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行書》chapter 5

謝青用了整個上午去讀三萬字的樣稿,午飯後又花一個小時研究人設和大綱。

當代筆是照著別人的大綱寫,對於很多架構能力不強的人來說或許比自己寫文要容易,但對的作者而言,往往比自己寫更痛苦。

因為在作者構想自己的故事時,世界觀和大多人關係都是渾然天的,就像宇宙大炸后出現星系一樣,在那彈指一瞬,大局就已定,後續只需再填補一些細節。

但是寫別人給來的大綱,是把別人構築的宇宙裝進自己腦子裡。

所以在來靈墨工作室之前,謝青其實糾結了好幾天了要不要還是自己寫。

的水平畢竟放在這裡,雖然過往作品並不多,但新寫出來的東西應該也不會太糟糕。

跟流錦也就這個問題聊了好幾個小時,聊到最後,流錦雖然不贊同來賺這種「苦力錢」,但也不得不承認的顧慮確實很對。

——獨立創作,有太多的不確定

出版書過稿難,看似每天都有新書問世,但在千上萬的投稿作者里,那不過是滄海一粟。很多作者都不過是在經歷一次又一次地拒稿,被拒到麻木都不一定能過。

網路連載倒不會被拒,卻有可能撲街。一本文撲了,就說也要有兩三個月沒有收,對於謝青這樣並沒有網文連載經驗的人而言風險尤其大。

網路文學或許養活了很多人,但在一個人迫切地需要賺錢的時候,這顯然不是明智的選擇。

所以比來比去,謝青最終還是選擇了來當代筆。

稿費雖然不高,但至寫一千字就有一千字的錢。

細細地讀完大綱和人設,謝青畫了個人關係圖出來。這篇武俠文的架構比上星期寫的那篇宅斗要大的多,但有圖表輔助就清晰了。

然後又打開了章綱,鋪開稿紙。

在作者開坑前的這兩個星期里寫出五萬字,力倒不算大。但萬一作者開文後要日更一萬,肯定不是立刻就能適應,現在開始加班攢稿更保險。

寫了兩個自然段,謝青卻覺得哪裡不對勁。

翻來覆去地照著大綱章綱看,圓珠筆在手裡按得嘎嗒嘎嗒響。

四合的時候,終於想通了問題。

這是篇風格很套路的網文武俠,在故事的最開端,主角的一切稱心如意。父母恩、家庭和睦,師父作為他父親的拜把子兄弟,對他也很好。

故事的轉折發生在第九和第十章,也就是樣稿的末尾兩章。

先是主角的父母死於一個大雨夜,死相凄慘,但雨水沖刷了大多命案痕跡,只能從傷口看出那種功夫毒之至。

的末尾,卡在主角中因為一個偶然的契機發現自己的師父房中有那功夫的籍,驚悟兇手究竟何人。

在給過來的細綱里,作者要求在下一章書寫主角的大悲大痛,理智全失,手刃兇手為父母報仇。

然後,自然敗在師父手下。主角功盡失跌下山崖,被一世高人所救,從此開始臥薪嘗膽,忍修鍊,只求神功練得以復仇。

經典的寫法,經典的套路,也很強,會是網文所喜歡的復仇文。

可就是太偏重節了,讓人了合理

節痛快和合理度高,都是讀者會喜歡的因素。

而能讓二者完結合,讓故事既合理又好看,是作者的本事。

「嘎嗒。」圓珠筆最後被按了一聲。

停住。

謝青俯筆疾書。

加班加點,周末無休。謝青在11月30日前寫出了八萬字,五萬上去,還剩三萬字留著慢慢用。

12月1日,對方開文。謝青沒有好奇去搜索到底是哪位大神的文,繼續瘋狂趕稿。

12月11日,應該是作者寫的三萬字用完,謝青的稿子剛用了一章的那一天,宋墨辦公室的電話被打

打電話的是對方的助理,謝青和丁一帆被進辦公室的時候,經紀人顯然火氣還沒消。

宋墨把電話按到免提撂在桌上,頭疼地眉心。

電話那邊的男聲文弱但沉肅:「宋總,您到底想不想解決問題?」

「想啊。」宋墨嘆氣,「我這不是在認認真真給你解釋嗎?你發來的稿子我看了,沒改你大綱走向,就加了個節,代筆在寫作過程中有自己的想法也很正常,你至不至於這麼生氣?」

那邊嚴謹提醒:「不是我生氣,是肆大生氣。對作者而言,這樣的節可以說是『侵犯主權』了。」

謝青口而出:「找別人替自己寫稿就不覺得侵犯主權了嗎?」

說什麼?!?!」電話那邊頓時炸,宋墨皺著眉示意,跟那邊說:「行吧,您是甲方您說了算。這麼著,這個節你們刪了不用,稿費也不用給我們結,直接從你們要用的部分開始結算,行不行?我看刪了這段劇也能接上,正好符合大綱。」

「不了。」助理口吻冷淡,「編輯都不敢給肆大的大綱塞東西,你們一加兩萬字劇真有魄力。合作到此終止,肆大已經向讀者請假了,會自己重寫這幾章,然後找別的工作室。」

接著,免提里的聲音就了忙音。

宋墨氣結,關了免提,小聲吐槽了一句:「媽的……」

氣不順,但也沒辦法。

這事在他看來不需要這麼小題大做,就像謝青說的,都找代筆了,還在乎什麼「主權」啊?

而且平心而論,他覺得謝青寫得真的好的。

可他也知道,很多作者的脾氣都有些古怪。

既然到對方逆鱗了,事也只好這樣。

宋墨邊慪氣邊跟謝青說:「不跟他計較,你總共寫了多,發給丁一帆看一眼,稿費我該怎麼結怎麼結。」

仗義。

謝青笑笑:「好。」也沒太瞎客氣。

宋墨估計有點較暗勁,當天晚上就把款打給了謝青。

謝青收到后大概算了算,發現宋墨似乎還幫墊了稅……?

這天正好是周五。第二天,謝青找丁一帆要了新的稿子。

這些天因為趕稿都睡得不太好,丁一帆看不佳,勸先歇兩天,周一再說。

但謝青說:「我想儘快適應連載作者的工作強度。」

不然萬一以後真有作者讓日更一萬怎麼辦。

周一吃晚飯的時候,所有人都發現鄒小盈心不在焉。

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菜,左手一直劃拉著手機,而且臉鐵青。

隔壁桌的男作者開玩笑:「二盈,咋的了,又跟誰掐呢?」

「別惹我,我生氣!」鄒小盈拍桌子,「肆大是他媽吃頂了吧!」

謝青稍稍一滯。

工作室的保協議很嚴格,給誰代筆的事不僅不能往外說,部除了分配稿子的組長知道手底下的代筆在寫哪篇之外,其他人互相也不清楚別人在寫什麼。

鄒小盈寫的一直是頻組的稿子,男頻組都接過什麼稿完全不知。

謝青吃了口湯菠菜,狀似漫不經心地問:「怎麼了?」

「斷檔多久了才開一篇文,沒更幾萬字就開始斷更,非說那章沒寫好要重寫。」鄒小盈惡狠狠地咬丸子,「今天重寫的上來了,什麼玩意兒,比之前那版差遠了!」

幾萬字,很多從第一章看下來的讀者已經對人有了、對故事有了代

文章質量陡然降低,輕而易舉地點燃了讀者的怒火。

評論區已然炸鍋,鄒小盈把手機推給謝青看,謝青翻了翻,底下果然或罵或嘲。

「肆大你覺得這版比原版好???你認真的麼!!!」

「作者腦子進水了嗎?還是被魂穿了?」

「能不能對自己的作品負點兒責,別這麼任?」

邊看邊聽鄒小盈說:「原本那版,首先人緒講究多了!主角在發現師父可能是兇手之後很茫然,下意識想說服自己可能並不是師父乾的,同時開始搜集更多線索……我覺得這個理很合理啊!相那麼多年,怎麼可能看到個籍就覺得一定是師父乾的!」

謝青笑笑沒說話。

「而且你知道嗎?原版劇也特別帶!」鄒小盈嚴肅點評,「室逃玩過吧!主角搜集線索的過程就像一場文字版的室逃剝繭,場景構建得也特別到位,看得我頭皮發麻!」

謝青也剛好翻到了兩天前的評論,確實,一片尖

「啊啊啊啊啊啊臥槽——」

「媽呀好燃,帶!想不到肆大還能寫出這種節!」

「肆大我你啊啊啊啊啊!!!」

鄒小盈:「現在改的是什麼玩意兒,在雨里咆哮大哭然後就跑去跟師父決鬥可還行?萬一師父也是為幫朋友報仇在搜尋線索,從仇人手裡拿到的那本籍呢?」

說著又罵:「我生氣!!!本來大家還在群里賭兇手到底是不是師父,可好玩了,結果他……」一咬牙,「改得差到像找了代筆,氣死我了!」

「……」謝青綳著沒敢笑。

專心聽著鄒小盈吐槽,沒注意兩桌之隔的丁一帆的手機響了好幾聲。

兩分鐘后,丁一帆託了托眼鏡,環顧四周,然後朝謝青走來。

注意到謝青餐盤中還沒怎麼的飯菜,他在說正事前先說了一句:「謝青,一會兒我請你吃別的。」

謝青看向他。

他續道:「先跟我上樓,宋哥有事找。」

「這麼急嗎,什麼事?」問。

丁一帆站在鄒小盈側後方,不地睇了鄒小盈一眼:「就前兩天那個稿子的事,對方又來電話了,宋哥讓趕過去。」

※※※※※※※※※※※※※※※※※※※※

今天是國際勞節。

聯合國對於「婦」的定義是14歲以上。

這個詞無關結婚與生育,無關衰老和氣質。

這個詞不該被污名化。

也許有人覺得商家炒作出來的「神節」「王節」更好聽,

但我覺得,用於紀念終於取得了依靠工作養活自己的權利「婦節」是人類歷史上的平權碑,更有慶祝意義。

所以我今天還是想說:

祝大家學習進步工作順利,無所謂是不是什麼王,都能憑本事散發自己的輝。

祝大家婦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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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也隨機100個紅包

本勞今天歡天喜地出去浪了[doge臉]

所以上一章的隨機一百個紅包還沒來得及,明天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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