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需要以第三人份起訴尚材板材，清臣集團“用律師”法正要與夏溪面談。

約定地點就是清臣集團總部。

夏溪再次進鵝卵石形總部當中。在前臺講出名字, 而后法務部的一個姑娘下樓將夏溪迎到了一間小會議室, 夏溪等了片刻便見到了傳說中的法正律師。

法正律師材高大，看起來有將近兩米, 黝黑, 梳著背頭，國字臉型十分朗, 濃眉大眼, 五十來歲。即使穿著西裝也能看出他上臂前高高鼓起, 讓夏溪一瞬間便想到了以前在書上見過的“黑熊”這種生。

同樣也在場的還有清臣集團法務部的張總。

幾人寒暄片刻, 夏溪問：“周總呢”

法正一愣：“嗯”

“周總呢也來嗎”

法正臉奇怪：“周總不會來吧。”

“哦哦”夏溪覺得，因為自己在的場合，總能見到周家二, 于是便有一種錯覺, 就是對方特別地閑。

法正又問：“你在諾言律師事務所”

夏溪回答：“對。”

“江湛和尹千秋現在怎麼樣了”

夏溪笑：“江律師是個非常好的老板, 照顧年輕律師。至于尹律師, 是個非常好的老師, 大家都喜歡他。”

“回去替我帶好。”

“會的。”夏溪看著法正，不再想周介然, “唰”地一下打開手里的文件夾：“法律師, 那我們開始”

“可以。”

“面談”大約持續了三個半小時。夏溪與法正將事梳理了下, 討論了好幾個可以做的方向, 確定了接下來要收集的信息, 又約定了下次再見面的時間。

接著, 法正、張茂將夏溪送到一樓大廳，說：“我們還有事需要商量，不然就在這里別過”

夏溪說：“好的，有什麼想法及時聯系。”

“嗯。”

幾人客氣片刻，夏溪轉走出清臣總部大樓，站在門口掏出手機，打算一輛車把送回律所。

正在低頭輸清臣大樓地址，夏溪猛地聽見后傳來一句：“擋路。”聲音十分悉，好像是周介然。

夏溪回頭，果然再次見到黑超特警。

周介然問：“是要回去”

“對的。”兩點過來，此時已經是五點半。

周介然垂眸看著夏溪片刻：“還沒參觀過清臣大廈吧”

夏溪搖頭：“沒有。”

“我去喝杯咖啡，你要一起來麼”

“啊”

“跟上。”周介然扔下一句，轉頭就走，夏溪只好小跑兩步，跟在旁邊。

周介然帶著夏溪延著大樓往西邊走，大約五分鐘后到了大樓b座。

大樓前的小廣場上，有許多樹木、花草，還有一些藝雕像，夏溪也不大看得懂。

b座一樓有一間公司部的咖啡廳，正門通往外面，側門通往里面，周介然走到門口，手拉開玻璃門，而后站在遠看了一眼夏溪。

夏溪趕鉆了進去。

由于時間是下午5點半，咖啡廳里面員工并不多。有兩個人坐在角落悄悄聊天，還有兩個人在一起，對著筆記本電腦屏幕上的某個項目沉思，另外一個年輕姑娘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在電腦上飛速打字。

聊天的兩個人抬頭看見周介然走進來，想說“周總”，但見對方完全沒有向那邊，又閉，思考半刻之后覺得尷尬，溜了，另外三人沒有發現什麼不對。

“喝什麼”周介然問。

夏溪回答：“拿鐵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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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周介然說：“兩杯拿鐵。”末了，又看向夏溪，“找個地方坐下。”

“哦好。”

夏溪等了兩三分鐘，周介然便拿著兩杯咖啡過來，并將其中一杯推到夏溪前。

夏溪一看，咖啡里面有個很可的拉花。

是個心形。

現在，許多咖啡廳都會利用發泡牛做出拉花。

唔夏溪看了一眼周介然的杯子，發現他的拉花是夏天的樹葉。

夏溪捧著杯子，低頭，輕輕地將心形一角啜口中。

周介然問：“怎麼樣”

“”夏溪思索半刻，很真誠地回來，“不知道，我喝不出來。”

“”周被噎兩秒，接道，“是不錯的。”

“哦。”夏溪笑了，“那我相信。”

在冬日的下午，二人坐在安靜的咖啡廳當中。過玻璃，為他們的全灑上一點暖意。時間仿佛停止一般。

周介然沒有去咖啡：“主要想說句謝謝。”

“咦”

“龍山裝修的事。”

“哦沒事本來結盟就是龍山那個案子最佳方向之一。只是，如果沒有清臣，我未必能想起第三人這件事。”

“為什麼那麼想要幫忙”

“”夏溪怔了半刻，抬眼看周介然。

咖啡裊裊的香氣當中，兩個人之間的曖昧涌。

夏溪的臉有點發燒：“不不知道”真不知道。說完，不敢再看對方，又低頭去啜那顆拉花的心。

“好吧，”周介然又問，“法正律師怎麼樣應該很好合作的。”

“很好，很專業。”

“一下午有什麼結果”周介然貌似隨意聊天。這種事，問法正或者張茂也能知道。

提到案子，夏溪變得專業起來。重新抬頭：“還不錯。我們會向法院申請板材鑒定。這樣，法院就會委托專業機構分析”

夏溪侃侃而談，渾然不覺自己幾長發的發尾落到了桌子上的咖啡杯中。

周介然：“那個”

夏溪：“因此，一次開庭肯定無法解決問題”

語速快，又正講到關鍵地方，眉飛舞，周介然想提醒，卻是本不進話，于是垂眸，用修長的手指出了一張餐巾紙，疊了一下，墊在指尖，將夏溪落到了咖啡杯中的一縷長發輕輕撥了出來，指尖一合，正好用餐巾紙將咖啡抹下來。

“板材鑒定時間可長可短”話到這里，夏溪忽然間像被人靜音一般，不作聲了，直勾勾地看著被勾起的長發。

周介然抬眼：“繼續說。”

夏溪：“”

周介然講餐巾紙放回到了桌上：“板材鑒定時間可長可短，然后呢”

“然后”夏溪只覺心臟怦怦跳，強裝鎮定，分外努力地道，“我們需要做好兩種準備”

周介然肘部支著桌子，用手撐著下，淡瞳孔十分專注，盯著對方夏溪的臉。

夏溪心臟更不聽話，簡直像要躍到嚨。

和周介然，從來沒在如此近的距離注視對方眼睛。就算是在“新派中餐”，也沒有。新派中餐飯桌很大，不像這里，只有一個小小圓桌，對了，那邊線也沒這麼明亮，現在，甚至能看清對方瞳孔，還有當中倒映著的自己。

可是，兩人說話，看著對方也很正常

大概還是自己心中有鬼。

夏溪悲哀地想：原來我是一個控。以前覺得自己不是什麼控恐怕只是因為審閾值較高。面對周總，才發現，其實還是一個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