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要，要什麼補償啊？”姜嬈抬著眸，桃腮泛，直直的看著晏安。

可以到脖頸間晏安噴灑的氣息，兩人離的很近，宛若整個人被晏安環在懷抱中。

后是倚靠著的帶著涼意的檐柱，面前是晏安炙熱又清冽的氣息，深深縈繞著。

姜嬈只覺得好像被走了渾氣力，子的，使不出一點兒力氣，心怦怦跳的很快。

耳畔傳來晏安那低沉的淺笑，好像含了勾子似的，他漸漸的垂首近姜嬈，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彼此間的呼吸纏在一起。

墨的眸子停留在姜嬈的紅，遲遲不曾移開。

姜嬈兩靨滾燙，耳珠也跟著泛紅，晏安清冽的氣息彌漫在鼻息間。

靠近，再靠近，就在姜嬈以為他要上來的那一刻，晏安清潤的聲音響起，角噙著笑，眉梢眼角亦帶著笑意，“補償嘛，先記著，等以后表妹再補償給表哥。”

說完這話，他直起子，眸子炙熱，里面倒映著姜嬈的芙蓉面龐。

杏林中摻雜著果香的風飄在兩人之間，香香甜甜。

清爽的風吹不走姜嬈耳畔、兩靨的紅暈，哪怕晏安直起了子，郎君那獨有的、強勢的迫之還在，姜嬈的小臉兒，比枝頭簌簌的海棠花還要艷。

“表哥，你又欺負我。”姜嬈姜嬈濃長的睫翹，玉面芙蓉漸漸褪去了幾滾燙，水盈盈的眸子閃過狡黠的，“我才沒有騙你呢，我吃的杏子是甜的，可這杏子到了表哥你那里，便是酸的。”

晏安垂首看著，帶著淺淺的笑意，“既然如此，不能只有表哥一個人被酸到，表妹要不要也嘗一嘗這酸的杏子滋味？”

姜嬈趕忙搖頭，帶著討好的笑，好像頑皮的小貓兒，頗為乖巧，“不了，不了，酸的杏子都被你吃掉了，沒有了！”

晏安角揚起，語氣低沉又慵懶，“酸的杏子是沒有了，可若是讓你到酸意，方式也不只有這一種。”

此時的姜嬈并沒有聽懂晏安話中的弦外之音，本能的覺得不能繼續將這個話題聊下去。

素白的小手揪上晏安的角，一副無辜討好的模樣，“表哥，我錯了，等黃金酒釀好以后，我一定給你多送去幾壇，保證一點兒也不酸。”

看著撒的姜嬈，還有角那白皙的玉手，晏安不綻開笑意，表妹是個撒的小姑娘。

回到遇樂院里，姜嬈看著竹籃里滿當當的黃杏，腦海中浮現晏安的舉。

二表哥清冷出塵，可總是若有似無的撥自己，若是哪一天二表哥欺負自己，把自己欺負急了，就，就也要撥回去。

“母妃，兒子來看你了。”景宮中，祁恒著華麗的錦袍，前來給顧貴妃請安。

“快，坐下，母妃幾天不見你，我兒又瘦了許多。”顧貴妃只有這麼一個兒子，自是格外疼寵。

顧貴妃不是那等二十出頭的妙齡子，約莫已有三十多歲，但保養得宜，除卻眼角些許細紋，其余的并看不出實際的年紀。

一襲合鏤金垂花錦，白皙，聲音婉，清艷又楚楚人，繡鞋上綴著拇指肚大的珍珠價值幾百金，鬢發間的芙蓉暖玉釵晶瑩剔，祁宣帝對其寵可見一斑。

顧貴妃倚靠在紫檀椅毯上面，“聽說今日上朝時，你和太子起了爭端。”

祁恒眸中劃過一得意，“殿前副都指揮使致仕，太子自是想要將他的人安排進去，不過父皇寵我，將兒子手下的從四品員提拔了上去。太子這次在朝堂大臣面前失了面子，指不定回到東宮多麼生氣呢！”

顧貴妃出笑意，“這麼多皇子中，你父皇最看重的便是你這個兒子，母妃未能主中宮，拖了我兒的后，讓你未能為嫡子。太子的母親出高貴，如今不過只是一抔塵土。人一生這麼長，出好又如何，不到最后，誰也說不準。”

祁恒點頭，“兒子知曉。”

顧貴妃又提起一事，“對了，你再有兩年時間就要弱冠，也是時候相看皇子妃人選，告訴母妃，你可有鐘意的姑娘？”

祁恒腦海中浮現姜嬈那窈窕的姿，沉默了片刻，“還不急，太子還未親，等日后再考慮親的事宜。”

“太子是太子，你是你，明眼人都能看出太子的境地，哪家敢將姑娘許配給他，避開還來不及呢！你就不一樣了，向母妃示好的世家權貴夫人頗多，兩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親可不是小事，母妃一定給你選出各方面都頂頂好的皇子妃。”

“馬上就要中秋佳節，到時候母妃舉辦個賞花宴，邀請適齡的貴進宮，你可留個心，看看有沒有看對眼的姑娘。”

顧貴妃頓了頓，“其實依母妃看來，你表妹便很不錯，明熙是個好姑娘，閨英閨秀，你們倆青梅竹馬，若是結親，更是親上加親。”

祁恒眉眼閃過一不耐，“我對表妹并無男之。”

顧貴妃沒吭聲，心里卻盤算著合適的兒媳婦人選，選來選去，還是自己娘家侄最合適。

自己兒子慣是聽話，沒有，那就多多見面培養，為皇子，夫妻相敬如賓便已很難得，哪能依照自己的想法隨心所！

姜嬈剛來到學舍，與好的貴便拉著，“嬈兒，你聽說沒有，中秋節前夕，顧貴妃要在宮里舉辦賞花宴，三品以上的家眷都要宮。”

另一位貴接過話，“三皇子到了適婚的年齡，此次賞花宴，指不定便是顧貴妃在挑選未來兒媳呢！若是能為三皇子妃，那可是大有造化。說不定過不了多久，便可更進一步。”

姜嬈聽了幾，并不太興趣。

另一旁的謝瑤冷眼看著姜嬈，自打上次與諸位貴鬧翻以后，本不繼續來晏府聽學，可惜父親不允，無奈只好繼續來學堂讀書。

若不是姜嬈，自己也不至于與同窗鬧翻。

——

金黃的日褪去了耀眼的芒，孟夏結束，桂花香氣襲人，四飄香，轉眼間，姜嬈來開封近兩個月時間。

寫了厚厚的幾封家書，書信跟著晏府給姜侯爺送節禮的馬車一起出發，朝著南城走去。

東宮中，并沒有如祁恒想的那樣，太子祁毓銀冠束發，面沒有憤懣之意，“子瞻你這計謀不錯，在朝堂上，三弟出了好大風頭，孤主退上一步，雖沒有得到殿前副都指揮使這一職，不過下一次，父皇便不會再次在明面上偏重三弟。”

晏安看他一眼，“以退為進，陛下雖寵三皇子，可他還是一國之君，即便再怎麼偏心，明面上總是要收斂幾分。三皇子提拔上去的那個臣子，碌碌無為，難擔此職，到時候這位置，還是落在殿下您的手中。不僅如此，天子越寵三皇子，對殿下的愧疚之心愈重。”

“我知道殿下的心結，不過在陛下面前示弱沒什麼不好的，陛下覺得您羽翼……便起了打之心，扶起三皇子與殿下打擂臺。可總有一天，三皇子也會引起陛下的忌憚。”

祁毓嘆口氣，“天家無，父皇首先是天子，其次才是父親。”

他轉看著晏安，打趣道：“不說這些事了，過幾日顧貴妃舉辦賞花宴，孤這里也收到了帖子，到時間子瞻跟著孤一起，看看能不能遇到你的意中人。”

晏安漫不經心的拒絕，“殿下您比我還大上兩歲呢，您都不急，我急什麼。”

“殿下可是已經弱冠了，也不知今年殿下能否娶得太子妃？”

“難。”祁毓朗聲高笑，“孤如今這境地，哪個姑娘愿意嫁給孤？倒是子瞻你趕快親，到時候兒雙，孤便是你孩子的干爹。”

晏安笑看他一眼，“那以后我孩兒可有福氣，有殿下這樣的干爹，可比我有出息多了。”

祁毓長長嘆息一聲，“也就子瞻你將孤當兄弟，孤有親生兄弟，卻比不上你與孤的。孤只有在你面前，才得片刻安寧，卸下所有的偽裝。”

晏安拍了拍他的肩，“咱們是兄弟嘛，一輩子的。”

祁毓俊秀的面龐直直著晏安，“父皇黃袍加當日曾言，‘君臣之間，兩無猜疑，上下相和’，可惜時過境遷，這一句話淹沒在時的長河里面，是人非。孤雖是父皇的兒子，可也有自己的想法，子瞻，不管日后孤境地如何，孤與你的誼，用時間來證明。”

晏安面上掛著笑，墨眸澄澈，“我信殿下的話，我知道，殿下和天子，是不一樣的。”

祁毓的生母是皇子正妃，可惜是個可憐兒人，在祁宣帝奪位登基的前一月，病重不治而亡，還沒有一天的福氣，便離開了這個世界。

在祁宣帝繼位以后，祁毓并未被立為太子，那些年，因著祁宣帝的漠視，就連伺候他的太監都可以不給他好臉。

他為皇子，卻連祁宣帝的面都難以見到，他也曾決心討祁宣帝歡心，為祁宣帝抄寫一百個壽字，為祁宣帝抄寫佛經，滿心歡喜拿著自己的畫作讓祁宣帝指點，每次查都盡力準備、挑不出差錯，可無論他做再多的事，祁宣帝看著他的眼神，是滿滿的憎惡與嫌棄。

彼時年的三皇子被祁宣帝抱在懷里，錦玉食不斷：而他卻連過冬的衫，還是一直伺候他的嬤嬤省食為他拼湊出來的。

下面的兄弟們孤立他，沒把他當兄長，外人知道宮中有三皇子，卻很有人知道他這麼一個嫡皇子的存在。

六歲那年，晏老國公進宮教導他們這些皇子與公主讀書，祁毓也就是從那時起結識晏安。

當時的晏安，還只是個四歲的孩，小郎君穿著干凈的錦，白凈的小臉兒總是板著，聽課的時候一不，雙手端正的背在后，聽講格外認真。

然而下了課，卻是個調皮搗蛋的，小小郎君意氣飛揚，還不懂的收斂自己。

以三皇子為首的幾位小郎君看不慣晏安出風頭，掩蓋了他們為皇子的輝，商量著要好好教訓晏安一頓。

這個計劃不經意間被祁毓得知，祁毓顧不得會不會得罪三皇子，用自己尚還薄弱的軀，護在晏安前面。

也就是從那一天起，他和宴安有了。

祁毓永遠也忘不了那一日，晏安個子矮矮的，還帶著嬰兒，白白，“太子，這次您幫助了我，您沒有朋友，以后我就是您的朋友。”

時飛逝，十四年過去，祁毓費盡心思，了不寵的太子，晏安了芝蘭玉樹的郎君，不管外人如何看待，他們之間的友猶在。

——

晏府中，姜嬈閑著有些無聊。

“小姐，翠玉軒里又上新了不首飾。”

聽到游玉這話，姜嬈決定去翠玉軒看一看，哪個郎不喜歡致好看的珠釵脂呢？

“這位小姐來的巧，咱們翠玉軒可是開封的第一首飾鋪子，只有您想不到的，沒有您買不到的。”

姜嬈甫一進到鋪子里，翠玉軒的掌柜格外熱切的招待。

“這個簪子著實致。”姜嬈一眼便相中那個白玉孔雀簪，紋理刻畫的栩栩如生，通瑩潤，閃著潤澤的輝，不同那些經常見到的花鳥樣式，孔雀簪子并不多見。

“就要這個了，周掌柜包好送到晏府。”

姜嬈剛準備讓隨行的侍付銀子，只聽見一聲稍顯驕縱的聲在背后響起，“掌柜的，白玉孔雀簪我要了。”

姜嬈循著聲音過去，出聲的子著梨花白織金連煙，發髻上的珠簪乃翠玉梨花簪，不同于姜嬈的明艷人，該子通淡雅。

明明是淡雅的打扮，可觀其容和語氣，卻是驕矜極了。

這個子姜嬈不認得，可旁邊的另外兩位子，姜嬈是識得的，正是曾被惹哭了鼻子的柳如蘊與謝瑤。

“顧姐姐，這便是姜嬈，就是將柳姐姐欺負哭了，還教唆其他貴與我惡。”謝瑤宛若小跟班一樣，口中的明熙，便是翰林學士的千金，也即顧貴妃的娘家侄。

顧明熙上下端詳著姜嬈，眸中有著不屑，“原來你便是晏二郎的表妹。”

姜嬈似笑非笑，并未出聲。

顧明熙走上前，“實在是不巧，這個白玉孔雀簪我也很是喜，不若姜姑娘人之，將讓給我，如何？”

“當然，也不是白讓的，這翠玉軒里其他簪子，姜姑娘盡可挑選，當做我的賠禮。”

姜嬈目來到面上，朱輕啟，“不如何。”

“凡事講究先來后到，這簪子本就是我先訂下的，顧姑娘舉止端莊，應當知曉這個道理。我又不是姑娘的家人，為何偏要讓著你啊？”

有些人平日作威作福慣了，出了門以為還在自己家中似的，張口就要別人讓一讓，哪來的那麼大面子！

顧明熙笑意淡淡，“我是翠玉軒的常客，這里的掌柜與我相識，這個簪子我確實格外喜，既然姜姑娘不愿人之，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轉頭看著周掌柜，“我出雙倍的價錢。”

姜嬈來了興致，開封的貴可真是富貴，一言不合就開始拿銀子砸人。

輕飄飄出了聲，“我出三倍的銀子。”

“四倍。”顧明熙又出了聲。

姜嬈角噙笑，“五倍。”

“十倍。”顧明熙面上帶著的得意，頗為自得的看著姜嬈，“掌柜的，我出十倍的銀子。姜姑娘應該知道一個詞，量力而行。”

姜嬈噗嗤笑出聲，“游玉，我發現有些人還真是腦子不太好，多出十倍的價錢，多花幾百金就為了這麼一個簪子。”

“既然顧姑娘如此大方，這孔雀簪便是你的。”

這個簪子對姜嬈來說可有可無，之所以抬高價錢，也是在故意戲弄顧明熙。

若是顧明熙態度和善些，姜嬈自愿意利落的將白玉孔雀簪讓給。可顧明熙眼中的不屑與嘲諷實在太過刻意，讓人無法忽視。

顧明熙笑意消失，姜嬈這一番話，不就是在嘲諷嘛。

一旁的小跟班謝瑤著回擊，“那也比有些人打腫臉充胖子好。姜姑娘生在南，怕是沒見過什麼世面，十倍的銀子，對我們這些開封貴來說，輕而易舉。”

姜嬈眉眼一挑，“是嗎？打腫臉充胖子的人，還不知道是誰呢？”

顧明熙冷眼看著姜嬈，方才得了簪子的喜悅全無，翻起了舊賬，“姜姑娘初來開封，膽子倒是不小，前一段時間姜姑娘故意兌如蘊，如蘊和瑤瑤又沒得罪姜姑娘，姜姑娘何必在眾人面前落們的面子。”

“我原本以為姜姑娘對如蘊和瑤瑤可能有什麼誤解，所以說話難聽了一些。今日一見，才知姜姑娘果然伶牙俐齒。”

姜嬈不看顧明熙一眼，轉頭對著旁的侍道：“游玉，聽到嗡嗡嗡的聲音了嘛？”

游玉很上道，順著姜嬈的話說下去，指著顧明熙和謝瑤在的方向，“聽到了，小姐，就在那邊，一直嗡嗡響個不停。”

謝瑤臉上一變，“你罵誰呢？”

姜嬈笑的張揚，“

當然是罵你們啊！”

“聽聞顧姑娘家風嚴謹，可今日一看，不過爾爾，顧姑娘不分青紅皂白為好友出頭，面子不是別人給的，是自己維護的。我捫心自問，并不曾主招惹過三位，可三位姑娘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不知的，還以為我怎麼著三位姑娘了呢？”

“你！”顧明熙眼睛一橫，剛出聲，后傳來男子的聲音，轉看去，蹙的細眉舒展，面上立馬綻開笑，“表哥，你怎的來了？”

來人便是三皇子祁恒，祁恒神淡淡，“給母妃買些宮外的珠簪帶回去。”

顧明熙眼珠子轉了轉，“其實我今個跟著柳妹妹和謝妹妹一起，也是為了給姑母挑簪子，那白玉孔雀簪流溢彩，不過來的不巧，被姜姑娘先拿到了。”

祁恒從進門起，他的目便在姜嬈上，郎幾日不見，愈發艷。

他不在意的道，“既然姜姑娘喜歡，這簪子就由我送給姜姑娘。咱們幾次三番見面，就當是結之禮。”

姜嬈笑意淺淡，“禮就免了，三皇子的禮，小高攀不起。”

“表哥。”顧明熙擰著眉頭，狠狠瞪了一眼姜嬈，隨即又換上那副小白蓮的模樣，“表哥這話我可不依，這簪子姑母簪在發髻上一定好看。姜姑娘不愿人之，方才我多掏了些銀子，將這簪子拿下了。”

搞清楚來龍去脈，祁恒面有些不滿，“不過一簪子而已，母妃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值得你多掏十倍的銀子？”

他轉對著姜嬈，“顧表妹年，有些地方不太妥當，還請姜姑娘海涵。這簪子，還是姜姑娘的。”

姜嬈擺手，“這倒不必了。顧姑娘確實不妥當的，但看在三皇子的面子上，這次便算了。”

說完這話，便告辭出門，祁恒大步走到旁，將姜嬈爛在門口。

“表妹心直口快，得罪了姜姑娘，不如今個由我做東，當是給姜姑娘的賠罪。”

姜嬈風姿綽約，水盈盈的眸子移到祁恒面上，說出的話毫不客氣，是個記仇的，“真的不用了，看著顧姑娘、柳姐姐和謝姑娘，估著我也沒有心思用東西。再說了，既然是賠罪，當然是由犯錯的人來賠罪，這又關三皇子什麼事呢？”

姜嬈說完這話，徑直出了翠玉軒的門。

祁恒快步跟在后面，“恰好順路，不若就由我來護送姜姑娘回府。”

姜嬈本想再一次拒絕，轉看著跟在祁恒后的顧明熙惡狠狠瞪著自己的模樣，烏溜溜的眸子轉了轉，“好。”

祁恒后的顧明熙氣的跳腳，“表哥，我也要你送我回府。”

祁恒眸子閃過不耐，“你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

說完這話，他不再搭理顧明熙，踏上了馬車。

后的顧明熙看著離去的馬車，手中的帕子越攥越，“姜嬈就是個狐子，自打表哥進來翠玉軒，目便沒從上移過去。”

謝瑤湊上來，“不止如此呢，姜嬈仗著自己模樣好，當日詩會上心打扮，吸引了在場諸位郎君的視線，就連一貫清冷待人的晏二郎，似是與也不錯。”

“顧姐姐，你可不能小看姜嬈，此來到開封不久，便俘獲了不郎君的芳心。再過不久便是賞花宴，屆時進了宮，與三皇子有機會見面，若是勾引了三皇子，那顧姐姐你可怎麼辦？”

顧明熙深吸幾口氣，眼中劃過一狠厲，那鷙之與素雅的外表頗是相異，“你說的不錯，我與表哥青梅竹馬，中途出來個姜嬈想要足，想的。賞花宴，是該好好籌劃一番。”

祁恒的馬車在晏府面前停下，“開封景致頗多，南來北往的東西都可以在開封看到，瓦市里面還有雜劇、講史、傀儡戲、皮影戲、雜技等，姜小姐若是哪天有興致，可以與我一道前去欣賞。”

姜嬈看著他，只覺得今日的三皇子有些不對勁，似是對自己格外熱。

姜嬈拒絕道：“開封繁盛輝煌，瓦舍里更是熱鬧非凡，小平日得閑經常跟著幾位表哥一起去那里觀戲，多謝三皇子費心。還有今個三皇子送我回府，也多有打擾了。”

祁恒俊朗的面上出笑意，“不打擾，若是有用得到本皇子的地方，姜小姐盡管開口。”

進了晏府，姜嬈將今日給幾位舅母、舅舅和表哥們買的東西派人送過去。

平日逛街看到有趣的小東西，或是味的零，都會買回來給府上諸人送去。

即便如晏老國公這樣富貴的人家，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可在不經意間收到姜嬈的小禮，仍舊很是開懷。

最欣喜的莫過于姜嬈的三位舅母，阮氏、梅氏與王氏。

阮氏拿著姜嬈送給的珠釵滿臉笑意，“大男人心，每天大把時間放在場上面，回來了談論的還是公事，生的幾個兒子亦是如此，比不上兒心。幸虧嬈兒來了咱們晏府，也讓舅母會到小兒心的覺了。”

都是人，哪怕們不缺首飾，可自己要的，和別人送的能一樣嗎？

而姜嬈時不時的搜羅各種小東西送給們，不管價值高低，其中的意沉甸甸的。

姜嬈倚靠在阮氏肩頭，一副撒的模樣，“舅母和善，嬈兒來晏府，幾位舅母照顧的頗為仔細，嬈兒沒有什麼可回報的，就只能給幾位舅母送些小東西，討您們的歡心！舅母可不能嫌棄嬈兒。”

阮氏笑的開懷，輕輕點了點姜嬈的眉心，“舅母怎麼會嫌棄你呢，若你是舅母的兒該有多好，又香又又心。你大表哥和二表哥小時候還算黏人，兩個小團子經常依偎在我懷中，可越長越大，就了這幅樣子，尤其是二郎，冷冰冰的，也不知那群郎都喜歡他什麼，若不是長的還算可以，估著沒有姑娘愿意嫁給他！”

阮氏越說越來勁，“嬈兒，舅母告訴你，以后親挑選郎君，可不能找你二表哥那樣子的，太招人了，難以讓人放心。當然也不能挑選那些長的不行的，嬈兒你一副好，應當嫁給配的上你的郎君。”

“母親又在說我什麼壞話呢？”晏安長玉立，進到屋子里。

阮氏含笑看他一眼，“這是為娘和你表妹之間的話題，你摻合什麼？”

晏安挨著姜嬈落座，“我方才可聽到母親那一番話了，能在容貌上與表妹匹配的，除了兒子還有別人嗎？”

他話是對著阮氏說的，可眼眸，卻是看著姜嬈，雁魚燈中搖曳的燭映他眼眸，漆的眸子宛若漫天的星辰，燦爛奪目。

“你啊，就仗著自己長的還不錯，總是欺負你表妹。”阮氏看著自己兒子笑道。

“說到這兒，我倒是想起一件事，當時嬈兒剛出生幾個月，你姑姑和姑父從邊關回到開封，那時的嬈兒就只有子手臂那般長。”

阮氏出臂腕比劃幾下，“那時二郎你三歲左右，看到當時還在襁褓中的嬈兒特別歡喜。忍不住出手指一嬈兒的小臉兒，又唯恐弄疼了。每天閑著沒事干，總是圍在嬈兒旁。”

“大嫂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姜嬈的二舅母王氏接過話，“那時我們都打趣，既然二郎這般喜歡嬈兒，干脆訂下娃娃親好了。后來過了月余，你姑姑和姑父去到南城，當日離開府上的時候，二郎留下了淚珠子，還親了嬈兒一口，頗是不舍。”

晏安眼眸含笑，直直的看著姜嬈，“我倒是不記得了，竟然還親了表妹一下。”

姜嬈臉頰紅了紅，移開視線，換了個話題，“舅母，您不知道，二表哥總是欺負我，每天著我背古訓、寫大字，任務完不就不能用晚膳。舅母，您看我是不是瘦了許多，這都是因為二表哥。”

阮氏、王氏、梅氏笑一團，“咱們嬈兒乖巧又可，等二郎再欺負你的時候，舅母給你做主。”

一群人和和樂樂用過晚膳，晏安起回去，頎長的姿走到門口，他轉過看著姜嬈，“表哥若是沒記錯的話，表妹今日的大字還沒寫完。”

姜嬈笑意凝在臉上，沖他做了個鬼臉，又同阮氏幾人告辭，跟在晏安后出了屋。

姜嬈像晏安的小尾似的，揪著他的角，“表哥，今夜的月如此好看，你忍心看我將時間浪費在寫大字上面嗎？”

晏安角揚起好看的弧度，寵溺的看著后的郎。

郎明眸皓齒，雪染上了一層月華，熠熠生輝，靈的桃花眼宛如天上的星河，點點星辰閃爍。

他站定子，敲了敲姜嬈的眉頭，“十張大字，缺一不可。”

等到了晏安的院子中，姜嬈靜下心在寫大字，晏安看著古籍，偶或蟬鳴啾啾，奏出好聽的樂曲。

一片靜謐，在如此安閑的時中，姜嬈不可避免的打起了瞌睡。

“啪嗒”一聲，手中的狼豪倒在案桌上，姜嬈的小腦袋瓜一點一點的。

晏安放下手中的古籍，抬起姜嬈的細肩，準備給換個舒適的睡姿。

許是到作，姜嬈順勢依在晏安的肩上，小臉兒側向他的懷里，郎如蘭的氣息清幽。

晏安子僵，不知該作何反應，他試探著想要將姜嬈扶起來。

只可惜姜嬈好似在睡夢中到了一樣，小手愈發的環著晏安，不肯撒開。

墨的眸子熾熱，呼吸也變得熾熱，晏安垂首斂目，看著自己懷中的姜嬈。

哪怕只是輕輕，小姑娘哪里都是綿綿、香甜甜的，猶如的豆腐，讓人不忍心下重手，又不忍心就這樣撒開。

明明是秋的夜晚，前幾日剛下了第一波秋雨，空氣中滲著縷縷的涼意，然而晏安子中卻涌著一燥熱。

他長吸一口氣，攥著姜嬈手腕的大掌已經有了汗珠，姜嬈清香的氣息盡數溢散在他的鼻息間，濃濃兒香人心弦。

他與姜嬈離的是那樣近，兩人的呼吸纏在一起，低下頭咫尺之間便是郎瑩潤的側臉、白皙修長的脖頸。

晏安眸子染上墨，看著姜嬈如玉的側臉，漸漸近。

與此同時，依偎在晏安懷中的姜嬈了子，的小臉兒擺正，猝不及防間，郎君溫熱的，對上了郎水潤的朱。

晏安輕輕的不敢用力，并沒有其他的作，停留了幾息，他猛然直起子，一貫清冷的面上有了些許緋紅，結上下滾。

“表哥，方才我睡著了。”等姜嬈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亥時三刻。

晏安坐在案桌旁，而姜嬈躺在四扇屏風后面的黃花梨雕瑞塌上面，這小塌，平日二表哥時常在這上面歇息，姜嬈輕輕呼吸，好像約還殘留著二表哥那清冽的氣息。

姜嬈桃腮泛，角不自覺的噙笑，著沉香木雕的松竹梅蘭屏風，看著晏安修長的姿，“表哥，是，是你將我抱到小塌上面的嗎？”

晏安默了片刻，“我看你睡的沉了，表妹你那麼胖，侍又抱不你，便將你放在小塌上面小憩一會兒。”

姜嬈揚起的角立即耷拉下去，下了塌來到晏安面前，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圓潤的眸子中滿是不可思議，“我哪里胖了？”

晏安濃長的睫半垂，目也有些游離，以往總是清潤的聲音此刻有些低啞，“好，你不胖。”

姜嬈這才滿意，可是很注重材的，不該胖的地方一點都不能胖。

姜嬈又好奇的問道：“表哥，你方才沐浴了？”

姜嬈發現，在睡著的這麼一會兒，晏安竟然換了素白的常服，鬢發也有些潤，披散在背后。

搖曳的燭映照他的眉眼，相比于白日的玉冠束發，此刻的晏安，了幾分清冷，多了幾分和俊。

晏安姿俊，翻著手中的古書，抬眸看了一眼姜嬈，很快便移過眼，“嗯，今夜有些悶熱。”

悶熱？哪里悶熱了？秋風滲著陣陣涼意，就這麼一會兒，姜嬈在外的雪一片沁涼。

姜嬈有些不解，二表哥好生奇怪，怎麼會覺悶熱呢？

“那二表哥我先回去了。”姜嬈向晏安告辭，方才小憩一會兒，覺神清氣爽，輕快的回去了自己屋子。

夜已深，姜嬈回去自己的院子，看著離去的窈窕背影，晏安長出一口氣，手中拿著的古籍仍舊還是停留在那一頁，久久不曾翻過去。

他自詡端方雅正，也絕不是好之徒，可今夜面對懷中的郎，終究還是沒忍住。

郎有一種勾人心魄的魅力。

然他有些搞不清自己的心，自己到底喜歡的是嬈表妹，還只是沉迷的好？

在沒有想清楚之前，自己還是與嬈表妹保持些距離吧。

第二日，姜嬈下了學堂，便從阮氏那里聽說了顧貴妃要舉辦賞花宴的事。

“嬈兒，咱們府上沒有郎，這次你跟著舅母一起進宮。以前舅母艷羨其他夫人有郎陪伴，如今有了嬈兒，舅母終于不用羨慕其他家的夫人了。”

姜嬈應下后，便跟著晏府的嬤嬤學起了宮中禮儀和規矩，之前也曾習過這些規矩，只到底是第一次進宮，難免有些張和拘謹，務求將這些規矩練習的練，不出一點岔子。

這日下了學堂，又到晏安的書房，最近幾日二表哥頗是奇怪，以往對學業要求非常嚴苛，可這幾日總是見不著人影，不曉得他在忙碌些什麼。

還好，今日晏安沒有外出，“表哥，我熬了些老鴨湯，給你送來一些。”

晏安看著，今日的姜嬈，沒有在眉心點花鈿，眉心間的朱砂小痣了出來，郎青如瀑，欺霜賽雪，桃花的羅明艷，那顆小痣恰到好，讓人忍不住上去。

他輕咳一聲，移開視線，“多謝表妹。”

老鴨湯香味濃郁，毫不油膩，鮮開胃。

“表哥，我向你打聽一些事。”姜嬈單手撐在案桌上面，托腮著晏安。

“你說，程三郎怎麼樣？”

晏安拿著湯匙的手一頓，面突然冷了冷，“不知。”

“那表哥可知周三公子如何？”

晏安放下了手中的白瓷碗，語氣也跟著冷了幾分，“不知。”

姜嬈清的聲音又響起，“那表哥覺得三皇子怎麼樣？”

晏安俊秀的面上愈發冷淡，“不知。”

姜嬈無辜的嘀咕著，“表哥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和三皇子還有程三郎同窗多年，以前常在一起讀書習字，你怎麼會一點也不知曉啊？”

晏安眸深沉，如山巔皚皚白雪般清冷，清明的目看著姜嬈，“你打聽別的郎君做什麼？”

“我告訴你了，表哥你不許笑話我。”

姜嬈看了看門外，確認沒有其他人，方才開了口，“父親只有我和綰綰這兩個兒，我又是長姐，姜府的擔子便落在我上，我肯定要找尋一個如意郎君，日后與我一同撐起姜家。開封權貴、世家郎君諸多，我又不好意思向其他郎打聽，只得求助表哥你了。”

晏安冷笑一聲，好，很好，嬈表妹撥了自己，轉頭就開始的如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