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當時玄明神君說完這句話就沒什麼怨言自行開開心心地下凡了，留下那時在場的除了白及仙君之外的圍觀神仙以及如今元澤婚禮上聽說這件事的觀禮神仙們，到一陣令人骨悚然的冷風從背后吹過。

白及仙君尚未娶妻這件事并不是什麼，雖說他前后兩世的個差得大，但對沒什麼興趣這點倒是相同。而且白及這兩世的格，神君時乖戾，仙君時清傲，再加上輩分極高，便是哪一種都讓人不敢與他四目相對，更不敢給他牽姻緣線，因此玄明神君這句戲弄的話，倒也算天上地下頭一回了。

眾人連想白及仙君當時會是個什麼表都不敢想，場面冷了好一會兒，良久，才有人拿著酒杯巍巍地點評道：“到底是遠古便生而為神的神君，見解和懷都分外不同凡響啊。”

眾人紛紛稱是。且不說別的，是他這種關頭還和派來劈他的神仙開玩笑，這份氣度就已經足夠令人咋舌了，更別提他開玩笑的那位還是白及仙君不管玄明神君知道不知道對方的份，平時白及仙君擺出來的神和儀態，就絕對不是什麼能開玩笑的樣子。

不過，考慮到當時白及仙君不可能知道他那凡人妻子生的是不是兒，且他所的況的確危急，倒沒有人懷疑這句話不是玩笑。

眾人聊著玄明神君的事又唏噓了一會兒，忽然有人喊道：“吉時已到，新郎新娘怕是要來了”

畢竟今日是元澤與紫草仙子的婚禮，他們兩個才是主角，聽到有人這麼喊，大家連忙放下原來的話題朝新郎新娘的方向看去。云母雖然沒由來地在意那位玄明神君的故事，只盼他們多講些，卻也知道師兄的婚禮才是要事，趕也跟著看了過去，然后便收不回眼睛了。

“很漂亮吧”

赤霞見云母使勁站在座位上拉長脖子張還是費勁，便手將抱過來，好讓看得更清楚些。

“紫草仙子飛升不久，在天上也沒有親人朋友，因此許多事有些難辦，婚禮幾乎都是大師兄在策劃。上這禮服是大師兄特意去請天庭的七位紡織星仙子替做的，連天帝和天后的服大多也是由們管，手藝非尋常紡織仙可比。要讓們騰出手來，頗廢了師兄許多功夫。”

的確相當漂亮。天上仙眾多，且都非常，紫草仙子在仙中姿原本不過是中庸，卻被這宛如層云飛舞的禮服襯出了十分貌。

仙界自遠古便已型，所以男仙仙沒有嚴格的娶嫁之說，親亦不過就是個儀式。元澤在婚禮上單方面費得神越多，紫草便越覺得自己欠了他的，也不知日后該如何還才好，故神看起來頗為小心，生怕弄壞了上的服。

觀云聽到赤霞這樣說，又覺得有些不快，放下手中酒杯的手免不了稍微重了幾分，隨后他便不由自主地道：“不過就是七位紡織星仙罷了，日后我若是婚，自然也可以弄來。”

聞言，赤霞抱著云母回過頭詭異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這貨在這種地方攀比個什麼勁兒。頓了頓，道：“呃，不過你不要說婚了，你本連個一點的仙都沒有吧。”

說到這里，赤霞忽然恍然大悟，同地拍了拍觀云的肩膀。

“你也不用太羨慕大師兄了，你只要愿意，遲早肯定也是能親的。”

“”

看著赤霞一臉真誠的表，觀云只覺得心中悶了口氣，不想理，轉過頭去繼續喝悶酒。

云母張了張，但師兄師姐中的氣氛著實古怪，不上話，只好又閉上了。只是對赤霞的話到有些奇怪，稍稍歪了歪頭。

別的況不知道，可按照赤霞師姐之前的說法，明明同

觀云師兄青梅竹馬一同長大，關系應當是最好不過了，觀云師兄并非一個關系一點的仙都沒有呀。

想到這里，云母便不由得抬頭去看赤霞的神，然后便愣住了。

赤霞睫低垂，安靜地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竟像是也有幾分沮喪。

元澤和紫草仙子很快便拜過了天地，元澤還拜了他的父母和師父白及所在的浮玉山方向，紫草仙子則拜了生發芽的勞山，兩人便算將這樁婚事稟明了天道和長輩。天邊很快降下祥云，說明自然大道認可了這樁仙婚，如此一來，便算是禮。大家紛紛恭賀元澤和紫草仙子，兩人看起來皆有些，但眼中卻都是神采奕奕的。

神仙的婚宴的一擺就要一個月，觀云和赤霞雖然舍不得元澤，但都無意在這里吃一個月的酒，更何況云母仙未，更是吃不消，因此等觀完了禮，他們便起準備告辭。元澤注意到他們要走，便將應付賓客的事暫時全部給了紫草仙子，低調地過來送他們出去。待走到門口，元澤不舍地道：“你們當真不再留一些時日這一別，又不知何日才能再見了。”

“老見我們做什麼師兄你新婚燕爾，好好跟紫草仙子待在一起就是。況且四師弟云游在外，今日差不多該回來了，我們得接應他。”

赤霞見觀禮結束，不需要注意形象了，又笑嘻嘻地開始抓頭發，將好不容易干凈整齊一次的發型弄得糟糟的。

“再說，師兄，你要是想見我們，帶著嫂子過來看我們就好了，或者寫封信，我們也能來看你。”

聽到赤霞提起還沒有見過的四師兄，云母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眼抱著的赤霞。不過，注意到小作的倒不是赤霞，反倒是大師兄元澤，還沒等云母反應過來，已經被元澤笑著了頭。

“那倒也是，我會寫信給你們。還有，你們盡量照顧好小師妹，這孩子看著不錯，又被師父相中，應當是好苗子。”

說完，元澤微笑著收了手，后退一步，朝他們作揖拜別。

“那麼勞你們代我向師父問好，就此別過。”

“再會，師兄。”

觀云同樣行禮告別，看起來比赤霞要穩重。他全程未同元澤說許多話，但是師兄弟二人眼神匯間似已了解了對方的想法。

“再會。”

元澤最后點了點頭。他畢竟是婚禮的主人，不可久留，待師弟師妹們起飛走，便飛快地轉回了宴會。

“說起來”另一邊，觀云和赤霞飛到半路，赤霞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頭問觀云道，“四師弟上回說今年會回來，有消息了沒有他再不回來，師父就該閉關了。”

觀云和赤霞一向吵吵鬧鬧的，雖說在宴會中稍微在口角上產生了些許不愉快，但這會兒已經沒事。觀云想了想道：“快了，應當就是這幾個月吧不過約莫是趕不上在師父閉關前回來了。單一向與我不大親近，我不準他的想法。”

赤霞點了點頭：“我也是”

這時，低頭注意到云母好奇的目，笑了笑，了的頭道：“不過說不定小師妹能明白呢。小師妹和四師弟都是從人間來的，云兒長得又可沒準兒能行。”

云母嗚嗚地朝赤霞了兩聲，盡管沒聽明白師姐話里的意思，但既然師姐夸了，總要回應一下。

觀云聽赤霞這麼會兒功夫，已經學大師兄把“云兒”都上了，忍不住白了一眼，卻又不可否認的話。

想想先前見過的云母人形的樣子觀云頓了頓，道：“的確，說不定還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