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科技樹談[三國]》第18章 兄有名

就算是曹騰這樣的老江湖,也費了好大勁來捋順自己到沖擊的三觀。

祖母吳氏依然站著,祖父曹騰沉默地坐著。阿生卻已經將注意力轉向了哥哥吉利。跟吉利探討三觀問題已經是阿生的習慣了。

“阿兄,母親死了,要被埋在地下,再也回不來了。”

“母親如果不埋到地下,就能回來嗎?”

“不能。”阿生殘忍地說,“你看到了。死了,就是永遠睡著了,怎麼都不會醒了。就像被你踩死的蟲子,被廚房殺掉的羊和,那就是死了。”

吉利眼眶就紅了:“母親怎麼會像蟲子,像羊和呢?”

“人和沒什麼不一樣的,都會死。什麼都會死的。房子會塌,桌椅會腐朽,鞋子會穿壞,花草樹木、飛鳥走建筑,就算是天和地,也都有壽命完結的一天。只不過有的壽命長,有的壽命短而已。”

吉利眼睛:“李家阿母說,人死了有靈魂。母親的靈魂會一直照看我。”

“阿兄見過母親的靈魂嗎?”

“……沒。”

“那阿兄聽見過母親的靈魂說話嗎?”

“……”

“那是李家阿母看見了?還是李家阿母聽見了?”

“……”

“沒看見,沒聽見,沒有味道也無法,那你怎麼知道靈魂存在呢?”

吉利:!!!

“有人愿意相信靈魂存在,我也不能改變他們的想法。但我認為,母親一旦不在了,就只能活在活人的記憶里了。有人記得,有人稱頌的名字,就活著。而不是有越多的金銀珠寶跟的尸一起埋到地下,就越有可能活著。”

吉利都快忘記難過了。他托著下,瞪著大眼睛注視阿生。阿生仿佛能夠過瞳孔看見吉利激烈撞的思想火花。

曹騰剛想將吉利從“邪門歪道”中解救出來,就聽吉利若有所思地說:“如意是要拿原本陪葬的金銀做好事,讓更多人稱頌母親的名字,從而讓母親活下去嗎?”

阿生補充:“而且要幫助難產的婦人和因難產失去母親的孤兒,不要世人記住母親的名字,還要讓世人記住母親的死因。”

吉利點點頭,表示他跟妹妹再度達一致:“相比李家阿母的說法,我覺得如意說得更有道理。而且,如意不是為了母親好,也是為了對那些婦人孤兒好。”

阿生還沒有來得及慨吉利小哥哥的聰慧,就聽見門口傳來一個爽朗的男聲:“巨高有佳兒,三歲便知仁。”循著聲音去,便看到一名穿夏季黃服的年輕人,跟著曹嵩一同走進來。從外表上看,他不過二三十歲,不算英俊,但卻是帶點獷的討人喜歡的長相。

雖然進屋前先聲奪人了,客人進屋后依舊要先給曹嵩和吳氏見禮。“晚輩張溫問季興公安,問吳夫人安。”接下來是給吉利與阿生道惱:“兩位小郎君請節哀。”

吉利直勾勾地盯著張溫的佩劍看,半天沒把目移開。阿生則想得更多些,從稱呼到姿態,都顯示了這個年輕員跟曹家關系切。

“這個是張溫,如今的雒令。”曹騰照例給阿生介紹員。

媽呀,首都縣令,相當于后世的北京市市長!

又是個實權高,而且,極有可能是個梁黨中堅。

“雒令,很厲害嗎?”吉利問。

“厲害的。”阿生說,“雒,一國心臟,天子之地。雒令管雒,自然厲害。”

“哈哈哈哈。”張溫笑了四聲才停下,他后知后覺地回想起自己是來吊喪的,不好意思地給曹嵩行禮。“這便是你家的大郎和二郎?”

丁氏的死并沒有給曹嵩帶來多麼深刻的傷痛,他依舊能平靜地給張溫介紹:“壯實的是大郎,吉利。旁邊這個白凈的是二郎,如意。”

張溫就說:“嫡子為母治喪,當用大名。兩個字的名,沒有大事用了也就用了,但像喪葬祭拜這樣的大事,再用名就不合適了。”

“你說的很是。”曹騰命人給張溫倒水,“母亡則當自立。出殯之前得把吉利的大名定下來。”

曹騰略過了阿生。這麼明顯的提示,曹嵩也想起來了:“二郎是有大名的。單名一個‘生’字,取草木繁盛之意,喻健康長壽。”

阿生:“那我的大名做‘曹生’嘍?”倒是和前世的名字同音了,真巧。

吉利已經于“寶寶不開心,寶寶要鬧了”的狀態中了。“如意有大名,三弟有大名,便是剛剛過世的四弟也有大名的,偏偏就我沒有!”他眼淚汪汪看向曹嵩,“吉利也想要有大名。”

“好好好,給你取。”曹嵩用詢問的目小心翼翼地觀察費亭侯老夫婦的表。曹騰和吳氏都微微搖了搖頭,表示曹嵩可以自己拿主意。

曹嵩手忙腳地翻了半天竹簡,最后終于挑出一個字。“屈原《九歌》有云:‘吳戈兮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吉利好,又喜歡兵刃,就用‘’字為你命名,怎麼樣?”

阿生差點一口水噴出來。?這不是罵人的臟字嗎?以后大家起小哥哥來一口一個“阿”,那畫面太不敢看了。文化壁壘真要命。

有文化壁壘的古人紛紛表示贊同:“‘’,把持也,可引申為德。是不錯。”

張溫甚至還想要拐騙個忘年:“小郎君喜武?正好,我也喜武。等你再大一些,我教你擊劍。”

就連吉利自己都很滿意:“以后我就了。”

“哐當!”阿生將杯盞打翻了,青銅和木桌面直接磕,發出清脆的響聲。的瞳孔因為震驚而微微小,整張面孔都呈現出肅然的青

“怎麼了如意,你覺得這個名字不好?”

“不……”阿生緩緩俯下作揖,為剛剛的失禮請罪,“曹……是個好名字。”

太好了,好嗎?

東漢,宦之后,全對上了。原先還是太甜了。這哪是什麼高門侯府宅斗文啊,這分明是世求生的戰爭文!

阿生跪回到母親的棺木前,整個都是麻的。

丁氏大約是不知道,生了個多了不得的兒子。即便是阿生這種歷史廢,也能夠說出有關曹的二三事來。挾天子令諸侯,煮酒論英雄(演義),各種被劉備和諸葛亮坑(?),魏國的創立者(誤),赤壁之戰大翻車,最后魏國還是打贏了吳國和蜀國(大霧)……

現在問題來了,當你知道了你哥哥,你要怎麼辦?

首要任務當然是從宅斗中保住我哥命啊!

丁氏死的時候一道言,徹底斬斷了寵妾張氏的上升通路。要是狗急跳墻報復嫡子呢?再有,曹嵩必然是要續弦的。新夫人有了自己的兒子,會怎麼對待原配留下的孩子呢?要按照謀論的說法,狠一點的直接下手,委婉一點的用養廢大法,即便繼母是個正直的人,也最多是照顧好生活起居,要說用心教養是不可能的。除非是極小概率遇上了圣母。

其實要讓阿生說,和哥哥最好是能夠離后宅。

祖父祖母在的時候養在梅園,祖父祖母照顧不到了,他們就分出去單過。阿生圈塊地,早早地把發明創造搞起來,農業養業、煉鐵、依托水力的初步機械生產、醫學,順便收養孤兒培養班底。等到天下起,能夠給哥哥提供完的后勤保證。

依稀記得,曹早年過得苦的,軍隊缺糧不得不吃人。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謠傳。

阿生自己打仗是不的,腹黑什麼的也過不去良心那一關。說到底,頂多能做個謀士,還是個正直派的謀士。要想做到利益最大化,還是應該讓曹走他原先的軌跡,同時,利用后世的知識技給這條軌跡瘋狂上潤油。

這還只是初步的想法,但阿生卻覺到都在燃燒。

中央王朝穩固的統治其實是技發展的桎梏,原本以為每改進個什麼,都免不了上朝廷,分利給其他人,就像的白面饅頭一樣。至于火藥、煉鐵這種和武力有關的技,更是要得到朝廷軍隊的支持。

沒想到,錯了!

天下要了啊!

那還管什麼呢,暗把基地建起來吧!放手去做,哥是曹啊!

同時,阿生心底也是惶恐的。歷史沒有學好,很多細節都不明確,也許要到事真正發生,才能夠反應過來:“哦,這個故事好眼,也許三國演義中講過吧。”

最早發跡的時候是靠的什麼?

他遇到過哪些重大危機?

這個時代有哪些謀士名將是可以收集的?

阿生……全都兩眼一抹黑。

早知道當初就該好好讀一讀《三國演義》,可惜的是阿生對三國最多的了解是來自大學室友的三國殺游戲,這就尷尬了呀。

基本包里都有什麼名人?

群雄勢力的董卓、呂布、貂蟬;蜀國的張飛、關羽、趙云、馬超;魏國的夏侯惇、張遼、許褚、郭嘉、司馬懿;吳國的甘寧、呂蒙、黃蓋、周瑜、陸遜……

很多記憶都模糊了,但記得曹的年齡在三國中是偏大的,也就是說,這些人大部分是還沒有出生吧……再排除掉絕對爭取不過來的那些吳國、蜀國死忠,以及董卓、呂布這樣無可救藥的過街老鼠……

媽呀,竟然找不出一個可以用的人來。

漸漸黑了下來,前來吊唁的賓客陸陸續續告辭離開了。

阿生依舊跪在越來越昏暗的靈堂里,思維已經遙遠得救不回來了。

剛剛改名為曹的吉利小哥哥在門口等了好久,也沒見到妹妹跟出來,忍不住折返回來稍微有些消瘦的臉蛋。

“如意如意,不對,阿生阿生,你在想什麼?”

阿生揮開哥哥作的手:“別理我,煩著呢。”

左手被揮開,就上右手繼續,力道還加重了兩分:“你在想什麼?”

“嗚嗚嗚……我在思考家國大事、民族命運。”

還是放棄收集名人吧,專心點科技樹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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