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流放男主的前妻》第123章 一二三章

虞瀅安排妥當好了醫館的雜事后,便騰出了半個月的時間與伏危去郡治。

手上的銀錢不多,準備來買糧食的有八萬文。

伏危也不知從哪里借來了一百兩的銀子,也沒有過問,只是拿到錢的時候,暗道得加倍努力掙錢了。

現在加起來是一百八十兩,按照糧食市價來算,五文一斤,那便是三千六百斤左右。

伏危是打算一路收糧,不想節外生枝,只能是去了郡治之后再收。

翌日天還未亮,馬車就已經候在外頭了。

一同去的還有六輛衙門租用的牛車。

只六輛牛車就夠了?

上了馬車,伏危才解釋這些牛車是沿途收糧時用來運回玉縣的,到了郡治還要繼續收糧的話會再另尋牛車。

原本三日的路程,因要繞道去其他縣城收糧,估得十日才到郡治。

虞瀅路過之,發現村落和縣城的百姓多為一副愁云慘淡,眼神空

往年賦稅便重,也沒有多的存糧落下,就是把剩下的糧食賣出去,也不夠賦稅的,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想得睡都睡不著,人都快發瘋了,幾乎行尸走

這要是去服徭役,恐怕沒個十年八年都回不來,且回不回得來都得另說。

玉縣因得以延遲三個月繳稅,百姓雖然愁苦,卻沒有這般低迷。

虞瀅看到馬車外頭的百姓,無奈嘆了一聲。

伏危見愁眉不展的模樣,便傾過去把那一角簾子放下。

在太平且吃穿不愁的時代長大,看到這些心里自是發堵的。

“難的話就別看了。”他溫聲道。

虞瀅收回目,搖了搖頭:“我尚能接。”

現在這個程度才哪到哪,等年底才是最凄苦的時候,這個程度就看不下去了,往后只會更看不下去。

伏危看了一眼,沒有說什麼。

尋了客棧落腳后,伏危則派人去收糧食了。

趁著糧食便宜,會有許多商人借機屯糧,他們要去三個縣城收糧,伏危便讓人以商人名頭收糧,每個縣城收兩日。

即便如此,但收糧確不理想。

兩個縣城不過是四車糧食。

就伏危所知,這才開始上舊糧不久,是哪里的商人這麼迅速?

典史調查回來,與伏危商議:“聽說早幾日有人大肆收糧,也是收兩日,是同一撥人,說是商行,可卻沒有準確的說是哪里的商行,他們收完就離開了,我去衙門查過,并未有這商行的消息,顯然衙門有人被收買了。”

若是大肆收糧,衙差定然會知道,但衙門并沒有記錄,顯然是走通了衙差或是主簿,典史的關系,再者收糧時間短,所以沒有存案也不會讓人深究。

伏危沉片刻,道:“既然份收糧,那必然不是什麼明的份,縣城戒備松散些,郡治則嚴,他們會在縣城收糧,但不會鋌而走險的去郡治,你現在安排下去,直接去郡治,沿途也不需再收糧,意義已然不大。”

典史也沒有多過問,直接去安排。

典史走后,伏危眉頭淺蹙。

這收糧的人到底什麼來頭?

原定十日在外收糧,但因沿途收糧不理想,所以只在途中花費了六日便到了郡治。

到了郡治后,伏危親自把周知縣寫的折子送去太守府。

到底是在太守的眼皮子下收糧,該報備的還是要報備的。

沈太守不務正業,所有事務皆丟給底下的人去做,按照他的說法就是——他既然沒有升遷的可能,那為何還要勞心勞力?

——既然都養了這麼多的人,不用難不還留著吃白飯?

——既然都有人做事了,那他為何不吃喝玩樂?

雖不務正業,偶爾也會過問各縣事務。

先前周知縣因幕僚的事送信到過郡治,沈太守特意囑咐過,若是有玉縣來的消息,直接送他跟前來。

時隔兩個月有玉縣的信來,還是那瘸幕僚送來的,倒是讓他好奇是什麼事。

“莫不是武陵郡那邊有什麼麻煩?”

通報的典史道:“回大人,此次玉縣幕僚并不是為了武陵郡的事來的,而是呈上折子,為的是收糧一事。”

說著,把折子呈了上來。

沈太守接過折子,是周毅所述。

說是玉縣糧庫無糧,想趁此糧食便宜之際,收糧食來存滿糧庫,以備不時之需。

看完之后,沈太守倒是沒有什麼表示。

收糧可以,但私底下來收他自然是不喜的,但告知了便可。

“大人,可直接傳話?”典史詢問。

沈太守正點頭,但隨即想起什麼,忽然笑道:“天氣爽快,山中獵,那伏危既然通箭,顯然是善馬的,就是不知瘸了可還能騎馬?”

說罷,笑意更甚:“若是以伏危獵來打賭,不知這贏面有多大?”

典史面不顯,心底卻是同起那年輕的郎君來。

雖然大人也庇護他,但該戲耍還是會戲耍。

*

虞瀅在客棧安頓了下來,便尋到了攤子前。

早些時候,只有一張高桌的攤子,現在做了一個棚子,里邊既可以遮又可以避雨,長寬約莫一丈長,占地大,付的租金也要多一些。

因虞瀅自己開了個醫館,便讓宋三郎往后定做的罐子都加上永熹堂幾個字。

到了攤子前,宋三郎并不在,只有蘇姑娘在,虞瀅走進了棚中。

蘇姑娘正給客人拿了胭脂,看見有客人進來,抬眼去覺得有些悉。

帶著疑迎上前:“娘子要尋些什麼?”

虞瀅收回目一笑:“蘇姑娘不認識我了?”

蘇姑娘看向眼前貌,效益溫婉的年輕婦人,有些茫然,但隨即反應了過來,驚訝道:“余娘子?!”

虞瀅點了點頭。

蘇姑娘神更是驚訝了,瞧著余娘子那干凈白皙的臉,結結道:“余、余娘子,你、你臉上的斑呢?”

虞瀅笑應:“自是祛了。”

蘇姑娘以前可不敢仔細打量,怕讓余娘子不舒服,所以只知道余娘子臉上有斑,可現在沒了斑,也就敢仔仔細細瞧一遍了。

“真神了,一點痕跡都沒了。”

虞瀅心道這是涂抹上去的,仔細洗去了,又許久未涂抹,自然沒有了痕跡。

原本虞瀅沒有抹烏,但因涂抹了一年長,所以還是會有些許痕跡,好些時候才消的,也顯得比較真實。

等蘇姑娘驚過了之后,虞瀅才問:“宋駿在何?”

蘇姑娘回神,正回答時,宋三郎便因看到虞瀅走了過來。

看到虞瀅時,宋三郎似乎也驚訝了一下,但到底沒有太過冒犯多看。

宋三郎解釋道:“平時阿柳在棚子看著,我一個大男人也不方便,就在前邊支個攤子買些吃食,掙幾個錢也順道看著,省得有人尋麻煩。”

說到這,宋三郎有些拘謹:“我擺了個攤子,也能掙一些銀錢,這吃食的錢,弟婦便不需要再給我了。”

虞瀅搖了搖頭:“這事等宋三兄回玉縣拿貨時再仔細商量。”

不影響這買賣,虞瀅自然是不在意的,但還有旁的事讓宋三郎幫忙,這點小事倒不需要急著商量。

聽這話,宋三郎聽出了還有旁的事要說,便道:“弟婦正好來了,我便與弟婦說一說這兩個月的盈利。”

宋三郎先前回去一趟拿過貨,期間也讓人送了信回來,一是缺的貨,二是宅子的事,三是等年中的時候再回玉縣仔細算出盈利。

虞瀅點了頭,道:“那就去茶樓說一說吧。”

宋三郎把買糕的攤子收回來。

蘇姑娘小聲與他說了幾句話后,他便拿了幾包糕給虞瀅。

“這是蘇姑娘做的,說送幾包給東家。”

蘇姑娘有些不好意思說:“我會做些糕,正巧宋大哥要擺攤子,我就自告勇了。”

虞瀅看了眼二人,似乎瞧出了些什麼,但也沒有穿,只笑著接過糕點:“那我便多謝蘇姑娘了。”

從棚子離開,虞瀅猶豫了一下,還是委婉的與宋三郎道:“宋三兄若是喜歡人家姑娘,便趁著大兄在郡治,托大兄去提親。”

宋家的況,自然是不能讓他們來的,他們一來,知曉了宋三郎所在,往后就別想有安生日子過。

伏震比宋三郎大個一歲,二人也以兄弟來稱,作為兄長去提親也是說得過去的。

聽到這話,饒是宋三郎個糙漢子都有些不好意思。

“弟婦是怎麼看出來的?”

虞瀅笑了笑:“你們說悄悄話姿態雖然如常,可眼神卻騙不了人。”

宋三郎默了默,隨即道:“我算是無家可歸之人,也不能確定是否可以給一個安穩的家。”

安穩的家……

虞瀅笑了笑,沒有過多勸說,只道:“宋三兄是有衡量的,我便不多說了。”

宋三郎點了點頭。

二人到了茶樓。

現在早不早,晚不晚的,倒是沒有什麼人。

他們到二樓最角落的地方坐下,樓上也沒幾個人,待小二送上茶水后,虞瀅開門見山道:“我與二郎商議過了,趁著現在糧食便宜,想往你先前幫我租下的地方囤一批糧食,往后糧食漲價再賣出去。”

宋三郎一愣:“糧食價錢還會漲?可現在糧食便宜的,好一點的是五文錢一斤,差的四文錢就夠了,說不定往后還會更便宜。”

虞瀅搖頭:“我看未必。”低聲音道:“現在百姓就算是賣糧都未必能夠賦稅,那些年輕勞力便只能服徭役,了勞力,耕種田地的人也會減,糧食也會減,吃糧的人可不會減。”

這個說辭,是虞瀅和伏危二人通好氣說的。

虞瀅糧食要的并不是很多,也不需要送離郡治,所以能暗著來。

宋三郎聽了這話后,轉念一想,還真是這麼一回事,那這糧食明年是不是真的會貴?

宋三郎看向虞瀅:“弟婦想讓我做什麼?”

虞瀅也不賣關子,直接道:“我一個子收糧到底不便,再者怕有人盯著伏危,也不好親自收糧,所以我想讓你幫忙請幾個人收糧食。”

宋三郎倒是不覺得這有什麼難的,問:“弟婦想收多糧食?”

“一百八十兩的糧食。”

宋三郎驚訝了一下。

一百八十兩的糧食,尋常農家自家種有糧食,再食些雜糧野菜,一年嚼用不過二三兩。

富貴些的人家,也不過是五兩左右。

這要是省吃儉用一些,這麼多糧食,都能夠吃三年的了。

驚訝過后,又逐漸鎮定。

伏二郎和伏家弟婦都是極為聰慧的人,一個進了衙門被知縣大人重用,一個年紀輕輕,子都能開一間醫館,智慧與膽識自是不用說。

更別說這弟婦還有恩與他。

與他們同道而行,必不可能害他,且說不定還有所益

宋三郎想明白后,也沒有過多過問,應道:“那,我這兩日便尋人收糧食。”

虞瀅低聲囑咐:“莫要張揚,若是有人問起,你就說幫人收的,賺些辛苦錢。等收好糧食就送到宅子去,再用麻袋裝滿沙子裝作糧食運出去倒了,往后你便搬到那宅子去幫忙看著點。”

聽到這麼說,宋三郎依舊是沒有半句疑的話,依舊點了頭。

“銀子我讓大兄給你送去。”

宋三郎點了頭,隨而問道:“棚子這段時日也有二十余兩的盈利,不知可要一同買糧食了?”

聽到這話,虞瀅沉了一下,隨后點了頭:“拿出二十兩來收糧食,湊個整數。”

二百兩并不算多,或許在縣城會讓人好奇叨嘮個幾句,但在郡治倒是沒有可稀奇的地方。

與宋三郎道別后,虞瀅便回了客棧。

宋三郎在街道上隨看到有人糧食,思索過后,心里也有了些想法。

百姓都想有存糧,但奈何要稅,糧食都得賣出去,哪里還能存得下來糧食?

他手中恰好存了些銀錢,不如也囤些糧食,省得往后貴起來。

多囤糧食肯定是沒錯的。

*

虞瀅回了客棧,伏危還未回來,便衙役也都還在客棧中。

今日他才去太守府呈上折子,還上告,自是不能先收糧的。

虞瀅把拿回來的糕分了兩包出去,留了一包自己嘗。

直至晌午,伏危和大兄才從太守府回來。

恰好見到兄弟二人,也看見大兄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顯然是遇到難事了。

了屋中,給他們倒了茶水,打開糕點后才問:“出什麼事了?”

伏震水也沒喝:“今日去太守府,傳話的人讓二弟準備后日參加圍獵。”

虞瀅點了點頭,“哦”了一聲后忽然反應了過來:“圍獵?騎馬的圍獵?!”

錯愕地看向伏危。

伏危無奈地點了點頭。

虞瀅:……

讓一個殘疾人騎馬,也不知那太守是怎麼想的。

三人相坐無語。

這擺明了是想找趣子,若是伏危不參加,收糧一事指不定會被為難呢。

虞瀅不用去猜測,也知伏危只有應下的份。

虞瀅倒是聽說過殘疾人是可以騎馬的,只是這問題不在于殘疾人是否能騎馬,而在于伏危不是殘疾人,他的記憶可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騎在馬背上一不留神,雙就先與他的想法做出作,從而讓人發現這疾是假的。

原本這疾是為了掩姓霍那父子倆的耳目,可在這沈太守面前忽然好了,那就麻煩了。

沈太守這個人,虞瀅就算不了解,也從之前的行事知道是個好面子,不容人欺騙的人。

伏危向虞瀅:“你能否針灸,讓我雙暫時失去知覺?”

虞瀅有些為難:“我知道是知道,就是沒試過。”

以前到底是正苗紅的好公民,學是學過這些理論,可實踐的卻是用來醫人救人,那里實踐過這種讓人雙失去知覺的法子

忽然想起了什麼,說:“可以用類似麻沸散的藥。”

伏危皺眉:“可這是口服的。”

虞瀅道:“也有外敷的,只是藥效較短。”

想了想,又道:“除卻這個,還要制作一個馬鞍,固定住你雙腳便是夾不住馬肚也能讓你穩坐在馬上,就是這只有兩日了,這馬鞍恐怕也做不出來。”

也會費錢。

這沈太守真真是只知玩樂,不知民苦。

伏危沉默了一瞬,道:“從太守府離去前,傳話的典史說過,我若有什麼需要,倒是可以與他說。太守既然為難于我,我自然不能自費做馬鞍。”

夫妻倆都想到一塊去了。

二人相視,看到對方的眼神,都明白對方的意思。

畢竟,準備買糧了,二人的家當加起來都沒十兩,還外債一百兩呢。

他們是負債累累的窮人。

吃過中食后,伏危安排人去收糧,然后在房中與虞瀅商量馬鞍怎麼做。

虞瀅據后世見聞,很快就有了法子。

馬鐙原是用皮革吊著,改為兩條實直鐵打死,再在直鐵上加上四個皮帶式的環扣,上馬后牢牢卡住小,以免腳不便時摔落,同時也能提醒伏危雙,它們是殘的。

畫好圖后,伏危就與幾人出了門,去了太守府。

到了太守府之后,說明來意,那典史與太守說了一下,太守直接揮手準了,還讓典史給伏危傳了一句話。

“大人說了,伏小郎君腳到底不便,要別旁人麻煩些也無可厚非,但是若此次這次圍獵不能出彩,往后小郎君要是有什麼事,可別說大人不相幫了。”

伏危從容一揖手,溫潤回道:“多謝大人厚,在下定會傾盡全力。”

典史想起大人的自話——若是以伏危獵來打賭,不知這贏面有多大。

想到這,典史有些頭疼。

太守大人與人打賭,每次打賭都要選冷門的,旁人想讓都讓不了。

贏了皆大歡喜,輸了眾人遭殃。

思及此,典史隨即低聲囑咐:“我瞧伏郎君上回箭厲害,騎應是也不差,只是到底腳不便,大人也是諒解的,若是在五甲之,大人指不定有什麼賞。”

“那馬鞍應該能在明日晚上做好,晚間伏小郎君來尋我,我讓你試一試。”

伏危搖了頭,道:“到底會有心之人告知大人,大人若知道了,必定會責罰先生,還是不要了。”

那沈太守圖的就是個趣子,若是知道他率先習過,定然會不高興。

典史跟在太守邊多人,自然知道太守是什麼子,聞言也沒有再提試騎的事。

伏危道:“先生的好意,在下會記在心里,日后若是得志,必不會忘了先生。”

典史笑了笑,心道他這麼個坐椅子走的人能有什麼得志的,但聽著恭維的話,心頭多有些愉悅。

*

伏危此去,虞瀅給他包了許多藥去。

“這是治風寒的,這藥酒是鐵打損傷用的,怎麼用的你也是知道的。這是止的藥,這是,先前那翠蘭嬸中了之后的效果你也見過的,很有用的。這是石灰,往眼睛一撒能給你爭取到有效的逃跑時間。這是清心丸,若是有人給你下了下三濫的藥,想污你清白,就把這服用了,起碼能讓你逃跑,找個地方泡泡冷水。”

虞瀅想,小說都夠狗了,但現實卻是比小說狗得多,這些藥還是備著的好。

伏危在旁聽仔細給他說著這些東西,起初聽著,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可越聽越懸乎,臉上的笑容也微微一滯。

“你這想得過于周到了……”

虞瀅看向伏危,認真道:“在旁人眼里,你模樣俊,又腳不便,自是最好欺負。再說這回太守是指定你不能讓他出丑的,若是你出眾了,那些個健全的人,心里怎可能會服?指不定就會遇上小心眼的人,什麼腌臜法子都使得出來,你還是小心為上。”

說著,把藥包分別塞他的腰帶和領之中,再次說明位置。

的好意,伏危自是不會拒絕的。

塞好之后,確保不會輕易調出來,虞瀅把一個竹罐給了他:“這里邊的針我用麻藥煮了兩日,里邊也有藥水浸泡著,用的時候不需要干,直接往我與你說的地方扎進去,靜置一刻。”

伏危接過了針罐后,驀然把虞瀅抱懷中:“我就去五日,定然會平平安安回來的。”

虞瀅拍了拍他的背。

伏危松開虞瀅,瞧了眼潔的臉,琢磨了一下,問:“要不然把斑再次抹上?”

虞瀅:……

雖然囑咐得多,但覺得,比起的擔心,他更擔心被歹人瞧上。

*

伏危與沈太守去圍獵,虞瀅則留在郡治。

宋三郎幫忙收糧,虞瀅則在棚子幫忙。

天氣暖和,來買胭脂面脂的人比秋冬春要來得,生意一般。

也不知是不是有人蹲點,發現那高壯兇悍的男人不在附近了,棚子只有兩個年輕子看守,便有人了歪心思,拿著一罐面脂到鋪子里邊囂著用了他們家的面脂,臉就爛了,讓他們賠銀子。

這種瓷在各種套路小說的中,現實中層出不窮,虞瀅早已屢見不鮮。

“你說你用了我們家的面脂臉就爛了,那把面脂拿出來,你就在這等著,我讓人尋兩個大夫過來,仔細一分辨就知道是不是同一樣的面脂,若是我們的面脂有問題,銀子肯定會賠,若不是我們的原因,我立刻去府衙狀告你。”

虞瀅笑著問:“你覺得如何?”

對面的中年婦人不依不饒:“你肯定會與醫館的人串通好,誣賴我,我不管,我的臉都爛這樣了,你們得賠,不然你們別想再做生意了。”

說著,向棚子外邊嚷嚷道:“大家快來瞧一瞧,這什麼如玉坊買毒面脂害人不承認,看看我這臉,都是用了他們家的面脂才會這樣的!”

婦人嚷嚷之后,一大群人圍觀了過來。

虞瀅仔細瞧了眼,發現那人的臉紅腫只在表面,沒有任何的抓傷,若是過敏肯定不是那樣,倒像是用了什麼草藥腫的。

也不肯驗貨,只撒潑要賠錢,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樣鬧事的人,與其爭辯沒有用,直接報最直接,往后也不會有人再趕鬧事。

虞瀅給蘇姑娘打了個眼,張了張口,說了“報”二字。

蘇姑娘趁著眾人的目在東家和婦人的上時。從后頭跑了出去。

虞瀅仔細算了算府的距離,等那婦人再棚子外頭鬧騰,也不搭理

婦人在外頭指著虞瀅喋喋不休的罵著,圍觀的人也幫腔。

“這家的面脂害人喲,大家往后可不要在這買了,不然用了會爛臉。”

“是呀是呀,看那婦人的臉便知道了,誰還敢再用?”

“我用著好的呀……”

有人小聲開口便被直接打斷:“你肯定是這家攤子的托,沒看到人家的臉爛了?!還敢昧著良心說這中話!”

議論紛紛,走了一波人,又來了一波人。

那罵人的婦人見年輕婦人不搭理自己,怒從心頭起,“唰”的一下站起,沖進棚子直接開砸:“我讓你不賠,我把這砸爛!”

才砸三罐面脂,虞瀅驀然上前抓住了的手腕,略一把脈。

脈象穩健,可沒有半點中毒的跡象。

“痛、痛、痛,你放開我!大家伙快評評理,這攤子買害人的面脂,還想打人!”

“我報了。”

“打人了,打人了……”

“我報了。”虞瀅再次開口,中年婦人逐漸停了下來,周圍也安靜了下來。

虞瀅對笑了笑:“應該差不多到了,去了公堂,讓府來評理,總不會出錯的。”

虞瀅看向外頭的人,說:“這麼多人用了我的面脂都沒事,總不能出現一個自稱用了我們家面脂的人,也不肯驗貨,頂著個爛臉就讓我賠錢?那以后指不定會有人歪心思來誣陷我。”

“你、你說我誣陷你?!”婦人瞪大雙眼。

虞瀅冷靜地暼了一眼:“我沒說你誣陷我,我只說告查明真相,有證據證明你是用了我家的面脂出事,我賠銀子,當眾道歉。”

“若是你誣陷我。”虞瀅溫的笑了笑:“板子和蹲大獄都不了,對了,還有三罐面脂的銀子。”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年輕婦人這麼鎮定,而且還親自報,該不會真的是被敲竹杠了吧?

婦人明顯的慌了,他們有一伙人盯著這棚子很久了,但因一直有個壯漢護著才沒敢下手。

今日壯漢不在,來了個漂亮的娘,所以才了心思,吃定了們不敢惹事,只會匆匆給錢了事,不承想這娘不僅不慌不忙,還真的去報了!

人群中罵得最兇的幾人見勢不妙,忙退出了人群。

虞瀅卻故意大聲喊道:“你的同黨可拋棄你跑了,你還不喊住他們。”

聽到同黨,圍觀的人一愣,隨即他們便看到有幾個人忽然慌逃跑,好似做賊心虛一樣。

這一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婦人也慌了,想要掙扎逃跑,可被著的手腕疼得厲害:“痛死老娘了!想廢了我的手,快幫我把拉開,快啊!”

真的覺自己的手廢了,這年輕婦人的力氣怎麼這麼大?!

眾人:……

人家這娘子只是拉著的手避免逃跑,倒好,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這不就是在演苦計麼!

不過片刻,捕快就來了。

虞瀅讓人報的,便跟著那婦人一同去了衙門。

被押去衙門的婦人直接,還是被拉著去的。

鬧劇很快就落下了,不過是半個時辰,虞瀅就回來了。

等消息的人見著回來,便知那婦人是個騙子,大家都想知道這娘子是怎麼瞧出來的,都好奇的到棚子里邊打探消息。

這人一多,便吸引來真的要買胭脂面脂的人,生意倒是好得很。

等收攤的時候,宋三郎趕來的時候,聽著蘇柳的話,皺起了眉頭。

虞瀅問:“之前有人來尋過麻煩嗎?”

蘇柳點頭:“有是有,但宋大哥一來,這些人就跑開了,我覺著是見我們兩個弱好欺負才來的。”

“總歸以后不敢有人輕易來尋麻煩。”

收拾妥當的時候,虞瀅到一旁詢問宋三郎:“糧食收得如何了?”

宋三郎應:“今日剛收,只收了五袋糧食,我喊了牛車送到宅子去了。”

五袋糧食,怎麼都有五六百斤了。

第二天肯定會多一點。

只是與府同時收,多都會收得比較慢。

但伏危要去五日,怎麼都收夠了。

“對了,今日那婦人是來敲詐的,敲詐不,肯定會歪心思,這些天你護著些蘇姑娘,莫要讓落了單。”

宋三郎一愣:“那弟婦你呢?”

虞瀅笑了笑:“客棧里都是咱們玉縣衙門的衙差,怕什麼?”

宋三郎點了點頭,這倒也是,雖然伏二郎不在,可伏家弟婦也不是一個人在客棧。

虞瀅回客棧的時候,便覺到不對勁了。

還真是擔心什麼來什麼。

——有人跟著

地回了客棧,然后囑咐掌柜:“若是有人來打探我的消息,便無意中暗示我丈夫出遠門了,我是孤一個人。又或是說任何與我有關的事,都只需要應就好。”

掌柜一愣,很是不解:“娘子這是什麼話?”

掌柜知道的,與這娘子一同住進客棧一眾人是當差的。

而這娘子的丈夫似乎還有些來頭,雖然這娘子的丈夫出遠門了,可這客棧還是有好些個衙差在的。

虞瀅低聲道:“我方才回來的時候,發現有幾個人賊眉鼠眼地打量我,甚至還有人跟著我,想來有可能是那些專門拐賣兒與婦人的人販子。”

掌柜聞言,見到這娘子年輕貌,便一點也不懷疑人販子的份,頓:“這些人還真膽大妄為!”

虞瀅忙道:“我也不知是不是我過于覺錯了,但也要以防萬一,若是真有人來打探我的消息,那定然是錯不了的,到時不若直接一網打盡,也好收拾了這些敗類。”

掌柜連連點頭,隨而道:“娘子且放心,真是人販子,我便配合著你。”

雖說多一事不如一事,可這吃家飯的子在他這客棧出了什麼問題,又或是明知那些人有可能是人販子,為了不惹事放過了,當這貴人的家眷出了問題,沒準還會怪罪到他這客棧來。

與其這樣,還不如抓住這個貴人的人脈,幫了這個忙。

虞瀅幾句囑咐后,便回了房。

回房時,也有人跟在后邊進了客棧,遠遠瞧著上了二樓,然后收回了目

這舉,可沒錯過掌柜雙眼。

那人過來,說要開個二樓的客房。

掌柜給他開了個左右和對門都是衙差的客房。

才開好,那人剛離開不一會,有一個矮小的中年男人進了客棧,一副氣吁吁的模樣,到柜臺前問:“掌柜的,方才進來的那娘子去哪了,掉了荷包。”

說著便拿出了一個紅的荷包,看著就像是子用的,且說得煞有其事。

掌柜明白了,這人和剛剛那人是一伙的,他們這是想確認那娘子住在哪間屋子!

掌柜不的道:“荷包給我吧,我來給那娘子。”

掌柜手的時候,那男子收回手,忙道:“不,誰知道你會不會貪了人家娘子的荷包,我還是要親眼看著那娘子來領了才放心。”

掌柜挑了挑眉,隨后喊了小二,讓他去喊余娘子下來。

小二聞言,便上二樓去瞧了虞瀅的房門。

虞瀅從中出來,聽聞小二說有人撿了的荷包,便說自己的荷包沒有丟,不是的。

小二這便跑了下去。

虞瀅關門的時候,便瞧到斜對門微微開了條門,因看過去,那門又闔上了。

若是不知道有人跟著,虞瀅還真不知道那荷包是個引子。

不過,那間屋子左右對門好似都是他們玉縣的衙差,只不過都是便打扮,沒人瞧得出是衙差。

這掌柜還真的是安排了一個好位置。

虞瀅關上房門后,不笑了。

因伏危不在,得避嫌,這客棧的衙差都不會主來尋。不過見到都會喊上一聲“余娘子”,得提醒一下他們才行。

若是沒猜錯,這些人和方才在攤子上鬧事的婦人是一伙的。

這些人可能不僅僅是瓷敲詐,真的有可能是人販子……

說起人販子,虞瀅想起了伏安的事

書中,伏安便是被人販子拐走的。

虞瀅想到這,臉沉了下來,抿著

這些人肯定是不能放過的。

    人正在閲讀<穿成流放男主的前妻>
      關閉消息
      待續...
        猜你喜歡
        通過以下任何一個您已經安裝的APP,都可訪問<歡享小說>
        首登送5800,日簽580書幣
        及時更新最火小說!訂閱推送一鍵閱讀!海量書庫精準推薦!
        2 然後輕點【添加到主屏幕】
        1請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