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疏沉默一瞬,面無表的坐直了，黎淺淺急了，稍微將聲音抬高了點：“我還沒說完呢,你過來。”

“不聽。”霍疏只有兩個字。

黎淺淺委屈：“為什麼？”

霍疏淡漠的看一眼,接著閉上眼睛徹底拒絕流了。黎淺淺一肚子有理有據的話沒說,只能憋屈的把頭扭了過去，剛一坐好，霍疏就睜開了眼睛，默默盯著的后腦勺看,等突然回頭時，又快速閉上了眼睛。

黎淺淺連續兩三次回頭,都看到他在睡覺，只好徹底放棄了流，一臉哀怨的看向車窗外。

好不容易到了學校，以為終于能深流暗者的問題了,結果黎淺淺還沒開口,周小云和蘇雨就跑了過來,霍疏直接往學校去了。

黎淺淺見他走了就趕要追,卻被周小云給拉住了：“淺淺，我們去吃早飯吧。”

黎淺淺急著要追霍疏,隨口就拒絕了：“不吃。”

“時間還來得及，走吧,就當陪我們了。”蘇雨忙勸道。

周小云也在一旁助攻：“對啊，一起去嘛,你最近都不怎麼跟我們一起了,不會是討厭我們了吧？”

被糾纏的功夫,霍疏已經走進了教學樓,黎淺淺追人無，不悅的看向拉著的周小云：“是啊。”

“啊？”周小云一愣，不知道在說什麼。

“我討厭你們，”黎淺淺現在心不好，說話也不怎麼客氣，“都表現這麼明顯了，你們還看不出來？”

蘇雨怔愣的看著：“淺淺……”

“真以為我不知道，你買的子和有多廉價？”黎淺淺冷淡的看向，看到眼底的躲閃后嘲諷，“不好意思，我沒那麼蠢。”

蘇雨急切的解釋：“那都是誤會，我不是故意……”

“以后離我遠點，我不想再跟你們有任何集。”黎淺淺直說了，掃了一眼后直接往教室去了，剛走到走廊里就遇到了何蕾。

“喲喲喲，誰惹我小公主同桌不高興了，臉也太臭了。”笑嘻嘻的打趣。

黎淺淺心好了點：“剛才遇到蘇雨們了。”

“虛假姐妹還維持著干嘛，早點斷了干凈，”何蕾一把攬住了的肩膀，“馬上就該考試了，有這個時間多背倆單詞不好嗎？”

黎淺淺被逗笑了：“你說得對，不跟們一般見識了。”說罷，便和何蕾一起進班看書了。

然而不想跟別人一般見識，別人卻想和一般見識，早自習一下課，班里同學都還沒走，就聽到后排傳來周小云焦急的聲音：“蘇雨，你怎麼了？你別哭啊蘇雨。”

的聲音將全班的注意力都引過去了，何蕾嘖了一聲，小聲跟黎淺淺說了句：“不會是沖著你來的吧？”

……不是沖著還能沖著誰？黎淺淺無語一瞬，東西一收就打算去超市買個喝，結果還沒站起來，周小云就沖到了面前。

“淺淺，蘇雨哭得很厲害，你去安一下好嗎？”焦急的說。

黎淺淺面無表的看向：“為什麼？”

“哎呀我知道，給你買便宜的子是我們不對，可我們也是第一次去那個溫泉會館，人生地不的，不知道去哪找大商場，只能在附近商店買了。”周小云聲音夠大，姿態夠低，班里正要出去的人也不出去了，都著腦袋往這邊看。

似乎是個表演型人格，越多人看演技越好，眼看著眼淚都要下來了：“其實蘇雨當時想找商場的，都是我不好，我勸別去的，你要生就生我的氣好了，是無辜的。”

“你們倆真好，跟親姐妹一樣。”何蕾在旁邊小聲接了一句。

周小云一直很煩何蕾，聞言差點翻個白眼，但還是忍住了：“我、我和淺淺也像姐妹的。”

“別，我們沒那麼。”黎淺淺淡定的撇清干系。

周小云了一下眼角：“行，你跟我沒那麼，但跟蘇雨總吧？你們可是有緣關系的，平時對你那麼好，你不會就因為買的子不夠貴，就一輩子不搭理了吧？”

“是啊。”黎淺淺理直氣壯。

周小云沒想到回答得這麼干脆，瞬間噎了一下，何蕾拉了拉黎淺淺的服，小小聲道：“你別這麼說，這麼多人都看著呢，傳出去顯得你多霸道，到時候有理也變沒理。”

“我總不能跟們一樣裝可憐吧？”黎淺淺皺眉，不認同的看向何蕾。

何蕾聳聳肩：“多裝一下，你看們裝得多好，我估計咱班里人都覺得們可憐了，覺得你不近人了。”

們兩個真心在說悄悄話，也刻意低了聲音，卻沒有想過生活不是電視劇，即便再小聲，別人也不可能一點都聽不到。

至方圓半米還是聽得清清楚楚的，甚至有人沒忍住笑了一聲，倆人聽到笑聲同時看過去，同款茫然的表。

“你們、你們太過分了……”周小云的臉憋得通紅，說話語氣也有些不好了，“黎淺淺，你太白眼狼了，蘇雨給你當牛做馬的，你就因為這點小事跟生氣，我真是看錯你了！”

“小云，別說了！”蘇雨突然紅著眼眶走了過來，拉著就要往座位上走。

周小云卻站著不，指著黎淺淺數落：“這次出去玩，蘇雨為了你能舒服，花了所有零花錢給你訂頭等艙，你呢？一言不發就提前回來了，害蘇雨臨時取消機票，扣了一大筆錢。”

“我回來是因為對你們買的子過敏，”黎淺淺說完停頓一瞬，又淡淡補充一句，“難道為了你們那點機票錢，我得忍著？”

提起子，周小云又心虛一瞬，接著怒道：“你去的時候還說一分錢都沒帶，打車費都不肯出，那是怎麼有錢坐車回家的？！”

“我家人來接我啊，”黎淺淺奇怪的看一眼，“你沒有家人嗎？竟然問出這種問題。”

周小云：“……”

“好了小云，別說了。”蘇雨又拉了拉。

周小云梗著脖子數落蘇雨：“就是因為你太慣著，所以才養這麼不知好歹的格，你不教我教，不然出了社會有的！”

“是你家什麼長輩嗎，憑什麼教育你？”何蕾幽幽的問了黎淺淺一句，不輕不重的在周小云心口上扎了一刀。

周小云哽了一下，直接忽略了何蕾的話，板著臉質問黎淺淺：“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對你好是分，不對你好是本分，你憑什麼理所當然的要求蘇雨對你好？稍微不如你的心意，你就對發脾氣？”

黎淺淺沉默片刻，索放下手里的書：“那你說說，怎麼對我好了？”

“這次出去玩，難道不是給你買機票？”周小云立刻反問。

黎淺淺揚起角：“高一我們三個出去玩了不下十趟，好像每次都是我機酒全包吧？”

“那、那是因為你有錢，你非要請我們的。”周小云沒想到會提起以前的事，頓時又心虛了。

一聽到之前出去都是黎淺淺花錢，班里看周小云和蘇雨的目已經變了，蘇雨難堪的拉了拉周小云，然而周小云一點眼都沒有，還站在原地不肯。

黎淺淺聽了的話笑了一聲：“所以我請你們就是我非要請的，蘇雨請我我就得恩……到底是誰在理所當然？”

“那肯定是們了，”何蕾作為一個合格的捧哏，立刻在下面接了一句，“我記得之前都是你接送蘇雨上下學吧，一連接送一年，每天要多花一個小時的時間，同桌你太有耐心了。”

周小云心里慌得一匹，說話也開始語無倫次：“那、那是你自己愿意的，蘇雨把你當親姐妹……”

“好了小云！別說了。”蘇雨忍無可忍的打斷。

何蕾仗著有黎淺淺撐腰，賤嗖嗖的說一句：“別啊，你讓說啊，我也想知道你都是怎麼對我同桌好的。”說完還不忘對周小云拱火，“你不會說不出來吧？”

周小云連續被噎了幾次，腦子一熱就說：“怎麼可能說不出來！蘇雨、蘇雨……黎淺淺小時候經常去蘇雨家住，蘇雨還把自己特別喜歡的布娃娃送給了！”

“噗……”何蕾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那布娃娃肯定是金子做的，黎淺淺得當牛做馬報答一輩子才行。”

“你！”周小云又怒又急，偏偏說不出什麼。

眼看著還有幾分鐘就上課了，再不去超市就喝不到了，黎淺淺淡漠的使出了殺招：“以前的事不管誰對誰錯都算了，就當我們不適合做朋友，以后聯系就是，”說完看向周小云，“既然不是朋友了，你欠我那些錢記得還一下。”

周小云一愣：“我、我什麼時候欠你錢了？”

“你不用想賴賬，我這個人不刪短信，所以你借錢的信息都還留著，”黎淺淺掃了一眼，“差不多有個四五千吧，我不著急，高中畢業前還我就行。”

周小云跟借錢時，從來沒想過會讓自己還，更沒想到竟然不知不覺中欠這麼多了，四五千……每個月的生活費才四百！驚慌的看向蘇雨，想讓蘇雨替自己求求。

然而蘇雨此時也難堪得要命，畢竟之前也沒跟黎淺淺借錢，萬一黎淺淺當著所有人的面跟要賬，那真是要丟死人了。

“怎麼不說話了？剛才不還能說的嗎？不會是想借錢不還吧？”何蕾慢悠悠的問。

周小云見蘇雨不幫自己，心一橫看向黎淺淺：“你有借條嗎？”

何蕾愣了愣：“你真要賴啊……”

“短信都是我發著玩的，我沒跟你借錢，你如果沒有證據就別說！”周小云臉紅脖子的裝賴，說完直接轉回了座位。

還留在教室里的大多數同學都看到了這一幕，一時間都十分看不起，覺得借錢不還這事干得太缺德了，再去看不說話的蘇雨，眼底也多了一分鄙夷。能跟欠錢不還的人關系這麼好，人品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蘇雨不用想也知道別人怎麼看，一時間難堪到了極致，再也沒心跟黎淺淺說話，而是低著頭回座位了。

何蕾簡直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看向黎淺淺：“同桌，咋辦？”

“沒指能還，但應該不敢纏著我了。”就當是花錢買清凈了。

何蕾嘖了一聲：“四五千呢，你要是不好意思要，我去跟要也行啊！”

話音剛落上課鈴就響了，黎淺淺好笑的看一眼：“行了，有那時間還是多背倆單詞吧，不管們了。”

然而何蕾本做不到不管，雖然不是的錢，但一想到這麼大的數額，頓時心都要碎了，于是整天在黎淺淺耳朵邊念叨，勸去把錢要回來。

說得多了，黎淺淺很是無奈，只好一次又一次的敷衍，好在還有幾天就月考了，何蕾暫時也顧不上學習以外的事了。

承德高中一學期只有三次大考，所以每一次都非常重視，提前幾天就開員大會，還每天抓遲到早退，把考試的氛圍烘托到了極致。

何蕾每天都張得要命，再看黎淺淺淡定的樣子，就忍不住發出羨慕的聲音：“這就是好學生的從容嗎？你為什麼一點都不張？”

“一場考試而已，有什麼好張的？”作為一個核25歲的年人，黎淺淺非常沉穩。

何蕾哀嚎一聲：“這次考不好的是要請家長啊，你就不擔心嗎？”

“你要聽實話嗎？”黎淺淺認真的看著。

何蕾沉默一瞬：“算了，你還是閉吧，這樣我心里還舒服點。”

黎淺淺嘖了一聲：“你可真難伺候。”

何蕾幽怨的看一眼，繼續去啃參考書了。

當天晚上，黎淺淺再次出現在燒烤攤，搬個小馬扎坐著角落看霍疏穿串，一邊看一邊問：“馬上就該月考了，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好了。”霍疏回答。

黎淺淺想起他練習冊上抄得整整齊齊的答案，一時間有些同：“你在以前的學校績怎麼樣？”

“還好。”霍疏專心穿串。

黎淺淺掏出紙巾幫他了一下臉，斟酌片刻后委婉開口：“你別看承德是個私立學校，但績一直不錯，就……你懂吧，這里的學生還是很厲害的，所以你如果考得不好，也千萬別灰心。”

他每天抄答案績能有多好，估計是以前在很差的學校上學，所以顯得鶴立群，得提前跟他說一下這里的況，免得他到時候心理失衡。

……阻止反派黑化真是太難了，不僅要對他好，還要時刻注意他的心理問題，以免他自己突然變態。

黎淺淺嘆了聲氣，一抬頭就對上了霍疏漆黑的眼眸。沉默一瞬：“……怎麼了？”

“沒事。”霍疏繼續工作。

黎淺淺專注的盯著他的手指，看了半天后又想起一件事：“對了，你這幾天請假吧，學校在抓遲到早退，逮到的人都被立了典型，要在月考之后的總結大會上做檢討，很丟人的。”

“沒空。”霍疏頭也不抬。

黎淺淺皺眉：“你最近周末也在兼職，這樣很耽誤學習的。”

“不會。”霍疏油鹽不進。

黎淺淺拿他沒辦法，只好隨他去了，結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烏，第二天晚上霍疏就被教導主任逮到了，黎淺淺因為遲去一分鐘，因此躲過了一劫。

“……這事巧得，好像是我舉報的一樣。”等霍疏從教導主任辦公室出來，黎淺淺干笑著迎上去。

霍疏平靜的看向：“今天沒辦法去燒烤攤了。”

“那、那你先去上晚自習，然后我們一起回家。”黎淺淺提議。

霍疏沉默片刻，抬腳往教學樓走。黎淺淺趕跟上：“主任是不是罵你了？”

“嗯。”

“他罵你什麼了？”黎淺淺頓時張。

霍疏倒是淡定：“說我不學無，先是早，又是早退，我的未來沒有希，人生沒有前途。”

“他胡說八道！你將來會是個很厲害的人！”黎淺淺立刻反駁。

霍疏腳下一頓：“你這麼確定？”

“當然了，你會為整個世界中，第二厲害的人。”黎淺淺一本正經的說。這要是本玄幻文，說不定教導主任已經割了。

霍疏若有所思的看著：“誰是第一？”

還能是誰，男主啊。黎淺淺咳了一聲：“沒誰，給你留個進步的空間。”

霍疏的角微微浮起一點弧度，又很快平復：“哦。”

“那……教導主任還說別的了嗎？”黎淺淺問。

霍疏頷首：“讓我總結大會做檢討。”

“我就說吧！讓你這幾天先別去兼職，你就是不聽，這下好了，要丟人了！”黎淺淺唉聲嘆氣。

霍疏十分鎮定：“無所謂。”

黎淺淺想說怎麼可能無所謂，那可是當著全校人的面檢討，但在看到霍疏淡定的模樣后，還是張了張什麼都說不出了。

既然他不在意，那也別太認真了。

黎淺淺嘆了聲氣，就沒有再想這事兒了，誰知道這天晚上教導主任一連抓了好幾個人，氣得在公告欄上了這些人的班級和姓名，還用學校喇叭嚴厲批評了他們，以至于所有人都知道霍疏遲到的事了。

“那個瘸子哦，長得沉沉的，一看就不像個好人，事實證明我的想法是對的。”大課間，周小云和隔壁班的朋友在走廊里八卦，言語間滿是對霍疏的不屑。

朋友有點疑：“不會吧，我覺得他長得還可以啊，皮好。”

“可以個屁，那頭發都要蓋住了，一個大男人惡心死了，我看見就想躲著走，不像有的人，整天恨不得在他上。”周小云更加鄙夷。

朋友頓了頓：“你說的是黎淺淺？他們不是親戚嗎？”

“親戚？蘇雨你知道吧，那可是黎淺淺親表姐，都不知道霍疏這個親戚，你自己品品。”

朋友頓時皺眉：“這樣啊……黎淺淺長那麼漂亮，為什麼會看上他啊？”

周小云頓時充滿了優越：“以類聚人以群分唄，喜歡那種男的，能好到哪去……”

“那也比你欠錢不還還說人壞話的強。”何蕾的聲音突然傳來，嚇得兩人哆嗦一下。

周小云瞬間扭頭，看到何蕾旁邊的黎淺淺后慌一瞬，又梗著脖子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黎淺淺你敢說他是你親戚嗎？”

“是不是關你什麼事？”黎淺淺淡漠的看著，“再讓我聽到你他瘸子，說他壞話，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你能怎麼樣？”周小云。

黎淺淺表逐漸冷了：“我會讓你在這個學校待不下去。”

周小云手指一，接著底氣不足的冷笑一聲：“那你就試試啊，我就不信了，你家里有點錢，還能無法無……”

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下，像看到什麼了一樣愣了愣，拉著朋友就慌的跑了。

何蕾和黎淺淺對視一眼，順著剛才視線的方向看了過去，就看到霍疏面無表的朝們走來。

“……霍疏這郁氣質，難怪會害怕。”何蕾著黎淺淺的耳朵飛快的吐槽一句。

黎淺淺幽幽看了一眼，立刻討好的笑笑。雖然跟著黎淺淺見過霍疏幾面，但心里還是怕霍疏的，所以很擔心黎淺淺會把剛才的話告訴霍疏。

好在黎淺淺沒那麼無聊，等霍疏過來后只問了一句：“你怎麼來了？”

“今天不兼職。”霍疏看著。

黎淺淺點了點頭：“那走吧。”

何蕾一臉懵：“……去哪？”

“食堂啊，還能去哪？”黎淺淺莫名其妙，霍疏也神淡淡的看了過來，兩人都覺得這個問題很多余。

何蕾：“……”你們倆還默契，驢頭不對馬都能知道對方的意思。

三個人一起去了食堂，何蕾忍不住提起剛才的事，黎淺淺趕跟使眼，然而說的時候緒正激，等發現黎淺淺傳遞的信號時，已經全部都說完了。

“我是不是……不該說？”干笑著問。

“你說呢？”黎淺淺嘆了聲氣，扭頭看向霍疏，“周小云腦子有問題，天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的，你別把的話放在心上。”

“嗯。”霍疏表平靜，顯然沒把周小云的詆毀當回事。

黎淺淺這才松一口氣，把自己碗里的西藍花給他了，霍疏不悅：“挑食。”

“我已經吃了一個了，這個你幫我吃。”黎淺淺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霍疏不認同的看了一眼，但還是幫吃掉了。何蕾嘖了一聲：“你們倆的關系是不是太好了點？難怪周小云會胡說八道。”

“你也知道是胡說八道？”黎淺淺揚眉。

何蕾又氣憤了：“長個真是不可惜，天叭叭叭叭全是的話，同桌，你確定不跟要賬嗎？我覺得哪怕是為了給找不痛快，也不能輕易放棄這筆錢。”

“欠你錢？”霍疏看向黎淺淺。

何蕾第一次直接跟霍疏說話：“欠了！四五千呢，說沒打借條不算欠錢，準備直接賴賬了。”

“本來也沒指能還，”黎淺淺聳聳肩，“只希以后離我遠點就行，我現在真是連應付都懶得應付。”

霍疏沉默的看一眼，接著安靜的開始吃飯。

轉眼就到了月考當天，考試進行了三天，每個年級都錯開了，沒到自己年級時，就直接在家里休息，到自己年級考時，早晚也沒有自習，直接晚上六點就放學了，而翌日就是周六，等于他們這個星期大部分時間都在休息。

高三是最后考的，霍疏考完試從學校出來，老遠就看到了黎淺淺。他頓了一下，眼中的寒冰悄悄化去，等跑到自己面前后才問：“你怎麼來了？”

“接你啊，待會兒要下雨了。”黎淺淺笑著朝他晃了晃手里的傘，猜他不會跟黎深一起回家，又怕他會淋雨，所以專門送傘來了。

霍疏看一眼云布的天空，把傘從黎淺淺手中接了過來，兩個人一起并排往前走。

“你考得怎麼樣？”

“還好。”

黎淺淺笑了笑：“你除了還好，就不會說別的了嗎？”

“嗯。”

黎淺淺無奈的看他一眼，心想難怪沒有線，談話技能幾乎是全滅的，能到孩子才怪。

“到了。”他的聲音突然響起。

黎淺淺頓了一下，才發現兩個人到了公站牌前，一臉疑：“你不去燒烤攤？”

“今天大雨，老板歇業。”霍疏回答。

黎淺淺點了點頭，突然開心起來：“那我們今天七點就能到家，可以玩好幾個小時！”

“嗯。”

自從正式開學，他們就沒有這麼早放學過了，黎淺淺心極好，一到家就跟著他去閣樓上了，然而到了他屋里后，又突然有點后悔：“該去我屋里的，你這兒什麼都沒有。”

“你想要什麼？”霍疏問。

黎淺淺到椅子上坐下：“電腦，這樣就能玩游戲了。”

“我有游戲。”霍疏回答。

黎淺淺一臉莫名：“你哪來的游戲？”

霍疏掏出手機，點了幾下后給——

貪吃蛇。

黎淺淺無語一瞬，一抬頭就對上了他認真的目，于是吐槽的話到了邊，就艱難的變了夸獎：“……我特別喜歡玩貪吃蛇。”

“玩吧。”霍疏回答。

黎淺淺角了，默默開始游戲。

然后十秒鐘就死掉了。

突然被激起了斗志，挽起袖子重新開始，這一次時間久一點，但分數依然很低。不知不覺中，竟然對這破游戲上頭了，等霍疏把手機走時，還不滿意：“我沒玩夠呢！”

“一個小時了。”霍疏把手機放到桌旁，沒有要給的意思。

黎淺淺看了眼時間，竟然快九點了，一時間有些慨：“難怪這個游戲一直存在，果然是有存在的意義的。”

“嗯。”

坐得腰酸，干脆從椅子上挪到了床邊，然后朝后一倒休息起來。霍疏看著躺在自己床上，兩條在床邊垂著晃來晃去，靜了片刻后問：“在別人那里別這樣。”

“什麼？”黎淺淺側目看他。

霍疏沉默一瞬：“沒事。”

“哦，”黎淺淺嘆了聲氣，“才九點，回去也睡不著，不讓我玩手機，還有別的方法打發時間嗎？”

說完眼睛一亮，突然坐了起來：“我幫你剪頭發吧？”

霍疏別開臉：“不要。”

“來嘛，我審可好了，”黎淺淺跑去纏著他，“你都不嫌擋眼睛嗎？要保護視力知道嗎？萬一近視了多不好。”

“我不要。”霍疏抿。

黎淺淺可憐兮兮：“剪一點，就剪一點，把眉和眼睛出來就行，好不好嘛。”別人對他有偏見，很多時候都是因為他略顯郁的發型，如果修剪一下，說不定會一點。

“不要。”霍疏第三次拒絕，這次的眼神微微冷了，顯然有些不高興。

黎淺淺愣了一下，突然安靜下來。

“你該走了。”霍疏淡淡開口。

黎淺淺定定的看著他，半晌突然問：“你不想出眼睛？”

霍疏不語。

黎淺淺想起他的生母對他眼睛的詆毀，心口輕輕一。靜了片刻，突然在他邊蹲下，扶著他的膝蓋一臉認真的看著他：“我覺得你的眼睛很漂亮，你不該遮住它。”

霍疏如萬年寒冰的眼眸突然閃過一層漣漪，許久之后才啞聲道：“騙人。”

“沒騙你，”黎淺淺緩緩朝他出手，在他出閃躲的意思后立刻停住，等他適應后繼續往前，直到輕輕開他的頭發，出他漆黑的眼睛，“剛認識你的時候，我就覺得這雙眼睛很干凈，很純粹，像沒有開發的無人區，危險，但也迷人。”

這似乎是17歲時看到他的第一印象，至于恐懼，那是遙遠的以后，再重逢時才生出的。

霍疏靜靜的和對視，許久之后緩緩開口：“你喜歡？”

“嗯。”黎淺淺笑了。

霍疏的視線一不：“只有你喜歡。”

“以后會有更多人喜歡的，只要你不擋著。”黎淺淺一臉認真。

“不需要。”

“嗯？”

“剪吧。”霍疏垂眸。

黎淺淺眼睛一亮：“你答應了？”

“嗯。”

黎淺淺歡呼一聲，接著像怕他反悔一般，趕翻出一把剪刀，又從自己的書包里掏個梳子，相當專業的說：“你等著，我給你剪個巨帥的發型。”

霍疏安靜的閉上眼睛，算是默認了。

房間里響起咔嚓咔嚓的聲音，碎發一點一點的落下，有一些落在了高的鼻梁上。霍疏覺得有點，只是他還沒去，黎淺淺便用紙巾幫他掉了意。

一分鐘后，霍疏問：“好了嗎？”

黎淺淺笑了：“怎麼可能，再等等。”

五分鐘后，霍疏問：“好了嗎？”

黎淺淺的笑有點僵：“再給我一分鐘。”

又一分鐘過去，霍疏睜開眼睛看向：“好了嗎？”

黎淺淺已經笑不出來了，靜了片刻后斟酌道：“你聽說過狗啃劉海嗎？是一種非常流行非常好看的發型，男明星的最，能很好的襯托出五……”

“鏡子給我。”霍疏打斷的話。

黎淺淺沉默一瞬，干笑著把鏡子遞給他，霍疏看著鏡中劉海參差不齊的自己，沉默了。

“……你要是不喜歡，我可以帶你去理發店，”黎淺淺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補充一句，“應該能修。”

霍疏盯著鏡子看了許久，才幽幽看向：“不用。”

“嗯？”

“好。”

黎淺淺：“……”他如果不是跟客氣，那就一定是審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