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技檔案》18

高家滅門案

Chapter18

就在陸儼坐車回家的路上,薛芃也剛取回修好的車。

一轉眼就接到局里電話,聽說高世去世的消息,正從醫院的停尸間運回來,準備下午就開始尸檢,法醫安排的季冬允。

薛芃一聽,立刻和馮蒙打了招呼,申請去拍照。

馮蒙只笑道:“你要是不來這個電話,我還覺得奇怪呢。行了,已經給你預留出來了。我就只有一條,高世是死于汞中毒,你們一定要做好防護。”

薛芃:“放心吧,老師。”

一定,薛芃就給陸儼發了微信。

“下午高世尸檢,你應該已經得到消息了吧?老師已經批準了,讓我去拍照。”

陸儼看到微信,怔了怔:“你消息倒是靈通。也好,稍后尸檢完,有什麼發現,你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

“當然,就算我不說,你也會追著問的。”

陸儼笑了,本想再補一句做結束語,可是思來想去,好像說什麼都太多余,最后只是發了一個微信默認的微笑小表

隔了片刻,薛芃才問:“你不知道這表在網上是什麼意思吧?”

陸儼一愣:“什麼意思?”

“罵人用的。”

“……”

“以后慎用。”

“哦。”

……

轉眼,陸儼到了家。

齊韻之一早得知陸儼要回來,立馬盛出新燉好的銀耳羹,隨即又進廚房切了一大盤水果。

陸儼剛進門,齊韻之就迎上去,趁著他換拖鞋和洗手的功夫,上一直追問他最近的況,還有上次和姚素問相親的后續。

陸儼不答反問:“姚素問是怎麼說的?”

“還能怎麼說,就說覺得你人不錯,就是有點嚴肅,說先做同事相一下看看。”

“哦,那我和的意思一樣。”

齊韻之聽了,就知道陸儼是在敷衍:“哎,看來你對那姑娘是沒意思了。”

陸儼笑笑:“媽,我想先和秦叔叔聊個事。”

“我知道,你秦叔叔都和我說了,他在書房,你去吧。”

“嗯。”

書房的門虛掩著,秦博正在里面的書畫桌上練筆字。

秦博平日里也沒什麼消遣,既不煙也不酒,除了在飯局上應付一下來兩,私下里唯一的嗜好就是練練書法,偶爾也會畫水墨畫。

陸儼敲門進屋時,秦博剛好寫完最后一筆,并在落款后蓋上印章。

聽到聲響,秦博落筆起,笑了:“小儼,來,看看我這幅字寫得如何。”

陸儼將門關上,走到桌邊一看,只見用行草寫的“立地佛”四個大字。

“秦叔叔的字,連書法界的行家見了都要自慚形穢,我只是個門外漢。”

話雖如此,陸儼的目卻一直順著那行云流水般的筆畫游走,安靜片刻,這才抬眼,對上秦博的目,又道:“雖然我不懂行,但這四個字卻給人一種豁然開朗的覺。”

秦博拍了下陸儼的肩膀,和他一起走向沙發,坐下時說:“你有這種覺,說明我這幅字沒有白寫。”

陸儼意會:“是準備送人麼?”

“送一位老朋友。他一直很喜歡我的書法,我也總惦記著送他一幅好字,但是這些年寫來寫去,總覺得送他的話,還差點什麼。”

陸儼忽然想起一茬兒:“說起這個,我剛好想到一句話。”

“哦,你說。”

“這句話就是,‘慳貪者報以狗,毒害者報以虎狼’。我只知道這是一句佛教用語,秦叔叔博學,也許能為我解答。”

秦博眼里流出詫異:“奇怪,你怎麼突然對佛學興趣了?”

陸儼:“不是我興趣,是剛好有個案子,死者在生前曾經寫過這句話的前半句,我覺得很有意思,就去查了后半句。”

“原來是這樣。”秦博笑道:“‘慳貪者’指的就是吝嗇貪婪的人。這句話的意思就指貪婪者、毒害他人者,都會遭到報應。至于這里指的‘狗’,我想應該是說的是鬼道,就是六道回中的一道。”

陸儼聽的很認真,一邊理解秦博提供的解釋,一邊聯系著陳凌和鐘鈺的案子。

佛教很注重因果回的說法,而中國人一直都相信善惡到頭終有報的意義,顯然陳凌和鐘鈺也是如此,們堅信人做了惡就會遭到報應,只是高世的報應不是來自自然,而是出自人為。

這里說的“毒害者”倒是不難理解,如果毒氣泄真的和高世有關,那他在陳凌、鐘鈺心中的確就是那個毒害者,但是“慳貪”呢,指的又是哪件事呢?

陸儼沉思片刻才醒神,見秦博正微笑的看著他,連忙說:“哦對了,秦叔叔,有件事我想查一下,可能要用市政府的檔案。”

“哦,你要查什麼事?”秦博一怔。

陸儼很快將三十五年前的毒氣泄事件轉述了一遍,跟著又問:“不知道這件事您有印象麼?”

“毒氣泄……”秦博想了好一會兒,說:“在我印象里,南區工廠出的事可不止這一茬兒,尤其是三十多年前,接連出了好幾次事故,當然都不是發生在同一家工廠。像是這種事故,一旦發生,政府就會勒令關閉整頓,能不能復開都不一定。這樣吧,我先給你問問,你等一下。”

秦博很快站起,將辦公桌上的手機拿起來,撥了個電話:“李書,我這里有個事,你盡快讓檔案科查一下……”

等秦博代完,折回來,又笑道:“放心吧,我已經讓李書去問人了,最晚明天也會有消息。”

陸儼也跟著笑了:“果然,我來找您是對的,謝謝秦叔叔。”

“你啊,不要有事才想到回家,你媽媽老念叨你,有時間多回來陪我們吃吃飯,說說話。”秦博明顯是被齊韻之念叨得多了,又問:“對了,這幾天工作怎麼樣,是不是比前段時間適應了?”

陸儼:“越來越順手,同事們也都很配合,刑事案件的調查也有它獨特的魅力。”

秦博聽到這話,總算放心。

誰知陸儼話鋒一轉,又道:“不過秦叔叔可不要忘記了,要是我在刑偵支隊表現出,一年后還是希能按照約定,把我調回毒。”

秦博一頓:“怎麼,之前的事你還想查?”

“總得有始有終吧,就算鐘隸人沒了,也得有個說法,總不能死不見尸。這件事我是不會放棄的。”

這話落地,屋里陷一陣沉默。

秦博長嘆一口氣,先是朝門口看了看,隨即才輕聲說:“如果你真的不死心,一年后我會讓你回去,但這事兒就別在你媽媽面前提了,省得擔心。”

陸儼:“我明白。”

……

同一時間,薛芃也已經回到市局,裝好防護服,戴上防毒面罩,踏進解剖室。

季冬允和助手已經準備就緒,見到來人是薛芃,都不覺得意外。

薛芃上前,和季冬允、助手小晨一起在高世前站定,一起向逝者鞠躬。

隨即季冬允說:“開始吧。”

薛芃端起相機,小晨也準備開始做筆記。

首先就是尸表檢查,只不過這次已在尸檢之前就知道高世是死于慢汞中毒。

高世就和其它常見的汞中毒的死者一樣,因為長期接汞,或是吸汞蒸氣,所以口腔黏、牙印、咽和食管均有不同程度的腐蝕現象,還有因為壞死而形的白,結腸粘水腫,腎臟腫大,皮質腫脹蒼白。

最主要的就是肺,剛一打開,水銀珠子就噼里啪啦的掉在臺子上,肺葉上全是水銀,水銀栓塞,窒息而死。

小晨一邊做記錄一邊說:“跟了季法醫這麼久,像是這種水銀栓塞的肺我還是第一次見。”

薛芃沒接茬兒,一直在拍照。

季冬允說:“汞中毒聽上去好像距離生活很遠,但其實離我們很近,稍微一個大意可能就會種下禍。”

季冬允語速不快,一邊取出高世,準備稍后做檢材切片,一邊隨口講述幾例慢汞中毒的案例。

“如果是態汞,因為不溶于水,也不溶于胃酸和腸,所以就算進,也會隨糞便排出,基本沒有中毒風險。但像是這種蒸汽汞就很難說了。有些地方還在用含汞的偏方煙熏治病,如果是一次兩次,汞蒸氣進腸胃吸收量比較小,也會排除,可是高世長期吸汞蒸氣,早已深肺腑。”

小辰接道:“是啊,上學的時候還聽老師講過,國外就有病患是在接腹部手的時候,因為腸道需要管,結果減管的水銀袋進的時候破裂了,患者直接吸,之后很多年逐漸出現肺損傷癥狀,過了二十多年才死于呼吸衰竭。”

薛芃始終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聽他們描述。

直到季冬允取出所有檢材,開始為尸合,這才把話題扔給薛芃:“今天可不像你啊。”

薛芃一頓,意會道:“因為我沒有提問題?”

“通常在案件分析,或是尸檢的時候,你會多說幾句話,今天怎麼這麼沉默。”

薛芃無聲的嘆了口氣,隔了兩秒才說:“我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覺很奇怪。我想,這個下毒者應該備一些醫學知識,也一定是做足了功課,在殺人手法中仔細挑選,最終才選中這種殺人于無形的方法。”

“從某種程度上是可以這麼說。”季冬允說:“慢汞中毒癥狀匿,而且多樣,就算是腦損傷,神障礙,表現出來的也只是煩躁、焦慮、失眠、注意力不集中,偶爾還會緒失控,這些癥狀其實很多老年人都會有。上還會伴有一些手指、口、眼瞼的細小震,牙齒松,牙齦出。就算去看醫生,也很容易會被診、誤診,一般人誰會想到自己是因為汞中毒呢。”

“但是天網恢恢,事還是敗了。只不過這個下毒者很高明,起碼到目前為止,我們找到的證據也只能證明,制作汞香煙的人是高力鳴。”

季冬允已經完合,放下針線,轉頭看了薛芃一眼:“看來鐘鈺已經被你咬死了。”

薛芃也看向他,盡管兩人都戴著防毒面,看不清面貌。

“我記得老師說過,以前技還不發達,人心難測,警力有限,他年輕時經歷過很多案子,經過各種分析和排除法,足以肯定犯罪嫌疑人就是‘那個人’,可是因為證據不足,案子就是沒法告破,這才了懸案。所以當現在技跟上以后,各地的刑技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把以前的懸案再翻出來篩查一遍,那些十幾二十年都沒抓到的真兇,到最后還是會落網。”

高世的尸已經包好,薛芃邊說邊和季冬允一起離開解剖室。

直到外間,薛芃將防毒面摘下了口氣,又繼續道:“所以我相信,只要鐘鈺做過,以目前的技一定可以驗出來。”

季冬允也摘下防毒面,淡淡一笑:“那麼你認為,現在問題是出在哪里呢?”

“或許,是我們檢查還不夠仔細。”

“是啊,技再先進,也是人作的,如果從兒上就忽略了一些東西,那技再發達,也是形同虛設。”

季冬允或許只是隨口一說,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話進了薛芃的耳朵,就好像黑夜中忽然點亮一盞燭火。

薛芃怔怔的看著季冬允,一

季冬允楊了下眉,問:“怎麼了?”

“哦。”薛芃又眨了下眼,醒過神時垂下眼皮,略過手上的防毒面,腦子里忽然閃過一道靈,遂腳下一轉,二話不說就推門往外走。

等小晨出來,薛芃已經沒影了。

小晨問:“咦,薛芃怎麼走那麼快?”

季冬允轉,說:“我猜,大概揪住某人的把柄了。”

……

薛芃快速換下防護服,又清理了一邊上,很快回到痕檢科。

孟堯遠正在實驗臺前二次檢查搜集回來的證,見到薛芃進來,招呼道:“哎,你還快的……”

薛芃來到臺前,戴上口罩、護目鏡和手套,隨即深吸一口氣,將防毒面從證袋中取出來,轉而拿起多波段燈和放大鏡,順著燈的照尋找蛛馬跡。

孟堯遠問:“防毒面你不是查過了麼?”

薛芃半晌沒說話,直到搜尋完每一個隙,說:“就是查過了才覺得奇怪,這面你不覺得太干凈了麼?”

孟堯遠說:“你的意思是,上面的指紋都被掉了,替換片上也只驗到高力鳴一個人量的DNA。”

薛芃:“防毒面咱們都會用,出一次任務,上面一定會沾到一些皮屑,替換片上也會殘留很多飛沫。但是高力鳴這個面,只在隙里找到很的皮屑殘留,替換片上也只有量唾。如果真是他下的毒,下毒過程起碼一小時,而且香煙是消耗品,他一定制作過很多次,怎麼會只留下這麼點痕跡?”

也就是說,這個防毒面本拿就是為了證實高力鳴參與下毒而特意新買的,或許是鐘鈺哄騙高力鳴戴上它試了一次,這才只留下量痕跡。

孟堯遠:“可能鐘鈺已經將原來的防毒面理掉了。”

是啊,如果已經理掉了,那基本上就是大海撈針,難道真的去郊區的垃圾站,一包一包檢查麼?

就算翻到了,那證也已經經過多次轉移,到污染,無法再作為證據了。

薛芃半晌不語,只垂著眼皮,盯著防毒面,似乎在思考什麼。

記得之前就和陸儼一起分析過,這個鐘鈺一直有點表演型人格,而且還很自負,要實施一次完的犯罪,還要令高世夫婦痛不生,不得好死,所以才會采用這種下毒方式。

那麼……

薛芃忽然開口:“堯遠,如果你是鐘鈺,你做了這麼多事,如果真的神不知鬼不覺,你會不會很難?”

孟堯遠一愣,隨即說:“靠,那就憋死我了!反正我是干不了壞事,稍微有點績,就得跟朋友或是家人炫耀一下。”

“那你說,這世上會不會有人誰都不說,就自我欣賞呢?”

孟堯遠想了一下,倏地笑了。

“你笑什麼?”

“要是真有這種人,那他也要留下點東西才能欣賞啊。就拿你舉例吧,你的話就夠了,平時有什麼事也都自己裝著,除非分析案和線索的時候,你的話才會變多。你看,連你這麼悶格,都需要和人通,鐘鈺怎麼可能比你還能忍啊?人是群居,是需要‘伙伴’的。”

人是需要伙伴的……

而鐘鈺的伙伴只有陳凌。

薛芃瞬間釘在原地,瞳仁微,腦海中忽然乍現一道靈,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薛芃翻出手機一看,是陸儼打來的。

電話接通,陸儼說:“鐘鈺的世我已經找渠道去市政府查了。尸檢怎麼樣。”

“高世的確是慢汞中毒,沒有懸念。之前帶回來的筆記本,聲像技室正在檢驗。證我們也開始復查了……”

薛芃說到這,聲音略有遲疑。

陸儼聽出來了:“怎麼了?”

薛芃拿著手機走到一旁,將剛才和孟堯遠的討論轉述了一遍,隨即說:“同樣的道理,不管鐘鈺是自我欣賞,還是找個最信任的人與果,都得留下點東西才行。”

“就算留下東西,也不會放在自己家里。”陸儼喃喃道:“而最信任的人,又和這個案子相關,就只有陳凌。”

薛芃吸了口氣,將音量放輕:“陳凌已經去世了。但就算去世,也會留下痕跡,比如骨灰。如果我沒記錯,陳凌的‘后事’應該是鐘鈺去辦的?”

電話另一頭,陸儼明顯停頓了幾秒,開口時聲音里帶著震驚:“你想說的是……骨灰盒?”

“嗯。”

陳凌去世,按理說的骨灰是要親屬認領的,如果沒有親屬認領就會寄放在殯儀館,聽說有的骨灰長達近四十年都無人認領,依然存放在那里。

有些骨灰因為存放時間過長,已經“期滿”,殯儀館就會按照規定采用樹葬、海葬的方式理。

可是陳凌的況與他人不同,不是無名尸的父母雖然很早就去世了,又沒有其他親屬,而鐘鈺是的朋友,也是陳凌生前唯一去監獄看的人。

們二人的關系,鐘鈺一定不會放任陳凌的骨灰“無人認領”,就算一時不便去辦手續,也會先把寄存手續辦了。

思及此,陸儼說:“我這就讓東區分局去查,等我消息。”

這之后長達一個小時的時間,薛芃和孟堯遠都在專心復查證,聲像技室傳來消息,說是最快下班前就能出個結果。

直到陸儼的電話又一次打進來,薛芃飛快的接起。

只聽陸儼說:“鐘鈺去認過陳凌的骨灰,也了寄存費,還將骨灰盒取出來祭拜過一次,祭拜之后就又送回寄存。分局已經去辦領手續了,手續一下來就去殯儀館取證,到時候分局的技員會過去,你們繼續復查證,不用跑了。”

“好,我知道了。”

薛芃將手機放下,握著手機的指尖還在微微戰栗,背脊上也是一陣陣發麻。

就在剛才那一刻,忽然有種預,好像在冥冥之中和鐘鈺的“信號”連通了一樣,就好像“親眼”看到了鐘鈺打開骨灰盒的蓋子,將東西放進去。

就在那個瞬間,鐘鈺或許還會對陳凌的骨灰說:“看,我已經做到了。”

想到這里,薛芃閉上眼,深吸了兩口氣,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還沒得到結果,心里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

這之后整個下午,似乎變得額外漫長。

證復查仍是沒有找到直接指向鐘鈺的證據,當然這結果也在預料之

薛芃有些失,也時不時會看一下時間,等待陸儼的電話。

時間越近傍晚,心里就越不踏實,心里生出兩道聲音,一道告訴,是人都會有弱點,何況鐘鈺是個執念深重,而且十分自負的人。

而另一道則告訴,萬一呢,萬一鐘鈺真的能克制住自己,那這就是一次完的犯罪。

兩道聲音在腦海中織,混在一起,幾乎要將神割裂開。

直到電話響起的那一刻,薛芃腦子里的所有思緒,都瞬間空了,迅速接起,只“喂”了一聲。

接著就聽到陸儼說:“找到了。”

那三個字,很輕,很淡,但陸儼的聲音中卻藏著一點細微的興,顯然他此前也一直提著心。

到了這一刻,一切都塵埃落定。

薛芃閉了閉眼,攥著手機,也輕聲問出三個字:“是什麼?”

“一香煙和一小包白末,就在骨灰盒里。另外還有一張老照片。東區分局正在回來的路上,稍后把證送過來送檢驗。”

薛芃長長地吸了口氣,直到這一刻,渾的細胞都活了。

“好,我等著。”

※※※※※※※※※※※※※※※※※※※※

殯儀館的規定,各地可能會有出,寄存期祭拜的時候,有的地方可以拿出來,去另外一個廳進行,稍后再送回來。

一般來說,只有親屬可以認領骨灰,需要出示證明,但如果沒有親屬,也會有特殊理。

無人認領的骨灰會放在寄存架上,有的地方會存放三十幾年,有的地方存不到這個時間,就會按照規定深埋、樹葬或是海葬。

至于骨灰盒,也是據各地的風俗有一定差別,有的地方骨灰盒取出來以后,會將逝者的一些小件放進去,等到下墓之前再封。

另外本章提到的態汞可以排出,指的是量。汞畢竟是金屬,就算不溶于水和胃酸、腸,因為它度大,量大的話會導致胃穿孔和汞殘留。

有的他殺案件,是將汞直接輸到靜脈管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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