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瞎》第18章

林歇隨著連翹出了榕棲閣,并在路上隨手抓了個丫鬟,將藥方子連帶碎銀塞給了,讓幫忙抓藥熬藥,照顧一下還在榕棲閣里躺著的半夏。

之后林歇就去了門口,門外林安寧的馬車已經走了,只剩下的馬車與車夫,孤零零顯得格外寂寥。

林歇扶著連翹上馬,等到書院,果然已經錯過大半課程。

林歇不地等,一直等到中午。

連翹不知道林歇如今在書院里并非孤家寡人,中午帶林歇去食堂的時候,故意帶錯路,被看見的梅班姑娘給住。

那梅班姑娘也沒覺得連翹是故意的,只當連翹不悉路,就問林歇:“半夏呢?怎麼又換了個面生的丫鬟。

問完還對連翹說:“不認識路只管問人,可別把你們家姑娘帶錯了地方。”

連翹虛得出了一冷汗,聲音也比平時小了:“是。”

之后那姑娘就好人做到底,帶著林歇和連翹回了食堂。

一路上連翹都想要說自己剛剛是真的認錯了路,可帶路的姑娘一直在和林歇說話,不上

等好不容易找到機會了,連翹想扯謊掩蓋剛剛的舉,卻在看到林歇角那抹與平時不太一樣的笑容時,無法再說出一個字。

半夏病著,林歇的飯是侯府的廚娘順手捎帶來的。

如今夏夙不用再吃食堂飯菜,也不用蹭林歇的飯菜,但依舊會和林歇一塊吃飯,同在一塊的還有偶爾才來書院的夏媛媛。

連翹看著與自家姑娘同桌吃飯的兩位將軍府姑娘,又看看來往路過與林歇打招呼的貴們,雙手絞著袖絞得指節發白,心里也開始搖起來。

可等發現自家姑娘吃飯布菜都不再自己,喝茶也是直接喝將軍府姑娘煮的茶,搖又慢慢平息了,已經到這一步,再回頭,得罪的可就是二姑娘了。

再開口,連翹的聲音自然了許多:“姑娘,待會吃了飯,便去走走吧。”

可惜時間挑得不對,導致一開口,夏夙和夏媛媛都看向了

夏夙挑了挑眉,夏媛媛則是帶著略有些困的眼神,微微打量這個丫鬟。

只有林歇側頭,應了聲:“好啊。”

飯后連翹果然要帶林歇去走走,夏夙本想跟著,但在林歇指使連翹回課室替自己拿東西的時候,林歇和夏夙說了:“我自己去就好。”

夏夙皺眉:“你這丫鬟……”

林歇:“很奇怪,我知道,所以待會,可能要麻煩你了。”

夏夙也不推辭:“需要我做什麼?”

林歇:“跟著就好,若是我有危險,你就救我,若是談不上危險,只是被帶到什麼地方就給丟下了,你就幫我盯著連翹,那時應該會去找吩咐這麼做的人,你替我看看那人到底是誰,若連翹沒去找誰,或者出了書院,就不用管了。”

夏夙:“好。”

連翹回來,手里拿著林歇要去拿的一支筆。

林歇只是找借口把連翹支開,沒想好要筆干嘛,就干脆把筆遞給了夏夙,然后跟著連翹走了。

林歇這段時間沒在戶外課上被半夏帶著到走,因而書院的格局大已經記下了,連翹要帶去哪,數著步子記著拐歪就能猜出大概。

等連翹稍稍放慢了腳步,林歇就知道,到地方了。

湖邊的風比別都要大些,林歇吹著風,想著,連翹莫不是要把自己推到湖里去?

可就在這時,連翹帶著林歇,朝著湖泊的反方向走去。

林歇有些意外,因為那里是機關社改造過的舊塔樓。

舊塔樓調試好之后就正式對外開放了,但畢竟是學生做出來的,經費有限,材質也一般,為了保證樓機關不被人為破壞,每次進都有人數限制,且只在下學后開放。

因為機關巧,甚至有書院以外的人慕名而來。

所以至今還有許多致遠書院的學生沒能進來看過。

林歇也是,本就對機關樓沒什麼興趣,來這的人又多,所以從未進過機關樓,只在半夏帶路過時,記住了這里的地理位置。

連翹帶著林歇進去的時候,覺后頭一涼風略過,連翹做賊心虛,猛地轉頭,什麼都沒有看到。

林歇明知故問:“這是哪里?”

連翹:“這里是湖邊的亭子,姑娘你坐著等等,我去解手,很快回來。”

說著,連翹扶林歇到椅子上坐下,松開手準備離開。

林歇拉住:“你真的要留我一個人在這嗎?”

“姑娘,我、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你等一下就好,等一下……”連翹聲音很急,林歇不再挽留,松開了手。

連翹頭也不回地跑了。

門被合上的瞬間,機關樓被啟,大門落鎖,巨大的沙翻轉,發出沙沙聲響,開始倒計時。

林歇知道,等倒計時結束,門就開了。

對,倒計時結束后什麼都不會發生,就是開門,畢竟這是半大年們拿來練手的,又不是真的用來守什麼要東西,不會讓人又去無回。

林歇借著抬手摘緞帶的作,拔掉了脖子上的一銀針。

耳邊的聲音瞬間變得清晰起來,就好像此前一直有誰拿手捂住了林歇的耳朵,直到此刻,那雙手才被拿開。

從門底下吹過的微風輕響在林歇靜心去聽的時候,變得猶如狂風呼嘯。

這風涌進機關樓,在不算大的樓橫沖,尋找著闖出去的隙。

每一個障礙都會阻礙風的流向,改變風的聲音。

林歇靜靜聽著,大致清了一層的布置,并確定,一層只有一個人。

只是想把關在這里嗎?

林歇在袖子里輕輕碾著銀針,正準備把銀針扎回去,就發現——

不對,這里有人。

林歇將銀針藏在指間,站起朝著藏了人的地方走去。

林歇作不快,慢慢走過去,慢慢抬手,慢慢朝著那人手……

那人了,他悄無聲息地躲開了林歇即將到他的手。

林歇了個空,也不氣餒。

那個人武功不低,被來對付這個瞎子屈才了,所以林歇更愿意相信這個人出現在這里和被騙來這里的事無關。

不僅無關,在靠近的時候,那人也只是躲開,說明無害。

無關又無害的高手,怎麼會在這里?

林歇有些好奇。

靜下心聽了聽,確定了那人此刻的站位,又朝著那人走了過去,結果和剛才一樣,靠近的時候那人沒,等要去了,那人就又走開了。

林歇第三次朝著那人走去,這一次,林歇故意撞上了椅子,整個人向前傾去。

一只手扶住了的手臂,止住了即將要摔到地上的作。

林歇站穩后反手抓住他的手腕,聲音帶上了與人捉迷藏似的輕快:“抓住了。”

那人:“……”

林歇好奇地朝那人湊過去:“你是誰?”

那人微微后退,默了片刻才開口:“夏衍。”

夏衍?

一提到這個名字林歇就想起那一聲“廢”,連忙松開了手:“你……怎麼在這?”

夏夙擔心自己一個人護不住林歇,于是便來了還在書院的夏衍。

夏衍曾不滿林歇的窩囊,但那點不滿在林歇勸了夏媛媛后早已消散無蹤,只是礙于當初那一句“廢”說得太多擲地有聲,所以夏衍至今不曾去找林歇道歉亦或道謝。

聽夏夙說是要幫林歇,他就跟著來了。

連翹把林歇帶進來的時候,夏衍就跟進來了,只是輕功好,沒被兩人發現。

這麼一大串的解釋,在夏衍這里化了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夏夙。”

林歇聽懂了,大概就是夏夙擔心,為了以防萬一,又了夏衍來幫忙吧。

也就是說,這里真的沒安排后手,連翹帶來這里,就是為了將關在這里。

可等沙完門就開了,沙雖大但得也快,最多不過一盞茶就能出去,這麼不痛不一盞茶的時間,有什麼意義嗎?

林歇低頭思量,沒注意到夏衍正一瞬不瞬地看著的眼睛。

就和夏衍想的一樣,那是一雙很清澈的眼睛,干凈得就像是兩枚漂亮的琉璃珠。

“你能聽到我在哪。”

夏衍用的是陳述句。

林歇從思緒中掙,面不改:“嗯,瞎子的耳朵比一般人好使。”

夏衍也不知道信沒信,反正沒再糾結這個問題。

他走到門邊,準備把門踹開,卻被猜到他要干嘛的林歇阻止了:“門板里面也有機關,弄壞了夏夙會生氣的。”

夏衍果然停住了作。

林歇到那把差點把自己絆倒的椅子,說:“坐下等吧,夏夙待會兒就來了。”

夏衍沒坐,但也沒再企圖破壞機關樓。

片刻后,夏夙來了,似乎是跑回來的,氣息聽著有些不太穩。

隔著門一邊倒騰門上的機關,一邊往樓里大喊:“林歇!你還好嗎?”

林歇起走到門口,“我沒事,你呢?”

夏夙:“出來說。”

林歇:“好。”

可夏夙在外頭倒騰了許久,沙里的沙都快了,還是沒能把門打開,最后林歇聽到夏夙狠狠地錘了一下大門,怒罵:“哪個孫子把外頭的鎖給弄壞了!!”

林歇心下微,側頭去聽沙靜。

門外夏夙說道:“門從外面打不開,你們等等,這扇門有三個開法,就算外面打不開,等沙完也就自打開了。”

林歇轉回頭:“可能……”

夏夙沒聽清:“什麼?”

林歇:“可能沙完也打不開了。”

夏夙:“啊?!”

夏衍也看向了沙,只見巨大的沙上端空空,再沒有一粒沙子。

完了,但是門,還沒有打開。

——也許這就是指使連翹的人安排的后手。

林歇問門外的夏夙:“你剛剛說三種開法,除了從外面打開和等沙完,最后的法子是什麼?”

門外的夏夙抬手捂臉,不抱任何希地說道:“把樓機關解開。”

作者有話要說:夏衍:有些人,表面上看起來很無害地朝著你手,實際上指間藏了針:)

林歇:嘻嘻。

(和正文無關的小劇場,文中夏衍并不知道林歇手上藏了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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