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周末,黎淺淺問了不下二十次‘你確定不去理發店修修嗎’，霍疏給出的答案都是否定的，拗不過,只好隨他去了。

不過多看了兩天,發現這個發型還襯他,參差不齊的劉海凸顯了他的廓優勢，眉眼雖然依然生冷，可比起之前卻多了兩分干練，了幾分郁的氣息,更像是這個年紀的高中生了。

黎淺淺去找黎深求證：“霍疏的新發型你看了嗎？”

“看了，你剪的？”黎深斜了一眼。

黎淺淺嘿嘿一笑：“你有沒有覺得,他剪這個頭發好看的？”

話音剛落，霍疏就從閣樓出來了，黎深抬頭看向他，嘖了一聲反問：“你確定是剪了這個頭發好看,而不是他本長得不錯？”

他雖然不喜歡霍疏,但也有基本的審,就霍疏那張臉,恐怕連頭都是好看的。

黎淺淺角了，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兄妹倆說話間,霍疏已經走近，黎淺淺朝他招了招手：“你要去兼職嗎？”霍疏最近找了周末兼職的工作,周六日也基本不在家閑著。

“嗯。”霍疏看向。

黎淺淺立刻問：“還是中心廣場？”

“嗯，”霍疏回答完沉默一瞬,“我知道,兩個泡芙。”

“嗯,早點回來。”黎淺淺笑瞇瞇的看著他。

霍疏沉默的離開了,黎深揚眉看著他姿勢起伏異于常人的步伐，扭頭問黎淺淺：“你怎麼沒給他錢？”

“他不要我錢。”黎淺淺回答。

黎深頓了一下：“他一天兼職多錢？”

“七八十吧。”黎淺淺還在目送霍疏，聞言半點眼神都沒分給自己親哥。

黎深角了：“要是我沒記錯，中心廣場那家脆皮泡芙一個要25吧？”

“是啊，有事？”霍疏的背影消失了，黎淺淺總算看向了他。

黎深無語：“你說有沒有事？他一天工資就那麼點，給你買完泡芙還有錢嗎？你想吃我去給你買，咱家又不是沒有錢。”

“嘖，你不懂。”黎淺淺意味深長的看了黎深一眼。

像霍疏這種自尊心強的人，是無法心安理得接別人饋贈的，哪怕他以后會還。所以必須先理直氣壯的讓他付出，才能順理章的送他別的。

為了小孩的自尊心，可真是碎了心吶。

黎淺淺頗為滄桑的嘆了聲氣，回房間等的泡芙去了，留下黎深一個人莫名其妙。

短暫的周末很快就結束了，黎淺淺和霍疏一起上了公，徑直到最后一排坐下了。

“到了我。”黎淺淺打著哈欠說一句，結果還沒閉上眼睛，手機就收到了何蕾的短信。

何蕾：今天總結大會，到校門口了別忘了買點零食。

黎淺淺一愣：學校什麼時候通知的？我怎麼不知道？

何蕾：咱學校傳統就是周一上午開啊，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黎淺淺：“……”

仔細想想好像是這樣，考試一般會定在周三四五，然后老師們周末加班把績排出來，下周一上午開會，表彰和總結，開完會各班的班主任再把績發下去。

……但是給忘得一干二凈。

黎淺淺無言片刻，默默看向霍疏。

霍疏側目和對視：“不睡？”

“……那個，你知道今天上午是總結大會嗎？”黎淺淺問。

霍疏：“知道。”

“你怎麼知道？”黎淺淺驚奇。

霍疏神淡淡：“周五下午考試前，教導主任提醒的。”

“這樣啊，”黎淺淺放心了，“那看來你檢討書已經寫好了。”

霍疏頓了一下：“沒有。”

“……你不是說教導主任提醒你了麼，為什麼還沒寫？”黎淺淺無語。

霍疏平靜的和對視：“他沒說。”

黎淺淺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大哥，但凡智商正常，都應該知道他提醒你是什麼意思。”

霍疏沉默一瞬，認真評價自己一句：“我智商不正常。”

黎淺淺愣了一下，頓時不知所措了：“我、我隨便說的，你別當回事啊……反正離到學校還有一段時間，我幫你抄兩段吧，等上臺檢討時拿著念一下就行。”

說完，就從書包里掏出一個本子，又在手機上搜了一段檢討開始抄，一邊抄還一邊跟著手機上的字念念有詞：“今天我站在全師生面前，覺得十分愧……我對不起父母，對不起老師……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學習……”

公車時不時會停車，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勉強讓字跡看起來不那麼潦草。

霍疏看著專注的側臉，長長的睫像兩把小扇子，忽閃忽閃的很是可。的眼睛也是黑的，可的黑卻著一點晶瑩，比起他的不知道要好看多。

黎淺淺抄得太認真，并沒有察覺到旁邊強烈的視線，等到公車在學校附近的站牌停下時，終于把將近八百字的檢討抄完了。

“呼，你裝書包吧，進班后記得悉一下。”黎淺淺如釋重負。

霍疏安靜的接過去，折得方方正正的夾進書本里。

兩個人一起下車，快到校門口的時候黎淺淺拉著他往旁邊小超市去了，一邊走一邊科普：“總結大會不是表揚就是批評，無聊得要死，我們買點吃的打發時間。”

霍疏安靜的跟著，等挑好零食后主去付賬。

“別！今天我來！”黎淺淺說完，便直接掏了錢結賬，霍疏也沒有跟犟，只是在等超市老板找零的功夫，幫把零食裝進書包。

“那個牛是給你的，還有蛋卷和牛干，”黎淺淺忙道，“你太瘦了，得多吃點才行，男生還是要壯一點才好看。”

“壯的好看？”霍疏突然問。

黎淺淺認真點了點頭：“對啊，壯了讓人有安全嘛。”十幾歲的時候也覺得霍疏這種好看，但稍微有點閱歷后，還是更喜歡那種有點小的。

說完想了想：“但也不能太壯，金剛芭比不好看，最好是有點，但不夸張那種。”想象了一下那種材，不由得嘖了一聲。

“別想了。”霍疏面無表。

黎淺淺嘿嘿一笑，跟著他一起出超市了，快走到教學樓時還不忘安他：“念檢討也沒什麼丟臉的，反正也沒多人認識你，千萬別有心理負擔知道嗎？”

“嗯。”

兩個人說著話，到三樓就分開了，黎淺淺進班后就開始跟何蕾分零食，直到把兩個口袋都裝得鼓鼓的才停下。

何蕾還有些憾：“你今天該穿個兜兜大點的服。”

“我把開會的事給忘了。”黎淺淺嘆了聲氣。

何蕾拍拍口袋：“幸好有我……對了，今天霍疏要上臺檢討了吧？”

“是啊。”黎淺淺一想到這事眉頭就直皺。霍疏格孤僻，本來就沒有朋友，經過今天的事，不知道以后會不會被孤立欺負。

何蕾嘆了聲氣：“沒事，今天的重點是表彰，他那個環節很快就會結束的。”

黎淺淺點了點頭，沒有再想這件事了。

早自習結束，教室里的音響便響起了教導主任的聲音，各班學生按照指示搬凳子下樓排隊，找到自己班的位置后坐好。

好巧不巧，黎淺淺和何蕾后就是周小云跟蘇雨。

自從上次撕了之后，蘇雨就沒有在跟黎淺淺說話了，每次見到也只是低下頭匆匆離開，反倒是周小云，仿佛突然恨上了一般，不僅不還錢，還總找機會挑釁，只不過每次都在黎淺淺這里討不到便宜罷了。

“們不會是故意的吧？”何蕾嘀咕一句。

黎淺淺聳聳肩：“別理們。”

然而不理們，總有人要招惹。剛一坐穩，就聽到周小云在后面嘲諷：“蘇雨，今天好像有人要上臺做檢討吧？當著全校人的面，可真夠丟人現眼的。”

何蕾默默翻了個白眼，黎淺淺笑了笑，從兜里掏個牛干塞到里。

周小云見挑釁不，又加重了語氣：“也不知道某些人是怎麼想的，非要跟垃圾做朋友，最后惹了一臭，人看見就惡心，幸虧咱們有遠見，及時劃清了關系，不然還不知道別人會怎麼看我們呢。”

“好了小云，別說了。”蘇雨拍了拍的手，周小云有些不服氣，但還是聽話的閉了。

前面的何蕾默默湊到黎淺淺耳邊問：“說的垃圾，指的是我還是霍疏啊？”

“據前面的話，應該是霍疏，但我覺得應該說的是你。”黎淺淺一本正經的回答。

何蕾角了，半晌憋出一句國罵，把黎淺淺逗得直樂。

兩個人鬧著玩的功夫，大會已經正式開始了，黎淺淺頓時沒了玩鬧的心，皺著眉頭聽校長致辭。

冗長的致辭過后，教導主任拿起了話筒：“總結大會第一項，高一二班班主任致辭。”

黎淺淺：“……以前怎麼沒發現有這麼多致辭？”

“哎喲，檢討在表彰環節之前，你再等一下就等到了，”何蕾嚼著牛干，臉頰鼓鼓囊囊，“這次怎麼是教導主任主持大會，真討厭。”

黎淺淺嘆了聲氣，只好繼續等著，好不容易等到班主任致辭結束，教導主任再次拿起了話筒：“在表彰環節之前，我在這里要對一些學生提出嚴肅的批評……”

“來了來了。”何蕾立刻提醒黎淺淺。

黎淺淺抿了抿，皺著眉頭看向前方。

“這些學生在全校師生沖刺績的時候，遲到早退違反校規，嚴重的拖了學校的進度，影響了廣大師生的士氣，是所有學生應該警惕的對象！”教導主任義正辭嚴。

黎淺淺角了：“……這說得也太過了吧，遲到早退礙著誰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經常這個樣子。”何蕾一臉淡定。

教導主任叭叭了一堆后，總算是說到了重點：“本次違反校規的學生一共十一人，有兩個人被我抓到了兩次，還有一個在開學時被我抓到了早！”

黎淺淺：“……”他說的早，不會是想的那次吧？

“這三個人節嚴重，如果放在其他學校，說不定早就開除了，但我校的教學宗旨就是不放棄任何一個學生，所以這次只要求你們在臺上做出檢討，下不為例！”

教導主任說完，被抓了典型的三個人就上臺了，其中一個因為走路姿勢和常人不同，在幾人中格外顯眼。

何蕾：“……他頭發怎麼了？”

黎淺淺頓了一下：“什麼？”

“怎麼跟狗啃了一樣？”何蕾無語，“哪家理發店剪的，你們沒去找他們算賬？”

“……我覺得好啊，你不覺得很帥嗎？”黎淺淺有些心虛。

何蕾聞言嘖了一聲，就差把嫌棄兩個字寫在臉上了。后的周小云開始嘲笑霍疏發型，不止是，就連其他人也對霍疏議論紛紛，黎淺淺不有些后悔，早知道會害他被笑，說什麼也不給他剪了。

不過話說回來，未來鼎鼎大名的霍家掌門人，這個世界上除了男主外戲份最重的男人，此刻竟然跟其他調皮搗蛋的學生一起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做檢討……這場面屬實玄幻。

黎淺淺無言的看著臺上，祈禱這件事趕過去。

“你那是什麼頭？不倫不類奇形怪狀！放學去給我剪了！”教導主任訓斥霍疏。

霍疏面無表的站在臺上，在臺下上千人中準的找到了黎淺淺。

黎淺淺對上他的目，下意識的出一個微笑，只是這個笑在教導主任的訓斥后顯得有些勉強。

教導主任雖然不喜歡霍疏的頭發，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不好發揮，只訓了一句便把話筒給了第一個學生。

黎淺淺松了一口氣，接著聽到那個學生掏出檢討書，聲音含糊的開始念：“今天我站在全師生面前，覺得十分愧……我對不起父母，對不起老師……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學習……”

黎淺淺：“……”怎麼覺得這段很耳？

一臉懵的看著霍疏，大大的眼睛里盡是疑，不一會兒疑變了震驚，然后就驚恐的抱住了腦袋。霍疏看到的一系列作，眼底閃過一不明顯的笑意。

前面的兩個人很快就念完了檢討，到霍疏時，他接過話筒，并沒有掏檢討書的作。

“……他不會是稿吧？”何蕾不怎麼確定。

黎淺淺角了一下，默默祈禱他的現編能力像黎深一樣優秀。

“我沒有錯。”這是他第一句話。

一時間滿場嘩然，黎淺淺絕的捂住臉。

而霍疏還在淡定繼續：“學生的本分無非兩樣，學習和品德，我沒耽誤學習，也沒做違法紀的事，晚自習不是學生的義務，我有資格選擇上或不上。”

大約是沒見過這麼刺頭的人，臺下的學生像熱油里滴了水，已經徹底沸騰了。教導主任沖過去奪過他的話筒，憤怒的聲音通過喇叭傳到校園每一個角落：“你什麼名字？你的檢討書呢？誰讓你在這里胡說的！”

霍疏平靜的站在原地，臉上沒有一喜怒。

黎淺淺對著他雙手合十，拜托他趕服，然而霍疏只是靜靜的看著，沒有毫要道歉的意思。

“他這次完了，別想在承德待了，”周小云在后面幸災樂禍，“垃圾要被開除咯。”

“閉！”黎淺淺表兇狠的回頭，把周小云嚇得瞬間噤聲。

臺上教導主任還在訓斥，最后被校長勸了兩句，才算是平復心，讓霍疏等人下臺去了。

黎淺淺嘆了聲氣，四下瞄了一圈，便往高三的區域溜去。

教導主任冷靜下來，沉著臉高聲道：“同學們，看到沒有，這就是反面典型，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或許以為現在很酷，很厲害，但我告訴你們，據我四十多年的經驗來看，這樣的學生等出了社會，沒有一個是不后悔的，因為他們會發現，自己沒有學歷，沒有基本常識，只能做最廉價的勞力，他們將被上學時在一個教室讀書的同學碾，最后后悔終生。”

說完他還不解氣，又補充一句：“我校雖然不隨便開除人，但像這樣的學生，校領導班子還是要商議一下他的去留，畢竟我們是要為更多同學負責的，不能讓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黎淺淺聽到這句話時，剛溜到黎深班的位置，頓時心里了一聲糟。

“你妹來找你啊？”黎深旁邊的人問。

黎深斜了黎淺淺一眼：“不是。”他多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果然，黎淺淺直接在最后一排的空凳子上坐下了，等霍疏過來時立刻訓他：“你就不能隨便說幾句敷衍過去？現在要開除了怎麼辦？！”

“不知道怎麼說。”坐在他的凳子上，霍疏直接在邊蹲下，作自然得差點驚掉其他人的眼睛。

黎淺淺深吸一口氣：“怎麼就不知道了？連編都不會編嗎？你以前都是怎麼寫的？”

霍疏沉默片刻：“我沒寫過檢討書。”

“呸，就你這格，怎麼可能沒寫過？”黎淺淺半點都不信。

霍疏抿了抿薄：“真的沒寫過。”

“別管寫沒寫過，你就說現在怎麼辦吧，如果被開除了，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我呢，我怎麼辦？”黎淺淺抱臂，“我跟誰一起上學？”

“喂，黎淺淺你別太過分啊，當我是死的嗎？”黎深本來沒把他倆的對話當回事，一聽到黎淺淺說沒了霍疏不知道跟誰一起上學后，頓時生出了不滿。

黎淺淺不高興的橫了他一眼：“我跟霍疏說話呢。”

某人生氣的時候一點就炸，誰的面子也不給，黎深嘖了一聲，識相的不吭聲了。

霍疏靜了片刻：“不會被開除。”

“你怎麼知道不會被開除？”黎淺淺瞪眼，周圍的人也支棱起耳朵。

霍疏和對視：“真的不會。”

“我才不信。”黎淺淺冷笑。

霍疏默默看著，黎淺淺忍著心的沖，板著臉說：“別看我，給我老實蹲著，沒有我的允許哪都不準去。”

霍疏見不高興，干脆不說話了，安靜的承接的小脾氣。

臺上教導主任收拾好了心，開始進表彰的環節，語氣和之前訓斥學生時截然不同：“大會進行第四項，表彰績優秀的同學，本次月考是和其他幾所高中一起的聯考，咱們學校績非常可喜，而且高三的理科第一，就出在咱們學校，聽說考了719分。”

臺下一聽到這個分數，頓時響起了議論聲。

“本次表彰大會經領導層商議，決定和以前一樣，高一前二十名，高二和高三的文理前十名，都有獎金三千元，另外，本次的理科第一額外再發獎金五千元，以資鼓勵。”教導主任說完，率先鼓起了掌，臺下也跟著響起了掌聲。

黎淺淺板著臉，還在跟霍疏生氣，沒有心聽這些。

鼓掌結束，教導主任扭頭跟后面的人說了幾句話，又重新對著話筒：“因為名次是今天早上才出，獲獎學生的名單□□辦公室那邊剛核實完，現在正在往這邊送，所以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大家稍等片刻。”

說完之后，他便站在臺上等著，臺下眾人竊竊私語，不是在討論剛才霍疏的發言，就是在好奇本次的理科第一。

幾分鐘后，一個老師匆匆趕來，送上了新鮮出爐的名單。

教導主任接了過來，從高一的學生開始念，被念到名字的人依次上臺，等到了高二的時，黎淺淺稍微出一點注意力，然而一直念到最后，都沒聽到的名字。

“你怎麼回事，這次退步了？”黎深著頭問。

黎淺淺皺了皺眉：“可能吧。”偶爾考試掉出前十，也是正常的。

聽完高二的名單，就沒有再關注了，所以當聽到教導主任念出霍疏的名字后，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一臉茫然的抬起頭。

……霍疏沒惹事啊，他干嘛？

“霍疏！”教導主任又了一遍，同時笑著跟全師生介紹，“這位就是聯考719分的理科第一……這個名字我之前沒有見過，難道是新轉來的同學？霍疏同學，上臺領獎了。”

黎淺淺：“……”

所有人四下尋覓，都在找這位名霍疏的大神，只有部分的知人沉默不言，霍疏周圍更是死一般的寂靜。

在教導主任了三遍他的名字后，黎淺淺默默看向他：“……他是在你？”

“嗯。”霍疏頷首。

黎淺淺都懵了，還是黎深催了一句：“是你你還不趕上去！”

黎淺淺大夢初醒：“對啊！你趕上去啊！傻蹲在這干嘛呢？”

霍疏蹙眉，一臉‘你怎麼這麼麻煩’的表：“是你讓我哪都不準去的。”

黎淺淺：“……”

黎深深：“……”

周圍所有同學：“……”

在教導主任又開口找人時，黎淺淺深吸一口氣，咬著牙催他：“趕上去！”

“哦。”霍疏這才站起來，不不慢的往臺上走。

當所有人都坐著時，他一個人走在路上可以說是相當顯眼，教導主任一眼就看到了他，頓時不耐煩的質問：“你是哪班的，沒事跑什麼？”

他的話通過話筒在場傳遞得清清楚楚，所有人都朝霍疏看過去。霍疏神淡定，依然往臺上走。

教導主任氣惱：“真當我不敢開除你？你今天就收拾東西給我滾蛋！”

話音剛落，霍疏就走到了他面前，用不大、卻因為靠近話筒而清楚傳達給所有人的聲音說：“我是霍疏。”

教導主任：“……”

全師生：“……”

場上死一樣的安靜，如果不是風還在吹，黎淺淺簡直懷疑整個世界都凝固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是極限時，霍疏又說了一句：“開除的話，獎金還給嗎？”

所有人：“……”

不知過了多久，黎深突然憋出一句：“這，或許就是最極致的裝嗶吧。”

他的話像打開一個開關，臺下終于徹底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