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生活。”

夏欣妍歎了口氣：“這孩子也可憐，從小爸媽離異，我妹工作忙平時陪也。”

說著已經起：“今天周五了，下午得記得接放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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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太溫和，江汐陪夏欣妍在院子搗鼓那些花。

人一閑下來便渾犯懶，平時這個點江汐一般在工作，於神狀態。

但現在太懶洋洋一曬，很快有了乏意。

夏欣妍跟說困了去睡會兒。

江汐便沒在那裏待著，回家睡覺。

剛在下服在床上躺下，床頭櫃上忽然手機鈴聲響。

江汐半邊臉埋在枕頭裏，慢悠悠睜了眼，幾秒後手將手機撈過來。

屏幕上顯示陌生號碼，江汐接聽。

那邊傳來禮貌的聲，是酒店的服務人員。

江汐還得回劇組，酒店沒退房，方才清潔工進去打掃，發現桌上放著沒開封的一小塊巧克力蛋糕。

雖然外表還是完好無損，但已經過期。

所以打電話過來詢問是否可以扔掉。

江汐手機在耳邊，幾秒後開口：“扔掉吧。”

得到準許，對方最後為臨時打擾禮貌致歉了一下，很快掛斷了電話。

江汐慢吞吞拿開手機。

側頭看了眼窗外，窗簾拉，僅瓷磚上一日，空氣裏縷涼意。

這一刻忽然讓江汐想起兩個很俗套的字，生活。

難以向生長，一生暗落敗。的生活平凡又安靜。

那些紛擾熱鬧一直被屏蔽在自己世界之外。已經有幾年沒讓它們進來過了？江汐突然在想。

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喜怒哀樂，也沒有痛苦，心境平淡如水。

可最近卻泛波瀾。

江汐似乎不太願意去注意，像沒事人一般，拉過被子蓋住頭睡覺。

……

這一覺沒睡多久，一個小時後江汐醒來。沒再睡，但也沒下樓，自己在房間待了許久。

下樓的時候已經將近傍晚，剛進夏家院子就聽到夏欣妍在和夏行明打電話。

過了會兒夏欣妍便掛斷電話急急忙忙從屋裏出來。

江汐問怎麽了。

“你叔突然有事，沒辦法去二中接陳歡。陳歡快放學了，我得趕過去接。”

江汐記得夏欣妍沒有駕照，問：“打車過去？”

夏欣妍急著出門，點頭：“打車，我不會開車。”

“你是不是忘了還有一個司機？”江汐笑了下，“正好沒什麽事，我去接吧。”

這麽說夏欣妍才想起來，一拍腦袋：“你不說我都忘了，真的老了。”

江汐笑了下：“沒，年輕著呢。”

說完轉出門：“我去拿個車鑰匙。”

夏欣妍在後麵問：“你都這麽久沒開了，還記得怎麽開嗎？”

“不用擔心，開還是會的。”

前幾天江熾買了輛車放在家，想著回來的時候方便開。買回來後卻基本上很待在家，江汐也同樣鮮在家，這車沒開過幾次。

陳歡在二中上學。

江汐以前高中也是二中，十幾年了二中還是原來地址。

去學校的路還認得，周圍變化很大，樓層翻新，街道改造，十年風吹雨打過後早已變了個樣。

到二中的時候學生已經下課。

周五校門外人山人海，家長私家車把校門外道路堵得水泄不通，學生騎著自行車穿梭其中。

江汐車停在離校門有段距離的地方，出門時夏欣妍有給陳歡的手機號碼，拿出手機撥陳歡電話。

陳歡那邊很快掛斷。

江汐正想再撥一次，陳歡發了短信過來。

-還在學習，晚點出去。

現在的小孩倒是用功，江汐收了手機。

校門前的車流隨著日落越來越，天空掛幾抹淡彩，江汐在車裏無聊坐著。

半個小時過去後江汐給陳歡發了條短信問出來了沒有。

陳歡回馬上。

直到日落西山，路邊街燈亮起，江汐還是沒看到陳歡影子。

拿起手機，這次沒發短信，直接給打了個電話。那邊卻傳來冰冷的聲，陳歡關機了。

江汐微皺眉。

從車上下來，二中門不嚴，進校門保安沒管。

江汐記得出來前夏欣妍告訴陳歡在高二十班，借問了下路過的學生高二級在哪棟樓。

學生跟說在教學樓三四樓。

還是跟以前一樣，江汐道謝後走去教學樓。

幽暗天幕下，教學樓一排排窗口亮著，許多學生留校學習，江汐走樓梯去到三樓。

十班在走廊最後一個教室，江汐停在門外。

教室裏許多學生埋頭刷題，一眼去一大片藍白相間的校服。有個同學正要進教室，江汐住，讓陳歡出來。

“陳歡？”生紮著馬尾辮，聽江汐找陳歡似乎有點疑。

江汐點頭。

生這才朝教室看了看，又回過頭來：“陳歡不在啊。”

江汐微皺眉：“不在？”

生想了下，說：“我記得下午放學就走了啊，也沒看見回來。”

兩個小時前陳歡給發的是短信是在學習，還跟說晚點再出來。

生見江汐表有些疑，往教室裏指了指：“就坐靠窗最後一排，你看，已經沒人啦。”

江汐順著手指過去。

靠窗最後一排沒人，桌上一本書也沒有，胡扔了件校服外套。

江汐目收回來，看向麵前生：“謝謝。”

“不用謝，”生說完有點好奇，問，“你是姐姐嗎？”

江汐：“不是。”

要走的時候生住：“你可以去學校後麵那條街的酒吧找找看，陳歡一般在那邊玩。”

江汐下樓，並沒有準備去找陳歡。

回不回，不伺候。

江汐很多年沒回學校，不急著回家，隨便在學校裏逛了逛。

學校變化很大，教學樓宿舍樓場，每個地方都翻新過了，新換的籃球架已經褪了漆。

幾個男生在籃球架上打球，邊打邊笑鬧。

場幾米一盞路燈，線不甚明亮，三米開外看不清人臉。

設施倒還是和以前一樣破舊。

旁走過兩個穿著校服的影，男生高生一個頭，兩人牽著手散步。

距離近，江汐看得一清二楚。

十幾年，來了一批又去一批，晚上不太亮的場還是不變的小約會地。

在這裏生活過三年，每路過一個地方江汐難免會想起以前的事。

高中三年江汐都是走讀，在高三那年開始留在學校晚自習，下課了才回家。

高一高二相對比較鬆散，走讀生大部分不留在學校晚自習，陸南渡這種人連白天正經課都逃，更不用說晚自習。

但那學期晚自習陸南渡總是跑到教室找江汐，陪到下課。

那天江汐有事沒上晚自習，陸南渡照舊到高三教室找，等半天沒有人影。

有的生見這天天過來的學弟長得好看，好心跟他說了一句江汐下午放學已經走了。

陸南渡那個年紀雖然每天吊兒郎當，嬉皮笑臉的，但實際比誰都不好惹，翻臉比誰都快，當即臉黑沉。

當時找他說話的學姐都嚇了一跳。

男生沉默不發一言，跟平時說笑樣子相差天壤之別。他沒看站在麵前的生一眼，拎起書包走人。

那天江汐的確有事，班裏老師組織了個活，挑了幾個生去幫忙。

一忙便把陸南渡給忘了。┇┇

他們幾個人忙活到九點，幫老師把活兒做完了老師才放他們幾個回家。

出來時正好趕上晚修下課，江汐這時候才想起陸南渡。

但想著現在晚自習結束了，他應該自己回去了，便沒再去管。

那時候學校晚修結束後會有晚間廣播站，念學生投稿信件，點播學生投稿的歌，還兼職其他雜七雜八事務。

當時江汐和幾個同學出來正好遇上廣播站播歌。那幾年自由創作盛世，許多自由創作型歌手橫空出道，百花齊放。

耳邊是那個時代耳能詳的歌曲，旁同學邊聊天邊跟著哼唱，聊著時下八卦和熱點，還有電視臺每天的22點檔電視劇。

一行人聊著天走出校門，江汐在快出校門的時候廣播忽然中止，歌曲中斷。

邊一個同學：“怎麽停了？停電了？”

下一秒廣播室的麥克風被人拍了拍，接著一道男生聲音傳來。

“江汐同學聽到這條廣播到場一趟，你掉東西了。”

這格外不標準的招領失語句，和沒有廣播腔的男生聲音。別人或許聽不出是誰，但江汐一聽便知道是陸南渡。

愣了一下，旁同學已經都看向，同桌發出疑：“你今天去過場嗎？”

江汐沒回答他們問題，轉往學校裏走：“你們先走，我過去看看。”

場燈不甚明亮，不人繞著場跑步，江汐進去走了一圈沒看到陸南渡。

背對育樓，站在跑道外拿出手機給陸南渡打電話。

後有鈴聲響起。

江汐循著鈴聲回頭，看到了坐在階梯上的陸南渡。

他叼著棒棒糖，單手撐著下看。

江汐對上他視線，陸南渡任鈴聲響著不接，目不轉睛盯著。

江汐手機從耳邊拿開，掛斷了電話，朝他走了過去，最後站定在他麵前。

陸南渡仰頭看：“你記起我了啊。”

江汐低頭看著他，陸南渡就是小孩子脾，在麵前緒外得明顯。

蹲下`子，微仰頭看他，問：“生氣了？”

陸南渡眼風掃向旁邊：“沒有。”

江汐嘖了聲：“還難哄。”

陸南渡目轉回來：“誰說的，我哪裏難哄了，你本沒哄我。”

江汐笑了，朝他抬了抬下：“那你說說要怎麽哄？”

陸南渡腮幫子被棒棒糖頂起一塊，他看著，忽然咧一笑：“做我朋友唄。”

江汐抬手推了一下他腦袋：“放屁呢，小屁孩。”

陸南渡：“我哪裏小屁孩了？不就小了你三歲。”

江汐說：“三歲一代，聽過沒有？”

陸南渡睜眼說瞎話：“沒有。”

江汐翻了他個白眼：“你三歲啊。”

陸南渡朝湊近：“對啊，我就三歲，你趕哄哄我。”

江汐被他逗笑，沒忍住抬手了他的臉。

兩人離得近，陸南渡往前湊，想趁機親。

江汐手心抵住他臉，稍往後退開子，笑：“做什麽呢。”

陸南渡一點也不遮掩：“親你啊。”

江汐一個栗敲在他頭上：“三歲小孩你有點不純潔啊。”

說完已經從地上站起來：“走了，你回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