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養媳》7.第 7 章

清風樓與醉音樓是泉州有名的兩大酒樓,相較于清風樓的高雅,醉音樓便有些世俗。

清風樓的歌姬賣藝不賣,而醉音樓的歌姬,只要互相愿意,便可以共赴一番云雨。

也許會有人覺得這般說來,這醉音樓其實就是一個出賣皮的花樓,這便錯了,這醉音樓還不同于平常的花樓,花樓里講究的是有錢就好,但醉音樓不同,這里講究的是你我愿。

沒人知道這醉音樓的老板到底是誰,但也從無人敢在這里鬧過事兒,所以只要姑娘不樂意,你有再多的錢也無用武之地。

祁諳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不由有些好奇,轉著小腦袋來回看著,眸里帶著新奇。

紅紗帳,綠羅,琴聲歌聲伴著曖昧的脂香,祁諳角勾起一抹慵懶的笑意,這地方倒是很合的胃口。

從樓梯上轉眸看過去,便見一樓的包間半掩半閉,一雙男糾纏在一起,不知在做些什麼。

祁諳有些好奇的從欄桿上探頭下去,想要瞧得更加清楚一些。

腦袋上卻突然被人敲了一記,然后自己的腦袋被人生生的給掰了回去。

低沉的帶著些微怒氣的嗓音,“不許看。”小丫頭,從小便好奇心重,不學好。

祁諳倏地轉頭怒目瞪他,“你干嘛”

榕桓按著腦袋的手微微卸了力道,轉而的小腦袋,“小公子,大家都等著呢。”

祁諳氣呼呼,轉還想要往下看,榕桓順手抄起從一旁路過的小廝手中托盤上的杯子扔了下去,那杯子不偏不倚正好順著門了房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纏繞在一起的兩人被嚇了一跳,男人從上翻下來,左右尋找,“誰,誰...”

自然沒人應他,男人罵罵咧咧的關上了門。

這下沒得看了,祁諳抬腳就踹了一下榕桓的小,榕桓依舊面不改,順手給整了下衫,“了。”

祁諳氣結。

梁飛平回,正好看到二人之間的互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在包間坐定,小廝上了酒菜,祁諳擺弄著手中的酒杯放到鼻間嗅了嗅,嫌棄的推了開。

“怎麼,這酒不合祁兄口味”梁飛平問道。

祁諳搖搖頭,“倒也不是,只是這酒不適合今日的我。”

溪棹暗笑幾聲,經過這些時日的相,他也算是了解了祁諳一些,只要不想做的,便是這套說辭。

梁飛平今日也不是來勸酒的,酒桌上的那套很顯然是不能用在祁諳上的,梁飛平今日有更重要的事要與祁諳談。

梁飛平了幾個姑娘進來彈奏小曲兒,這醉音樓里的姑娘自然是艷芳華的,溪棹的眼睛全然盯在了姑娘上,隨著節拍敲打著桌面,神思早就飛遠了。

梁飛平往祁諳邊坐了一個位置,這次他沒敢放肆,他與祁諳之間還隔了一個位置。

“祁兄這次要收多糧”梁飛平看了一眼溪棹,見他沉迷在姑娘上,才開口。

祁諳心中一,手下桌子,擺弄著腰封上的玉佩,緩緩啟口,“聽梁公子的意思,是有糧要賣給我”

梁飛平勾一笑,往后靠在椅背上,“祁兄也知我家中是做糧食生意的,怕就怕這多了,祁兄吃不下。”這幾日祁諳可是真金白銀的在買糧,確確實實高于市價三,這怎能不讓人心。

祁諳側眸倪他一眼,神懶懶,“我只怕我想要多,梁公子卻給不起。”

梁飛平著下,神若有所思。

“梁公子直說吧,你有多,我要多。”祁諳不跟他打啞謎,直接開門見山。

梁飛平靜靜看祁諳半晌,又看了一眼溪棹,低了嗓音,“祁兄可知前些日子蘭山劫糧一事”

“略有耳聞。”祁諳著玉佩的作越發快了起來。

“那祁兄便可知最近風聲有多,這種事一出,泉州糧食商人人人自危,祁兄這些時日收糧也應當發現了,到你那里賣糧的都是些散戶,平頭百姓,而真正泉州的大商戶卻沒有一人前來,現在誰也不想跟糧食扯上關系啊。”

祁諳眸子微瞇,沒有說話。

梁飛平又道,“不知祁兄可知道,昨日長樂軍里來人了,現在正在府衙,祁王爺親自派人來調查糧草被劫一事,皇上親自委派的欽差大臣,不日也就抵達泉州,可見朝廷對這件事有多重視。”

“那梁公子是何意思”

梁飛平角勾起一抹狡黠,“祁兄,我見你是真想做這糧食生意,所以我明人不說暗話,咱們都是商人,商人重利,是千古不變的道理,在這風口浪尖上,沒人敢迎風而上,即便有人敢,也沒有這麼多的糧,所以四,市價的基礎上再加四,如何”

“四”祁諳一手在桌上畫著圈,斜斜看了一眼梁飛平,“梁公子好大的口氣。”

梁飛平低笑幾聲,起坐回自己原先的位子上,對隔壁房間努努,“知府家的公子正在設宴款待祁王殿下派來調查此事的小將軍。”

這話便是告訴祁諳

,這是事關重大,放眼整個泉州,也就只有他梁家敢賣糧給他。

平常十斤八斤的糧食自然無所謂,可是恰逢朝廷糧草被劫,誰家拿得出這麼多的糧食,不是把朝廷的視線往自己家引嗎做生意的人或多或都有黑料,若被朝廷借機一查,可就得不償失了。

“祁兄不妨好好考慮一下。”梁飛平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祁諳想了片刻,“好,容我回去細細思索一番,再給梁公子答復。”

站在祁諳后的人眉頭皺了起來,這沉染不過才十三歲,還是個頭小子,就學人家喝花酒。

榕桓再看看面前與梁飛平相談甚歡的自家妹子,頭有些痛,這倆小兔崽子,一個比一個不讓人省心。

溪棹終于從中解出來,很是興,端起酒杯同梁飛平杯,“來來,梁兄,喝一杯。”

推杯盞間,梁飛平便有些醉了,眼睛看向站在祁諳后的人上,眼眸迷離,“原來,祁兄好這口啊。”語氣之中不乏曖昧。

祁諳在泉州待得時間長了,這些公子哥們對的了解便也多了些,傳來傳去就都知道了,那個雌雄不辨的小公子其實是男扮裝,真真正正的娥。

今日梁飛平見到這祁家相貌英俊的家仆,便有些起疑,又見他臉上那明顯的指痕,那明明便是閨房之樂啊。

想不到這滴滴的小姑娘竟如此開放,與自家的家仆之間有如此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大渝民風也算開放,家世顯赫的子有些小怪癖倒也是常見的。

榕桓的臉有些難看,正待開口,卻被人搶先了。

祁諳白皙的手指著碧玉的杯盞,角噙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朱輕啟,“梁公子過譽了。”

饒是祁諳再聰明,也不過是一個剛剛及笄的小姑娘,風月場上的事又怎麼會懂,所以梁飛平說的話,其實一個字也不懂,只是這些年與那些商賈高打慣了道,學會了不

再者,二叔經常教,若是遇到實在不懂的事時,千萬不能怯,最好的辦法,便是裝的高深莫測,云淡風輕,只要讓旁人不著自己的命脈,便是贏了。

確實,梁飛平有些驚訝,有些吃不準祁諳話中的意思了。

榕桓抬手按了按眉心,有些無力。

而梁飛平思索了一會兒,突然對祁諳挑眉一笑。

梁飛平高聲喚來小廝,在他耳邊低語幾聲,小廝便跑了出去,沒一會兒帶著兩個形偉岸,英武非凡的男子走了進來。

榕桓眸子募得瞇了起來,周散發出一掩飾不住的危險的氣息。

即便祁諳不回頭,也能察覺出自家兄長的怒意,無來由的打了個冷

“奴家紅藥,見過公子。”

“奴家白玉,見過公子。”

兩人都是久經風月場的老手,自然一眼便看得出祁諳是子之,只是既然著男裝,他們自然也不會當場揭穿。

祁諳眸子一亮,手撐著下,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的兩名男子,明明威武雄壯,卻取了兩個如此弱的名字,倒是奇了。

梁飛平見祁諳滿意的聲,暗笑一聲,擺手,“還不上前伺候祁公子。”這醉音樓還有一個好,就是不止有,還有男

“是。”

伺候祁諳怔了一下,伺候什麼

祁諳眼看著兩個男子端著酒盞向走來,尚在迷蒙當中,便見兩人被人一腳踹飛,高大的如斷了線的紙鳶哐當一聲撞在了墻壁上,角沁出一跡。

那墻是用木板做的隔斷,哪承得住兩個高壯男子的重,轟隆一聲,倒塌在地。

坐在隔壁間的人被這聲勢嚇了一跳,都看了過來。

坐在當中眉目如畫的年一抬眸便看到了黑著一張臉站在那里的男子,條件反的將坐在他左右兩邊的兩名子推了出去,然后蹭的一聲站了起來。

祁諳先是被榕桓嚇了一跳,又被那年嚇了一跳,漂亮的眼睛募得睜大,沉染這小兔崽子在做什麼

“溪棹飛平”華服男子眉頭微皺,站起來,“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榕桓郁的眸子在那年的臉上掃了一眼,年咽了一口唾沫,有些艱難的別開眼睛,不敢去直視他的眸子。

榕桓轉直接攥住祁諳的手腕,冷冷道,“跟我回去。”

祁諳從未見過兄長發過如此大的火,怔愣間已經被他連拽帶摟的帶走了。

年看到這個形,抬手鼻子,這事兒有些大啊。

溪棹與梁飛平尚未來得及說話,祁諳等人已經沒了蹤影,溪棹見岑香月也在場,哼了一聲,也甩袖走人。

這一番驚嚇讓讓梁飛平的酒全醒了,出了一的冷汗,慌忙賠禮道歉。

“哥,那位白小公子就是我經常同你提起的祁諳,祁公子。”岑香月倒是鎮定的很,不慌不忙的對自家哥哥介紹。

便是祁諳”岑軒杰走到窗前看了下去,眸中染上一抹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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