比喜歡你,才會想要和你結婚;想稱呼你為‘丈夫’,想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親親睡在自己旁邊的你,照顧你、跟你撒,也想被你寵著、被你照顧,是因為這種喜歡的緒,所以想和你結婚。”
桃山去拉戚淵的手,地問:“可以嗎?”
戚淵防線全麵崩塌,一瞬間潰不軍。他的手劇烈地抖著,桃山拉他下車,他沒有反抗,桃山帶他進民政局,他十分順從。
所有的細胞在這一刻囂著,他的大腦突突地跳,肢開始發酸,他坐在等候區排隊的時候,用蒼白的指尖勾了勾桃山細細的手指。
“藥。”一個字都似乎要用盡所有的力氣。
桃山看起來很鎮定,從包裏拿出藥片和水杯,“一粒應該夠的,我們領完證先回家好了。”
戚淵地攥著的手,搖頭,“要買菜。”
“也可以拜托叔叔阿姨買的。”
“不,”戚淵固執地搖頭,“我陪你。”
“嗯,好。”桃山擔心戚淵的,他的手一直在冒冷汗,有點愧起來,“把你拐出來領證,我會不會太過分了?我本來也想提前和你說,但是覺得直接來可能更有驚喜。”
頓了頓,桃山自有一套歪理:“我沒買戒指,也沒準備求婚,這個要留給哥哥來!”
戚淵控製呼吸,然後朝桃山點頭,“嗯,我來。”
民政局人並不多,很快就到他們。填表拍照到最後簽字的時候,戚淵心髒已經鈍痛得不像樣,他抓著筆穩了穩,朝桃山說了第二次:“藥。”
桃山搖頭:“一粒,不能吃太多哦。”
“沒事,”戚淵蒼白地笑了笑,他很溫地桃山的頭,“我有分寸的。”
他眼角眉梢都是笑,簽名的時候側頭,他說話的語氣和意味,都有以前的味道,“給我一粒,乖。我很相信你,你也相信我,好嗎?”
竟是把的話還給了。
桃山乖乖地掏出一顆藥,眼地看他,戚淵簽好名後頂著桃山關切的視線淡定地把藥吃了,然後按著桃山的小腦袋,推著纖細的肩膀往前走。
“不發呆,去拿證蓋章。”
桃山出手,戚淵很自然地牽了過來,桃山黏在他右側抬頭瞅他:“你還行嗎?”
戚淵笑了一下:“男人不能說不行。”
桃山一時噎住,片刻後被這個對話逗笑,“好老土啊,我在關心你呢。”
“不能這麽關心,”戚淵說,“你應該問,是不是很開心。”
桃山發誓,這是戚淵抑鬱複發以來,說話說得最多的一次。
“那你是不是很開心?”
戚淵拉起他們相握的手,他在手背上親了親,矜貴從容道:“也還行。”
桃山哼哼:“你多開心我不知道,反正我很開心,想放煙花的那種開心。”
戚淵聞言低咳了幾下,沉默地走了幾步之後,他倏忽微彎腰,在桃山耳邊匆匆說了一句:“其實我也開心得不得了。”
桃山立刻捂著控製不住地樂嗬嗬笑,彎著眉眼像春。
後麵抱著結婚證出門,不要說戚淵,就連桃山走路都有點飄。
“哇哦。”桃山有點難以表達現在的緒,很想一句“臥槽”走天下。
戚淵看一眼,意外地很淡定,“去買菜?”
桃山把證件收進背包裏,然後點頭。
兩個人手拉手逛超市,桃山家常菜還行,簡單地買了一些菜,一邊閑聊:“哇,其實我準備了很長的勸說詞。”
戚淵想喝玉米湯,從籃子裏撿了一玉米放進推車裏,“嗯”了一聲。
“我在想,我可能需要說‘你不要覺得這是在拖累我呀,有人做快樂事,都是心甘願的’這種話,結果好像沒說什麽你就答應了,誒,意外好哄的哥哥!”
戚淵瞥了一眼,角噙笑:“其實我現在確實有點搖,你要不要再說幾句鞏固一下?”
桃山張口就來:“因為喜歡你,所以想為你做點什麽。如果你拒絕的話,我也會覺得自己不被需要,其實是我很需要你,哥哥。”
戚淵腳步一頓。
桃山還在滔滔不絕:“你也需要我,所以我們彼此需要,天生一對、舉世無雙!還有!”
桃山深吸一口氣,“法院判決下來了,死立執。”了牽著戚淵的手,“你的過去終究過去,你的未來已經有我。”
戚淵倏忽側,攬著桃山的腰,克製地親了親的角。
戚淵紅著眼眶,他的緒被很妥帖地藏,所有驚濤駭浪被笑意掩蓋,軀的痛苦和的愉悅已經背離到劍拔弩張的地步,他卻是溫地笑看桃山目瞪口呆的臉,低聲:“獎勵你的,新紙。”
桃山騰地就臉紅了,太久沒被戚淵了,偶爾來這麽一下,真的有點不住。
但是戚淵這樣好的狀態甚至沒有堅持到吃完桃山做的飯,他就倒了下去。
領完結婚證的的第二天,戚淵再次病發,而且這次來勢洶洶,高燒半個月。溫和如阮醫生當時匆匆趕來的時候,都氣得忍不住直接對著昏迷的戚淵破口大罵。
5號藥,他整整吃了4粒。出發前一粒,桃山給了兩粒,他趁桃山不注意自己又吃了一粒。藥能讓他神狀態保持最佳,短時間甚至看不出來是一個病人。但是那種藥有極強的上癮,副作用極大,更別說戚淵還接連過度服用。
“我就是怕他知道你想和他結婚自己服用這種藥,才提醒你把人直接帶民政局別提前說。這個臭小子!竟然敢自己藏藥!虧我千辛萬苦替你瞞著!等他醒過來你作為老婆必須罵死他!有多狠罵多狠!不罵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桃山很生氣,但如果是戚淵,同樣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因為是結婚啊,人生唯一一次,總是想要以最好的狀態陪伴對方的。
生氣戚淵瞞,但是也相信戚淵有分寸。可是再怎麽相信,看他熬了十幾天,桃山也心疼焦慮。
戚淵溫真正降下來、神狀態良好的那天,桃山正在給他變著法地煮粥。戚淵已經打了好幾天的營養針,流食都不怎麽吃,但是每次桃山都還是很認真地煮。
戚淵靜靜地站在廚房門口看桃山切沫,一個星期的兵荒馬讓他在混中渾渾噩噩了好幾天,直到此刻在熱騰騰的鍋麵上冒起的熱氣中,在最充滿煙火味的廚房裏,戚淵才真真正正意識到,他過去的迷霧雲已經被撥開,他們兩個現在已經結婚了。
結婚。
多麽神聖的字眼,清醒的時候讓他忍不住熱淚盈眶的字眼。因為這幾個字眼的重量,愧疚便排山倒海地席卷而來。
戚淵輕輕走前幾步,把桃山的腰擁進懷抱裏。
桃山嚇了一跳,微側頭發現是戚淵,簡直高興得沒蹦起來。
“哇!你好啦!”
戚淵聞著上非常淺櫻花的香味,悶悶地應,“嗯。”
“還痛嗎?還燒不燒?我是不是要打給電話給阮醫生?”桃山紅著眼,卻是興地嘰嘰喳喳,“還要告訴叔叔阿姨,爸爸媽媽!”
“對不起。”戚淵抱著,聲音非常低。
桃山興高采烈,高興著高興著,聽見這幾個字鼻子就開始發酸,很快便帶著哭腔說:“你也知道對不起!幹嘛瞞著我吃了四顆!”
“對不起,”他再次道歉,其實知道自己大概會痛苦半個月,但是他總覺得值得的,“下次我不會了。”
桃山鼻子:“道歉沒有用,我還是想罵你。”
戚淵把下窩在肩膀上,“嗯,你罵。”
“可是我不想罵給你聽,你要是不舒服,心疼的還是我。”
戚淵於是安靜地摘了助聽,他死死地抱著桃山,口氣裏全是溫地安:“你隨便罵,我不聽,罵什麽都可以。”
桃山又氣又想笑,然後用手指故意沾了一點生抹在戚淵的鼻頭上,害佯怒:“桃山的先生是個豬頭。”
戚淵莞爾。
桃山立刻機警地說,“你不是摘了助聽?還聽得見?”
戚淵抬手指了指自己左耳朵,“隻摘了一個,這邊聽得到。”他頓了頓,含笑道,“我的戚太太。”
桃山捂著發紅的臉,“嗷”了一聲窒息道:“要死了。”
戚淵微笑,萬千星辰不及他一雙溫的眼。
“來,”他低語,輕聲哄著,“轉個,抱抱你的先生。”
桃山聽話地在他懷裏轉,手抱著他的腰,然後把臉埋在他膛順便蹭了蹭。
“今晚淮山瘦粥。”
戚淵親吻的發頂,“嗯。”
桃山立刻抬頭,“吻額頭吻額頭,頭發沒洗,很油!”
戚淵被逗笑了,他低頭,直接吻上了桃花一樣的瓣,那是他年時日思夜想的可遇不可求。
一個月後。在千呼萬喚下,山KING時隔四年的新漫畫終於發行。這是他這一生畫的唯一一本漫。扉頁,他工工整整地寫了一行字:
我見過這世間最苦最痛一麵,也就你最可,賜我心尖所有熱。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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