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了一整晚我有了新的計劃。

我決定鋌而走險。

用盡辦法接近他。

如果他認出我，殺了我泄憤，我認了。

如果他認不出，把我給忘了，那——

我就也把他給忘了。

2019年2月20日沈氏集團

幾天前我在沈氏集團網上投了應聘簡曆。

應聘的是化妝品分公司，

職位櫃姐。

學曆要求大專以上，

我金融係研究生，

毫無懸念穎而出了。

麵試四次。

第一次麵試時人資助理問我：“你說案底，是什麽質的？”

我很張地說了。

但對方聽完說——

小問題。

我：？？？

對方：“行政拘留又不是刑事犯罪，沒那麽嚴重，你去開個無犯罪證明就可以了。”

我：“為什麽？”

難道是……

別怪我言小說綜合征。

那一瞬間我真的以為是沈城特意吩咐下去的。

人資助理：“一般競爭激烈的職位這種案底會影響你綜合評分，但你現在應聘的職位很普通，要求沒那麽苛刻。就算其他公司也一樣，行政拘留算不上案底。”

沃日……

法盲誤終啊。

之後的麵試我一路勢如破竹。

大人資過了。

總監也過了。

總經理也過了。

累死了。

什麽大規模的公司啊？

麵試居然這麽多層！

這還不夠。

剛才通知我下午六點過來。

還有最後一麵試。

服了。

在會議室外等候的時候。

一個妹子對我說：“很多人在最後一被刷，我好張。”

我：“裏麵什麽人啊？”

妹子：“不知道，應聘銷售員而已，可能是現場表演化全妝？”

大姐。

本來我不張的。

你現在搞得我很張了。

好在進去之後沒人在化妝。

就對麵坐了一大排麵試。

不要慌，

都是小場麵。

有了前幾次的經驗，

今天我特意給自己化了個妝。

我是覺得自己手藝不錯。

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別人看我的眼神都充滿憐憫。

我坐下來。

一個麵試問我問題。

有竹。

對答如流。

然後是一位中年男士。

問了我一些品牌理念，

工作規劃。

當初和沈城聊天的時候談的都是這些，這時候全派上用場了。

好了。

覺回答都令人滿意的。

我才壯著膽子把在座的各位全掃了一遍。

停在右邊最後一位年輕男人的上。

他好像到我的注視，

把手上的簡曆放下來抬起頭。

我一下就懵了。

不是說化妝品分公司嗎？

沈城為什麽會是麵試啊？

我剛才說那麽多話，

他肯定聽出來是我了！

看他的反應我就知道！

我研究過他所有的表。

知道每一個細微的作代表的複雜含義。

他現在直視著我。

表……

異彩紛呈。

讓我給大家分層次介紹一下吧。

第一層，失神。

代表他在看到我的第一瞬間就懵了——

“臥槽？”

第二層，瞪眼。

代表他開始在心裏罵我——

“你他媽也太醜了！”

最後，瞇眼。

表示他心中的鄙視——

“老子真是嗶了狗了。”

突然，沈城把簡曆重重往桌上一摔——

我嚇得一個哆嗦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沈城：“回答我幾個問題。”

我：！！！

心髒吊到嗓子眼！

周圍的麵試紛紛側目看他。

看完再好奇地看看我。

沈城：“你的簡曆上說你自己有案底？”

我聲音有點抖，“嗯、是。”

沈城：“什麽類型的案底？”

我連謊都不會撒了：“上大學的時候做微商，賣你們公司的款麵，一個月最高銷量超過二十萬，所以被起訴了。”

沈城停頓了一下。

眼中一片電火石。

我心道不妙——

他可別開什麽奇怪的腦啊……

歹毒為了報複設下的陷阱什麽的。

沈城：“一盒麵一百塊，你一個大學生，一個月，賣了二十萬。”

周圍的麵試開始汗。

我：“呃，嗯。”

沈城示意周圍：“人才啊。”

我：“……”

沈總，

您這是誇我，

還是罵我呢？

沈城在簡曆上了一筆，然後看著我。

“出去吧，下一位。”

我滾出去的時候沈城低著頭。

看下一位麵試者的簡曆。

等候的妹子問我：“怎麽樣？”

我苦笑：“沒戲了。”

2019年2月21日xx寫字樓

有人通知我麵試過了。

什麽況？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

我到達對方發過來的實習地址。

市中心cbd地段的高級寫字樓。

進電梯的一瞬間，

我有點恍惚。

所以我最喜歡的辦公室y要拉開序幕了嗎？

三十八層到了。

抬頭一看——

雷石互。

咦？

辦公室非常濃鬱的一文化氣息，怎麽看怎麽不像賣化妝品的。

有個拿著文件路過的妹子看到我：“有事嗎？”

我：“公司通知我來這裏實習。”

妹子：“哦，你跟我來。”

轉了幾個走廊，到了營銷總監辦公室。

妹子：“公司指定你來這個項目組實習，易總監親自帶的重點項目，你進去打個招呼吧。”

我：？？？

我剛走進去妹子就退出去把門關上了。

背對著我的總監把椅子轉過來，

我畢恭畢敬以為是一位中年大叔結果——

我：！！！

這麽……？

年了沒有啊？

易總監叼著棒棒糖：“新來的？”

我趕忙：“對，我劉麗娟。”

易總監皺了一下秀氣的眉：“嗯……”

一言難盡。

我：“……”

易總監上下打量了一下我：“你這個打扮很有問題，明天來上班記得換一。”

我：“啊？換一什麽樣的？”

易總監：“一點的，的。”

我：“真、真的假的？”

易總監：“誰有功夫跟你開玩笑？你這樣打扮會影響整個項目組的士氣，降低所有人的工作激，明白嗎？”

我不明白。

我：“冒昧問下，我應聘的是化妝品櫃姐。”

易總監：“現在不是了。沈總特意指定你來我這兒，你的職位是營銷策劃。”

我：！！！

易總監：“知道自己要賣什麽嗎？”

我機械搖頭。

易總監勾，邪魅一笑。

指了指滿牆的圖紙。

我一陣暈眩——

歐邁伽安全T、趣用品。

媽的。

沈城你大爺！

第13章

項目組同事很多，看起來都特別忙。

誰也不來搭理我。

他們每個人盯著筆記本一臉便的表，時而癲狂大笑，鍵盤劈裏啪啦一頓猛敲，時而捂臉哀嚎，狂按backsace狂刪一片。

最後戰戰兢兢地送去易總監辦公室，┇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哭喪著一張臉滾出來：“又被否了。”

我就靜靜地坐在工位上，

然後等著別人下任務給我幹。

一天過去了。

沒活幹。

2019年2月22日雷石互

昨天易總監特意叮囑，我不敢怠慢。

今天換了一行頭來上班。

今天戶外溫度隻有八度。

我盡力了。

一件低t恤打底。

外麵套一件人造白絨。

下`齊黑小短。

。

腥瑪麗紅細高跟。

我進辦公室的時候所有人都定格了。

但都很友好的沒有發表一個字。

眼神充滿悲憫。

這年頭賺正經錢也這麽難啊。

我坐到座位上。

一會兒，工作號來信息了。

易總監讓我去他辦公室。

我進去的時候他正在喝茶。

看到我的一瞬間，

他被珍珠卡了——

“咳、咳咳咳……”

我：“易總監？”

易總監：“嘔——呸！”

終於把那顆珍珠吐了。

易總監：“你是真敢穿啊？”

我：“？？？”

易總監：“我昨天開玩笑的。”

我：“……”

要不是怕你未年，

我真想把你打死。

易總監給了我一摞書。

“多看書，保持每天足夠的閱讀量。”

我把書抱起來：“好。”

易總監：“記下你覺得有趣的語句，以後有機會用到它們。”

我：“嗯。”

易總監瞇眼看我：“跟上司說話，不許用嗯字。”

我：“好。”

易總監：“要用，嗯嗯。”

我：“……”

易總監別開臉：“還有，把服合上，你嚇到我了。”

我努力了一下：“這個沒扣子，我上班路上一路捂過來的。”

易總監回頭從椅背上抓了一件外套甩我上。

我盯著這件寬肩窄腰的黑夾克，陷深思。

易總監：“怎麽，要我幫你穿？”

我不願地套上拉好拉鏈走出去。

覺自己像個行走的燈籠罩子。

回到座位上，

看了一會兒書，

又去翻翻易總監的經典案例。

原來他年了啊。

二十四歲。

名字易落痕。

嗬，

還笑我。

你咋不不留疤呢。

看看他的簡曆。

臥槽流弊！

原來知名品牌xx可樂和xx電那些紅瘋傳的廣告都是出自他的手筆。

年輕敢為的social標桿。

我去公司微博下翻評論。

「老易請眼我！」

「今年要努力設計出優秀作品，拿獎後，明年再去雷石應聘。」

「大神雲集的公司啊，不發工資也行，我好想進雷石工作，當實習生都知足了。」

看起來這份工作很厲害啊……

這麽多專業達人搶破頭都進不來。

我一個非專業無工作經驗的菜鳥真是何德何能——

不管沈城是出於什麽目的，

我謝謝他給我這麽寶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