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我總監》14.快回來上班

第十四章快回來上班

寧檬租的房子到期了,房東趁機發了失心瘋,問愿不愿意和自己兒子對象,愿意的話以后不收房租。寧檬委婉地表示不愿意,畢竟兒子都三十好幾了還不知道自己養活自己。房東立刻坐地起價直接每月要漲九百塊房租。寧檬被得只好當機立斷決定不再續租。

房東于是限期讓寧檬搬家,不然把東西都丟大街上。

寧檬對房東的翻臉無到很傷懷。以前房租的時候笑得多麼的慈祥仁,現在一說不想跟兒子搞對象立馬翻臉無,恨不得把的鋪蓋都扔大街上,真是林子大了什麼不講舊的大姨都有。

寧檬很想直腰板問一句:有房子了不起啊

后來著腰不得不服,有房子就是了不起,沒房子在北京睡個大馬路都得被城管叔叔轟。

為了不宿街頭,寧檬著頭皮跟石英請假打算找房子。

請假的時候寧檬心里有點惴惴不安和極度不好意思。剛上班沒多久就請假,這真不是個好員工該有的行為。

可令意外的是,石英不僅給了假,同時還給提供了一個去

原來石英剛搬家住進了西四環的別墅,以前在鳥巢附近的一套復式大房子就空了下來。想把這房子租出去,但苦于太大,整套租給一個人太貴,不好租,分開租樓上樓下屋子又太多,住的人多了雜了,又怕影響對面鄰居的起居生活。正好寧檬要找房子,石英就想讓寧檬住到那套房子里去,房租象征地收一點,主要是住在那日常也算是給石英看看房子,盯著別有人起什麼幺蛾子,影響到對面。

“我那房子對面,住的可是個不太一般的人,房子要是沒人看著,我真不敢放心出租,萬一出點什麼岔子惹到人家不痛快呢但你要是能住進去,那一切問題就都解決了”

石英問寧檬接不接這個提議。

面對在磨合期急需得到其各方面肯定的新任領導,寧檬當然選擇接了。

雖然住在鳥巢到金融街上班是遠了點,但起碼石英不會兒子搞對象。

寧檬很快搬了家。搬家的時候特別想雇個國際殺手去把尤琪做了。

搬家的一半東西都是尤琪從國外郵回來的破爛。明明那死人說很快就回來的,可現在倒好,一句時機還未到就反復把晃點了一遍又一遍。

寧檬搬家的時候一時氣攻心,不計長途電話費給尤琪打了通電話:你丫再不滾回來再晃點我,我就一把火把你那堆破爛都燒了

寧檬搬進新家后很注意維持一起合租的幾戶人家的和平相,生怕影響到對面。可上班下班出門進門的,一直都沒撞見過對門有什麼人出來進去過。

很懷疑對面到底有沒有人住。后來有次業來修燈,寧檬就順問了句,對面有人住嗎。業告訴:“當然有啊,還是個大人呢,只是最近天氣不好,老爺子和他夫人去三亞療養去了。倒是他兒子,一個大帥哥,沒事趕著周末什麼的能過來住一下。”

寧檬于是在周一到周五期間,放松了一直繃著怕出幺蛾子的那弦,只有周六周天的時候,再張開警惕的大網。

在石英的公司,一切都是從頭開始,所以一切都是新鮮的,一切也都是責任重大的。

以前做書,寧檬不能從第一現場接項目標的,現在石英肯讓人帶著看標的,恨不得把心眼都炸開了才夠用。像塊海綿一樣,瘋狂吸收著能從石英和其他人上學到的一切項目實戰方面的東西。

石英對寧檬很不錯,告訴和項目相關的吃飯啊坐車啊之類的和打車票都留著,每個月都可以報銷。

這個和“項目相關”其實范圍很寬泛,不太好界定。比如寧檬所在部門有個項目副總拿了一張兩千多的餐票讓寧檬幫忙一下再拿給石英簽完字送到財務去報了。事由是部門一起加班的餐費。

對此寧檬是有些抗拒的。不是抗拒幫人,而是他們部門并沒有和副總一起到這頓加班餐。這明顯是副總自己在外面吃吃喝喝的。

都能看的事本質,石英當然看得更。可是石英哪一次都像沒有看似的在報銷單上簽了字。好像真的相信這些費用是和項目有關的。

石英本人既然做著一副看不的樣子,寧檬一個小打也不好欠欠的說破。但其實心里很想知道,石英真的不在乎這些本與公司與項目無關的私人費用支出麼。

直到后來有一次,寧檬實在忍不住說破了。

是副總做了件和邱俊霖差不多的事副總和項目被投資方談了一個方的投資價格,鷹石投資按數額把錢打過去后,被投資公司從這些錢里拿出八個點打給副總在外面找的一家投資顧問公司,以投資顧問費的名義。而那家投資顧問公司的法人雖然是陌生的,但公司的實際控制人其實就是副總。說白了,那家投資顧問公司其實就是個通道,一個把錢從被投資公司轉給副總的合法吃回扣的通道。

而石英明明知道這件事,卻表現得一副毫不知的樣子。

寧檬于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周末,在石英來鳥巢這邊取點東西順便查房收租的時候,忍不住開口提出了疑

石英聽后笑起來:“想不到你在資本圈待了好幾年還這麼單純,看來陸總對你護有加啊,沒讓商場上那些烏煙瘴氣的東西污染你。但你現在做項目了,不得不接甚至練掌握這些烏煙瘴氣的東西。因為這就是現實,這就是資本市場。”

石英語重心長地告訴寧檬:“做這一行,你不給下面人點得好的機會,人家憑什麼死心塌地地跟著你給你干活呢你丁是丁卯是卯地做事,可外邊別人不啊,他們默許這樣的作啊,那你說,現在的人都無利不起早,是在沒油水撈的地方待著,還是選擇去那些能賺得更多的地方”

寧檬陷了沉思。

帶著錢味兒的現實總是這麼不

石英還告訴寧檬:“小寧啊,我讓你負責,就是告訴你你也可以趁機報些你的餐飲費車馬費超市購費什麼的,不然現在你也沒跟什麼項目,你那點工資能夠在北京生活嗎”

寧檬聽得心里一陣發熱。

石英最后說:“還有,你認真是對的,但不能死板,不然是干不了投資這行的。做這行,無論在思維上還是行為標準上,都得靈活。”

寧檬忽然想起陸既明也對說過類似的話,陸既明說干不了這一行,就在甩下辭職信不干那天。當時把他說的話視為他對自己的輕視和辱。

寧檬現在客觀回想,覺得陸既明當時應該不是在,他想表達的應該就是石英現在對所說的:別較真,較真干不了這一行。

但那個死老板病,就不能好好表達這個意思嗎就不能把話說得明白點有人味兒點,又不是高僧,聽他口是心非地噴還悟不這銅臭的人生。

寧檬覺得人的意念真是一個有點玄乎可怕的東西。前一天剛電火石地回憶到陸既明,第二天就接到了陸既明打來的電話。

陸既明在電話里的聲音還是那麼一如既往的憤怒著和沒什麼人味兒。

他對寧檬惡狠狠地說:“你那封辭職信丟了,你的離職手續辦不了,所以你現在還是既明資本的員工,趕回來接著上班”

寧檬:“”

寧檬覺得十萬分的無語,真懷疑陸既明總生氣怕不是把他自己都氣了傻子吧。

翻個白眼對著話筒,用最平板的公事公辦語調說:“那我快遞個新的辭職報告給您,嗎,陸總”把“您”和“陸總”咬得特別重,仿佛很謙恭的樣子其實滿滿都是無語和無奈的反諷。

寧檬放下電話后就立刻快遞了一份新的辭職報告到既明資本。

可是過了兩天陸既明又打來電話,說:“快遞沒收到,你趕給我回來上班”

寧檬字正腔圓地回給他一聲:“不”

陸既明聲音里的憤怒元素一下活躍起來:“我告訴你寧檬,辦不了離職手續你可得陪公司違約金”

寧檬呵呵一聲笑:“我認賠,行嗎”

陸既明這回徹底怒了,那些憤怒元素沸騰地撞擊他讓他言不擇詞:“不是寧檬你知道什麼見好就收嗎你看不出來我這是在給你搬梯子讓你下臺階嗎你這不是給”

說到這,那道聲音和聲音里面的憤怒都一下頓住了。

寧檬腦子快,已經順著語境反應過來。

“你想說給我臉我別不要臉是嗎”語氣清淡地問著,那聲音的輕與緩就像以往提醒著陸既明等下還有什麼會要開時一樣的例行公事一樣的乖巧溫

的例行公事和乖巧溫勾起了陸既明對三年以來有寧檬輔佐的得心應手的回憶,也勾起了一今非昔比的心蒼涼,以及口不擇言后的些微悔意。

以前他對別人多狠的話都罵過,但對寧檬還真的沒有過。此時這一句被臨時憋回去的話,算是最狠的了。他意識到了,及時卡主在了里。可話能截住,它深遠的語意卻無可阻攔。那有點傷人的語意已經準確無誤地傳達到了寧檬的耳朵和心頭。

寧檬也來了氣,例行公事和乖巧溫的武裝出現了裂痕,這裂痕讓聲音變得低沉和沙啞:“你給過我臉嗎就讓我要臉”

把電話掛了,順手把這個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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