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胡說，才沒有呢！”姜嬈努力板著小臉兒，眸子染上了一層意，雖是極力否認，兩靨卻愈發泛，如夏日天邊的晚霞般絢爛。

“好好好，是表哥在胡說八道。”晏安含笑看著，頗有興趣的欣賞著那芙蓉面。

姜嬈悄悄的呼出幾口氣，佯裝狠狠的瞪了晏安一眼，“今天天氣太熱了，我這是熱的臉紅。”

忍著意迎上晏安的視線，“若不是表哥同樣的也在看著我，又怎會發現我臉紅呢？”

晏安沉沉的輕笑一聲，這淺笑像羽似的，劃過姜嬈耳畔，“當然是看著表妹好看，我才看著表妹的啊！”

聽到這話，姜嬈兩頰更紅了，還熱熱的，如開得正盛的紅蓮，一雙桃花眼恍如含了一汪春水，目閃爍，不知該看著何地方。

前幾日對著晏安道了一句，“表哥這麼好看，又不是不能被別人看，多看幾眼又如何”，今個便到自己了。

姜嬈輕輕咬了咬，“表哥就會揀好聽的話來討郎歡心。”

晏安促狹的盯著，“所以表哥討了嬈表妹的歡心了嗎？”

這人真是壞啊！故意將問題拋出來，讓怎麼回答。

姜嬈濃長的睫翹，好像一把致的畫扇，強忍著含，抬起緋紅的小臉兒，的回了一句，“表哥想看，那就多看幾眼。”

到晏安毫不掩飾的熾熱的眼神，姜嬈連帶著脖頸間的和耳珠都泛起了紅暈，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艷滴。

晏安含笑，移開了眼神，小姑娘含了，他要是繼續逗弄下去，也不知道小姑娘會不會掉淚珠，“好了，不逗你了。”

到晏安視線的離去，姜嬈臉上的熱意悄悄下去一些，趕忙換了個話題，“之前答應過要給表哥做好吃的東西，這便是了，海棠，表哥你快嘗嘗味道。”

晏安嘗了幾口，外甜，松滋潤，不過就是有些太甜了，他又不是姑娘家，平日不吃這些甜食。

姜嬈直直的看著他，“表哥，好吃嗎？”一副求肯定的模樣。

看著那亮晶晶的眸子，晏安不聲的連喝幾口清茶，“不錯。”

“既然表哥喜歡吃，那我以后做了這些糕點，還給表哥送來。”姜嬈笑，眼睛彎了月牙兒。

“好。”晏安鬼迷心竅般應了下來，看著言笑晏晏的模樣，說不出一拒絕的話。

——

“最近臉不太好，我都沒有面出去見人了。”

“我也是，芙蓉齋新出的那些胭脂膏脂沒有用。”

姜嬈進去學堂，便聽見同窗幾位貴的談話。

此時張夫子還沒有到來，姜嬈朝著那群貴走去，“各位姐姐若是不嫌棄，我有一些自己做的桃花，效果還不錯，幾位姐姐可以試一試。”

幾位貴有些懷疑的看著姜嬈，“真的有效果嗎？”

姜嬈笑了笑，“這些方子是我在南時收集的。”示意游玉跑將桃花拿過來，“待會兒各位姐姐不妨試一試，便知道效果如何。”

待桃花拿來以后，姜嬈耐心的給們講解用法。

“好看，比芙蓉齋的胭脂好用多了。”

“對，看我臉，清又自然。”

……

幾位貴對著銅鏡不斷打量，一派滿意之。

姜嬈清甜的聲音響起，“幾位姐姐若是用著好，我那里還有多余的幾盒桃花，先給姐姐們用著。還有這法子，待會兒讓游玉抄給幾位姐姐，這樣以后就可以繼續用了。”

“多謝姜妹妹。”這幾位貴面上有些訝然，似是沒有預料到姜嬈會將桃花的配方出來，“姜妹妹，你真好！”

許多貴有了好用的胭脂首飾，本不愿和旁人分，唯恐別人掩蓋了的風姿。

姜妹妹生得，卻不吝拿出自己珍藏已久的桃花，就連方子也給了們，姜妹妹人心善，真是個好人。

昨天姜妹妹做的海棠也讓們品嘗了，姜妹妹真的太好了。

而們之前還孤立姜妹妹，說姜妹妹的壞話，真是太不應該了。

郎間的友誼有時只需一個契機，有了姜嬈送上桃花，這些開封貴也開始對姜嬈釋放出善意。

等謝瑤進來學舍的時候，只看到一群郎圍著姜嬈，談話格外熱。

謝瑤差一點以為自己進錯了學舍，昨日這些貴還在自己耳邊艷羨姜嬈，只不過一夜時間而已，今日便一副姐妹深的模樣。

說好的一起孤立姜嬈，怎麼們反而和姜嬈這麼親近？

走近冷哼一聲，“慣是會裝模作樣，幾盒桃花而已，便將你們收買了，真是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

幾位郎連番炮轟

，“你說誰呢？你說的這麼好聽，怎麼不見你這麼大方，有了好東西自己掖著藏著，唯恐被我們知道。”

“你就是嫉妒姜妹妹長的好看，又善良又溫，故意找事呢！”

……

這幾位貴也不是傻子，謝瑤那番話指桑罵槐，既然如此，們也不再忍讓。

“你，你們太過分了。”謝瑤還是第一次被這麼多郎聯合一起攻擊，面盡失，眼中淚珠掉落，轉跑出了學舍。

姜嬈看著離去的影，忍不住揚起笑意，瞧，又惹哭了一位姑娘，自己可真是不憐香惜玉啊！

平日里除了去學堂，姜嬈結識的郎越來越多，和這些郎的關系也越發親近。

“夫人，幾位郎君和表小姐在一起。”徐氏聽到侍的回復，一直耷拉著的眼皮子掀了起來。

沒有了丈夫，又沒有兒子，以后就指這幾個侄兒為養老，是以在晏府幾位郎君還年不懂事時，便對他們格外親切，當親生兒子一樣對待。

哪怕可憐的兒子年紀輕輕便死去了，也不離開晏府，要留在這里，在兒子長大的地方，一直陪著他。

徐氏語氣沉沉：“姜嬈沒來之前，大郎他們從不和其他郎過分往來，一心撲在圣賢書上面。可這位姜姑娘來了以后，咱們晏府的郎君心都了。你去派人跑一趟，將晚清從蘇州接過來。”

一旁的婆子回了一句，“夫人是要讓陸小姐來咱們晏府？”

徐氏點頭，低沉的語氣飄在昏暗的屋子中，“不錯，小時候大郎他們格外聽我的話，可是這幾年，與我越發生分，我一個孤苦無依的婆子，還是要找一個倚靠啊！若是我娘家侄最后嫁給了大郎或者二郎，那便是下一代的當家主子，我也就可以清福了。”

“這事給你，一定要讓晚清盡快來到開封。”徐氏代了一句，然后換上見人的衫，眼中閃過一道，“去表小姐那里，晏府，可不能被了套。”

姜嬈與晏大郎、晏三郎等，還有同窗的幾位貴正在品茶閑話，他們本就同窗多年，彼此頗為了解，不必講究什麼男大防。

熱氣氤氳，水沸翻滾，茶香四散，姜嬈玉手執壺，給晏大郎等人添茶。

晏池贊道：“表妹茶藝湛，口齒頰留香。”

他話音剛落下，只聽到珠簾被掀起琳瑯作響，一低沉含著不滿的聲音在背后響起，“嬈兒來府上這麼久，舅母還不曾喝過你煮的茶，不知舅母有沒有這個榮幸，今日喝上一杯？”

姜嬈不不慢的放下茶盞，起看著來人，“大夫人。”

晏大郎起，“伯母，您來可是有要事？”

徐氏面繃，沒有一和善，“我派人給你們兄弟幾個送去時鮮的瓜果，然而不見你們兄弟幾個蹤影，一打聽才知道，都在表小姐這里。我一個老婆子起了好奇心，這遇樂院難不是有什麼好東西，引著你們不在自己院子里待著？”

一口一個嬈兒，表面與姜嬈多麼親近似的，實則話里話外的意思并不好聽。

姜嬈眉眼高挑，這是來找事的。

姜嬈掛著淡淡的笑，眸中一層疏離，“大夫人盡管看看，我這里哪有什麼好東西，不過幾杯清茶罷了。”

角揚起恰到好的笑，“大夫人執意要來我這里喝茶，嬈兒豈敢不從，茶就在桌子上，大夫人喝幾杯都可以。”

徐氏復雜的目落在姜嬈上黃的羅，毫不留的指責，“你來到晏府做客，是晏府的表小姐，穿著打扮，講究的就是素雅二字，萬不可墮晏府的名聲。”

大祁這些世家貴族的子，為了顯示清高貴氣，平日多著素淡雅的衫，像姜嬈這樣容、著艷麗的子，徐氏頗是不喜。

面對著徐氏的苛責，姜嬈好笑的出聲，“我作何著打扮，自有我父母和外祖父管教。難為大夫人整日閉門不出，還有心思管教我。我若是有墮了晏府名聲的地方，大夫人盡可指出來。”

姜嬈這話的意思是，不管穿什麼，都由不得徐氏來置喙。

徐氏有些訕訕，將目從姜嬈上移開，冷著臉接著找茬，“大郎、三郎他們勤勉好學，可自打你來了之后，陪著你出去游玩、品茶彈琴，我瞧著府上的幾位郎君不如以往那樣用功了。”

“你既然跟著大郎他們聽課，便更應該明白讀書的重要。當日我主張讓你聽學本是一片好心，可若是因此耽誤了府上幾個郎君的學業，那這是誰的錯呢？”

晏大郎趕忙起，出聲為姜嬈辯解，“伯母，這和表妹無關。夫子今日講了茶道，我們和幾位同窗點茶練習一番而已。”

晏三郎接著道：“表妹初來府上，我們兄弟幾個自是歡喜，只不過是表兄妹之間的相罷了，并不曾耽誤學業，亦不曾有什麼出格的舉。我們的學業，我們兄弟幾個最是清楚，大伯母怕是誤會了什麼。”

除了晏安不在，姜嬈的其他幾位表哥都在維護著姜嬈。

徐氏沒有搭理他們，直直的看著姜嬈，“嬈兒你說，讓你去學堂聽課，是舅母做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