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浮華》9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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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夠了被人摔電話的滋味,蘇沫終于在兩個月后接下第一筆單子。

金額很小,客戶難纏,耗了不功夫。最后那客戶在電話里說:“蘇小姐,我覺得你的聲音很好聽,請問你是才畢業的大學生嗎?抱歉我并非想打聽什麼私,只是有些好奇,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拜訪貴公司,到時候你應該還在那里吧……”

蘇沫無可奈何地笑笑,溫言應對,擱下耳機后,坐在對面的男同事打趣:“真沒瞧出來,你還會調,對著電話說了這麼久,聲音像是能掐出水一樣,我估計那家伙現在全了還在那兒暗爽呢。”

蘇沫一愣,忙道:“我沒有調,”說到后面兩個字,臉上有點發熱,當初只盼著拿下單子也忘了顧忌,現下再細細回憶,那些言語態度似乎真有些輕佻了,不夠莊重。

越想越不好意思,打定主意,下回盡量注意說話的語氣,以免旁人看笑話。可是邊的同事也大多如此,從接聽電話的瞬間,平時好端端的一個人,立時就做作,偏生許多男客戶就吃這一套。蘇沫覺得自己正在融這個群,學著耍些小把戲應對男人,運用別的優勢去接近目標。這種改變從自發到自覺,卻人不自知。

蘇沫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越是自厭就越發佩服從蓉,在眼里,業務員中只有從蓉最為特殊。別人搞不定的大單只要有出馬,就□不離十,卻也不見像其他下屬那樣噴香招展。相反,從蓉行事不拘小節風風火火,和人談業務時帶著男人的豪氣,指點江山意氣風發,幾乎人忽視別。

蘇沫羨慕,卻學不來,只能在無形的別扭中慢慢索自己的方法。

做了三個月的電話銷售,浮躁漸退,蘇沫對客戶的拒絕也不像以往那樣耿耿于懷,而是用比較積極的心態去面對刁難,用從蓉的話來講就是“變油了”。

從蓉說:做銷售就是練心練膽練臉皮,到后來會練千滾油里的老油條,皮糙,面,百毒不侵。

從蓉在部門例會上還說了句:“你們當中有些人,別以為接了幾個小單就沾沾自喜,后面要走的路還長著,銷售指標年年漲,不想卷包袱走人就趕著練吧,”的目瞟過蘇沫的臉,蘇沫不覺打心底長嘆一聲,安自己:至我已經開始了。

時間轉眼即逝,蘇沫的手傷逐漸復原,只是工作方面仍未獲得正式接洽客戶的機會,還在部門的最底層游弋。

有天下班,從蓉接到一個電話后忽然,說晚上和幾個客戶有飯局,讓一同前往。蘇沫有些驚訝,從蓉看起來比更驚訝,側頭打量蘇沫半響,里嘀咕了句:“這是唱的哪一出?王總為什麼讓你去?”

蘇沫這里當然沒有答案,能讓王思危和從蓉一同出面的必定是重量級人,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還要搭上這樣的無名小卒,蘇沫自個兒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其實也無暇多想,就是心里忍不住開始撲騰,似乎有一個暗藏已久的期待正悄悄浮出水面,期間又蘊含了相當微妙的好,連帶著還讓人惴惴不安。

趕回家拾掇一番,為了讓神狀態看上去好點還特地沖了個澡,上了點淡妝,挽了個發髻,最后仍換上樸素的職業套裝,整潔而職業化。

從蓉開車來載,目的地是位于城東臨海的一家私人會所。

蘇沫一腳大堂,立馬就覺得,自個兒上的行頭幾乎差勁到低劣的檔次。

這頓晚飯,蘇沫吃得有些累。席間除了從蓉和王思危,其余幾位西裝革履腆著肚皮的中年男人,和兩三個年輕孩,蘇沫沒一個認識,只得隨了從蓉挨個兒敬酒。從蓉在這種場合里素來游刃有余,幾盞酒的功夫,就和人敲定了一筆單子。

蘇沫暗中觀察,仔細味從蓉適才的形式說辭,還未消化完全,心不在焉的神人誤會了。

坐在旁邊的王思危看了一眼,湊近了低聲問:“是不是覺得有些無聊?”他喝了些酒,俊臉微紅,眼仁里像是漾著水,悠悠的,瞧得蘇沫心里也是跟著一

蘇沫略低下頭:“沒覺得無聊,我一直再聽你們說話呢。”那男人笑了笑,嗓音里出一抹懶散的薄醉,一時沒做聲,卻聽見從蓉說了句:“我一會兒去公司把合同理出來,明天就能簽了。”

客戶笑道:“從經理你還是這樣雷厲風行。”

王思危也笑:“你也太心急了,都是老朋友,還怕人跑了不。”

大伙兒跟著一樂,從蓉說:“我這人就是這樣,心里擱不住事,”扭頭問蘇沫,“你待會兒怎麼走?”

蘇沫想:這還用說,人生地不的,當然是跟著你走呀。尚未答話,就聽王思危隨意應了句:“你忙你的去,我送。”

飯局終了,從蓉先走,王思危陪著其他人在里間搭起麻將桌子,蘇沫和王思危的下屬小肖坐在外間的沙發上候著,不多時又有服務生進來給他們上了酒水飲料和水果拼盤。

里間不時傳來說笑,又夾雜了男間的曖昧挑弄,蘇沫聽了覺得不自在,沒事找事的從茶幾上的盤子里揀了片火龍果正要吃。小肖攔住,說這個一看就沒,鐵定是酸的,說完地遞上一杯果。蘇沫忙接了,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會兒天,飲料也就喝了不

蘇沫漸漸覺著頭暈,心想,原來我的酒量這麼差,先前才喝幾杯就不行了。只得在沙發上靠了會兒,總算瞧見有人從里間出來,卻是那些個男的一人懷里摟著個年輕孩晃悠悠地魚貫而出。

蘇沫瞇著眼,覺得那群人走路的姿勢甚為古怪,卻又說不上哪里怪異。最后王思危方從里間出來,里叼了煙,蘇沫強打神,問道:“王總,我可以回去了嗎?”

王思危走到跟前低頭瞧著一笑:“當然,我一會兒就送你回去,不會食言的。”

蘇沫只覺得眼皮子越發重了,心里暗不好:這回是真的醉了……

王思危看向小肖:“你給了多,怎麼就喝這樣了?”

小肖說:“也沒多啊?這藥厲害,”又問,“現在怎麼辦?”

王思危說:“怎麼辦?涼拌。說好給姓尚的老小子送份禮,二零九,你現在把弄上去,那老小子馬上就到了。”

小肖一愣:“我記得您先前說的是二零八。”

王思危忽然也有些糊涂,他適才玩得過了點,吸多了,仔細想了想,二零八和二零九兩個總統套間都是他幫人留的,其中一間給尚淳,另一間留給那誰,可是那誰好像頂討厭“8”這個號碼……不對啊,怎麼會有人討厭這個數字呢,8,發,多吉利不是……王思危手拍了拍腦門,最后肯定道:“就是二零九,沒錯,快去!”

小肖“哦”了一聲,從沙發上抱起人事不省的人,忍不住多了句:“尚老板不是一向只喜歡小姑娘麼,怎麼又看上這樣的?”

王思危笑笑:“那老小子,口味一會兒一個變,今天東風明天西風,誰知道呢?”說完,四仰八叉地躺倒在沙發里再也不愿彈。

蘇沫覺得自己在做夢,還是一場春夢。

自打和佟瑞安冷戰那會兒開始,就沒再過男人,哦不對,是男人不愿,看也不愿多看一眼,曾為此傷了心,的自尊被人踏泥里。

可是現在,□卻真切到異樣的飽脹,強勁的被人一次又一次撞云端,曾經悉的覺撲面而至,瘋狂地席卷了,大腦,甚至一切,想要不顧一切的承

蘇沫想:他一定是回心轉意了,他重新上我。是的,佟瑞安回來了,即使只在夢里。

蘇沫想:怎麼會做這樣的夢?真可笑。

蘇沫又想:哪怕現在我是最可笑的。

耳邊不斷傳來男人狂炙熱的呼吸,強勢的,急切的,著無比的氣息,真像他,就是他。

蘇沫使勁揚起的手臂,試圖男人的膛,不由自主的張□:“安,是你嗎?”

上的靜徒然停滯,發出如同嘆息一般的呢喃:“安,我知道是你……”指尖從男人的落,而后是堅實的下腹,繼續往下……蘇沫不覺揚起角笑了笑,想說:你幾時材又變好了,像讀大學的時候一樣……

累得很,這麼長的句子,沒有力氣完整的說出口,那些字像的意念和一樣支離破碎。

男人猛地重重一頂,酸麻疼痛立時沒過眼耳口鼻,蘇沫頓覺魂飛魄散,幾乎是在夢魘里死過去,又或是在真實的濃稠黑暗中悠悠轉醒,滿心驚懼的睜開眼,才發現并非于黑暗里,床頭燈散發出暈

著個赤的男人,男人有著完全陌生的五,充的眼,冷酷的臉。

蘇沫又死一回,這次是給嚇的。

懵懵懂懂,掙不過,卻也驚地問一句:“你是誰?”

那人看著倒是笑了:“剛才我的名字得那麼大聲,不知道我是誰?”他補充,“夠勁的。”

沖向頭頂,蘇沫積攢所有力氣,清脆脆一個掌扇過去:“你……瘋子,流氓……”

男人吃痛,一把擭住的手腕,沉聲罵道:“你他媽才瘋子,有病是吧。”

作者有話要說:2011年六月十八首更

不是穿越,渣男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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