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養媳》3.第 3 章
“溪家公子來了。”清風樓下小廝高喊一聲,“溪公子快請進,大家都等候多時了。”這泉州的公子小姐來來回回不過這些人,每年都在清風樓上相聚,為的不是彼此之間多麼深厚的誼,不過是爭一口氣罷了。
眾人聽到小廝的喊聲,都向了樓梯,他們平日里經常見這位喜好吃喝玩樂的溪家公子,可是從土匪手中虎口險的溪家公子,他們倒是第一次見。
只見那一華服的俊朗公子搖著折扇自樓梯口走出,這溪家公子雖不說多麼俊異常,但也相貌堂堂,風度翩翩,是個讓人見之會多看一眼的相貌。
溪棹揚眉一笑,揮揮手,“好久不見,讓大家記掛了。”
眾人臉上或青或白,不知這是真心實意,還是方才聽到了他們說的話,故意諷刺他們。
溪棹倒也不解釋,只微微側,將后的人讓了出來。
祁諳緩步走上來,小臉上帶著一貫溫和的笑意。
一素白的袍,在三月的晨下,不染纖塵,噙著笑意的面龐,俊秀貌,有些細長的眉眼微微上挑,猶帶一睡意,慵懶中泛著些桃花相,眼神所到之,竟讓人心中生了些異樣的緒。
岑香月眉頭幾不可見的輕皺一下,這人是生的極好的,眉眼極是漂亮,乍一看,以為是個漂亮姑娘,可是再多看一眼,便又心生疑,他一男裝,眉眼間又有些掩飾不住的英氣,到讓人拿不定主意了。
在大渝,男風雖不登大雅之堂,可是卻也是不在數的,那些長得秀雅的小倌也是常見的,所以對這個人,大家便有些吃不準,他到底是個子還是一個長相的男子呢
祁諳的視線在一眾人臉上掃過,準確的停留在了岑香月上,對微微頷首。
溪棹順著祁諳的視線看過去,間溢出一聲輕哼,似是有些不滿。
岑香月靠在貴妃榻上,擺弄著手指上的丹寇,站在溪棹邊的人比他矮了整整一頭,形瘦小,細看之下,這人五致,眉眼清秀,即便不笑時眼睛也彎彎的,干凈清澈。
眾人的視線比之岑香月要明目張膽的多,大咧咧的打量著祁諳,開口詢問,“溪兄,這位公子是何人”
被土匪綁票說起來并不是一件很彩的事,還是溪家這種有頭有臉的人家,若放在旁人上,怕是難以啟齒的,但是溪棹則不同,對于被人綁票倒像是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似的,語氣中滿是炫耀,“這位是本公子的救命恩人,若沒有他,本公子怕是早已被土匪給害死了。”
想到那日的兇險,還有從天而降的這俊雅小公子,溪棹心中是真的存了激之心的。
“溪公子言重了,不過舉手之勞,不足掛齒。”祁諳轉,面對那些眾人拱手行禮,“在下祁諳,見過各位公子,小姐。”
祁諳起間對岑香月再次拱了拱手,“今日不請自來參加岑小姐的春日宴,多有打擾,還海涵。”
岑香月略略抬眸,上下打量一番,形小,聲音也未加掩飾,清脆中帶著三分懶散,無疑是個兒,可是既以男裝示人,岑香月自然也不會點破,微微頷首,“無妨,不過我見公子面生的很,怕不是本地人吧”
隨從將椅子放在祁諳后,鋪了一張皮毯子在上面,祁諳坐下后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才緩緩啟口,“在下安綏人士,家中做些糧食生意,此來泉州是為收糧而來。”
這番做派讓眾人瞇了瞇眼睛,這人氣派倒是大得很。
“安綏人士收糧”岳翎澤眼眸微瞇,安綏地邊境,那里常年戰,已有人居住,周邊城鎮的糧食便可供應,何須大老遠的跑到泉州來收糧,還是個滴滴的小姑娘,看起來像是還沒及笄的模樣。
似是看穿了岳翎澤的想法,祁諳開口,“安綏這些時日正在鬧荒,從泉州購糧食運回安綏販賣,自然穩賺不賠。”
在座的公子小姐很多人心思單純,并未接過生意之事,對祁諳所言并無懷疑,也不興趣。
可是也有心思細膩之人,祁諳的話一聽便有破綻。
雖一素布衫,看起來平淡無奇,可是那上的布料卻是極其名貴的。
那布料別說普通人家了,就是首富溪家怕是也沒有幾匹吧。
窮鄉僻壤的安
綏,怎會有如此富饒的人家
“大家也聽到了,祁公子乃是做糧食生意的,家中有存糧的盡可到溪府來,祁兄高價收購。”溪棹大嗓門的對在座眾人說道。
“高價收購是何價格”泉州的百姓不缺糧,這幾年糧食的價格一直很穩定,沒有大的波,聽聞此言,有些人便了心思。
“高于市價三。”祁諳接話,順手扔了一錠金子給臺上的歌姬,拍手,“唱得好。”
一出手便是一錠金子,讓在座眾人不由眼前一亮,看來這位祁公子確實是個家境優渥的。
“祁公子此話可當真”說話這人家中正好是做糧食生意的。
“自然當真。”不等祁諳說話,溪棹便接了話茬,瞪了那人一眼,“有我溪家作保,還會坑你不”
那人見溪棹怒,了腦袋不再說話。
“就是因為溪公子作保,大家才不敢信呢。”
弱弱的一句話不用想也知道是出自岑香月之口,向來看不慣溪棹,對溪棹下從不留。
“你”溪棹氣到語結。
祁諳眸子在岑香月上停留了一下,岑香月似有察覺向,“我并無他意,祁公子莫要多想。”
祁諳面帶笑容的搖搖頭,“自然。”
祁諳出手大方,談吐不俗,很快便與眾人打一片,眾人的稱呼也從祁公子,變了祁兄。
識了以后,眾人說話便也隨便了許多,一時間便有人談論起了蘭山上那些土匪劫了朝廷的糧草一事。
年前,祁王殿下率長樂軍與玄蜀國大軍戰,兩軍在臨門關膠著,這一對陣便是幾個月。
就在上個月,軍中糧草告急,朝廷就近從贛州撥糧,派遣兵將往臨門關運送糧草,而這糧草卻在路上被人劫走了,劫糧之便是這泉州城外的蘭山。
因為此事,導致臨門關之戰草草收場,皇上震怒,限知府三月破案。
溪棹恨恨的喝了一杯酒,“這些土匪千萬不要落在本公子手上,不然本公子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竟然敢綁他,真是活膩了。
“溪公子這大話說的未免也太不讓人信服了。”岑香月嗤笑一聲。
溪棹頓時怒火滔天,一拍桌子,“岑香月,你把方才的話再說一遍”
岑香月向來看溪棹不順眼是眾所周知的事,兩人互相看不對眼,只要見了面,必然是要鬧一場的,眾人忙過來勸架。
祁諳討厭這種吵吵鬧鬧的氣氛,便趁著眾人勸架之時,悄悄離去。
出了清風樓,馬車已經在等著了,祁諳上了馬車,靠在榻上閉目養神,卻一睡意也沒有。
“小公子在這些人面前如此大張旗鼓的行事,不怕了行跡”云蓮有些猜不祁諳的用意。
祁諳沒什麼表的臉上帶上了一抹冷意,聲音亦淡淡的,“古語有云,不虎焉得虎子,敢對我長樂軍手,莫要怪本公子不留面。”
這糧是要送去給家兄長的,家兄長是誰,是慣著的養夫,豈能任人欺負。
云蓮素來知道小公子聰慧,心思縝,所以也并不多言。
馬車往溪府行去,一人躬上了馬車,在車簾外輕聲道,“小公子,屬下無能,沒能追上王爺。”
祁諳撅撅,“罷了,咱們就在泉州等著吧。”以他的功夫,十六怎麼可能追的上。
祁諳一連幾日沒有緩過來,與朝夕相的兄長竟然不認識,把當做路人一般連看都不看一眼
那還是把放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的兄長嗎
祁諳一連幾日萎靡不振,看起來怏怏的,派去打探的隨從回來說祁王已從臨門關離開,只是人在哪里暫時不知道。
祁諳為此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云蓮見狀,只能安,“小公子,也許是你瞧錯人了呢”
祁諳恨得咬牙切齒,“他就是化灰我都認得他。”
云蓮見自家公主這次是真的發了狠,也不敢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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