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聽聞晏二郎一番婉拒，姜婳笑意僵在臉上，咬著待在原地未，片刻后轉過狠狠的瞪著姜嬈，不愿的將香囊遞過去，“盼大姐姐一帆風順，早日歸來。”

才不，姜嬈最好多在開封待上一些時日，這樣自己就是侯府最出眾的郎，再也沒有人搶的風頭。

姜嬈面帶笑，對姜婳的怒視并不在意，玉手接過香囊在眼前晃了幾下，“知曉四妹妹舍不得姐姐離去，這個香囊姐姐便收下了，姐姐一定早早歸家，省得四妹妹惦念著姐姐。”

姜婳眼睛瞪圓，腮幫子氣的鼓起來，自己親手給二表哥做的香囊，致，如今卻在姜嬈手中。還有，誰要惦記啊，可真是厚臉皮。

姜婳有心反駁幾句，又顧忌著自己的形象，唯恐在晏二郎面前失了禮儀，只得瞪了姜嬈幾眼，以泄心頭不滿。

兩位郎，一位玉面含笑，滿不在意，另一位橫眉冷對，淡淡火藥味充斥在郎之間。

而“始作俑者”的晏二郎毫沒有愧之意，面容清峻，眉眼卻玩味的看著姜嬈。

除了那一夜在竹林見姜嬈落淚，其他時候，這個嬈表妹總是掛著笑，從不曾將他人的挑釁放在心上，滿不在意的、帶著貴矜傲的眼神，便是對挑釁之人最好的回擊。

嬈表妹難堪的話語未出口，一副長姐包容下頭不懂事堂妹的姿態，然姜婳被氣的直跳腳，還無法反駁回去。

旁人見了此此景，誰不稱贊姜嬈知書達禮、襟寬闊呢！

佳人如花，卻不是一朵小白花。

一旁的晏氏目在晏安與姜嬈二人間流轉，面上不出笑意，二郎不接姜婳送上的東西，方才更是頻頻看著自己兒，可見兩人是有些特殊愫的，指不定兒在開封待一段時日，還真能覓的二郎這樣的郎君。

一一與姜綰、晏氏和姜侯爺道別，帶著殷殷叮囑，姜嬈踏上馬車，與送行之人揮別。

數輛馬車前行，離開南城，進道，朝著開封走去。

馬車外表不過分華麗，但也能看出是貴人出行，里別有天。

坐在馬車不到幾分搖晃之意，頗為舒適，暗格中備著各零，青瓷杯里是解暑祛燥的清茶。銀盆堆的冰山散發著冷氣，縱外面日灼熱，馬車只覺心清氣爽。

這是姜嬈第一次出遠門，頗為新奇，看著沿途風景，還有游玉這些丫鬟在一旁解悶，倒不覺得枯燥難耐。

馬車出行速度不快，夏日日正盛，若是路上有人中暑更是棘手，是以趕路時間挑在清晨和半下午，往常自南去到開封不過十來日時間，這次倒是要多上幾日。

走走停停，有時會在驛站歇息，有時只得在馬車上過夜。

這麼幾天下來，姜嬈子骨都有些酸了，再一次停下歇息的時候，隔著一片桃林，不遠有一條溪流。

青樹翠蔓，溪水清冽見底，姜嬈角噙笑，腳步輕快起來，這幾日可是悶壞了，微風夾雜著清水撲面，趕走周悶熱與疲憊，頓覺涼爽。

眼看四周無人，下繡鞋與羅，一雙玉足浸在清涼的水中，輕快的搖晃幾下，撥弄出陣陣漣漪。

如畫的眉眼打量著前方，舒適又慵懶，玉足珠圓玉潤，在清水中愈發白皙，這一幕落在前來的晏安眼中。

郎坐在溪畔的青石板上，背影窈窕，如云鬢發上的玉石步搖搖曳，出一段修長的脖頸，瑩白細如上好的羊脂暖玉。

碧羅下，纖纖玉足宛若剛從牛中浸泡出來，圓潤玲瓏，白皙的腳踝隨意的搖晃著，晃花了人眼，讓人忍不住上去，細細把玩一番。

明明什麼也沒做，卻無形的撥人心。

麗人多姿，明麗如清風、清水，牢牢吸引著晏安的視線。

晏安深眸黝黑，桃花眼中閃過一驚艷，即便見過不天人之姿的郎，他也不得不承認，嬈表妹當真是好

！

許是到后的注視，姜嬈回眸，對著晏安揮手，清甜的聲音隨著風傳到晏安耳中，“二表哥，快來，這邊有好吃的。”

附近有一片桃林，主人不在，姜嬈讓侍摘了幾竹籃脆桃，在主人歇息的茅廬留下了紙條和碎銀。

縱們帶的吃食齊全，然趕路條件不便，時鮮的果子不易吃到，如今遇到這些脆桃，又大又紅，沁甜可口。

晏安長玉立，迫著視線從郎的玉足移開，垂眸看著郎素手中的脆桃，聲音有些低沉，“這些桃是有主的。”

姜嬈回手，“有主人又如何？能養出脆甜桃子的主人，想必也是個心善的，肯定愿意把桃子給我，再說我已讓游玉留下了銀子。二表哥若是不要，那便算了。”

這個晏二郎可真是古板，桃子這麼好吃，是他沒口福。

“嬈表妹給的東西，表哥怎會不接？”

晏安俯下子，對上姜嬈的眸子，清冽的氣息噴灑在脖頸間，修長的手指拂過春筍般的指尖，不聲的直直看著，拿走了那個脆桃。

他直起子，出風霽月般的笑意，“多謝表妹！”

姜嬈的兩靨突然熱起來，指尖還殘存著郎君溫熱的，濃長的睫翹，眸子半闔，“表哥無需客氣。”

歇息過后，又是趕路。

“游玉，發生何事了？”姜嬈放下手中的話本子，外面嘈雜聲不斷，傳進車。

“小姐，是一些游民。”游玉掀開簾子看了幾眼，“大公子出去給這些游民分了吃食和銅錢，想必過會兒便可打發掉他們。”

姜嬈了然，朱輕啟，“最近遇見不災民，游玉你告訴其他侍小廝，尤其是那些侍婆子，在歇息的時候三兩結伴，彼此有個照應，提防著那些流民。你再多走一遭，看看大舅母和兩位表哥那里的況。”

江淮地區夏雨連綿數日，泛濫災，淹了不農田和房舍，沒有房子，又沒有糧食，不游民聚眾北上，尋求落腳之地，沿途靠人施舍度日。

趕路的這一段時日，沿途已見過幾撥災民，三三兩兩，隨意給他們一些吃食和碎銀便可打發。

然在外出行，防人之心不可無，加上他們人寡，隊伍之中多年輕侍，萬事更要小心為上。

代完這件事，姜嬈將話本子放在一旁，拿著帕子搭在臉上，繼續闔目養神。

最近幾日天氣越發炎熱，不風，尤其走在道上面，更是悶熱。是以趕路時間多在晚上，姜嬈有些疲乏，只得趁白日補眠。

游玉出了馬車，小步跑到晏二郎的馬車旁，將姜嬈囑咐的話語說出來。

晏安眉峰高挑，眸有些詫異，嬈表妹倒是和他想到一去了。

剛離開南城時甚見到流民，然最近幾日沿途流民多起來，且不好輕易打發，一群流民圍堵著打頭的馬車，不拿到銀子和吃食絕不離去。

他隨即派旁的護衛傳令下去，讓眾人注意自安危，小心流民，勿一人落單。

晏安又對著游玉道：“若嬈表妹缺什麼東西、或是有不舒服的地方，盡可以說出來。長路漫漫，酷暑難耐，照顧好嬈表妹。”

游玉自是應是，又去姜嬈大舅母阮氏那里看一眼況，帶去姜嬈的問候，最后回到姜嬈在的馬車里，一一稟告。

馬車搖晃，天變得朦朧，隊伍停在一寬闊之地，距離下一驛站還有不短的路途，不出意外今晚就在這里過夜。

晏安和他的兄長晏池騎著駿馬離去查看周圍的況，護衛們四散灑熏香驅趕蟻蟲、找尋溪流補給用水，侍們在不遠準備吃食。

晚霞燦爛，半邊天空染上一抹嫣紅，青翠的樹下，馬兒悠閑地吃著青草，到此時有了些許微風，清風怡人，一片恬靜。

姜嬈與阮氏話著家常，倏然余掃到不遠群流民的影，面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