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禍首。

他們休息了一會兒，又將亨利帶到了審訊室。

“是我殺了他，但我沒有想到他這麽快就死了。”亨利麵無表，“也許是他本也在製鉛廠也吸了很多鉛吧！”

“娛樂室裏的巧克是你做了手腳？”格蕾依舊沒有布萊克先生的死因。

“是的，我本來已經打算收手了。”亨利微笑著看向格蕾，“克裏斯先生，你是一個善良的人，我不希在伊登莊園犯下殺人罪，那會影響你的工作。”

說完，他又歎息道：“不過看樣子，我還是給你惹了麻煩。”

“亨利，我們在布萊克先生的行李箱裏發現了一份囑。”格蕾觀察著亨利的臉，“他給你留了價值五萬鎊的票。”

亨利猛得抬起頭，難掩驚愕。

“不，這不可能！”

過了一會兒，他開始大笑，“他想起來了！他居然知道我是誰！”

治安隊的民兵嚐試按住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他鎮定下來。

“人是我殺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當格蕾和約瑟夫向外走的時候，亨利的喊聲在後響起，回在樓道裏，仿佛迷途的羔羊。

眼看著時間到了下午，約瑟夫回到了莊園。

布雷恩先生滿以為自己已經把真兇捉拿歸案了。

正拳掌地，打算把亨利送上絞刑架。

“別白費力氣了，兇手不是他。”格蕾把銀製茶壺下麵的酒燈點燃，又給治安隊隊長潑了一盆冷水。

“你這家夥是有點小聰明，可是卻自信得過分了。”布雷恩先生戲謔地說道。

“不信你問問公爵大人？”格蕾把茶葉倒進沸水裏，頭都沒抬，隻是往約瑟夫的方向輕微地轉了一下。

公爵大人手裏拿著亨利的黃銅項鏈，端詳著裏麵的照片，“我同意格雷厄姆的觀點。”

“有關這條項鏈，你們有什麽看法嗎？”他把項鏈遞給格蕾。

“這上麵明顯就是布萊克夫人。”布雷恩先生語氣斬釘截鐵。

“但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格蕾把種子蛋糕切開，盛在碟子裏，一人一塊，“布萊克夫人幾年前也和現在長得一模一樣嗎。”

十六七歲的孩兒應該還是沒有二十歲的的。

何況布萊克夫人現在看起來也說不上是。

可是畫像上的人，看起來卻像是二十幾歲了。

這張發黃的畫像，說也有兩三年了。

“查一查布萊克夫人的來曆吧！”約瑟夫心裏已經有了想法。

“我也覺得謀殺案不可能是亨利一個人犯下的，布萊克夫人絕對有教唆罪！”布雷恩先生和約瑟夫想得完全不是一回事。

等他急匆匆地走了，約瑟夫才長歎一口氣，“我還想著明年立埃塞克斯警察局，但我一看到布雷恩這家夥，就會覺得頭疼。”

格蕾在旁邊憋著笑。

畢竟大偵探旁邊總是要有一個蠢萌的探長，標準配置，不足為奇。

而且說實在的，探長這種生，能抓住小、搶劫犯一類的人才是主業，殺人犯畢竟還是數，離奇的謀殺案又比普通的暴力殺人更見。

維護地方治安，這種每天都像打了一樣工作的探長，才是最合適的。

格蕾給公爵大人倒上一杯紅茶，準備靜悄悄地退出書房，留給公爵大人思考的空間。

“你覺得那是誰，格雷厄姆？”

格蕾的作一頓，“也許那是布萊克夫人的姐姐。”

當走出書房的時候，聽見公爵大人嘀咕了一聲，“這小子的腦筋未免太快了……”

※※※※※※※※※※※※※※※※※※※※

①這裏解釋一下布萊克先生在當時不尊敬的原因。在維多利亞早期，財富的主要擁有者仍是貴族，到了中後期，大約1870年左右，農業大蕭條，貴族們才逐漸沒落，商人們才占據主流。據統計，在1809~1858年之間，英國擁有50萬鎊以上資產的人有587人，其中530人是土地擁有者，即貴族和鄉紳，另外還有10人是神職和公共管理類從業者，隻有47名商人為頂級富豪，在百萬富翁裏，商人更是僅有寥寥8人。

第27章頑皮的小聽差

就在格蕾走出書房沒多久，亞當就急匆匆地跑到了總管辦公室。

“克裏斯先生，小聽差們在仆人房裏打了一團！”

格蕾騰得一下站起來，連室禮服都還沒來得及換上，就跟著亞當向仆人大廳快步走去。

萊斯利先生已經先一步趕到了，此刻正板著臉訓斥著這些調皮鬼。

“這裏不是你們自己的家裏，作為仆人，就應該恪守本分，以主人的榮耀為先。調皮搗蛋都是不允許的事，這一點從你們來到伊登莊園那一刻起，就該銘記於心……”

格蕾明顯看到一個淘氣的小聽差地學著萊斯利先生的表，對著口型無聲地複述著他的話，顯然早就聽了很多次了，已經可以背下來了。

這群孩子現在滿狼藉，鮮的製服上全都是彩的料，有的孩子臉上都變得五六的。

格蕾咳嗽了一聲，沉聲提問，“為什麽要打架？”

“彼得說科斯塔先生的鉛白是我的，他在汙蔑我！”

“就是他拿的，這次也是他慫恿我們去拿科斯塔先生的料！”彼得的小聽差滿臉不服氣。

之前的小聽差聞言一憋，像是隨時能哭出來似的，“我沒！是科斯塔先生冤枉人！”

他委屈地看著格蕾，“我聽見了，克裏斯先生，他說鉛白是小聽差拿的！”

格蕾這才想起來，當初科斯塔先生找到的時候，曾經順口嘟囔了那麽一句“或許是哪個淘氣的小聽差拿走了它”。

好笑地看著眼前這幾個髒兮兮的淘氣包。

這群小鬼還記仇！

萊斯利先生在旁邊暴跳如雷，“最嚴重的就是這個！”

在伊登莊園闖禍也就算了，這群臭小子居然真的走了科斯塔先生的料，而且還在仆人大廳裏互相投擲，把大廳和製服都搞得一團糟！

科斯塔先生可是客人！

孩子們看到萊斯利先生真的發了火，全都變了蔫噠噠的小白菜。

格蕾也板起臉，“快去把你們上的料都洗幹淨！這次的服要自己洗，不許送去洗房！”

這裏的孩子們不僅僅是孩子，還是員工，格蕾自然不能對他們太過放縱。

隻是那些料可不是那麽好洗的，等到小聽差們換了備用製服之後，臉上仍舊是青一塊紫一塊的，看起來非常的“彩”。

萊斯利先生看到之後，又發了一通脾氣，勒令這群淘氣鬼最近不許出現在主人麵前，這才揮揮手放他們回去工作。

仆們了無妄之災，任勞任怨地打掃著一片狼藉的仆人大廳。

作為補償，格蕾做主給們每人發了一先令的獎勵。

雖然這個時代對人不夠友好，但在格蕾力所能及的地方，還是選擇對們友好一些。

這也就難怪在別人眼裏，格蕾是一個“討人喜歡的花花公子”。

隻是事到這裏還沒有完。

傍晚的時候，兩個小聽差突然嘔吐不止，其中一個還吐了。

這可把萊斯利先生嚇壞了。

他有些慌張地向格蕾提問，或者不如說是自言自語，“我沒有罰他們呀，為什麽會生病呢？這是不是傳染病？十年前這裏就……”

格蕾鎮定地安著他的緒，“這不是霍的癥狀，不用害怕。”

得霍的人上吐下瀉，吐出來的東西都是米湯狀的，而兩個小聽差吐得都是今天吃過的點心。

“查爾斯醫生已經來了。”亞當過來通報。

格蕾向外走去，一邊叮囑亞當，“給萊斯利先生倒一杯白蘭地，讓他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思△兔△在△線△閱△讀△

……

幾個小時後，查爾斯醫生洗幹淨黑乎乎的手，從臨時用作急救室的房間裏走出來。

“他們暫時沒什麽事了，不過——”查爾斯醫生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才繼續說道：“這群孩子為什麽會中毒？”

“中毒？”格蕾不敢置信地說道：“這不可能啊，莊園裏一直對廚房格外在意……”

而且誰會給兩個孩子投毒啊？

說句不好聽的，要投毒也是投給公爵大人才有利可圖。

“我給他們喂了木炭，那東西可以解砒霜的毒。幸虧你們發現的及時，如果再晚一點，恐怕我也無能為力了。”

活炭可以吸附非常多種類的毒，隻不過這種方式隻有在中毒早期，毒藥沒有被完全吸收的況下才有用。

這時候的人們並不知道這個原理，隻以為是木炭可以解毒。

不過想想兩個孩子被“恐怖”的查爾斯醫生喂了好幾塊黑乎乎的木炭什麽的……

恐怕查爾斯醫生有很長一段時間會為孩子們噩夢裏的主角。

小聽差們今天吃過的東西，都被送到查爾斯醫生麵前，挨個檢查。

可惜又萬幸的是，伊登莊園的食沒有問題。

格蕾去看了兩個孩子，盯著他們的臉看了許久。

發現，兩個孩子臉上黃綠兩的染料殘留非常多。

而沒有得病的孩子們，雖然臉上也是五六的，但明顯沒有像這兩個孩子，滿臉都是黃綠，看起來就像被人毒打了一頓似的。

格蕾找到了科斯塔先生，先是向他表達了歉意，然後才說出了目的。

“黃和綠的染料嗎？”科斯塔先生現在臉好多了，比起剛來的時候，已經有了質的飛躍。

因此在伊登莊園遇到的一些小麻煩，他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都在這裏了，雖然被那群小淘氣鬼拿走了不，但還剩了許多。”他拿起一小塊黃的礦石，“如果你說的是黃染料的話，我這裏有一種做雌黃的礦石，是黃的。”

雌黃？

格蕾突然想起了和它對應的另一樣東西——雄黃。

東方端午節有喝雄黃酒的習慣，不過後來的科學證明，雄黃酒是一種毒酒。

這是因為雄黃是一種砷化，用雄黃泡酒，自然也就是有毒的。

那麽雌黃呢？

格蕾向科斯塔先生討要了一些小塊的料，準備一一拿去做馬什實驗。

查爾斯醫生對於新型的儀也很有興趣，兩個人去附近最大的藥鋪買來了玻璃皿，準備做實驗。

“已經可以確定了，雌黃裏的砷含量非常高，那兩個孩子應該是洗臉的時候把料吃進裏去了。”

即使找到了罪魁禍首，格蕾仍舊沒有停下來。

反正料都拿來了，不如都試驗一下。

事實證明是對的。

除了雌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