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是S參與投標的日子，跟許鹿沒半點關係，當然也並不想去。昨晚上給陸儉明道完歉，回房專心思考如何拿到梁文謙的證據，想了半宿，今九點多才起床，趕著酒店閉餐的時間下樓吃早飯。

餐廳裏沒剩多人，許鹿端著一盤雜七雜八的中式早點，想找個充沛的靠窗位置，目所及，竟然看見一個悉的影。

走過去，驚訝道：“你沒去開會嗎？”

陸儉明正低頭看手機，冷不丁被後的聲音嚇了一跳，等看清來人，先按熄了屏幕。

許鹿原本沒注意他在幹什麽，但他作實在有點明顯，貌似是在看什麽視頻。

許鹿嘿嘿地笑一聲：“一大早就這麽兒不宜嗎？”

“……”

“你想多了。”陸儉明收起手機，端起桌上的式喝一口。

靠窗的空桌子好多張，但遇上陸儉明這個人，許鹿端著盤子問：“我能坐這兒嗎？”

“隨便。”陸儉明無所謂，“我一會兒就走。”

他態度隨和，哪怕剛才被編排了，竟然也不黑臉，許鹿在他對麵坐下，再問一遍剛才的問題：“你怎麽不參加今的會議？”

“用不著我。”

這規模的項目，雖然意義重大，但沒必要他親自下場，高遠和梁文謙出馬，已表重視，這點場麵他要是也去，火候就過了，反而要被人拿。這次出差他一起過來，隻是為了晚上跟招標方的飯局。

許鹿也聽鄭盈盈梁文謙今晚有局，探問：“你們會喝酒吧？”

陸儉明看一眼握著的杯子：“不然呢，喝牛嗎？”

“確認一下嘛。”許鹿藏著心眼兒，“你喝點唄，梁副總那麽能幹，讓他多喝。”

這突如其來的偏心著實讓人意外，陸儉明挑眉：“什麽意思？”

許鹿語氣誠懇地：“字麵意思，畢竟我是你助理，還是要向著你的。”

陸儉明聽得好笑，半真半假的話聽過太多，更何況早領教過這張，他不往心裏去，隻故意問：“不是覺得他帥？”

許鹿撇撇：“聽他已婚。”

陸儉明終於忍不住，失笑一聲，偏頭看窗外被風吹得湛藍的。

“那你就這樣辦？”許鹿吃著半截油條，期待地看他。

對麵的人完全被籠罩在下，細碎的發泛著金棕的芒，上出著鬼點子，一雙過來的眼睛卻剔純淨。陸儉明驕矜自持，對這種壞事不表態，隻敲敲桌子：“吃你的早飯。”

本來也沒指他多痛快的答應，許鹿一臉“我就知道”的表，端著杯子邊喝牛邊觀察他。

陸儉明指間把玩著手機，像是在想事，雖然斂了笑意，但眉眼間俱是和緩神，不像昨晚那麽疏離，跟嚇唬要查履曆時的模樣比，更是堪稱慈祥和藹。

許鹿好奇地問：“你今心好？”

陸儉明想起剛才看的視頻，沒話，端起杯子將咖啡喝，杯子一放，起時又恢複那副矜貴霸道的模樣，隻是著食指在自己邊虛轉了一圈，垂眼看：“你是三歲孩嗎？”

許鹿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莫名其妙。

等又吃了一會兒，再拿杯子喝牛時，突然反應過來，拿過手機，黑著屏幕一照——

吃得油閃閃的上，圍了一圈白花花的胡子。

許鹿：“……”

山城的春風大，許鹿不想出去迎風灌一沙子，因此一沒有出酒店門。

白遠程理之前的一些案件，看到一個調查出軌的案子至今還沒有結，這個案子是跟的，已經拿到了證據，隻是遲遲聯係不上委托人，這事兒在接薛清的案子後接給了周，於是跟周視頻，問況。

周：“不知道啊，我聯係了委托人的朋友，對方年後就沒見委托人來這邊打工。”

許鹿著下思索，們證據已經拿到了，就差給委托人，催委托人付尾款，居然這時候聯係不上了。

KS辦公室裏，郭勝意聽見許鹿的聲音，湊過來關心：“鹿啊，拿到S高管出軌的證據了不？”

許鹿已經想好了萬無一失的方案，神頭上來，跟郭勝意興致地講今晚的計劃。

等一黑，就從房間轉場到酒店大堂的休息區，坐等梁文謙從飯局上回來。

定製了一套守株待兔的捉方案，前的襯衫口袋別著一枚針，組合錄音筆和微型攝像頭，專門應對近拍。

這次的項目，S是乙方，飯局上勢必要有人做伏低，喝遍全場，梁文謙作為項目負責人，肯定逃不過去這一劫，要是席間陸儉明能記起早上給的暗示，梁文謙不定會喝更多。

都酒後，梁文謙要是喝多了，難道不會想跟人幹點什麽？溫可人的就在邊，許鹿不信他今不現原形。

直到晚上十點多，酒店大堂都沒什麽人了，S參與應酬的一行人才回來。

最先進來的是陸儉明和高遠，高遠顯然喝了不，白淨的臉泛著醉酒的紅，跟在陸儉明後。

陸儉明看起來狀態還好，襯衫齊整地紮在腰帶裏，西裝拿在手上，一邊大步往前走，一邊抬手扯領帶，隻是手指剛扣到領結上就頓住了，片刻後順著領結往下，服帖端正地捋一遍領帶，脊背也得更直，正襟拔地等電梯。

酒店前臺齊刷刷地眼看他，舉手投足間俱是斂的帥氣俊朗。許鹿坐在休息區的一顆綠植後麵，悶聲發笑，這人在外人麵前向來道貌岸然，以看，剛剛那一下作，分明是把進酒店當進自己房間了，扯領帶的時候突然反應過來，才裝模作樣地扮正經。

反應都遲鈍了，肯定也是沒喝。

等陸儉明和高遠進了電梯，梁文謙才從外麵進來，比起陸儉明實在狼狽太多，襯衫皺著，領帶歪斜，平日一貫儒雅的麵上出明顯的疲憊和醉態，被鄭盈盈和一個下屬攙著往裏走。

下屬也喝多了，走到一半，捂著要往衛生間去，剩下鄭盈盈一個人，獨自承著梁文謙的重量。

落地窗外，市場部的得力幹將正扶著酒店門口的柱子吹風醒神，大廳裏空的，此刻正是良機。

許鹿打開微型攝像機的開關，看著梁文謙將半個子倚在鄭盈盈上，鄭盈盈吃力地手按電梯，看梁文謙的表十分溫，聲跟他：“領導，您再堅持一下，馬上到了。”

梁文謙帶著醉意“嗯”一聲，手臂搭著鄭盈盈肩膀，已經站不太穩。

許鹿見他們不再有進一步作，估計在這裏拍不到什麽了，才佯裝剛從外麵玩回來的樣子，湊到電梯前。

“呀，你們怎麽喝這樣了？”

鄭盈盈馬上就要堅持不住，見到許鹿，如見救星般招呼：“許鹿，快、快幫我一把。”

一切都如同設想的那樣進行，許鹿心裏比了個yeah，扶住梁文謙另一邊，聲問：“這是喝了多啊？”

鄭盈盈終於一口氣，衝擺手：“別提了，梁副總酒量本來就一般，山城人又好喝酒，被灌了好多杯。”

梁文謙頭發都了，步伐拖遝，被兩人攙進電梯時，轉頭盯了許鹿一眼，眼神幽深冰涼，帶著些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傲慢神。

這目分明很清醒，許鹿被他看的心中打鼓，聲問鄭盈盈：“我看梁副總沒怎麽醉？”

鄭盈盈扶著梁文謙靠在電梯壁上，稔地：“醉啦，你不了解他，梁副總看著平易近人，其實高冷，有架子的，這會兒是醉得不認人了，才這樣。”

著，吐了吐舌頭，大概是往外抖領導私，有點心虛。

醉了就好，許鹿鬆一口氣，有意調侃：“你倒是很了解他。”

鄭盈盈：“沒辦法，誰讓我是他助理呢，而且我跟他出差，都是趕著市場部和陸總一起出差的時候，梁副總畢竟比陸總級別低一些，出頭的事都得他這個副總幹，見多了就了解了。”

許鹿本意是套話，錄音筆開著，引導鄭盈盈出跟梁文謙的曖昧，沒想到居然回了這麽一串公事公辦的話。

而且什麽都是趕著市場部和陸總一起出差的時候？

許鹿聽著納悶，想再問一句，電梯卻到了，兩個姑娘又得架著梁文謙往他房間走。

算了，馬上到房間就要拍到證據了，拍完再。

套房的床豪華又大張，許鹿看見就興，跟鄭盈盈齊心協力把人往床上弄，鄭盈盈被梁文謙勾著肩膀，梁文謙倒下的時候，一起帶倒了，兩人姿態親地撲在床上。

許鹿一雙眼睜得跟銅鈴一樣大，抿著不讓自己高興地樂出來，調整口的針，讓鏡頭對準床上，一頓猛拍。

梁文謙沉著嗓音要水，鄭盈盈撥開梁文謙的胳膊，掙紮的頭發都了，起跟許鹿：“你看他一下，我去倒水。”

許鹿啄米般痛快點頭。

鄭盈盈端著水杯過來的時候，見許鹿正神奕奕地坐在旁邊椅子上，道謝：“謝謝你今幫我，不然我一個人把他弄上來，要累死。”

許鹿笑瞇瞇地：“不用謝，舉手之勞。”

鄭盈盈把水喂給梁文謙，他醉眼朦朧的抓著杯子喝了，杯子塞回鄭盈盈手裏時，跟指間相。

許鹿試探著問：“你晚上得陪著他吧？”

鄭盈盈狀似無奈地點頭，許鹿心想，其實應該很高興的吧，等會兒鄭盈盈坐在床邊，拿著熱巾給梁文謙臉，梁文謙半醉半清醒，睜開眼，眼中盛滿火，抬手拉住鄭盈盈的胳膊，然後鄭盈盈一傾，趴上朝思暮想的上司上……

許鹿越想越帶勁，從椅子上站起來，趕告辭：“那你照顧他吧，我先走了。”

剛剛鄭盈盈去倒水，已經把針摘下來，立在床頭櫃的臺燈旁邊，倆人辦事的時候，鏡頭將記錄下一切，明隻要找個理由，把針拿回來，就大功告了。

許鹿轉往外走，不料剛走兩步，就被鄭盈盈住。

“有事？”許鹿轉頭瞅床頭櫃，以為針被鄭盈盈看到了。

不想鄭盈盈卻放下杯子走過來，臉上泛著，以及一難為，：“你能幫我照看下梁副總嗎？我剛剛看高特助也喝了不，我想去看看他。”

許鹿愣了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