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嫣然鏡頭轉向，跟對麵人介紹：“這是江汐，我劇組裏的朋友。”

江汐這才回神，側過頭。

屏幕那邊沈澤驍也看到了。

徐嫣然問他：“漂亮嗎？”

沈澤驍特別能貧：“你的朋友怎麽可能不漂亮？”

說完他抬了下眸，又重新看向屏幕，笑了下：“嫣然，你南渡哥回辦公室了，要不要跟他視頻一個？”

話沒說完已經將鏡頭轉向對麵。

陸南渡似乎剛結束會議，隨手拎著西裝外套往旁邊沙發上一扔。

他剛理完事務，眉心著一不耐煩，微昂下解了顆扣：“你怎麽過來了？”

江汐聽沈澤驍回了一句：“怎麽，不讓來啊？你這總裁辦公室裏藏人了？”

男人依稀還是以前樣子，踢了沈澤驍一腳，笑罵：“滾。”

那邊沈澤驍似乎提醒了他一句：“嫣然跟你視頻呢。”

男人聞言隨意瞥了過來。

江汐沒躲避，四目驀然相對。

第11章

四目相對，陸南渡那邊愣了下。

江汐沒挪開視線，看著他。

陸南渡漸漸反應過來，前一秒還在暴躁罵人，下秒像做錯事被抓個現行的小孩，安分了下來。

徐嫣然不像沈澤驍那麽有眼力見，還很驚喜跟沈澤驍說：“江汐姐和南渡哥也認識的。”

徐嫣然話落，兩人都沉默。

陸南渡不敢輕易開口，他知道江汐不待見他。

江汐見他這模樣，挪開了視線。

連徐嫣然這個腦筋都覺到了氛圍尷尬，但沒想多，隻當兩人關係不。

沈澤驍正想說點什麽打圓場，陸南渡開口：“我認識。”

江汐早已移開目，聽到這句又看回來，目平靜冷淡。

對上陸南渡目後江汐才知道自己上當了。

他是故意的，故意說話惹看他。這麽多年下意識的本還是沒變。

陸南渡開口是下意識的，隻是因為江汐沒看他，他一時著急。

本以為江汐會反駁，哪知江汐隻是收回視線沒再看他，一聲不吭。

這讓陸南渡有點意外，稍稍愣住。

沈澤驍咳了聲，對那邊徐嫣然說：“嫣然，我們也去吃飯，不耽誤你吃火鍋了。”

徐嫣然點點頭，囑咐：“讓卓培多吃點啊。”

沈澤驍嘖了聲：“行，給你養到後半生不用愁。”

徐嫣然說：“不行，後半生我自己養他。”

沈澤驍又貧：“喲，那卓培得樂壞了。”

兩人沒說幾句，很快掛了通話。後麵江汐沒再看陸南渡。

/

江汐沒失眠，隻是睡過去幾個小時，醒了。沒有夢魘，沒有被吵，毫無緣由醒來。

窗簾閉，床上的人一不，被子蒙頭。

十幾分鍾後仍是沒能睡過去，江汐睜眸，掀開了被。

臥室裏一片漆黑。

最近幾天都是如此，不會失眠，生鍾到點便睡去，但總在半夜醒來。

江汐有點煩躁，起下床。

酒店桌上扔著江汐的士香煙，走過去撈起，了出來含在間。

打火機哢噠一聲，房間裏唯一一點亮。

江汐忽然想到夏欣妍。

大概是大學那幾年開始煙，假期在家有幾次煙被夏欣妍看到。夏欣妍倒是沒讓別煙，隻是讓點，跟說煩躁的時候先試試能不能忍過去，忍不了再。

江汐笑了下，摘下間的煙扔進垃圾桶。

這壞習慣怎麽就一直改不了，從學會煙那天起就沒改過。

真是談場談了一壞病。

當年在一起後，陸南渡幾乎天天黏著江汐，到後來都不怎麽跟那群狐朋狗友混。

很再曠課泡網吧，全心撲在江汐上，很再跑出去打架鬥毆。

唯獨煙屢屢戒不掉，煙癮也大。

那次江汐大學期末考失利，陸南渡帶去包廂放鬆。

陸南渡常煙，江汐聞不得煙味，聞一次嗆一次，一把奪走陸南渡叼裏的煙。

“太嗆人了，”江汐手扇了扇鼻子，“聞著這煙味我鼻子不通氣。”

裏的煙被江汐奪走，陸南渡也不生氣，搭在沙發椅背上的手抬起來，一把江汐收進懷裏。

“還是不高興？”陸南渡湊過去在臉蛋上親了一口，“煙能讓你放鬆，你相信麽？”

“這麽難聞，”江汐埋怨，白了他一眼，“當我傻的？”

陸南渡裏吐不出幾句正經話，說：“我騙你幹嘛，我說真的。”

江汐狐疑看了他一眼，但不抗拒，明顯是信了他的話：“真的？”

“真的啊。”陸南渡吊兒郎當笑，手拿過江汐拿在手裏的煙，煙放到邊。

煙頭微溢白霧，江汐有點猶豫。

“姐姐，”陸南渡哄，煙了的：“真的，了就不覺得嗆了。”

這話雖不正經，但眼裏卻格外真誠。

這煙陸南渡過，江汐湊近，含住了。

然後跟吸吸管一樣吸了一口。

“咳咳咳咳——”下一刻，江汐氣管被這煙味嗆得快要炸裂。

一下子就熏出了眼淚：“陸南渡，你這個王八蛋。”

陸南渡一下被逗笑了：“誒誒誒，別生氣。”

他趕忙把煙給扔了，直接把在了沙發上。

然後一手拿開捂住的手，一手掐住的下，猛地抬起。

裏煙味還未消散，陸南渡低頭，狠狠吻住了，攻城略地。

那一次接吻，江汐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不喜歡煙草味的，但那天那個全是煙草味的吻，卻讓記了好多年，也惦記了許多個日夜。

不管後來多恨陸南渡，也沒忘掉。

/

江汐後來還是睡過去了，隔天起來除了有點發困，沒其他不適。

當晚拍完戲，劇組負責人通知他們聚餐。

劇組日子過了大半，這是第一次聚餐。製片人和導演讓所有演員盡量過來，趁現在人都還在劇組裏，以後殺青了便很難再聚。

拍攝地附近有片別墅區，供人租用聚會和其他活。

劇組租了一晚別墅，燈火亮堂。

別墅很大，帶遊泳池，幾位男演員在那邊說笑，說誰敢下去遊個泳。

幾位工作人員和演員在撥弄燒烤架，徐嫣然也在那邊看熱鬧。

江汐不興趣，在院子裏秋千上坐著，手裏拿著香檳時不時喝一口。

今晚天氣不錯，天幕上能見星月，周圍氛圍熱鬧。

時不時一陣風吹過，燒烤那邊白霧四散。

過了一會兒徐嫣然拿著兩串羊來找：“江汐姐，我給你烤的！”

江汐瞥了眼，笑：“烤得還不錯。”

“那是，”徐嫣然得意洋洋，“我從小學的。”

江汐笑了笑，問：“幾歲？”

徐嫣然：“大概小學，卓培和澤驍哥他們經常燒烤，我跟著他們學的。”

是個被從小寵到大的小姑娘，卻沒有讓人難以忍的公主脾氣。

徐嫣然又將烤串往這邊遞了遞：“江汐姐，你吃嗎？”

江汐朝示意了一下高腳杯：“喝酒呢，你吃。”

徐嫣然在江汐旁邊坐下，一小口一小口咬著烤串。

幾位年紀較長的都在屋裏客廳坐著聊天。

過了一會兒，裏麵的陳夢導演隔著落地玻璃窗朝徐嫣然招了招手，讓進去。

徐嫣然正好吃完烤串，看見母親，跟江汐說：“我媽媽不知道我什麽事，我過去一下。”

江汐點了下頭。

在外麵百無聊賴坐著，沒去注意別墅客廳那邊。

那邊幾個演員坐一圈正玩真心話大冒險，最近一個多月來都是張的拍攝，難得有怎麽放鬆的時候。

江汐有點發困。－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手撐額頭，看人玩了會兒遊戲後覺得沒意思，挪開眼。

視線不經意一掃，江汐頓住。

落地玻璃窗裏，男人襯衫西坐在沙發上。旁邊陳夢似乎在跟其他有背景的人介紹什麽。

江汐看著陸南渡。

他不是過來談生意的，所以格外懶散，翹靠在沙發裏。難得有了點以前的樣子。

江汐忽然想起前幾天那個視頻通話，陸南渡卸下工作時嚴肅，私底下跟朋友科打諢。

這種時候多能讓看見年陸南渡的影子。

重見以後江汐能覺到陸南渡的不同。

年時候的陸南渡不管正事還是私底下都很不正經，科打諢，曠課打架，還很甜，跟誰都能說笑上一句，很會哄生開心。

現在的陸南渡雖子沒變，但在做正事的時候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吊兒郎當，反倒穩重嚴肅。隻有私底下比較不正經。

也不像以前跟誰都能聊上一句。

終究是長大了。

江汐一時忘收回目，那邊陸南渡似乎察覺到什麽，掀眸看了過來。

兩人視線上。

陸南渡目停住，凝視。

江汐臉上沒什麽緒，幾秒過後移開眼。

沒再看那邊，慢慢喝著杯中香檳。直到高腳杯見底，江汐才從秋千上起來。

沒跟誰道別，慢悠悠走回酒店。

今早淩晨醒來那種煩躁又漸漸上來，江汐表卻空得仿佛什麽都沒發生。

很清楚自己在煩躁些什麽。

每對陸南渡心一分，焦躁多一分。

走到叉路口，荒蕪地帶一輛車都沒有，隻一桿路燈亮著。

對麵人行橫道上亮著綠燈。

江汐徑直走過斑馬線。

剛走了兩步，左側車道忽然疾速衝出一輛車，開著遠燈，沒鳴笛也沒有減速。

江汐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要往後退。

但在反應過來的前一刻，已經被人猛地拽回人行道。

江汐後背撞上後人，轎車疾速而過。

沒待站直，江汐已經被背後的人翻了個。

陸南渡握著肩膀，張將從上到下看了遍，在確認毫發無傷後明顯鬆了口氣。

江汐不為所。

陸南渡抬眸對上目，沒放開。

“你來做什麽？”

陸南渡張了張。

江汐以為他不會再說了，陸南渡卻開了口：“找你。”

對視幾秒，江汐毫不領，將他手了下來，轉便走。

陸南渡一急，一個箭步上去，直接從後摟住了：“姐姐。”

江汐一愣。

這是分手這麽多年後兩人距離最近的一次。

很快反應過來，想掙開他錮。

陸南渡不讓，箍著肩膀，伏在臉側：“姐姐。”

聽見他聲音裏微帶的哭腔，江汐手指微了下。

陸南渡將摟得更了：“前幾天視頻你沒有說不認識我，你不討厭我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