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聽聞南侯千金驚鴻人，相貌氣度皆是不俗，不知本侯可有這個榮幸見上一面？”

出聲的男子著奢華，只眉眼間流著數不清的風流，還帶著一邪意，此人正是前幾日來到南城的淮侯祁信。

姜侯爺面沉穩，負手而立，“不過虛名罷了，當不得真，小剛回到侯府，禮儀還不周全，恐沖撞了侯爺。”

“不妨事，本侯并不介懷。”祁信又道一句。

姜夔帶著笑，語氣卻堅定，“本侯雖是莽夫，可也知講究男大防，小也是養著長大的，更重閨閣名聲，萬萬沒有與外男見面的道理。淮侯，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祁信執盞的作一頓，幽深的眸子直直看著姜侯爺，藏著一怒意，角卻揚起笑意，“姜侯爺說的是，既然姜侯爺心切，本侯自是不便勉強。”

他將盞中酒一飲而盡，出了屋子，隨即對手下的護衛代：“查查南侯的消息。”

南侯大小姐，貌若春曉之花，名遠揚，如今來了南城，他倒是要見上一面，看看是否如傳聞中的那般艷。

姜府，姜侯爺換上常服，嘆息一聲，“看來嬈兒去到開封是對的，若不然……”

他的話沒有說完。

晏氏眉間微蹙，語氣中盡是滿滿的厭惡，“淮侯的名聲天下誰人不知，他每到一地，當地的好郎避著不敢與之相見，唯恐被他看中帶回去侯府。只盼他辦完事速速離去，生事端。”

姜夔拉過晏氏的手，安道：“嬈兒不在南，綰綰更不是張揚的子，咱們這兩個兒不需擔憂。你記得待會兒和二弟妹說上一聲，讓看著婳兒，最近別讓婳兒出府。”

姜家二房的姜婳，子最是張揚，若讓上了南侯，指不定要惹出什麼事端。

二房那里，姜婳裝扮的彩照人，一襲石榴紅羅上面金熠熠生輝。對著銅鏡看了又看，只覺得揚眉吐氣。

姜嬈在府時，最穿妍麗的羅，偏偏生得一副好，欺霜賽雪，人，在的映襯下，南城的貴黯然失。

也正是因著姜嬈，自己從來不敢在眾人面前穿紅的羅。

如今沒了姜嬈，姜婳就是侯府里最奪目的貴。

“小姐，打聽到了，淮侯待會兒要去樂坊。”一侍匆匆進來，低聲音。

姜婳面上出笑意，“好。只要有姜嬈在，日后說親，好的親事也不到我。如今淮侯來到了南，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姜嬈壞好事，當時自己親手送給晏安的香囊，最后也到了的手里。得不到二表哥，也要找一個不輸晏二郎的郎君。

若真得了淮侯青睞，那便是尊貴的侯夫人，姜嬈見了，也只能行禮低頭。

南城有什麼好的，若是待在南，一輩子都要被姜嬈上一頭，這樣的日子，已經夠了。

一切與姜婳預想的一樣，在進樂坊的那一刻，淮侯的目便凝在上。

“姑娘佳人之姿，當真是好。本侯來了南這麼久，也沒有見到比姑娘還漂亮的子。”

耳畔是祁信低沉的聲音，鼻息間是他上男子獨有的氣息，姜婳兩頰染上紅暈，眸中有些癡迷，抬眸看著祁信，“侯爺風采更甚，似侯爺這樣的郎君，更是寥寥無幾。”

祁信緩緩握上的手，角勾笑，“姑娘的聲音也好聽，尤這一雙靈的眸子，本侯喜歡的。”

祁信的氣息灑在姜婳脖頸間，“不知姑娘家住何，改日本侯便上門拜訪，將姑娘帶會侯府可好？”

姜婳面上意更甚，“南侯是我的大伯父，我是侯府的四姑娘。”

“四姑娘？”祁信眸子閃過一道，“聽聞侯府幾位小姐貌人，如今一看當真名不虛傳。不過，在這南城，名聲更甚的還是南侯大小姐，也不知是否真如傳聞般艷？”

又是姜嬈，怎麼哪兒都能聽到的名字，真是魂不散。

姜婳換了一副面孔，有些弱可憐，“大姐姐是侯府大小姐，自然名聲更甚。我只是的堂妹，父親母親又比不上大伯父出息，自是名聲不出眾。大姐姐子驕縱，最出風頭，其他人

又豈敢不給這個面子？”

祁信“嗯”了一聲，前幾日命手下的侍衛打探消息，竟找不到一副有關姜嬈的畫像，又聽說去了開封，不在南，當真是可惜。

不過，看著面前的子，他深沉的眸子閃過一玩味，送上門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羅漢床上男糾纏，屋子彌漫著特殊的氣息。

姜婳依偎在祁信肩上，“侯爺，婳兒就是你的人了。”

祁信剛啟聲，突然門外嘈雜一片，接著便有人闖進來，來人正是姜侯爺。

聽到靜，姜婳趕忙拿著被子裹，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看著屋的一番場景以及床上的男，姜侯爺面繃，怒氣浮現。

他橫眉冷對，轉離去，“本侯等著淮侯的代。”

祁信穿好衫，著床榻上的姜婳，閃過一狠，當真是好手段，只有他算計別人的份兒，還沒有哪個子膽敢算計到他的頭上。

“我們侯府的姑娘容不得他人欺負，如今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淮侯將本侯的臉往哪兒擱？”

祁信懶散倚靠在紫檀木椅背上，“男歡，本是常事，侯爺何須如此生氣？再說了，本侯從不勉強他人，天化日，這麼多人看著，若不是姜四小姐亦有意，又如何得以事？”

姜夔面泛紅，頗覺丟人，“婳兒年不懂事，容易蠱，淮侯平時隨意慣了，可要也要講究場合和對象，若淮侯看得起本侯，便不應縱容此事發生。子的清譽重要，為了婳兒的閨譽，亦為了淮侯你的名聲著想，此事掀篇，日后男婚嫁各不相干，還請淮侯將此事悶在肚子里，勿要提及。”

姜夔知曉自己侄的子，一個掌拍不響，此事乃姜婳故意謀之。

也正是這樣，他才覺得理短氣虛，只得暗自吃下這個啞虧。

躲在門外一直窺聽的姜婳咬了咬，沖進來，淚珠串，跪坐在姜侯爺旁，泣不聲。

“出了這種事，是婳兒給侯府抹黑了，婳兒對不起伯父伯母，對不起幾位堂姐妹，更對不起父親母親，再無面見人。我已經是淮侯的人，也沒有面再嫁給旁人。伯父，婳兒已知錯，愿帶發去寺里修行，一輩子長伴佛祖，青枯燈度過余生。”

姜夔怒氣更顯，吩咐護衛將拉起來，“既然你愿意去寺廟悔過，伯父這就派人將你送去。”

姜婳面上一滯，顧不得繼續哭泣，接著淚眼濛濛，哭泣的愈發聲響，“是婳兒錯了，伯父，你原諒婳兒吧。”

祁信懶洋洋的欣賞著這一場好戲，半晌出了聲，“本侯自會擔負起責任，姜侯爺息怒，別氣傷了子。明日本侯便派人去姜府商量與四小姐的親事。”

姜婳眸子閃過一喜，哭泣聲漸漸停歇。

遠在開封的姜嬈并不知道這一樁丑事，心中掛念著淮侯的事，在晏府安置后，趕忙書信給姜侯爺和宴氏，問候了姜府諸人，告知一切安好，無須掛心，又提點姜侯爺提防淮侯。

晏府的日子清閑自在，府上沒有其他做客之人，幾位舅舅、舅母和表哥待亦是親近，府上的侍小廝也很是尊敬這個表小姐。

只每次徐氏看的眼神，令有些不自在。

徐氏雖不常出現，可晏府之人都很尊敬，幾位表哥更是打小照顧頗多。府上的侍婆子都道徐氏人善心善，是個苦命人。

然姜嬈每次與徐氏相，頗覺不舒服，總有些異樣的覺。

姜嬈來到開封，雖是為了避開淮侯，上也帶著正事而來。

夜晚燭搖曳生姿，姜嬈盤算著明日拜見姜侯爺昔日好友要帶上的禮，白日時已向阮氏打聽過開封城的況。

父親昔日與周大將軍與勇武侯二人好，幾人十五年不見，卻并未變淡，時常書信往來。

這二位是父親多年的好友，不可有一懈怠。

忙完這些事，姜嬈出了院子，夏風襲人，花枝婆娑，海棠花明艷奪目，清香撲鼻。

看著這些花兒，姜嬈心更加舒適，忽娓娓的琴音傳來，余音裊裊，忍不住循著聲音，朝著海棠林深走去。

能彈出這樣好聽的琴聲，也不知是哪位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