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科技樹談[三國]》第5章 降雪日

冬季來臨了。

寒風呼嘯起來的時候,阿生就格外想念一種植——棉花。這輩子的質敏,皮裘上那若有若無的腥臊味總讓想打噴嚏。祖父一邊嘆氣,一邊讓人將阿生的狼皮襖收起來,改用兔絨給的絮鑲邊。

“如今才剛剛起風,到了正月里,我看你怎麼辦。”

這年頭能穿上皮草的都是富貴人家,卻嫌棄皮草味道大,這也是沒誰了。

阿生把頭埋在祖父口使勁蹭,一直蹭到老人家不再糾結服的事

阿生從這個冬天開始告別了開和尿布。磨著母繒氏給做了幾條短作為換洗,才算是開心了,這年頭的兜布,或是俗稱的袴和裈都讓阿生有一種詭異的危機,總覺得它們不是會散掉就是會走

阿生邊的婢母也漸漸習慣了這個小主人各種古怪的要求。從布制的枕頭到每天必喝的牛食住行都和別人家的小孩有所不同。因此,當阿生讓繒氏做短的時候,也沒有異議,就給做好了,連丁氏和祖父母都不知道。

阿生對此非常滿意。

這在某種意義上,代表著自己這個小主人才是繒氏效忠的對象,而不是府中的大人。有人聽話,能夠施展的余地就會大很多。

阿生是使喚不們的,們屬于費亭侯府。母史氏是跟著母親陪嫁過來的,有丁氏做靠山,面上再恭敬骨子里也是不怕小主人的。小主人過了年也才虛歲三歲,一句“小孩子不懂事”就可以抹殺阿生的發言權。要不是阿生被祖父寵上了天,和史氏之間誰做主還不一定呢。

只有繒氏,是自由民,從民間來的母,沒靠山還單純。只要阿生說一句“不喜歡”,就隨時可能被辭退。阿生剛出生的時候就不,后來又早早地開始吃輔食。因此,繒氏總是小心翼翼的,一心一意將阿生的生活起居照顧得面面俱到。

這事祖父也知道。

十一月初,阿生拿了祖父的一卷《論語》,讓繒氏藏在服里帶回臥室去看。第二天,曹騰就了繒氏去問話。

繒氏面紅耳赤地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小郎君屋里的事,婢子不能對外說。”

事后,曹騰一邊拍阿生的小屁,一邊跟說:“你喝的時候不喜歡繒氏,如今眼倒是好起來了。”

阿生“嘿嘿”笑,然后屁上就挨了重重一下。

“小心思也多了。”

阿生就噘:“滿屋子的人,只有繒家阿母當我是主人。”

曹騰又狠狠拍了一下:“你想要人手做什麼?”

阿生就屈:“我就想開春找點海外的奇花異草種,再做個小磨,等到豆子下來了給祖父磨豆腐吃。可讓母親知道了,又說我鋪張。”

曹騰的手就停住了,幫阿生將子拉上,外袍整理好。“豆腐啊?”

“嗯。豆腐,跟市面上那些生豆腐不一樣。”

祖父略一思量:“你和吉利過了年就虛三歲了,該有自己的人了。雖說父母在,不分產,但誰家的小郎君沒幾個忠仆呢?回頭我給你們挑幾個人吧。”

阿生抱住祖父狠狠親了一口。

“阿兄跟我說他想要一個高壯的護院,能夠把他抗在肩上讓他摘柿子。”

曹騰就笑:“吉利越發鬧騰了,人還小,就想上房摘瓦,跑起來飛快,那些個婢天天被他累得滿頭大汗。該找個厲害的看著他。”

“我想要一個會做石磨的工匠,和一個懂農活的花匠。”

“呦,你這個要求高了,得慢慢尋。好工匠可不會樂意給三歲的小郎君鬧著玩,如果不是生活所迫,人家也是有傲氣的。”

阿生眨眨眼。

祖父立馬就妥協了:“這幾年京畿直隸多災荒,賣為奴的人多,仔細找找還是有的。”

災荒?

阿生仿佛約約察覺到了什麼。雖然沒有抓住頭腦中的那條線索,但藏在里的某種東西竄起了一道小火苗。

“賣為奴的人中若有工匠,我全要了。我不要婢,繒氏就夠了。”

曹騰的目瞬間就變了,他仔細打量著懷里臭未干的小兒,像是第一次認識一樣。阿生著祖父的襟,烏溜溜的大眼睛里全是純粹的已經開始拉當前生產力下可以制造的玩意兒了:織布機、曲轅犁、耬車、水車,不知道這些東西已經被發明出來了沒有。但是紙張一定是沒有普及,祖父還在用竹簡和布帛呢。

“你還真是……男子的命格。”曹騰嘆氣,“但不行,一次購買太多人口太扎眼了。世家大族也都喜歡收攏工匠。”

哦。

阿生低落了。還有社會限制呢。那可能打鐵也涼了,會被皇帝當造反抓起來的。還是得從種花種草開始,真正的工業沒有一個穩定的、天高皇帝遠的基地是無法開始的。

“你喜歡看書,這很好。”祖父接著說,“《論語》看懂了嗎?”

阿生:……我還以為書這事已經揭過去了。

“等年后空了,開始教你認字。”

阿生晃晃小短:“阿兄也認字嗎?”

“也認。磨磨他的子。祖父時日不多了,趁著還健朗多教教你們。”

阿生驚得睜大了雙眼:“祖父!祖父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曹騰笑了笑,將放到地上往外趕:“你去找吉利玩吧。你以后要靠他,多和他相,別走得太快。”

阿生被繒氏抱著,一步三回頭地回了和哥哥的院落。

昨天夜里下了今年第一場雪,雖然只有薄薄一層,但看著就讓人覺得冷。阿生裹在厚厚的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大披風里,盤坐在門口看雪景。屋里在燒炭,炭火上烤著香料,暖暖的熏得人昏昏沉沉。

吉利踩著雪進來,了木鞋換了子,才跑到阿生邊,拿凍紅的手指的臉蛋。他最近添了個人臉蛋的病。“如意為什麼不開心?”

阿生被凍了個哆嗦。“沒有。”

“騙人,你明明不開心。”

“阿兄,我跟你嗦,凍柿子特別好吃。”

吉利眼睛一亮:“我讓李媼去做。”

“李家阿母不到三十,你就李媼合適嗎?”

吉利雙手開弓將阿生臉蛋上的往外拉:“我的母,我怎麼就怎麼。”

阿生:“嗚嗚嗚嗚嗚。”

吉利:“我比你大,你要聽我的,你也得李媼。”

阿生:“嗚嗚嗚嗚嗚。”

繒氏看不過去了,過來解救阿生,被吉利甩了個掌。阿生一開始只是陪著雙胞胎哥哥打鬧,到了這時候就肅了臉,張開小手擋在繒氏前:“繒家阿母是我的人,打就是打我。”

吉利面子上沒下來,坐在一旁生悶氣:“只是個下人。”

阿生大聲說:“誰教的你下人就可以隨便打了?祖父都沒有隨便打過人!今天這事,你不道歉,我就不跟你玩了。”

吉利也火了,大聲說:“不玩就不玩!”

兩個小豆丁分別坐在床榻兩端,把脖子歪90度,故作姿態不去看對方。

吉利越想越委屈,他家香噴噴的如意為了一個老太婆跟他翻臉,雖然打人是他不對,但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拉扯間甩到了。結果如意不依不饒,上綱上線。這麼想著眼眶就紅了。

阿生也委屈啊。這糟心的封建時代,連小孩子都有草菅人命的思想。關鍵是周圍的婢仆婦沒一個覺得哥哥不對的,都覺得是小題大做。捅到母親那里,估計也覺得是不對。最開明的爺爺年紀又大了,未來還不知道怎麼樣呢。想著想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小鼻子紅通通的,一

吉利聽見這邊聲音不對了,忍了半天沒忍住,跑過來一看,好嘛,寶貝妹妹已經鼻涕眼淚糊一臉了。他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當即學祖母的樣子抱著哄:“如意乖乖,不哭了,是我錯了。”

他說了兩遍,發現自己不能像大人一樣將阿生抱起來,又跑到阿生正面扮可笑的鬼臉,自己拉自己的臉頰

阿生鼻子:“你要跟繒家阿母說,以后不會無故打的。”

吉利看上去有些不愿,但還是給繒氏道了歉。繒氏不敢,跪在地上給吉利和如意各行了一個大禮。

到這里圓滿解決,連帶著吉利母李氏的待遇都提升了,至他不再稱呼為“李媼”了。

吉利還是很聰明的,他能夠敏銳地知到問題的本質。阿生生氣的關鍵不是“的人”,而是“對下人不好”。既然阿生介意,他至面上要當個更良善的主人。

然而糟心的一天還沒有結束。

阿生和哥哥用小勺子挖凍柿子吃的時候,丁氏所在的正院了。黑夜里亮起燭火,小婢跑來報信,接著屋里的仆婦就變得人心惶惶。們中多數上都打著丁氏的烙印。兩個小主人吵架們不慌,丁氏有事們就慌了。

“怎麼了?”阿生抬著小腦袋問。

母史氏如今是雙胞胎院里的大管家。不安地回報:“郎君在夫人屋里打人,說是……說是……張氏的屋子里進了毒蛇。”

“大冬天的,毒蛇?”

史氏咬牙,哭天搶地:“二位小郎君,張氏這個賤婢要害夫人。”

吉利皺起了眉頭,他也漸漸懂事了,約有了自己和母親比其他人更親的意識。

阿生冷漠地看著屋里哭喪著臉的婢們,手敲桌板:“哭什麼?傷人了嗎?死人了嗎?傷了多?張氏的孩子怎麼樣了?母親屋里誰被打了?因為什麼原因被打了?母親怎麼樣了?祖父祖母知道了嗎?請醫問藥了嗎?”

們:……

史氏:“……這些都還不清楚。”

吉利生氣了。“不清楚你哭什麼。”他越來越能夠跟得上妹妹的腦回路了,“如意哭起來比你好看一百倍,只會哭,要如意就夠了,要你們何用?做你們該做的事。”

阿生:……雖然道理對了,但老哥你的表述方式我很不滿意好吧。

曹騰和吳氏的反應很快,臨時派了兩個人來管事,這個晚上算是勉強挨過去了。阿生和哥哥并排躺在床上。哥哥已經打起小呼嚕了,阿生還睜著眼睛睡不著。

家不是世家。

無比真切地到這句話。不是文科生,但曾經約聽人說過,在古代一個家族是不是世家,從下人上就可以看出端倪。而目前所在的這個家族興起的時間太短,底蘊太淺,嫡長孫的院子里都

路很長啊。

阿生將頭靠到哥哥肩膀上。

吉利同志,我們面臨極大的革命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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