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魔頭奔現後,我跑路了》第17章 糾結

沒曾想是,也沒想到被嚇了這樣,他不就頭痛了一回,這……

小白蜷在他腳下,哭得好慘啊。

眼睛紅紅的,睫上掛著淚珠子,眼神裏著慌驚恐,小臉慘白,一副嚇壞的驚恐樣子。

天可憐見的,第一回看見有人當著他的麵哭這樣。

青燁的眼神很古怪。

他長得很嚇人麽?

還是藤蔓很嚇人?

青燁以為這丫頭膽子不小,至從前,是沒挑釁過他,一開始他很生氣,覺得這世上怎麽能有人如此不知死活,後來他每天聽嗶嗶,習慣了,覺得小白這樣的丫頭,才是勇敢率真不做作。

不像那些一把年紀的修士,活了個千百歲,修到了元嬰期化神期,一看見他,還是一副驚的兔子模樣。

老骨頭們還比不上小姑娘有出息。

雖然按照青燁的子,若是其他人見到他不畏懼,青燁也會往死裏折騰人家,一直折騰到對方嚇壞了為止。

沒想到小白嚇這樣,青燁大概回憶了一下,方才頭痛猝不及防,還沒來得及哄,大概就是因為他哄了幾句,讓誤會了什麽。

“過來。”青燁微微俯,對手。

白秋坐在地上,聞聲一抖,臉頰上還掛著淚珠,非常怕那隻手掐上自己的脖子。

白秋還遲疑著沒,青燁又瞇起眼,有些不耐煩地收回手,冷聲道:“又沒說要殺你,有什麽好怕的?”

白秋:???你媽的,你自己明明說了!

他的態度這麽暴躁不耐煩,白秋對他隻有畏懼,隻是著脖子,不吭聲。

青燁又皺眉,思索著怎麽辦。

他也沒有應對孩子哭泣的經驗,此刻看這般怕他,沒由來得又暴躁起來,恨不得殺人。

青燁閉了閉目,緩了緩頭部的餘痛,輕輕抬起一食指,白秋邊的那些藤蔓忽然齊刷刷地衝白秋爬了過來,白秋不知道這些藤蔓要幹什麽,嚇得尖一聲。

隨即,就愣住了。

那幾條枯黑的藤蔓,模樣十分猙獰,卻拚命鑽進了的掌心,如同討好一般,輕輕地蹭著的手指,像在撒

白秋睫上掛著淚珠,呆呆地盯著自己的手,看著這詭異的一幕。

寒意順著手心衝上大腦,牙關,生生打了個冷戰。

這畫麵……

“啪嗒。”

忍不住哭得更難過了。

太過分了,真的太過分了,要殺要剮麻煩幹脆點好嗎,哪有人像他這樣的,還故意多恐嚇兩下,非要藤蔓,一點都不喜歡這個藤蔓,長得太難看了!

白秋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平時怕也隻是怕,無論有多害怕無助,也從未像今天這麽緒失控過,被藤蔓纏起來時,也隻是嚇得不敢,腦子一弦死死地繃著。

但是看見他的瞬間,弦“啪”地一聲,斷了。

也許是因為,在的潛意識裏,還是覺得他是的小哥哥,還是覺得他應該……對極好才對,以前習慣把委屈向他哭訴,他總是安靜地聽著,可如今,他卻委屈的源。

太搞人心態了。

白秋哭得傷心,生了一張狐子標配的臉,偏偏哭相格外不拘一格。

旁人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白秋哭得打嗝,時不時吸吸鼻子,眼睛腫得像兔子。

青燁:“……”

就是,沒想到,這麽委屈。

他歎息一聲,額,垂著眼睫默默盯著

哭得這麽認真,他忽然也不煩躁了,甚至有點想笑,說不上來的好笑,哪有人哭得這麽醜的,簡直是醜得……如此好玩。

手把拽起來。

白秋猝不及防被他拉起來,整個人往前一個踉蹌,腦門磕上一個堅的東西。

……是魔頭的膛。

屬於他的氣息,是涼的,冰的,著一幽淡的冷香,順著急促的呼吸湧鼻尖,瞬間將吞噬其中。

白秋愣住了。

此刻坐在他的上。

甚至連思考為什麽是上的時間都沒有,因為下一秒,覺到有什麽東西,“啪嗒”一聲,從口掉了出來。

……是玉簡。

白秋:“……”

白秋:“!!!!”

這一瞬間腦子都麻了,那種麻木的覺已經不屬於任何的大喜大悲了,因為剛剛經曆了極致的驚嚇,經曆了對生死的思考,再多的悲喜都已經麻木了。

現在,就是覺得自己魂飛了,沒有什麽比現在更刺激了。

白秋:讓死了算了吧。

這一瞬間的氣氛,有些微妙。

白秋連哭都忘了哭,呆呆地瞪著眼睛,和青燁尷尬對視。

怎麽辦?現在應該怎麽辦?白秋腦子裏一團麻,隻能看著青燁,眼神茫然中帶著一

就在此時,青燁抬手,那藤蔓卷起了玉簡,放回了白秋的懷裏。

“自己的東西,自己收好。”他說。

白秋:“……”

好像哪裏怪怪的。

他應該是這樣的反應嗎?他難道不應該很激地站起來,然後掐著的脖子,暴怒地質問人你居然敢一直瞞著我”嗎?還是這個玉簡長得不是很有特征,所以他眼瞎沒認出來?

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好嗎?!

白秋覺得自己應該掉馬了啊,還不掉嗎?真的沒掉嗎?

一臉詭異地盯著青燁,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表有多彩,青燁扭過頭,像是沒忍住一樣,短促地笑了一聲,白秋覺得他現在笑得出來就是有病,懷疑自己聽錯了。

腦子裏一片混,再次被同樣的問題苦惱到卡殼了,方才被嚇得要死的緒早就被拋之腦後了,後來,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不記得青燁又輕飄飄地說了什麽,又做了什麽。

偏偏最終離開時,白秋還是沒忍住,說了一句:“那個玉簡是我師門送的……”

說完又沉默了。

……好像有點蓋彌彰。

可麵前神態慵懶的魔頭,聞言倒是沒什麽表,不過冷淡地“嗯”了一聲,不再理

沒有發怒,沒有嘲諷。

越是沒什麽反應,白秋越是鬱悶了。

的背影消失在殿外,王座上的男人這才勾了勾角,像是憋了許久卻沒忍住,低低地笑出了聲。

“真可。”

-

白秋回去之後,決定把的腦子從頭到尾捋一遍。

要不然覺得自己大概要神分裂了,被糾結的。

很快,就發現一個致命的

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被抓到這裏來的時候,玄猙不是去搜查了所有攜帶玉簡的子嗎?無論他們是以什麽為目的,那些人卻都無一活口,怎麽現在到了這裏,從上發現了玉簡,他就沒反應了?

平靜中著一種“哦,就這?”的無所謂。

白秋雖然平時有些遲鈍,但也不至於太蠢,現在還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就真的是個憨憨了。

決定從其他地方再突破一下。

玉簡是肯定打不得了,翻車的次數太多了,每次都玩不過這魔頭。

於是有一日,玄猙按時前來向衡暝君稟報公事,白秋從玉佩裏掏出了自己大鵝,按時蹲點,等玄猙出殿門之後落單的剎那,白秋就猛地一拍鵝屁

“鵝子!堵住他!”

到了蛇類的氣息,此刻興異常,拍著翅膀衝了上去。

“嘎!”

鵝當然打不過玄猙,但隻要是蛇,看見鵝的反應就跟白秋看見蟑螂的反應一樣,人怕蟑螂,也並不是因為打不過它。

當然,普通的蛇也是打不過鵝的。

玄猙看到鵝的剎那,瞳孔一,嚇得直接變了原型,一條大蟒蛇嚇得到竄,長的尾甩得周圍起了一片煙塵。

“嘎嘎嘎!”大鵝騰空而起,要給他一個的擁抱。

玄猙自從上次因私藏白秋被罰,如今傷都沒好,隨著大蟒蛇滿地蜿蜒著躥,白秋甚至看到冰冷的地磚上,留下了一條極淡的泛著黑氣的

是魔修的

白秋想起自己的安眠藥計劃,便蹲下掏出一個小巧的盒子,收集了一小瓶,才小跑著去追自己的鵝了。

放鵝隻是為了將玄猙引走,順便也出口惡氣。

也知道,如果惹怒玄猙,鵝也會兇多吉

白秋焦急地趕過去,此刻的一鵝一蛇已來到了往日藏匿的僻靜角落,此是一個死角,玄猙早已化為人形,一手捂著口,冰冷的墨瞳鷙地盯著這隻囂的鵝。

“鵝子,回來!”

白秋了它一聲,方才還在囂的大鵝,聞言立刻回到白秋邊,鑽進了玉佩中去。

白秋抬眼,看向玄猙,笑嘻嘻道:“真不好意思,我的鵝不聽話。”

玄猙惻惻道:“果然這隻鵝是你的靈,無須審問,你便是驅走靈蛇、拔金蠶草之人。”

“我可以立刻將你抓走,以魔域之律法論。”

白秋一臉無所謂,完全不虛。

在衡暝君麵前,玄猙無論如何威脅,都隻能是恐嚇和囂,他不敢的,他對衡暝君的畏懼,也不比

白秋懶得拐彎抹角,對他抬了抬下,直接進正題,“我今天找你,是很真誠地,想問你個問題。”

玄猙冷笑。

他的眼神,嘲諷地如同盯著不知死活之人。

唉,魔修就是這樣,冷漠高傲,不好流。白秋隻好放了態度,“抱歉,方才是我行為過激,我事後一定好好暴打我的鵝。”

事後一定好好獎勵鵝子。

“虛偽。”玄猙一眼識破。

白秋無辜地盯著他。

“罷了。”玄猙抬手,按了按眉心,覺得額頭青筋跳得厲害,但念在此人……據說已與主人圓房,玄猙再意難平,也不得不放一馬。

他冷聲道:“要問什麽,你直說便是。”

白秋也不跟他客氣,直接快步湊到他邊,嗓音放得低低的,一臉嚴肅道:“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

玄猙:“?”

白秋:“上次衡暝君是不是讓你搜查玉簡,有玉簡的就是小白?”

玄猙:“是。”所以呢?這事不是已經過去了麽?

白秋倒了一口氣,心道果然如此!

好像真的被耍了!

平複了一下心,又抬起臉來,迫切地問:“你看我像小白嗎?”

“……”玄猙無語道:“你自己是不是小白,你自己心裏沒數?”

莫不是個傻子。

白秋:“那如果我是呢?”

玄猙:“你若是,直說便是,有何糾結?”

“不。”白秋卻搖頭,來回踱步良久,一臉深沉道:“這件事,其實很複雜。”

玄猙:“?”

“是這樣的。”白秋說:“我覺得我像小白,但是我覺得在別人眼裏我應該不像小白,可是現在我發現在別人眼裏我就是小白,可是我又覺得在別人眼裏別人覺得我認為自己是小白,可是一直在假裝不是小白,偏偏那個人好像還故意假裝不知道。所以我到底要不要跟他挑明,我到底是不是小白的問題呢?”

玄猙:“……”

他看著白秋,一臉“你有病吧”“你就是來找茬的吧”的表

白秋就知道這笨蛇聽不懂。

算了,還是自己再琢磨琢磨。

白秋陷了一種很詭異的“我是不是我自己”的哲學問題中,一邊歎氣,一邊搖著頭,裏念念有詞,慢悠悠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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