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深莫名其妙的一句話,黎淺淺追問了半天，但他怎麼都不肯說，只好專心聽課。

這次月考的績雖然沒打擊到,但多還是有點丟臉的,所以決定今天起開始專心讀書,需要的話就再找個家教補補課，基礎還是有的，應該很快就追上來了。

簡單做了一下計劃，下午上課時比之前專注了許多,認真程度讓何蕾咋舌。

“你這麼努力，我都不好意思魚了。”放學鈴響起,何蕾慨一句。

黎淺淺無奈的看一眼：“退步太多了，不努力怎麼行。”說完就開始收拾書包準備離開。

何蕾頓了一下：“你還是不打算上晚自習啊？”

“嗯，霍疏等一下要來了。”黎淺淺回答。

何蕾一臉言又止，等看過來時終于忍不住勸了：“他雖然不上晚自習,可學習從來沒耽誤啊,你不一樣,你才一個月沒好好學,就直接退步一百多名，我覺得你以后還是老老實實在學校上課吧。”

黎淺淺頓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向。

“我沒別的意思啊，我也是關心你,雖然你現在白天認真學了，但晚上如果不及時查補缺,就跟蓋房子不修地基一樣,我總覺得沒那麼牢固。”何蕾無奈的和對視,“我知道你和霍疏關系好,但也沒必要整天黏在一起吧。”

黎淺淺眼眸微，好半天都沒有說話。何蕾的話提醒了，當初整天跟著霍疏，是為了跟他緩和關系，順便保護他一下。

如今他們關系很好，那些欺負人的壞蛋也都被告的被告、轉學的轉學了，似乎也沒必要整天跟著他了，最起碼晚上這段時間是沒必要了，該用來做些別的有意義的事，比如在學校上晚自習，或者找幾個老師補課。

思考的功夫，霍疏已經出現在教室門口，黎淺淺回神，看了何蕾一眼道：“你讓我想想。”

說完就拎著書包跟著霍疏走了。

還在思考何蕾的話，跟在霍疏邊時便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話也比平時了，霍疏主跟說了幾次話，都含糊的敷衍了過去。

在出了校門后，霍疏終于停下，面無表的看著。

黎淺淺頓了一下，總算打起了神：“怎麼了？”

“我剛才說了什麼？”他反問。

黎淺淺眨了眨眼睛，試探的問：“說燒烤攤？”

霍疏眼神微冷。

“……好吧，我剛才走神了，沒聽到你說了什麼，”黎淺淺立刻識相的服，哼哼唧唧的跟他撒，“所以你說了什麼呀？”

霍疏繃著臉，半晌勉為其難的開口：“我要買手機。”

黎淺淺頓了一下，這才看到他們兩個所站的位置，是一家中低端手機品牌店門口，笑了起來：“你要買智能機嗎？”

“嗯。”

“那太好了，”黎淺淺拉著他進去，“等一下我幫你下載聊天件，以后我們就可以視頻了。”

霍疏眉眼舒展：“嗯。”

兩個人在手機店里選了半天，最后挑了一款一千左右的，外形和的有點像。

“我們的喜好差不多誒，比黎深深好多了。”黎淺淺把兩個手機放在一起對比。

霍疏的目落在兩個手機上，半晌應了一聲：“嗯。”

黎淺淺笑著把他的放回柜臺，等店員包好后一起去結賬。

看到霍疏從書包里掏錢，黎淺淺打趣的嘖了一聲：“突然有了那麼多錢，覺是不是很爽？”

霍疏看了一眼，平靜的把手機錢給了。

黎淺淺湊過去，看一眼他書包里散開的錢，想了想道：“你明天拿著份證，我跟你一起去辦個銀行卡吧，把錢都存起來。”

“不用。”霍疏回答。

黎淺淺不解：“那你打算放閣樓？萬一丟了怎麼辦？”

霍疏接過裝了手機的袋子，和一起往外走，等走到人行道時才說：“還黎深三千，我留五百，剩下的都給你。”

黎淺淺愣了一下：“都給我是什麼意思……你要還我錢？”

霍疏聞言看向：“你急著要？”

“當然沒有，我現在又不缺錢。”黎淺淺當即否認。

霍疏眉眼微：“那就等以后再說。”

“……什麼意思？你不還錢，還要把錢給我，是要我幫你存著？”黎淺淺努力理解他的想法。

霍疏靜了靜：“不是，是給你的。”

黎淺淺：“？”

“你留著用。”他又補充一句。

黎淺淺愣了半天，才哭笑不得的問：“你現在是在給我零花錢嗎？”

“你不要？”霍疏不悅，眸沉了下來，“嫌。”

“……沒沒沒，我就是覺得有點怪怪的，”黎淺淺說不出哪里別扭，“你不覺得奇怪嗎？”

霍疏定定的看著，許久之后才淡淡開口：“我能給你的不多。”

黎淺淺愣了愣，等回過神時，霍疏已經往前走了。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突然明白他那句話說得不夠完整。

他想說的應該是，我能給你的不多，這些錢勉強算拿得出手的。

腦補了一下，頓時了。誰說大反派沒有心的，這麼重視知恩圖報的人，在這個世界估計都找不出第二個。

“你等等我！”黎淺淺喊了一聲，小跑著追了上去。

霍疏神淡淡的走著，并沒有因為喊了而慢下來，好在黎淺淺很快追上，語調還十分輕松：“你就算要給我錢，也不至于就留五百，這樣吧，你把黎深深的錢還了，剩下的我們一人一半怎麼樣？”

霍疏靜了一瞬：“你肯收？”

“我本來想讓你自己留著，要是有點什麼事也不用著急，但如果你堅持要給的話，我肯定不會拒絕了，”黎淺淺心愉悅的跟著他，“先說好，我花錢沒什麼節制，你給了我我買一條子就花了，你不會心疼吧？”

“隨你，”霍疏角微微浮起，回答完之后又想起另一件事，“你剛才一直心不在焉，怎麼了？”

黎淺淺被他問得又想起剛才糾結的事，臉上的笑意僵了僵，隨后對上他專注的眼眸，咳了一聲敷衍：“沒什麼，就是班里的一點事。”人家剛把獎學金分一半，實在說不出以后不和他一起去兼職的話。

“那個人欺負你？”霍疏聲音微沉。

黎淺淺頓了一下：“誰？”

“欠錢的人。”霍疏看著。

黎淺淺腦子轉了一圈，才明白他說的是周小云，一時間哭笑不得：“沒有。”

霍疏默默盯著看，似乎不太相信。

“……真的沒有，周小云雖然最近老跟我作對，但還沒那個能耐欺負我，你放心吧。”黎淺淺揚了揚眉。

霍疏這才錯開視線：“還錢嗎？”

“嘁，那就別想了，估計是要賴到底了。”黎淺淺提起還是十分不屑。

“被欺負了要說。”霍疏淡淡叮囑。

黎淺淺頓了頓，新奇的盯著他看，好半天才不不慢的開口：“我發現，你最近對我越來越好了，話也多了。”

尤其是今天，話格外的，難道像黎深深說的，他腦子被外星人占領了？

霍疏沉默一瞬：“不好？”

“好啊，當然好，”黎淺淺嘿嘿一笑，“我就喜歡話多的。”

霍疏不說話了，黎淺淺心愉悅的跟著他去做兼職，等黎深晚自習快結束的時候，又被他送回了校門口。

高三晚自習十點放學，等黎深出來后一起回到家，再稍微吃點宵夜洗漱一下，就已經十一點多了，這個時間再請家教補課本不現實，但如果只周六日補課，恐怕效果也不太好。

……所以如果想盡快把績補上去，就真的不能放棄晚自習那兩個多小時了。

黎淺淺嘆了聲氣，覺得很是苦惱。

“……一早上嘆了八百回氣，你到底在煩什麼呢？”何蕾無語的問。

黎淺淺頗為惆悵：“你不懂。”

“你不說我怎麼會懂？”何蕾反問。

黎淺淺沉默片刻，才皺著眉頭說：“我想以后晚自習找老師補課，但又說不出口。”

“這有什麼說不出口的，老師補課不是常有的事麼，你按課時給錢就行了。”何蕾莫名其妙。

黎淺淺看了一眼：“我是說跟霍疏，我跟霍疏開不了口。”

“……所以跟他有什麼開不了口的？”何蕾更加莫名。

黎淺淺惆悵的看一眼：“所以才說你不懂啊。”他對那麼好，怎麼忍心讓他一個人。

“我是不懂你都在想什麼七八糟的，但我可得提醒你一句，還有一個多月就是期中考，你如果不想被老班罵的話，就抓時間吧。”何蕾同的拍拍的肩膀。

黎淺淺被這麼一提醒，頓時更惆悵了。這種惆悵的心一直持續到了中午放學，霍疏出現在班級門口。

“喂，要我助攻嗎？我們兩個一起跟他說。”何蕾低聲出主意。

黎淺淺：“……不用，我自己跟他說就行。”

“那你們一起吃飯，我就不打擾了。”何蕾說著就把往外推，又給了一個鼓勵的眼神后就跑掉了。

黎淺淺無奈的看了一眼，跟霍疏一起去食堂了。

等打完飯，兩個人到角落桌子面對面坐下，黎淺淺撥著盤子里的飯菜，半天終于鼓起勇氣：“我有話要跟你說。”

霍疏停下筷子看向。

“……你該吃吃，也不是什麼大事，”黎淺淺干笑一聲，等他拿起筷子后又不知從何說起，想了半天決定還是先寒暄，“你最近好像經常中午找我，我記得之前我們中午都沒有一起吃過飯。”

“嗯。”

“所以你之前為什麼不找我？”黎淺淺好奇。

霍疏頓了一下：“飯卡沒錢。”

黎淺淺：“……”

見不說話了，霍疏思索片刻又補上一句：“現在有了。”

“……等一下，所以你之前中午一直沒吃過飯？”黎淺淺瞪眼。

霍疏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黎淺淺無言的看著他，突然想起之前跟他去燒烤攤時，他每次都能吃一大碗，而最近幾天吃得就了很多。

……所以之前吃那麼多，是因為中午沒吃飯嗎？

黎淺淺簡直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了，半晌憋出一句：“你下次再這樣，我就生氣了。”

“不會了，”霍疏察覺到緒不好，再次放下筷子，一臉鄭重的看著，“上午我跟校長談過了，期中考如果第一，還會有五千獎學金。”

……說起期中考，又想起了正事。

“你剛才說，有話要說。”霍疏也主提起。

黎淺淺心復雜的看著他，發現自己更說不出口了。

……能說得出口才怪，人家之前連飯都吃不上，現在有了錢就分給一大半，怎麼好意思說不跟他一起的事。

抿了抿，干笑一聲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晚上放學要不要去吃火鍋，我好久沒吃了。”

霍疏漆黑的眼眸靜靜的看著，片刻之后問：“就這樣？”

“嗯。”黎淺淺盡量讓自己的眼神看起來坦誠。

霍疏垂下眼眸：“聽你的。”

“……好。”

接下來的午餐時間，兩個人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沉默的吃完飯后，便一起往食堂外走，剛走了一段路就遇上了蘇雨和周小云。

蘇雨看到黎淺淺后面尷尬，想上前打招呼，又有點拉不下來臉，周小云直接冷哼一聲，本來要說話的，一對上霍疏的眼睛，頓時沒了音，拉著蘇雨就往場跑了。

“神經病。”黎淺淺嗤了一聲。

霍疏看向：“那個欠錢的。”

黎淺淺樂了：“你不會打算一直這麼吧？”

霍疏淡漠的看向周小云的背影，沒有回答黎淺淺的問題。

吃完飯時間還早，黎淺淺打算回教室睡會兒，霍疏跟一起往教學樓走，走到樓梯口時他突然停下了。

黎淺淺頓了一下：“你不上去？”

“有點事。”霍疏回答。

黎淺淺疑他能有什麼事，但看他表嚴肅，便沒有多問：“那你去忙吧，我去睡會兒。”

霍疏應了一聲，目送上樓后才轉離開。黎淺淺到三樓后往下瞄了一眼，看到霍疏往場的方向去了，頓了一下心生疑，不懂他為什麼往那邊去。

沒有多想，直接進教室了。

場上，周小云倚著雙杠，跟蘇雨說黎淺淺壞話，說了一大堆之后，蘇雨都聽煩了：“我們不提了，你也別生氣了。”

“我就是看不慣那麼囂張，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有倆臭錢嗎？”周小云憤憤。

蘇雨抿了抿：“我們不聊了，快上課了，我們進班吧。”

“等一下，我先去個廁所。”周小云說完就往角落里的廁所跑。

蘇雨皺眉：“要遲到了，我先回教室了啊。”

“嗯嗯你先回吧！”周小云頭也沒回。

蘇雨煩躁的抿了抿，轉往教學樓去了，霍疏站在看不見的角落里，安靜的目送離開。

另一邊，高二教室里。

黎淺淺回教室后就趴在桌子上睡覺，一直睡到何蕾起來，才神不振的坐起來。

“怎麼樣，說了嗎？”何蕾一臉期待。

黎淺淺沉默片刻，最后幽幽嘆了聲氣：“我決定了。”

“什麼？”

“我周六日補課，周一到周五每天晚上在家自習兩個小時。”不吃宵夜的話，凌晨一點應該能睡。

何蕾目瞪口呆，半天問了一句：“……這就是你想的主意？”

“不行嗎？”黎淺淺反問。

何蕾無語：“你覺得呢？”

“我覺得可以。”大不了以后每個課間補覺唄。

何蕾見一臉自信，干脆就隨去了，反正現實早晚會給沉重的一擊。

正當黎淺淺思考計劃的可行時，蘇雨就一個人進來了，經過們這一排時，黎淺淺和何蕾同時靜了下來，等過去后才繼續聊天。

“那個跟屁蟲呢，怎麼沒和一起？”何蕾好奇。

黎淺淺聳聳肩：“去廁所了吧，又不是連嬰，怎麼可能一直在一起。”

兩個人說著話，班主任就進來了，班里頓時安靜下來。

班主任環顧一周，最后看向后排的位置：“周小云呢？”

“剛才去洗手間了，應該快來了。”蘇雨回答。

班主任板著臉：“等來了告訴，下次不準再踩點進班。”

“好的。”蘇雨乖巧回答。

黎淺淺和何蕾對視一眼，同時撇了撇。

上課鈴很快響了起來，周小云還是沒來，班主任板著臉上了一節課，等下課時看向蘇雨：“你去找，找到了讓去我辦公室。”

蘇雨有點尷尬：“好的。”

班主任說完就走了，教室里慢慢熱鬧起來。

“周小云膽子夠大啊，班主任的課也敢翹。”何蕾慨一句。

黎淺淺不當回事：“腦子不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多正常。”

“也是哦，”何蕾回頭看了眼蘇雨，看到對方正低著頭打電話，又忍不住幸災樂禍，“不管怎麼說，周小云這次慘了。”

蘇雨撥通了周小云的電話，對方手機在響了兩聲后接通，立刻皺眉問：“你去個廁所怎麼去這麼久？”

手機里無人說話。

“喂？你聽到我說話了嗎？”蘇雨將聲音抬高。

手機里還是沉默，在忍不住要把手機掛斷時，里頭突然傳來周小云的聲音：“我、我這就回去了。”

蘇雨有些不耐煩，沒聽出聲音的不對，聞言只是答應一聲：“快點吧，班主任讓你過去一趟。”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周小云聽到手機里的嘟嘟聲后，僵的將手機裝進兜里，這才一臉恐懼的看向眼前人。

“記住你說的，一周把錢還清。”年的聲音沙啞淡漠，沒有半點人味。

周小云：“知、知道了。”

說完，就看到霍疏關閉了錄音，同時把剛才那一段給保存了。

周小云眼底閃過一不甘，但和他對視時，還是巍巍的答應了。霍疏面無表的盯著看了片刻，這才轉往教學樓走。

周小云看著他重心偏移的步伐，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突然喊了一句：“你就不怕我告訴老師？”

霍疏的腳步停下。

“我、我如果告訴老師你威脅我，按照校規，你是要被退學的。”三千多塊錢到底是筆大數目，沒被到絕路，不想就這麼還錢。

霍疏停在原地站了片刻，在上課鈴快響起時才淡淡開口：“你可以試試，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退學，看校長在你我之間會做什麼選擇。”

周小云的臉刷的一下白了，霍疏在總結大會上那樣懟教導主任，都能沒有一點懲罰繼續上課，學校對他的態度可想而知，如果去告狀……的心臟涼得發疼，卻對這樣的狀況無可奈何。

霍疏擁有的不多，但只要有的，就能利用到極致。

一周以后，周小云把錢還給了黎淺淺。

下午放學后，黎淺淺相當快樂的把這件事告訴了霍疏：“我也不知道哪門子瘋，難道是良心發現了？竟然一分不的把錢還給了我。”

“開心？”霍疏問。

黎淺淺笑了：“當然開心了，覺像撿的一樣。”

霍疏眼眸微：“開心就好。”

“等周末你有空了，我請你吃飯吧，然后把剩下的錢存起來，”黎淺淺有模有樣的做規劃，“我最近已經開始存錢了，準備在25歲之前，存出一筆夠下半輩子用的錢。”

“為什麼？”霍疏問。

還能為什麼，就為渣爹這輩子大概率會跟上輩子一樣，把他們兄妹當賊一樣防著，只有破產后才想法子把爛攤子丟給他們唄。已經想好了，破產的事如果無法挽回，那就在破產前和黎家一切產業撇清干系，這樣雖然不能大富大貴，至不會被渣爹連累。

嗯，最好在破產前，多弄幾套房產到名下，不過現在說這些還早，想要這種大件，至要等到大學以后。

這些打算是不能跟霍疏說的，黎淺淺聽到他問，笑著回答道：“沒有為什麼，我就是想嘗試存錢而已。”

“嗯。”

兩個人一同往燒烤攤走，黎淺淺收賬的興勁一過，短短一段路打了好幾次哈欠。

“你最近很困。”霍疏突然開口。

……能不困麼，每天晚上回到家還得補兩個小時的課，白天能睡的時候又不多，都要瘋了。

黎淺淺咳了一聲：“還好吧，不是很困。”

霍疏眼眸微沉，也不知信了沒有。

翌日一早，黎淺淺枕在霍疏肩上一路睡到學校，下公后神智還不清楚，眼底的黑青快比眼睛要大了。

一路無言的跟在霍疏邊，好幾次差點撞到人，最后都被霍疏及時拉住。兩個人一路到了教學樓三樓，黎淺淺打起神道別：“我進班了啊。”

“嗯。”霍疏目送進教室，自己卻站在樓梯口沒，只是若有所思的盯著消失的拐角。

何蕾著急忙慌的上樓時，就看到他站在樓梯口發呆，頓了一下后上前：“霍疏，你站這兒干嘛呢？”

霍疏回神，淡漠的看向。

何蕾被他看得一怵，對著他訕訕一笑。

五分鐘后，何蕾背著書包進班，看到黎淺淺趴在桌子上睡得昏天黑地后，不由得嘆了聲氣。

“起來，讓我過去。”提醒。

黎淺淺悶哼一聲，把板凳往前挪了挪，給騰出一小塊隙。

“……懶死你算了。”何蕾吐槽一句，就從小隙里進去了。

黎淺淺一直睡到早自習結束，睜開眼睛后頭疼的捂住臉：“又錯過早自習了。”

“多正常，你晚上就睡那麼一小會兒，早上不困才怪，”何蕾淡定的看一眼，“都補一周課了，有效果嗎？”

黎淺淺生無可的趴在桌子上：“晚上到家都十點多了，困得要死要死的，哪會有什麼效果，你說得對，人的力是有限的，疲憊狀態下做事，效率真的低到不行。”

何蕾輕哼一聲表示認同，然后就開始催去超市，黎淺淺頓了頓，神微妙的看向：“你怎麼不勸了？”

“勸什麼？”何蕾疑。

黎淺淺皺眉：“之前我一這麼說，你就勸我別為了跟霍疏一起玩就翹課，今天為什麼不勸了？”

“……我勸有用嗎？”何蕾略微心虛。

黎淺淺沒有發現，認真的想了一下：“沒有。”

“所以啊，我就懶得勸了。”何蕾趕道。

黎淺淺一想也是，就不再糾結這件事了。

平靜且困的一天很快過去，晚上放學的時候，霍疏出現在教室門口，黎淺淺立刻背上書包出去了。

跟著他一起下樓，正要往校門口走，就看到他朝著辦公樓去了。黎淺淺疑的跟過去：“你要去哪？”

“辦公室。”霍疏回答。

黎淺淺哭笑不得：“我知道你要去辦公室，問題是你去辦公室干嘛？”

“上自習。”

黎淺淺更加疑了，霍疏平靜的看了一眼：“那邊有不用的辦公室，校長人打掃了一下，以后留給我上自習。”

……這就是全市第一的待遇嗎？

黎淺淺慨一聲，接著又問：“那你不去燒烤攤了啊？”

“嗯，”霍疏回答完，又補了一句，“以后也不去了。”

黎淺淺疑：“為什麼？”

“錢夠用。”

黎淺淺一想也是，前段時間還聽說有其他高中來挖墻角，現在學校為了留住他，應該給發了不補助，也確實沒必要再兼職了。

羨慕了一下，隨后意識到不對：“你去上自習，為什麼還要帶我一起？”

“一個人無聊，你陪我，”霍疏說完，又神淡淡的補充一句，“作為報酬，你有不會的題可以問我。”

黎淺淺：“？”

懵了一下，接著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最近很糾結很痛苦的問題迎刃而解了！

霍疏往前走了好一段路，才意識到沒跟上，于是停下腳步回頭看，正好對上傻笑的臉。

他頓了一下：“笑什麼？”

“就是高興。”黎淺淺嘿嘿直樂。

霍疏別開臉：“無聊。”

話雖這麼說，角卻也清晰的浮起一點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