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藥品一定都遭了殃。”布雷克先生同地說道。

“沒錯！而且它們很多都發黴了，產生了許多可怕的氣味！我本不敢保證那些氣有沒有毒，於是就用木炭做了這個！”查爾斯醫生展示了一下他用手帕和木炭做的“維多利亞版口罩”。

“你們本無法想象，那些東西的可怕氣味，相信我的實驗室絕對不可能有什麽吸鬼。”

第30章聖誕夜

“哦，天哪，別再提那個了！”布雷恩先生一臉嫌棄，“我是治安隊隊長，又不是驅魔師……”

格蕾用胳膊肘了他一下，打斷了他的話，麵凝重地向查爾斯醫生問道：“您在實驗室裏聞到了大蒜味，是嗎？”

“沒錯！就是那些該死的料，當初做完實驗我就該把它們扔掉！我現在還有一些頭暈，我懷疑那是一種毒氣！”查爾斯醫生為自己當初一時懶而到懊悔不已。

“我想我知道布萊克先生的死因了。”

格蕾話音剛落，約瑟夫就說道：“那些綠的牆紙。”

……

旅館老板再次被找了麻煩。

麵對布雷恩先生審問犯人時特有的撲克臉，他簡直哭無淚。

“我不知道那東西是有毒的！我和布萊克先生之前本就不認識……”

旅館老板已經開始想象自己在絞刑架上的慘狀了。

格蕾：“……”

這個人是不是有迫害妄想癥？

“咳，您恐怕誤會了。我們是想問問您，這些牆紙是在哪裏買的？”

旅館老板原本都已經醞釀好眼淚了，聽格蕾這麽一問，兩泡眼淚又憋了回去，“你們……你們真的不會把我抓進監獄？”

“如果你執意要試試，我可以滿足你。”布雷恩先生麵不善地把手銬晃了幾下。

旅館老板嚇得脖子一，“那些牆紙是去年聖誕節買的，就在小鎮東邊的弗裏曼雜貨鋪。”

“以後這種綠的壁紙，不要再用了。”

臨走時，格蕾這樣提醒了一句。

旅館老板當然不再用了。

出了這種事，別說綠的，什麽的壁紙，恐怕這家旅館都不會再用了。

旅館老板對於布萊克先生的死深愧疚，又懷疑那間屋子裏有布萊克先生的鬼魂，從此再也沒有用那間屋子做過生意。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此時此刻，公爵大人帶著人，順藤瓜，找到了生產這類壁紙的工廠，從他們生產壁紙的染料間裏，發現了一種做翡翠綠的染料。

而這種染料，又是由一種做“勒舍綠”的料調配的。

勒舍綠是一個名勒舍的男人用砷化礦石和酸合的料。

由於這次出了命案，這種料被整個埃塞克斯郡明令止使用在室環境當中。

在臨近聖誕節的日子，埃塞克斯郡了一種鮮豔的綠。

不過這對於人們來說是一件好事。

畢竟，再也不會有人像布萊克先生那樣無故慘死了。

由於旅館老板確實對牆紙的毒毫不知，法庭隻對他以了一定的罰款。

亨利由於確實有對布萊克先生下毒的前科，即使最終導致布萊克先生死亡的並不是鉛，他仍舊被法判了幾個月的監。

布萊克夫人則被布萊克家府邸的仆人們接回了倫敦，為了倫敦城裏最有錢的幾個寡婦之一。

出人意料的是，亨利並沒有接布萊克先生的產，而是把它轉贈給了布萊克夫人。

“我不需要那些錢。”亨利挲著手裏的黃銅項鏈。

對他來說，未婚妻留給的定信，是他最珍貴的寶。

“等出了監獄，你有什麽打算嗎？”格蕾這次是單獨來的，以朋友的份探亨利。

“我想去國。”亨利低頭微笑著看向手裏的項鏈，“海倫娜一直很想去那裏看看。”

“別為我擔心，克裏斯先生。做了這麽多年侍者，我自己也有點積蓄。”沒有了仇人，亨利的神經驟然放鬆，整個人看起來都不一樣了。

格蕾過現在的他，就可以想象出來，曾經的他應該也是個活潑的年輕人，一心隻想著和心的人共度餘生。

臨走時，格蕾向亨利說了布萊克夫人的近況。

聽說那位夫人立了製鉛廠工救濟會，還和查爾斯醫生合作，開設了一個活炭口罩廠。

歸結底，布萊克夫人還是對姐姐的死心有愧疚。

隻是和亨利之間，橫亙著海倫娜和布萊克先生兩條人命。

這兩個人，恐怕今生今世都不會再有什麽聯絡了。

辭別了亨利，格蕾又一次回歸了總管那忙碌卻祥和的生活。

仆人們忙著去莊園的林地尋找合適的小鬆樹。

後世的人們常以為裝飾聖誕樹是英國的傳統，殊不知，這種傳統，是1840年時，阿爾伯特親王從他的故鄉德國帶來的。

眼下，這還是一種很新的活。

“左邊那一棵！”

“哦不，我覺得後麵那個更好一些！”

“不行，它的形狀看起來不夠完！”

男仆們咋咋呼呼地，當起了鬆樹選大賽的評委。

最終，每個人都心滿意足地挑好了一顆小鬆樹，用鋸子鋸斷之後，帶回了莊園。

仆們會用綢彩帶、金鈴鐺、拐杖形的糖果等等裝飾這些聖誕樹。

莊園的房間裏掛滿了冬青樹枝和槲寄生，上麵點綴著紅的漿果。

紅和綠，是聖誕節的標準配。

這一天，是廚娘卡米拉揚眉吐氣的日子。

聖誕節的晚餐，吃得基本都是英國的傳統食。

所以聖誕節當天，卡米拉才是伊登莊園當之無愧的大廚。

福克斯已經可以開始吃一些了，因為廚房的仆們都很喜歡它，導致它的材大有橫向發展的趨勢。

聖誕節當天，當格蕾帶著它來到廚房的時候，卡米拉正在和幾個廚房仆一起做聖誕布丁。

聖誕布丁與其說是布丁，還不如說是一種充滿果幹和堅果的大蛋糕。

和中國過年吃餃子包幣有異曲同工之妙，卡米拉也會在主人的授意下，在聖誕布丁裏放一些好彩頭。

比如一基尼金幣、代表好運的紫水晶等等。

廚房一整天都會在忙碌當中，不過到了晚上，仆人們也可以在仆人大廳狂歡。

作為一位慷慨的雇主，每年的聖誕節晚宴，約瑟夫幾乎都選擇自助形式。

這樣仆人們把菜端上來以後，就可以有自己的時間慶祝聖誕節。

然而前一段時間的案子，已經把萊斯利先生嚇破了膽。

當他和其他仆人聽了格蕾講述的破案過程之後，簡直對投毒、不知名的毒藥等等詞匯深惡痛絕。

投毒在他眼裏已經變了大概率事件，因此今天的晚宴，他說什麽都不願意離開餐廳，堅持要在這裏等待公爵大人用餐完畢。

伯爵夫人對此很滿意，認為萊斯利先生是個勤勞的忠仆。

然而諾森伯蘭伯爵卻知道他留在這裏的原因，氣得臉鐵青。

約瑟夫雖然沒有追究十年前的事，到底也不會以德報怨替他解圍。

用過晚餐後，他召集了所有的仆人。

在聖誕夜，作為雇主，公爵大人要給自己的仆人們派發聖誕禮。

他給的聖誕禮很實惠——一個裝著紙鈔的信封。

下級仆人們能得到五到十鎊不等的年終獎金，高級仆人們則更多，通常為三十到五十鎊。

到格蕾的時候，著自己的信封，明顯遲疑了一下。

因為的信封比其他人的要薄，但仆人們卻明顯一臉羨慕。

這種反應讓有些不到頭腦。

等到和仆人們一起回到仆人大廳用餐的時候，仆長貝湊過來，和格蕾了杯。┅思┅兔┅在┅線┅閱┅讀┅

他們今天喝得是聖誕節非常歡迎的潘趣酒。

“該吃聖誕布丁啦！”

小聽差們歡呼一聲，唱起聖誕頌歌。

廚娘卡米拉端著一個巨大的聖誕布丁，走了進來。

聖誕布丁上裝飾著冬青枝，卡米拉在布丁頂端倒上白蘭地，用火柴點燃。

濃鬱的酒香味散發出來，小聽差們都興地著手，隨時準備開。

“今年我一定要吃到紫水晶！”

“我想要一基尼金幣！”

“今天的布丁裏還有一顆紅寶石呢！”

在孩子們嘰嘰喳喳的討論聲中，卡米拉切開了布丁，給每個人分了一大塊。

每個人都飛快地吃著布丁，想要看看自己能不能吃到那些幸運的彩頭。

“唔……”格蕾被什麽東西硌到了牙齒。

把東西吐到手心裏，發現是一顆紅寶石。

“哇！”貝湊過來，羨慕地說道：“克裏斯先生，新的一年您一定會非常走運的！”

格蕾把紅寶石用手帕幹淨，對著蠟燭看了一眼。

這是一顆非常漂亮的寶石，應該沒有孩子會不喜歡，包括格蕾自己。

等到大家終於散開，各自回房休息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格蕾在蠟燭前打開了今天收到的信封，終於明白了其他人羨慕的原因。

那是一張一千鎊紙鈔。（①）

據霍恩先生所說的年終獎金算法，格蕾這次的獎金應該在四百到五百鎊。

自己心裏很清楚，除去土地的盈利，即使真的很通理財，一個季度為伊登莊園做投資理財的純利潤，應該也遠遠達不到能拿一千鎊獎金的程度。

公爵大人給這樣一比巨款，恐怕是有協助破案的原因在的。

格蕾小心翼翼地把這張抵得上五年薪水的鈔票鎖進屜，準備找時間去一趟銀行。

實際上，其他仆人之所以羨慕，是因為他們覺得那裏應該是格蕾這個季度的獎金。

在他們的想法裏，霍恩先生一年的獎金有五百鎊，克裏斯先生今年剛來，一個季度應該有一百鎊。

如果他們知道那個平平無奇的小信封裏放著一千鎊巨款，恐怕流出來的就不是羨慕，而是羨慕嫉妒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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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當時英國的紙幣有1、5、10、20、100、1000六種麵值，印花是單麵的，主為白，看起來更像是支票。隻不過1000英鎊的鈔票用起來並不方便，且麵額巨大，容易遭遇劫匪，在二戰結束後，這種麵額就全麵停用了。

#教師謀殺案#

第31章豪華列車

轟隆隆的聲音隨著冒著黑煙的火車，湧進了火車站。

豪華列車史芬號的車廂裏，列車員們用手上的鑰匙，打開了車門。

格蕾指揮著一眾仆人，把行李放進車廂裏。

為了方便服侍，除了格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