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048章

傅瑤向來心,對旁人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說對謝遲了。

然而心的代價就是,不知怎的就被謝遲給徹底拐上了床榻,等到裳半解，再回過神來時已經說什麼都晚了。

此時還是白日，外間天大亮,縱然已經放下了床帳,傅瑤仍舊是張地要命。

既，也難免擔憂。

就算已經過去了半月,傅瑤仍舊清楚地記得那夜的罪,以及花了兩三日方才緩過來的事,不可謂是不罪。

謝遲此番倒是溫了許多,不會由著本能橫沖直撞地來,他始終分神留意著傅瑤的反應,想讓能夠放松下來，而不是像上次那般。

“你若是覺著疼了，就同我講。”謝遲低聲道,“不要只自己忍著。”

他上次的確太過莽撞,也顧不得許多,直到后來方才意識到傅瑤是一直在竭力忍著,只有實在不住的時候才會出聲。這也就導致他不知輕重,留了那麼些痕跡，后來再看起來簡直目驚心。

他這次溫存克制了許多,總算不像初時那般折磨,但傅瑤還是不住,聽了謝遲這話之后便當真不再強忍著，著聲音同他抱怨。

謝遲原本的打算是想著照顧傅瑤的,不強求，可真等到咬著抱怨疼，然后蹙著眉說不行、不要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非但不想退開，反而想要變本加厲地索求。

不上不下地猶豫了會兒后，謝遲垂首吻著傅瑤，將的那些個抱怨盡數堵了回去，當做沒聽見了。

傅瑤是午后回來的，一番折騰下來，等到徹底消停時已是傍晚。

這次倒是沒直接昏睡過去，但也累得要命，伏在枕上說不出話來，抬眼看著一旁的謝遲。

謝遲的神倒是很好，懶散地倚在一旁，神中帶著些慵懶和饜足，雪白的中松松垮垮地系著，墨的長發隨意散著，有幾縷落在了膛上。

橘的夕過床帳映在他臉上，勾勒出如玉琢般致的廓來。

看起來很是人。

察覺到傅瑤一不落在自己臉上的目后，謝遲偏過頭去，抬手了的鬢發，低聲問道：“方才是誰說累得要死了？我看著，倒是還有力。”

他聲音有些喑啞，著尚未褪盡的，再加上這話意有所指，很容易讓人想非非。

傅瑤紅了紅臉，卻并沒閉上眼，而是撐著坐起來湊近了些，看著他上的傷痕輕聲道：“這些傷……”

謝遲心口旁有一道愈合沒多久的新傷，傅瑤倒是一早就知道，畢竟這算是嫁到謝家來的緣由了。可除此之外，他上還有不舊傷，尤其是腰腹上那一道極長的傷疤，看得呼吸一窒。

那傷疤應當已經有些年頭了，傅瑤不敢想，當年他剛這傷的時候是怎麼個形？他曾又有過多次生死一線的境？

其實想也知道，當年那麼個貴公子被發配去西境，會遭多罪。

謝遲的騎功夫在京城的這些個公子哥們中間是很好，可那大都是些花架子，到了沙場之上派不上多大用場，那是要真刀真槍地以命相搏的。

所以在那個時候，眾人都以為他會死在西境的風沙中。

傅瑤知道謝遲這些年來了不罪，可平素里這些傷疤都被掩蓋在裳之下，直到如今方才得以窺見一斑。

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輕輕地了那傷疤。

謝遲好整以暇地倚在迎枕上，看著傅瑤，只見神中出些難過，半晌都沒說出話來，便漫不經心地笑了聲：“都過去了。”

他抓著傅瑤的手腕，將人給拉遠了些，又隨手將中給攏了，挑眉道：“你若是再這麼看下去，今日就別想下床了。”

傅瑤原本正難過著，聽了這句話后，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又有些哭笑不得。但余瞥見謝遲的確像是又起了些反應后，隨即往一旁避了避，而后道：“我了。”

“那就起準備吃飯。”謝遲利落地下了床，自顧自地穿了裳，回頭一看只見傅瑤還在磨磨蹭蹭的，也沒丫鬟進來伺候，不由得嘆了口氣，親自替尋了裳來伺候穿。

傅瑤一下床便覺著，謝遲將這反應看在眼中，低低地笑了聲，扶了一把后又問道：“要我抱你出去嗎？”

“不用。”傅瑤小聲答了句，拿了簪子來將長發給盤了起來，慢騰騰地往外間去了。

月杉原本是在擔心，不知傅瑤能不能過了這一關，結果沒多久聽見里間的靜之后，立時知識趣地遣開了伺候的丫鬟們。

聽著靜，知道這件事算是揭過去了。

只是眼見著到了飯點，正猶豫著該不該擺飯，可巧謝遲出來傳飯，便隨即讓小丫鬟們送了過來。

傅瑤是半步路都不想多走的，直接在最近的位置坐了下來，托腮看著丫鬟們擺飯，等到聞著悉的香氣，才算是打起些神來。

謝遲瞥見傅瑤這有氣無力的模樣，無聲地笑了笑，隨后循著的目將夾了片蓮藕放在面前的碟中，而后又順手盛了半碗燕窩湯放在了一旁。

向來只有旁人伺候謝遲的份，這實在是見，嫁過來后算是頭一回了。

傅瑤偏過頭去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語。

“不是了嗎？”謝遲道。

傅瑤慢悠悠地吃完了碟中的蓮藕，了上的，先是看了看謝遲，又轉而看向了桌子中間那一盤糖醋魚揚了揚下。

累歸累，但也不至于連夾菜的力氣都沒有，只是難得謝遲態度這麼好，不支使一回才是可惜了。

謝遲此時的確是好說話得很，知道這是有意撒，也頗為配合，夾了塊魚之后，又地問道：“還想要什麼？”

傅瑤先是笑了起來，又搖了搖頭：“我自己來就好。”

興許是因著心很好，也興許是今日廚房做得飯菜的確不錯，不知不覺中就吃了許多。再加上午后折騰的那幾回，的的確確是耗了不力，等到吃完喝足之后，便開始犯困。

“這麼早就困了？”謝遲是看著吃了許多的，問道，“要不要出去走走消食？”

聽他這麼說，傅瑤倒是來了點神，仰頭看向他：“你陪我嗎？”

的目中帶了些希冀，別說是原就有此打算，就算是沒有，謝遲怕是也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來，頷首道：“嗯。”

“那就去，”傅瑤站起來，拉著謝遲的袖往外走，“你還沒陪我一同逛過呢。”

謝遲大步跟了上去，又順勢牽住了的手，無奈道：“這院子有什麼好逛的？”

謝府并不算很大，與那些王孫貴族的府邸沒法比，與謝遲的份也不相稱，是當年謝家的老宅改的。

皇上曾賜下個大宅子，但兄妹二人念舊，也并不怎麼喜歡鋪張浪費，便一直空著那賜的宅子，著人修葺了當年的老宅住了下來。

那時兩王之剛剛平定，朝野上下不安，謝遲沒心思管這種小事，這府中是謝朝云盯著一點點重建修葺的。等到后來不那麼忙，謝遲方才花了點時間，著人又做了些修改，最終定了下來。

如今暮四合，四下都已經點起了燈。

府中的景致已經不大能看得清，可傅瑤牽著謝遲的手，走在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上，卻覺著分外高興。

涼風習習，謝遲余瞥見的神，問道：“有什麼開心的事？”

傅瑤晃了晃他的手：“這個啊。”

像謝遲這樣的人，平素里沒什麼風花雪月的想法，也未曾去探究過小姑娘家的心思，還是愣了一刻之后，方才意識到傅瑤是因為自己陪出來閑逛而高興的。

“這也值得高興嗎？”謝遲道。

“你肯像現在這樣花時間陪我，我自然是高興的……”傅瑤了鼻尖，將后半截話給咽了下去。

以往，謝遲倒也不是沒陪，但兩人總是膩在一親熱，齒相依，仿佛過不久就要到榻上去。這種倒也不是不喜歡，但卻難免覺著是驅使著，謝遲才愿意在上多花些時間。

像如今這樣就很好，哪怕只是挽著手，就像是又吃了蓮藕似的，心里甜滋滋的。

兩人年紀不同想得也不同，謝遲是食髓知味，想要索求得更多些，可傅瑤卻是懷，想著談說。

謝遲輕輕地挲著的腕骨，費了點功夫，才算是過傅瑤的言又止，將這其中的差別給想明白了。他不由得笑了聲，后又開口道：“你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他已經過了談說的年紀，平素里也沒什麼閑逸致，可既然傅瑤喜歡，他今日心又好，便不介意陪陪。

“我，”傅瑤想了想，小心翼翼道，“我可以問問，你腰腹上那道傷是怎麼來的嗎？”

一直想知道謝遲這些年的經歷，可卻又不敢貿然提起，如今覷著謝遲的神，覺著火候差不多了，便大著膽子問了出來。

“那是在西境時候的傷。”謝遲言簡意賅地答了句，原是不想多說的，但瞥見傅瑤那亮晶晶的眼眸之后，又忽而改了主意。

傅瑤的相貌生得很好，在人如云的京城也算是一等，自小被夸到大的。

謝遲向來不看重，若不然這些年來也不會孤一人，可他卻很喜歡傅瑤那雙眼，清澈得不染塵埃，所有緒都寫在眼中。

被滿懷期待和慕地看著時，饒是他，心中也會起漣漪。

謝遲不聲地握了傅瑤的手，低聲道：“那是六年前的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