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 陸一策和蕭雅終于結束親吻, 又回蕭雅房間繼續談天說地。蕭雅有很多很多腦、很多很多故事，想說給陸一策聽。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看著以往嫌棄自己不勤不優秀的前夫如今夸贊的樣子, 蕭雅緒有點失控, 甚至想哭。在心里, 誰都可以看不起，只有陸一策不行。

客廳里的兩人離開, 夏溪總算不用尬聊, 回拉開玻璃拉門，將周介然也拽出來，“砰”地一聲關起拉門，還把簾子也放下了。

“周總, 回見。”夏溪凍得夠戧, 笑著對立在一旁的周二爺打了一個招呼，蹭蹭蹭地往里面跑, 躥了七八米才發現蕭雅房間房門閉, 而陸一策房間空無一人。

娘哎，還沒聊完倆人都在蕭雅那邊。

隔著一道木頭門板“看著”有炮友不要朋友的閨，夏溪覺得自己簡直就像一條沒人要的流浪狗, 十分可憐蕭雅過來，然后不管了。

夏溪沒地方去, 只好轉走回客廳, 慢慢踱到那張真皮沙發前面, 呆呆地坐下去，抬頭看著饒有興致地看熱鬧的周介然，尷尬地笑了一下。

只能待在客廳，連敲門拿手機都不合適誰知道那兩人現在到底是什麼況

出乎夏溪意料，周介然并沒有回陸一策房間，而是也在沙發坐下，與夏溪只隔了半米，手撈過放在茶幾上的電視遙控：“同被拋棄，難兄難弟。”

“哈哈哈哈。”

周介然將遙控遞給夏溪：“看電視麼”

“好。”夏溪說著按下開關，“有想看的節目就我停。”

周介然“嗯”了一聲。

然而，節目大多十分弱智。兩人調了半天也沒見到什麼興趣的，最后選擇一起看記錄片。

片子是講鳥的遷徙，畫面很。天空、海洋、草原、群山，一片生機，城市中的喧囂仿佛突然距離他們很遠很遠。

看了一會兒，夏溪拉過來蕭雅晚飯之后為自己準備的豪華水果拼盤，“周總，吃嗎”

周介然垂眸看了一眼那些草莓、櫻桃，問：“誰洗的”

“蕭雅。”夏溪想：這是什麼問題

周介然視線登時回到電視屏幕：“那不吃。”

“”

“我不會吃不的人用手指過的東西。”

夏溪：“”乍聽傲，不過夏溪想了一下，如果這是陸一策洗的水果，估計也并不會。

再說什麼顯得矯，夏溪又手從茶幾下層扯出干果、糖果、零食：“那，周總，吃這些也行。”

“嗯。”

夏溪打算全吃一遍。誰知，也許是因為還在分心看紀錄片，夏溪剛剛剝開一顆水果糖，用兩細長的手指將糖出，糖就忽然一跳，鉆出夏溪指，不聽話地直直地往地板上掉落

夏溪：“我去我去”張牙舞爪，試圖接住

這姑娘有點手殘，但反應快，總能撈住。去年還有一回連飯碗都掉了，一擋，磕青了一大片，飯粒撒得一地都是，當時媽非常無語。

然而，這次沒有功。

倒是旁邊的周介然眼疾手快，一把抄過去。

夏溪：“”

周介然看了一眼茶幾周圍，似乎在找小垃圾桶，未果，看了一眼水果糖，送進自己齒之間。

夏溪：“”

想：周總您剛才還說，不會吃不的人用手指過的東西

那顆糖，我用手指過了啊

到底怎麼回事

瞄周介然，發現他竟然還沒有咽下糖。在口腔里玩弄似的用舌尖將糖攪過來攪過去，夏溪憑空老臉一紅。

可能他沒看見我過了，以后是從糖紙里面直

接掉落出來的呢。

夏溪這樣告訴自己。

播放半小時后，電視屏幕上的紀錄片漸漸進尾聲。

候鳥歸巢。火紅的夕之下，一對在田間忙碌了一整天的夫妻收工回家。他們并排而行，一高一矮兩個剪影一步一步緩緩淡出畫面中心。

在悠揚的背景音樂聲中，這集關于鳥類遷徙的紀錄片正式結束。

夏溪說：“剛才那個bg好聽。”

周介然偏頭：“嗯”

“也不知道它什麼名字。”

周介然沉默兩秒，說：“river flows in you。”

“你知道”夏溪翻譯了下，“river flows in you你上流淌的河”

“對。”周介然看著夏溪，問，“你很喜歡”

夏溪著他的眼睛，無端地有些結：“喜歡的”

“想知道完整版是什麼樣嗎”

夏溪繼續結：“我我回去搜搜就好”總覺得，如果說“是”，會有什麼打破過去平衡的事發生。

周介然卻沒有理，拿過一旁陸一策扔在沙發上的黑ipad。ipad沒有碼，周介然也沒看桌面，直接點開蘋果應用商店，下載了一個夏溪本沒有看清名字的app。

周介然又打開那個app。夏溪立刻看見兩排虛擬鋼琴琴鍵展現在眼前。琴鍵效果經過理之后好像反而要比教室里的破舊鋼琴更好看點。

周介然一邊隨手試音，一邊對夏溪說：“這首曲子出自韓國最擅長寫的yiru之手。中文好像李閏珉他有很多不錯的曲子，kiss the rain雨的印記大概是他最出名的一首，不過我倒是更喜歡剛才那個。”

“哦”夏溪有點傻。

“他本人說，river flows in you，意為我在某個地方，和你一起經歷時間流逝，就像一同看著江水一般，很慶幸，很好。”

“嗯”夏溪想了一下，覺得確實是很慶幸、很好，雖然本人還并沒有會過。

“這個曲子以前彈過，不過不大記得樂譜。”周介然說著，在那個app當中搜出一份樂譜，先是從頭至尾慢慢劃過一遍，而后將小窗口到只能顯示兩行，“不確定能順得下來，你隨便聽聽就好。”

夏溪徹底變呆。

現在終于確定周介然，要把剛才自己說好喜歡的那首曲子完整地彈一遍給聽。這里沒有鋼琴，周介然便勉為其難地用了他發小的ipad。

“周總”

“噓。”

周介然將電視關了，垂著睫，翹著長，手指在“琴鍵”上敲擊。不一會兒，悉的旋律便飄進夏溪耳朵。

被那種連貫、嫻驚到了。

但是，夏溪很快便想起來，以前在講述周二爺多杰克蘇的文章里讀過對方特別擅長鋼琴，還得了很多獎。想想也能理解，對這種高帥富，家里自己會請各種名師培養。

周介然的手指好看。他用左手扶著平板，右手很練地敲擊一個個鍵。音樂聲飄在客廳，夏溪覺得更好聽了，還有一點臉紅心跳。

大約兩分鐘后，最后一個音符結束，然而客廳當中好像還有樂聲飄。周介然將手指抬起，合上發小的ipad，抬頭看了一眼夏溪。

夏溪忽然不大敢看對方，眼神四下飄：“特別好聽，謝謝。”

奇怪的氣氛足持續了好幾秒，周介然言又止。半晌過后，他突然將ipad扔給夏溪：“你先自己玩兒吧，我去看看郵件。”

說完，跑了。

“哦哦。”夏溪看著周介然的背影，甩甩頭，將陸一策的ipad放在一邊，開始發愣。

剛才那個有點曖昧的氛圍，是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