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膳書》11.大鷹

宋丸子回過神的時候,已經離地十幾丈高了,這不怪,任誰磕著零兒看著戲的時候突然就被帶飛了,估計都得慌一下,大鷹又飛的實在太快。

好在這鷹抓著鍋的兩邊抓得穩,人探頭看看下麵已經了饅頭大小的紅熊,再看看兩旁的樹木,終於知道這鷹是從哪裏突然冒出來的了。

之前走在地上看不見天,空淨等人以為是樹高林,宋丸子則以為他們是在一個大陣之中,所以看不見太,其實他們都猜錯了。

看著林之上的崎嶇嶙峋的山壁,宋丸子這才知道,他們其實是在一個巨大的之中,繁茂的林位於山的底部,再往上還有無數通往別的地方,在那些山和山壁上,有發的螢石,將林之上籠罩在幽幽白之中,才讓林中人完全察覺不到自己是在山裏。

這隻大鷹估計就是從哪個裏突然飛出來的。

看完了下麵和四周的風景,宋丸子手撓了撓鐵石般堅的鷹爪:

“我說這位鷹兄,你是喜歡紅燒呢?還是喜歡清燉呢?”

獵獵風聲中,鷹連個眼神都沒給

人的一隻手從鷹爪子上一路往上撓啊撓,眼睛已經看上了這鷹健壯的脯和大

雖說鷹是出了名的糙又帶酸氣,可是……之前那隻牛還未中已經蘊藏了極多的靈氣,和這隻真正的靈相比,是所含靈氣這一項竟又是天壤之別。

“鷹兄啊,活在這個山裏是不是有點悶?我把你裝在五髒廟裏帶出去看看天藍海闊怎麽樣?”

鷹、鷹有點冷。

雙翼微攏,它帶著宋丸子穿過了一,又進到了一裏。

和別一樣布螢石,先把大鍋仍在一邊,大鷹來回梭巡了一圈兒,才收攏了翅膀落在了山裏。

“咕!咕!”

宋丸子把鐵鍋一翻自己趴在裏麵,隻抬一條往外看,看見了一隻半人高的灰雛鷹。

“這鷹要是想拿我給它家娃兒加餐,小不點兒也吃不下我呀。”

裏小聲嘮叨著,人就聽見了鷹喙啄自己鐵鍋的聲音。

“鷹兄,看在你上無老下有小的份上,我就放你一馬,你趕走吧,我也該回去了,那幾個年輕人估計現在都急瘋了。”

“咄咄咄咄!”

“鷹兄啊,你也就是個黃階靈,想當年我縱橫星瀾海上,天階靈、黃階仙也都是打過的,雖然說未必贏了吧,可是對付你那是綽綽有餘。”

“咄咄咄咄!”

修長的手指抹過鐵鍋的壁,看著泛起的暗紅陣紋,再想想自己靈氣所剩無多的經脈,宋丸子在心裏長歎了一聲。

在凡人界設局接連廢了孟世飛和高盛金,用掉了三年來從丹田裏出的最後那點裏,到了修真界之後,雖然說沒過什麽手,可也沒有機會好好調息,如果說從那個綠帽劍客手裏拿鑰匙的時候,能調度的靈力是“十”,那麽現在能用的靈力也不過是“一”而已。

大概夠擺兩個殺陣,那之後卻不夠讓飛回到地麵——這一大一小真做了吃,倒是不死,可是不死也會摔死啊。

要不就用……

宋丸子勾了一下手指,又收了起來。

再暗暗歎一口氣,終是掀鍋而出。

的左手臂上,先是兩個藍點悄然亮起,接著,又有三個點從的左肩往下依次點亮。

陣修都有星盤,與陣修的神魂相連,星盤模擬天上二十八星宿的閃爍與變幻,是陣修設陣的基礎。宋丸子沒有了星盤,卻想出了一個辦法讓自己能繼續設陣——以自己的為星盤。

把周七百二十個位擬做繁星,尋九野*、分八方,用了三年的時間,也隻用五個道擬出了北方玄天的兩個星宿,“虛”和“危”。

下臂雙星是虛,肩下三星是危,這兩個星宿一個衰星在側,一個兇星為主,常被陣修們用來拚繪殺陣。

之前宋丸子用淨泉水調製了混有靈石碎的靛藍在自己上畫滿了陣法,也多是以這兩為陣眼。

現在沒有陣法加持,唯有純以兩個星宿簡單拚組陣法,堪堪能夠讓將這鷹一招斃命。

看見黑大鍋翻了過來,鷹展了一下翅膀,用尖利的喙叼起了鍋。

叼起了鍋……

看著大鷹用一種無比笨拙的姿勢叼著自己的大黑鍋往雛鷹的邊蹭,被冷落在一旁的宋丸子目瞪口呆。

“鷹兄,你是要我的鍋?!”

我這一雖然不雪白但是也香的皮你是看不見麽?!

“咕!”

也許,自己看見的是一隻假鷹?

手臂上的“虛”與“危”依次暗了下去。

就在這時,突然刮來一陣狂風,人一個不妨,險些被風給吹倒。

片刻之後大風過去,宋丸子看著試圖把雛鷹放進鐵鍋裏的那隻大鷹,終於明白了它為什麽會看上自己的這口鍋了。

“鷹兄,我這個鍋給你家娃兒當巢可不合適!”

宋丸子走到兩隻鷹跟前,翻手把大鍋罩著小雛鷹扣了下去。

鍋邊兒嚴在被勁風吹刮到平整的地上,大鷹用喙用爪拉了幾下都沒有把鍋翻回來,隻聽見自己的孩子在鍋裏個不停。

“為人……鷹父、為鷹母,怎麽能讓你的娃兒住在這種地方呢?風一吹就翻過來把你娃兒這麽扣了,吃不得喝不得,後來就了個小幹……還,還酸,不好吃。”

“撲啦!”一直找不到自己的孩子,大鷹急了,長翅一扇,就把宋丸子拍了出去。

灰頭土臉地爬回來,人正了正自己臉上的眼罩對著那隻又開始啄鍋底的大鷹說:

“鷹兄,我給你消了這風,你把大鍋還我怎麽樣?”

……

牆壁上熠熠生輝的螢石帶著靈力,宋丸子索就將陣布在了那些螢石上,箕宿好風,隻要以之為陣眼就能調度清風,再佐以其他星宿導引風向,這陣便了。

又一陣烈風從山中穿過,卻全都隻在牆壁上,風在螢石隙間撞的聲音連連耳,站在山的中間,卻安穩如常。

“鷹兄啊,此陣可還不錯?”

“咕!”

裏扔一顆烤紫麥來理順自己剛剛引陣法時稍息,宋丸子一手抓著自己的大黑鍋,另一隻手拿著一堆自己摳下來的螢石,站在口對著大鷹和善地笑著,眼睛盡量不去看鷹,也不去想烤翅。

“鷹兄,您能送我回去了麽?”

“咕!”金的鷹眼盯著小小的人看了一會兒,又轉頭看向四周。

突然,鷹翅一扇,宋丸子一個沒站穩就栽進了自己的鍋裏,下一瞬,鐵鍋又被鷹爪抓了起來。

這隻鷹沒有什麽兇,又能聽懂人言,還真像是被人豢養的。

宋丸子知道滄瀾界有一種使的修煉門派,他們與靈結下契約,修煉時相輔相,不過使多是與海中靈結伴,倒是極見到這樣的鷹。

“鷹兄,你是不是飛過了?”

大鷹抓著鐵鍋翱翔於林之上遲遲不肯下落,宋丸子算算路程,現在估計離那紅熊更遠了。

算算時間,那那個小孩兒也該打完熊進到柱裏了吧?

幸好提前給他們塞了吃的,現在估計是不會的。

即將真正回到滄瀾界卻出了這樣的變數,人幹脆仰躺在鍋裏繼續欣賞大鷹的脯和翅膀。

“鷹兄,你是運道好,遇到了我這個挑的,以後啊,你這這翅兒都收著點兒,別一下子就把人帶天上,不然燒個鷹翅膀,再做個涼拌鷹,一熱一涼兩個菜,你家娃兒,整隻白煮了蘸醬料也好吃……”

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宋丸子的話,大鷹上的鐵羽完全打開,像是無數鋒利的刀片。

宋丸子默默閉上了

飛啊,飛啊,林的盡頭漸漸顯,陡峭的山壁和更深的螢石讓那裏看起來像是一麵發的鏡子。

鷹飛翔的速度毫不減,竟然直直地往山壁裏撞了過去。

的巨大影子映在山壁的螢石上,迅速近,然後……如同穿越了一層水瀑,再不見一蹤影。

……

“姑娘,你醒了?”

月白的紗帳裏,人睜開自己僅剩的那隻眼睛,在渾的劇痛中看到了一位慈眉善目的婦人。

昏迷了整整七天之後,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的過往,躺在床上休養了足足一個月,才再次走到明亮的下。

一日一月一世界,此界非彼界,日月,仍是那日月。

從路邊把撿回來的老婦人夫家姓蘇,是當朝宰相門第。

人無可去,也無事可做,每天隻知道吃,就蹲守在蘇家廚房的門口,蹲了三個月之後,了蘇家廚房裏的一個學徒。

蘇老夫人有個孫子蘇遠秋,年方十五,人第一次見到他,是在廚房裏抓住了一隻揣著酒壺找下酒菜的錦耗子。

“你是我帶回來的那個養病的姐姐吧?嘿嘿,真巧,我也有病。”

抱著酒壺的蘇家小爺笑起來不像是一隻老鼠,倒更像一隻皮雪白的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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