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完，車裏集沉默，而後齊齊笑了。

“行，人家男人不得這機會呢，你倒整的跟侮辱你似的，那你就留著讓你以後的老婆爽。”

陶景明去拍向興的肩膀，“你以後就別介紹這種七八糟的事，那個什麽蘇青的，朋友圈天天發一堆無病/的文章，跟秦烈就湊不到一起去，那種類型的，很適合被屏蔽了默默待在朋友圈裏，你單獨拿出來說不值當。”

向興噎了一下，蘇青長得好看，人各方麵都不錯，哪有說的那麽差？

“那不是我朋友嘛，我看秦烈一直沒朋友，就想給他介紹一下，”向興拍著大歎氣，“我怎麽搞得跟你長輩似的，得，我不管你了，你找誰找誰，不過你跟我們主播沒關係，這真是太好了。”

秦烈嗤了聲，不答。

李瑞希當晚回家就教訓了貝塔這個忘恩負義的狗狗。

貝塔被氣得竟然傲起來，叼走了的拖鞋也不知道藏哪去了，害一晚上沒鞋穿。

把氣的不輕。

真懷疑這狗了，說幾句都不能說了，也不知道是誰胳膊肘往外拐，看到秦隊就走不路。

不過今天遇到秦隊兩次，還知道他的名字，算算這段時間都遇到幾次了，猿糞不淺哪。

次日一早，睡得迷迷糊糊中被嚴的電話轟炸醒了。

起床氣很重，恢複塑料姐妹的一貫冷漠，“幹嘛啊？”

“我群裏發的消息你看了嗎？”

李瑞希微怔，打開群聊，塑料姐妹花群裏已經聊了上百條了，翻到重點消息。

嚴：秦烈，27歲，高183cm，重未知，南城新橋中隊中隊長，於XXXX年考軍校，XXXX年當了消防員，多次立功，曾獲得的榮譽有…………未婚單。

嚴：劃重點，未婚單。

嚴著得意，“怎麽樣？我打聽的吧？把你最想知道的給套出來了。”

這果然是姐妹，李瑞希徹底醒盹，喜滋滋：“誰告訴你的？”

“從他幾個朋友那得出的消息，整合了一下，向興還說，秦烈對人從來都沒什麽興趣，一心撲在消防事業上，我打聽這些消息，向興立刻就知道是什麽意思了，再三保證他很看好你。”

李瑞希撓著蓬鬆的頭發，赤腳下床，給貝塔倒了狗糧，才勾，“我知道。”

“你怎麽知道？”

“猜的，”抿笑出聲，“平常那麽忙，偶爾有個假，要是有朋友哪會浪費時間出去陪朋友？再說他從頭到腳冷得掉渣，中的人可不這樣。”

李瑞希雖然沒談過，可知道談的人一眼能看出來。

喜歡一個人時眼裏有，看世界的眼神都會不一樣。

再冷的人，遇到喜歡的人，也會變繞指。

他下來是什麽樣？李瑞希想象無能，但篤定絕不是現在這樣。

“呦，說的好像自己經驗很足的樣子，”嚴頓了頓，“你不是號稱男人不如遊戲重要的嗎？”

李瑞希抿，笑得瀲灩，“但我現在覺得秦隊長比遊戲重要，怎麽說呢，要是出門見秦隊長的話，我覺得我可以洗個頭。”

讓人洗頭見的人，這可是真了。

嚴：“雖然現在八字沒一撇，但我還得問你，你跟消防員談你有心理準備嗎？他們休假很的，你雖然跟他同城，但很可能天天見不到麵，還不如找個人網呢，最起碼能陪著你。”

李瑞希打了個哈欠，猛地拉開窗簾，初秋的還在消散著夏日彌留的暑氣，照進來，熱烈的讓人睜不開眼，眼角垂著淚珠兒，瞇著眼笑：

“正好，我一直覺得談天天待在一起膩歪死了，偶爾見見能一直維持新鮮。”

“消防員的工作可是很危險的。”

“那麽危險的工作都敢做，不愧是秦隊長。”

“……”嚴服氣了，這人中毒已深，簡直沒救了。

其實還想勸勸，可李瑞希的脾氣了解，自己想做的事別人怎麽說都勸不了，軸得很。

勸也是白勸，再說這還八字沒一撇，沒必要太當真。

總不能一直不談，談一個就陷進去吧？

沒那麽湊巧。

嚴哼道：“行了，我打電話給你是想提醒你，今天公司開會別忘了，上頭要給我們製定考核指標，你洗漱一下，我馬上開車去接你。”

李瑞希一愣，“考核？不是吧？”

“你以為呢，沒看穀晗發在群裏的消息？大概就是在你去網吧那會，公司群裏通知的。”

李瑞希鬱悶了，之所以會當主播有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不喜歡開會應酬，懶得出門。

懶慣了忽然要開會，真心不習慣啊。

熹微傳在附近的一座大廈裏。

這幾年公司發展勢頭很不錯，給各大平臺輸送了很多知名主播，公司正規發展，各項規定也越來越繁瑣，現在竟然還要定考核指標，還要給晝伏夜出的主播開會，真是頭疼。李瑞希洗了澡，挑一件肩長T，下麵是一條邊的白短，玩下半失蹤，站在鏡子前難得給自己擼了個妝，今天很好，就用啞橘紅的口紅。

等們到公司會議室時，留著卷發戴圓框眼鏡的穀晗已經在等著了。

他火急火燎：“你們怎麽才來？”

李瑞希翻白眼，“我幾點下播你不知道啊？把一群主播早上喊起來開會，你們腦子秀逗啦？”

“下午忙著選款做產品測試，哪有時間開會？也就難得這一次，”他把紙張發下去，一一說，“這期的考核標準定下來了，你們自己看。”

嚴搶過那幾張紙，當下驚了，“我一年要完3個億的營業額？”

“有問題？對你來說不是很多，每天隻需要100萬不到的營業額就可以，江總讓人給你做過數據分析，以你的漲幅，今年3個億對你來說很簡單。”

穀晗雖然這麽說著，自己卻也愁的厲害，煙一接一。

“瑞希，這是你的考核表，你自己看。”

李瑞希接過來一看，跟嚴一個反應，差點炸了。

“平臺禮翻倍，線下的代言專輯數量……我去，我一個小主播哪來的代言和專輯？”

“公司會替你安排，不用你煩一點心，你看看你直播間每天有多人？最近排行榜上有兩個開外掛的主播被封了，們一走，你這邊肯定會漲一波，你土豪最多，又沒有什麽黑料，上完這次的綜藝後，公司會為你出專輯。”

李瑞希莫名煩躁，“安排這麽多工作，我哪來的時間談？”

穀晗瞄了一眼，哼道：“聽說你看上一個消防員？”

“你有意見？”

“我是沒意見的，但就算你有時間談，你也得問問人消防員有沒有時間。”

“……”

所有人看到考核表都氣得直接口，會議室的氣氛格外沉重，江嶼森穿著西裝，人模狗樣地坐在長桌的盡頭，半晌，才沉聲道：“這個考核標準是以最低標準定的。”

大家默默不說話，江嶼森這個人不容易打發，而且專斷，反抗本沒用。

梁瀟瀟卻想不開，翻白眼，“太高了我完不。”

“高？那你直接提到3億，跟嚴一個待遇。”

梁瀟瀟差點炸了，紅抖著：“你開什麽玩笑？我直播間流量沒嚴大，怎麽可能完的？”

“我聽說你學過心理學，比起3億，你再想想你現在的數字是不是容易接多了？”

“……”

梁瀟瀟差點被這狗男人氣暈了，跟李瑞希一樣，每天沒有自己的生活，天天除了直播就是直播，偶爾出一次小區都像是環遊世界了，哪天出去吃頓飯都算奢侈了，都這麽忙了，公司還定這麽高的標準，簡直是不可理喻。

李瑞希同地看，“這就是所謂錨定效應？你被江總安排的明明白白。”

梁瀟瀟差點口吐白沫，“我下麵一年怕是不會有休假了。”

孫小雅忽然皺眉：“這麽說，我們是不是比消防員還忙？”

大家一愣，李瑞希仔細算了一下自己去年休假的時長，這麽一算，還真是，消防員好歹有法定假日，可對於主播來說，法定假日大家都放假了，直播流量大，反而需要加班。

不過們的收高，自然不必抱怨。

幾人正說著，準備找地方喝個下午茶奢侈一下。

忽而有員工跑進來，都在哆嗦：“江總，韓小喬……要跳樓！”

韓小喬也是公司當紅主播。

會議室裏氣氛凝滯，江嶼森皺著眉頭出去，李瑞希愣了一下，跟在他後麵跑。

“韓小喬搞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又失了？”嚴邊跑邊說，“我聽說之前在網上認識了一個網紅男朋友，對方長得帥，但是一直花錢，買個快遞點個外賣，都要讓韓小喬代付，就這樣養了人家一年，估計錢花了不。”

“就這也不需要跳樓吧？”

“一直有點神經兮兮的，前幾天發了個視頻被人追著罵，該不會是因為這個吧？”梁瀟瀟猜。

“不是剛了嗎？整容花了這麽多錢，又跑去跳樓，簡直無法理解。”孫小雅跟著跑。

韓小喬站的地方在大廈8層，是一間主播休息室，從窗戶爬出去，外麵有個幾米大的空地，隻是沒有欄桿，特別危險，上次江嶼森還說要人把這地方給封了，據說因為天氣炎熱，做玻璃房的人一推再推，誰知道韓小喬竟然就瞄上這地方了，跑去跳樓。

韓小喬穿著一條紅抹長站在那，一一地哭。

別人哭起來都惹人憐，但雖然長得也不錯，卻自帶喜，不知的人肯定以為在演戲。

江嶼森麵鐵青，眉頭直跳，“韓佳莉！”

韓佳莉是韓小喬本名，是平臺的娛樂主播，平常唱唱歌跳跳舞，玩玩小視頻網站，因為長得可又會寫段子，名氣不小，江嶼森還為立了一個策劃部，專門寫段子拍段子，讓能持續產出視頻，韓佳莉發展的也不錯，唯一的問題就是這人腦，每次一談就要死要活的。

韓佳莉被江嶼森嚇了一跳。

梁瀟瀟蹙著眉，“你別把嚇到，萬一嚇掉下去怎麽辦？”

江嶼森更氣：“我說什麽話做什麽事還要你管？”

梁瀟瀟氣得抿不說。

韓佳莉著鼻子，“江總，你別攔我，我辛辛苦苦賺了幾年的錢，給他買包買服買快遞買零食買車買房，在他上花了一百多萬，結果呢，我今天才知道，他同時有八個朋友，而我連小三都算不上，才排行小七，江總，我不活了，你就讓我死了吧！”

江嶼森氣得臉發青，韓佳莉雖然跳樓跟玩似的，可站的那地方實在危險，稍有不慎眼一閉就會掉下去，大家都不敢說。江嶼森側目：“打119了嗎？”

“打了，消防員馬上就到！”穀晗急得一頭是汗。

幾個經紀人都嚇壞了，各種聲安，奈何韓佳莉聽不進去，反複說著男朋友的事，絮絮叨叨。

樓上站了不圍觀群眾，見有人跳樓第一時間掏出手機拍視頻。

不知過了多久，消防車的聲音傳來，跟做夢似的，李瑞希又看到了秦烈。

呦吼，猿糞不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