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技檔案》22

年連環案

Chapter22

徐爍即刻趕到警局,本顧不上寒暄,上來便問實際況。

陸儼也是單刀直,將已知訊息告知。

雖然目前在監控里拍到了那輛箱型休旅車,也拍到了車牌號,但是經過追查,證實這輛車是失車,車主目前人還在外地,不知道自己的車被了。

支隊很快調取相應的監控畫面,發現這兩車非常狡猾,不走大路,特意拐進沒有安裝監控的小路。

可即便如此,追蹤到車輛的確切路線,也只是時間問題。

陸儼說:“就目前來看,這些人是沖著薛芃去的。痕檢科的人已經去看過了,從現場痕跡來看,綁匪的車就停在薛芃的車旁邊,趁著薛芃開車門的時候,從后面襲擊。但他們沒有預料到顧老師也在現場,而且還被目睹了全過程,只好連一起帶走。”

陸儼話落,將顧瑤的手機遞給徐爍,又道:“這是顧老師的手機,薛芃的手機沒有關機,我們試圖聯絡,但信號一直不在服務區,估計人應該是關在地下室,或是做了信號屏蔽的室。”

徐爍握著顧瑤的手機,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聽顧瑤提起過薛芃,們今天下午約了一起見面。顧瑤這幾年沒什麼朋友,難得和薛芃聊得來。我記得三點之前我還收到過顧瑤的微信,說已經準備離開了,要先回立心孤兒院。”

陸儼一頓:“這麼說,應該是薛芃有意送顧瑤一程,所以兩人才一起去了停車場。”

就在這時,陸儼的電話響了。

他走到一旁,接起來就聽到馮蒙說:“陸隊,我們已經回到實驗室了,在現場我們發現一條白手帕,上面還殘留著一些三|氯|甲|烷,綁匪應該就是用它迷暈的薛芃。”

陸儼心里一咯噔,眉頭直接打結。

陸儼問:“劑量呢?”

馮蒙說:“因為三|氯|甲|烷易揮發,所以在手帕上殘留的劑量很小,按照現在的時間推斷回案發的劑量,也不會太大。薛芃中毒應該不深,但這也和個人質有關,而且三|氯|甲|烷會刺激中樞神經,對心、肝、腎都會有損害,所以我們要抓時間。”

陸儼果斷道:“好,那我等你們結果。”

話落,陸儼切斷電話,又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

其實當他剛得知薛芃被帶走的消息時,心里除了震驚,還有一些不可思議。

薛芃是過專業訓練的,而且因為工作經常跋山涉水,力還不錯,反應也快,不至于一點掙扎痕跡都沒有就被人輕易帶走,除非對方用了一些迷藥。

而在所有化合當中,陸儼最怕的就是三|氯|甲|烷。

三|氯|甲|烷又氯|仿,或哥羅芳,就像馮蒙說的一樣對人有害,中毒后會有頭疼、昏迷、嘔吐、暈眩等癥狀出現,甚至還會引起呼吸麻痹,心室纖維

在一些綁架案件當中,還發生過因為劑量過大,被綁架的人質偏弱,而后急中毒,又因為沒有立刻送醫救治,造了不可逆的肝損傷,甚至危及生命的況。

哪怕就是輕微中毒,薛芃在醒來過后也會不適,力不支,需要一段時間的休息,還要大量飲水,當然最好是立刻就醫。

可既然是綁架,綁匪是不會安排醫生救治薛芃的,那麼就需要他們抓時間盡快破案,盡快把人找到。

陸儼神凝重的回來時,徐爍正在跟方旭了結案件細節,見到陸儼臉不佳,先是一頓,隨即追問:“怎麼樣?”

陸儼吸了口氣,說:“兩個消息,一好一壞。壞的是,綁匪迷暈薛芃的質是三|氯|甲|烷,但估計的中毒況不會很深。至于好的,顧瑤應該沒有接三|氯|甲|烷。”

徐爍反應很快:“那也就是說,現在兩個人中間,有一個是有行能力的。以顧瑤的格,不會坐以待斃。之所以答應配合綁匪,是為了保存實力,只有在清醒的狀態下,才能分析形勢,盡快想辦法。”

陸儼接道:“薛芃也是個行派,與其花時間在理上,會第一時間想解決辦法,也許現在已經醒了。但現在咱們并不知道綁匪的意圖,只怕們兩人貿然行,會引起綁匪的反彈。”

徐爍問:“你們有沒有懷疑對象?”

只停頓了一秒,陸儼說:“有一個。”

此言一出,徐爍和方旭都是一愣。

直到陸儼說:“霍雍。”

徐爍愣住了。

方旭也跟著想到之前發生的種種,說:“就因為那天在馬俱樂部發生那點?”

徐爍看了眼方旭,又看向陸儼:“他們有過過節?那就可以解釋了。霍雍這個人睚眥必報,什麼事都干的出來。”

陸儼閉了下眼,心里也有著不好的預,但他卻很快深吸了一口氣,將那焦躁制下去,說:“痕檢已經在檢驗證了。即便我們的推測是正確的,幕后主使確實是霍雍,我們警方出任務也需要據證據辦事,不可能直接跑到霍雍名下的所有業搜查,更不能貿然把人帶回來問話,那樣只會打草驚蛇,就怕把他惹急了,會做出更極端的舉。”

徐爍的,半晌才說:“我明白。”

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除了繼續追查薛芃的手機信號,就只能等痕檢科的檢驗結果。

就在這時,陸儼的手機里進來一條短信。

他有些心不在焉,拿起來掃了一眼,原以為是廣告短信之類的,誰知剛看到發件人,人就愣住了。

是薛芃。

短信容很簡短,但每一個字都很關鍵。

“別墅,地下室,綁匪很年輕,穿牌,也許未年。我到綁匪手腕上有塊燙傷疤。我們暫時沒有危險。”

陸儼瞪著屏幕好一會兒,隨即將短信念給方旭和徐爍聽,兩人皆是一愣。

接下來便是頭腦風暴的時間。

陸儼率先道:“既然是在地下室,那就一定有通風口,信號會很微弱,但既然短信能發出來,就說明信號塔可以接收到信號源,就算沒開GPS也定位大概范圍。們說暫時沒有危險,那麼是霍雍的概率就更高了。薛芃到底是警察,他可能只是找人給一點教訓,并沒有打算要的命。”

徐爍接道:“可能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顧瑤,其實顧瑤和霍家有點淵源,霍雍膽子再大,也不會因為這件事。”

有點淵源?

陸儼一怔,說:“如果真是這樣,那們兩人絕對不能分開。”

徐爍:“沒錯。”

陸儼很快對方旭說:“方旭,之前你們不是調查過霍雍的社圈麼,名單還在不在?”

方旭立刻從電腦中調出檔案:“在,陸隊,你要找什麼?”

陸儼一點點翻開,同時說:“這幾個人年紀都很輕,咱們暫時將年齡鎖定在二十歲以下,司機染著黃頭發,手的人手上有塊燙傷的疤。短信說是到一塊疤,那應該是在薛芃被迷暈之前反手抓到綁匪的手腕。如果只是一小塊,短時間未必能準確到,那麼這塊疤應該上去面積大而且很明顯……”

正說到這,陸儼翻到了一段從馬俱樂部監控截取的視頻。

視頻中,霍雍走在中間,一如既往的拽,而他周圍圍了好幾個年輕人,也都穿著騎馬裝,但肢作一看就是在結霍雍。

其中一個年輕人頭發很黃,一眼就能看見,十分扎眼,但是這個人和周圍其他人,手上都沒有燙傷疤。

方旭說:“是有個染黃發的,但好像沒有帶疤的人。”

陸儼卻一,面深沉,目只盯住其中一人。

徐爍站在他后,這時說:“也未必沒有。”

陸儼也用手指向其中一個紋著花臂的年輕男生,問方旭:“這個人的資料有麼?”

方旭一頓,立刻翻出來一份,但因為這個年輕人沒有參與獵鳥案,所以資料很簡單,只簡單提到他是某個加工工廠的二代。

方旭問:“陸隊,為什麼懷疑他?”

陸儼說:“如果你是個穿牌的未年,你手上有個疤,你會怎麼做?”

方旭:“整形。”

“除了整形呢,有沒有更,更酷的理方式?”

方旭一頓,恍然道:“紋!”

……

同一時間,地下室里。

薛芃靠坐在馬桶蓋上,腳邊已經有兩個空置的礦泉水瓶了。

中了輕量的三|氯|甲|烷的毒,眼下又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就只能多喝水,盡量待在通風好的地方,用這樣的方式盡快減輕毒

只是這里是地下室,唯一通風的就是洗手間的通風口。

顧瑤打開了通風口的換氣扇,和薛芃商量好短信的容,就將胳膊高高舉起,對著通風口尋找訊號。

試了好一會兒,短信終于發出,顧瑤松了口氣,這才放下胳膊,看向薛芃:“你怎麼樣?”

薛芃說:“比剛才好一些,而且沒有嘔吐,也沒有進一步惡化的趨勢,放心吧。”

一陣沉默。

顧瑤說:“那咱們接著討論方案。”

薛芃點頭:“好。”

顧瑤:“雖然事發突然,但我也注意到,這幾個綁匪很年輕,他們上有幾件牌價格也不低,有的要大幾千塊。”

大幾千塊?

薛芃想了想,說:“霍雍后有一群跟屁蟲,這跟他家里的生意也有關系,有不仰仗霍家生存的小企業、小工廠。獵鳥案就是最好的證明。”

顧瑤:“如果是這些小企業、小工廠的二代,那麼咱們現在很有可能是在其中某個人的別墅地下室。”

“霍雍自己一定不會出面,萬一事發,他會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這方面他已經是慣犯了。”

“如果他不出面,這件事反倒好辦,那幾個孩子和咱們無冤無仇,就算再想結霍雍,也有個尺度,不可能會為了一點利益就鬧出人命。而且就他們綁架的手法來看,有好幾個地方都很心,應該是第一次。”

“所以咱們就得抓住這個機會,利用他們的不堅定,制造出去的機會。”

薛芃一頓,沉思了幾秒,問:“你說,如果霍雍知道你也被牽扯進來,他會怎麼做?”

顧瑤想了下,說:“應該會想辦法先把我放了。”

薛芃說:“也有可能會將咱們分開,把你帶去一個更安全的地方。這里就剩下我一個人,還中了三|氯|甲|烷的毒,料定我一個人也做不出什麼來。”

“可是這樣一來,你的境會更危險。”

“但這也是你能盡快把消息帶出去的唯一途徑,到時候你拿著我的手機離開,找機會打開GPS。”

“不,我不同意。有我在,你還能多一點保障。”

又是幾秒的沉默,兩個人僵持住了。

直到薛芃又喝了幾口水,說:“那好,還有一個辦法,不過這方面你是強項,我只能提供一套思路,到時候如何發揮,就需要你來主導了,我只能配合你。”

顧瑤問:“什麼辦法?”

薛芃只有三個字:“心理戰。”

薛芃一口氣喝完手里的這瓶水,很快開始分析形勢。

以薛芃的格,雖然不擅長理人際關系和個人緒,可是個極端務實的人,遇到任何事都可以做到客觀分析,與其將時間花在無用的理上,更愿意直接跳到如何解決問題這一步,追究高效和盡可能完的完任務,才是終極目標。

“正如你剛才所說,這幾個孩子不會為了一點利益就鬧出人命,這就說明他們的心理防線比較薄弱,咱們剛好可以利用這一點,打蛇打七寸。按照正常邏輯推斷,只要他們不想要咱們的命,就一定會送食進來。當然,如果他們要把咱們分開,又不希咱們反抗,就很有可能會在食里下藥。這時,咱們就需要利用他們送食進來的時間,和他們談判。”

“第一點就是談后果。這幾個人未必是法盲,但可能只知道這種行為犯法,不知道有多嚴重。咱們就要把利害關系擺出來,告訴他們綁架罪的判刑標準,勒索贖金和撕票有什麼區別,當然還有從輕的況,比如既沒有要贖金,還主把人質放了……法律是講寬嚴相濟的,如果是未年,判的還會更輕一些。”

說到這,薛芃咳嗽了兩聲。

顧瑤很快又返回屋里,拿了一瓶水進來,擰開遞給

薛芃喝水的功夫,就聽顧瑤說:“這層意思我明白,但是在通的時候要注意語氣避免刺激到他們。”

薛芃點頭:“如果將后果說的太嚴重,可能會適得其反,還會令他們覺得,既然怎麼都是走投無路,那還不如破罐子破摔。”

顧瑤:“就我觀察,這幾個孩子意志并不堅定,在綁架你之后,對如何理我也有遲疑,我說我可以主配合,他們就沒再用三|氯|甲|烷。”

“三|氯|甲|烷的事也可以利用一下。”薛芃接道:“現在人人都會上網,只要我將三|氯|甲|烷的毒描述一下,再告訴他們我現在覺很不舒服,需要看醫生,他們心里也會害怕,會上網去查三|氯|甲|烷的危害。這時候,就需要你來跟他們分析利弊了。”

“說到底,這幾個人也是聽命行事,而且是被利用了。原本只是想給你個教訓,但如果結果是因為綁架而鬧出人命,那就是故意殺人罪。”

“還有最后一項,這一點我還不能肯定,需要在和他們談判的時候確認一下。”

“是什麼?”

“他們是否知道我是警察,是否知道‘顧瑤’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麼。如果他們送過來的食里下了藥,那麼基本就可以肯定,幕后之人忌憚你的存在,那是霍雍的可能就更大了。至于我警察的份……我現在比較傾向于他們不知道,暫時不要。”

警察的份在這時是雙刃劍,這就要看綁匪的格如何。如果沖易怒,頭腦簡單,膽子又大,那麼這個份未必能嚇住對方,反而會引起其它后果。

兩人正說到這,忽然外面響起開鎖聲。

薛芃和顧瑤都是一愣,對視了一眼。

顧瑤很快將薛芃扶起來,薛芃也裝作很難的模樣,被顧瑤扶著緩慢地走出洗手間,一步步走向床墊,還時不時發出咳嗽聲。

……

地下室的門開了,進來兩個年輕男生,和來時一樣戴著口罩,上穿著牌,脖子上還掛著金屬鏈子,走路的樣子有點氣。

其中一個男生拿著兩袋外賣,另外一個端著托盤,盤子上有兩碗湯。

顧瑤就坐在薛芃旁邊,輕輕給順著背,問:“你怎麼樣?”

薛芃皺著眉,好似很痛苦,很虛弱。

兩個男生步下臺階,將東西放下,都有點不知所措。

這一幕被顧瑤收眼底,隨即說:“我的朋友很不舒服,需要看醫生。你們給下的是什麼,一直難到現在。”

兩個男生換了一個眼神,隨即小聲嘀咕起來。

“是不是下多了?你看……”

“沒有啊,就一點!”

顧瑤雖然沒聽到兩人的容,卻也能猜到,沒說話,只是拿起其中一碗湯,端到薛芃面前。

“你要不要喝口湯順順?”

因為有顧瑤的遮擋,兩個男生看不到薛芃的表

薛芃一手拿起勺子,在湯里攪了幾下,在碗底看到一點還沒有完全融化的碎末顆粒,應該是將安眠藥砸碎了放進去。

薛芃將顆粒舀起來一點,抬起眼皮,示意顧瑤。

顧瑤也看到了。

隨即薛芃就將湯碗撒,自己也倒向一旁,捂著口劇烈咳嗽起來。

這一幕嚇著了兩個男生,顧瑤也慌得不行,立刻上前去拍薛芃的背。

兩個男生愣愣的看著,其中一個醒過神來,小聲問:“你怎麼樣?”

這時就聽顧瑤說:“你們是不是想鬧出人命,你們到底要多錢才愿意放我們!”

薛芃抬了下手,很是虛弱的說:“我家里沒錢,你們一定是綁錯人了,我又不認識你們,和你們無仇無怨,為什麼要綁架我……”

一個男生說:“我們……也不想這麼做,也是聽命行事。”

另一個問:“那現在怎麼辦啊,要是鬧出人命怎麼辦!”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兩人一時都有點急。

薛芃又一次抬了抬手,說:“能不能求你們,去幫我買點藥,救救我……”

“呃,你先說什麼藥。”男生警惕的問。

薛芃說:“我需要枸杞,枸杞可以護肝。”

男生聽了松了口氣,這很容易。

“還有呢?”

“還有一些高維生素的水果、蔬菜,可以幫助排毒,柑橘、獼猴桃、葡萄,最好再來一瓶維生素C片。”

男生飛快地在手機上記錄起來。

薛芃見男生已經逐漸放松警惕,又繼續道:“這里太悶了,我還需要吸氧機和生理鹽水。”

男生記錄到這里,一愣,問:“你是醫生?”

薛芃模棱兩可地說:“我知道你們給我用的是三|氯|甲|烷。我以前接過一個病人,他就是因為中了三|氯|甲|烷的毒,肝壞了,還引起呼吸衰竭,沒多久就死了……”

薛芃這番話半真半假,也有一點夸大的分,就是為了引起兩個男生的恐慌。

果然,一聽這話,兩個男生比剛才更擔心了,負責記錄的那個立刻要走,還說:“我這就去!”

就在這時,顧瑤男生住:“等等!”

男生一頓,又看回來。

顧瑤說:“這些東西要跑好幾個地方,我朋友等不了那麼久,請你們盡快!”

男生愣了愣,隨即又翻開手機:“那我網上下單,應該夠快吧?”

“拜托了!”顧瑤說。

另外一個男生卻突然說:“等一下,網上下單的話,會不會有問題……”

拿手機的男生想了下,小聲嘀咕:“水果、蔬菜,生理鹽水和吸氧機,都很普通啊,不會有問題吧?你還怕們報信不?這里都沒信號,手機就是磚頭。”

另一個男生還是有點警惕,問薛芃:“如果我們不買,你會怎麼樣?”

薛芃虛弱的說:“我剛才說的病人,他就是因為在中毒的時候沒有立刻做這些理,而三|氯|甲|烷是無法排出的,只能用這種護肝解毒的方式。如果你們想要我的命,大可以什麼都不買。”

那男生又猶豫了,小聲說:“那……你就買吧,但是要之小心點。”

兩個男生很快離開。

直到地下室的門關上,薛芃也停止了裝蒜,從床墊上爬起來,說:“我想過一會兒他們送東西進來的時候,就會查看咱們是不是睡著了。現在要先將剛才那幾件東西發短信送出去。”

顧瑤:“好,我這就去。”

薛芃將短信編輯好,遞給顧瑤,顧瑤進了衛生間,對著通風口將短信發出。

如果只是吸氧機這一件購買記錄,可能不容易鎖定目標,但如果是要求即刻送貨上門呢,除此之外這個人還在短時間購買了枸杞和生理鹽水,這就等于幫陸儼他們小了搜查范圍。

……

短信發出去沒多久,另一邊,陸儼便收到了。

陸儼立刻讓人監控和搜索在江城幾大別墅區附近,這幾分鐘里各個藥房的吸氧機購買記錄。

與此同時,信號塔也給出薛芃手機信號的大概位置,雖然很微弱,只有短暫的十秒鐘,但已經將范圍盡可能的小在一公里以

實驗室也傳來消息,說是在手帕上提取到一點皮屑組織,經過化驗,在庫里找到吻合的DNA,還是因為之前喝酒鬧事被帶到分局后留下的DNA記錄,就是薛芃到的手上有燙傷疤的年輕人,名劉旻。

而劉旻到年底才滿十八歲。

不會兒,通大隊和方旭相繼帶來消息,綁匪使用的休旅車已經追查到了,最終開進一片別墅區。

方旭也拿到黃頭發年和花臂年的調查結果,花臂年確實是劉旻無疑,而黃頭發年名王尹。

方旭還查到劉旻家的確有一棟別墅,地點和休旅車開進的小區是同一個。

陸儼二話不說,立刻方旭組織人手,即刻出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別墅區里,劉旻已經第二次打開地下室的門,下去查看薛芃和顧瑤的況,而王尹就留在一樓。

王尹的格和劉旻不同,兩人雖然膽子都不小,但王尹的疑心更重一些,他怎麼想都覺得買吸氧機的事太過草率。

王尹糾結了一會兒,還是給霍雍發了微信,將吸氧機的事描述了一遍。

霍雍聽后,上來便罵:“艸,你們特麼的上當了!說讓你買你就買啊,是警察,這是在給你們下套!”

王尹一聽,當即就懵了。

警察?不是醫生嗎?

王尹的腦子嗡嗡的,解釋說:“可是就算買了,警察也不能從一個購買記錄就確定是我們啊。劉旻家地下室沒信號,們的消息也傳遞不出去啊……”

霍雍怒道:“你不要告訴我,你們沒收手機?”

王尹這才一五一十的代了,因為他們是第一次干這種事,考慮的不周全,當時確實是收了兩個人的包,等到把人關在地下室,才發現包里只有一部手機。

他們將這部手機關機之后,也琢磨過是不是還有一部手機在上。

王尹的意思是,下去搜,但劉旻不想節外生枝,還說地下室是完全屏蔽信號的,有手機也沒用,而且看這兩個瘦弱的,估計遇到點事就慌了,也不足為慮。

等切斷了語音,霍雍半秒都沒耽擱,立刻將手機里的SIM卡拿了出來,直接沖進馬桶。

霍雍又拿出另外一個手機放進兜里,將剛才的手機關掉,很快用新拿出來的手機撥通韓故的電話。

韓故很快接起:“喂。”

霍雍上來便說:“你在哪兒,馬上來我這里一趟。”

韓故:“霍先生在家?”

“嗯。”

“哦,我在您家附近,馬上到。”

“快!”

……

韓故一接到霍雍的電話就頭疼,每次霍雍有急事找他,多半都是為了善后。

霍雍野心很大,也有犯罪的,偏偏就是事不足敗事有余,做事全憑心和脾氣,往往是先做了再說,不顧后果,非要等做完了發現不妙,又著急忙慌的找幫手收尾。

韓故不知道這次霍雍又干了什麼,只是眼皮子一直在跳。

直到他邁進霍雍的私人公寓的大門,霍雍已經箭步沖上來,一把抓住他說:“那幫混蛋又給我捅婁子,我讓他們綁架薛芃關兩天,給點教訓罷了,他們倒好,這才幾個小時就被那娘們兒牽著鼻子走!”

韓故一愣,腦子里嗡嗡了幾聲,直勾勾地瞪著霍雍好一會兒,還以為自己幻聽。

霍雍已經松開手,道:“現在怎麼辦啊!”

韓故清醒過來,皺眉道:“把況從頭到尾說一遍,別細節。”

霍雍點了頭,很快描述整個過程。

韓故一直垂眸不語,聽完后無力的閉了閉眼,雙手就抱在前,漸漸握

片刻后,霍雍又一次追問他怎麼辦,韓故這才抬眼,反問:“你是用自己的手機跟王尹聯系的?”

霍雍:“不是,備用的,都沒有實名,我也不讓他們在微信里我的名字。哦,SIM卡我已經沖馬桶了。”

“手機呢?給我。”

“在這兒。”

韓故接過手機,當著霍雍的面,拿出一條男士手帕將手機試了一遍,隨即揣進兜里說:“手機我來理,你什麼都不知道。”

霍雍一頓:“這樣就行了?”

他自然覺得不放心,還有很多沒有修補。

韓故:“我會讓人跟王、劉兩家的家長聯系,讓他們知道發生了什麼,下一步該怎麼辦。如果警方將來調查到你這里,問你是否認識王尹、劉旻,你不要否認。”

霍雍說:“我明白,認識歸認識,認識不代表知。”

韓故吸了口氣,又道:“你待在這里暫時不要離開,等我消息你再行。”

韓故話落,轉走向門口,只是走了幾步又頓住,回對霍雍說:“霍先生,我之前勸過你,不要和警方起沖突,不管是明里還是暗里,對你的生意沒有好。”

安靜了幾秒,霍雍才說:“你還有時間在這里教訓我,還不趕去?”

韓故卻反而不急了,看著他,語氣緩慢道:“在我幫你善后之前,有兩件事你一定要知道。”

“什麼?”

“你先前的小打小鬧,霍老先生已經知,也問過我。我替你遮掩不了多久。”

霍雍一愣:“他怎麼會知?”

韓故沒理這茬兒,又道:“另外,你大哥霍驍近日做過檢查。院方的意思是,他的意識已經有恢復的跡象,有幾開始有知覺。你確定你還要再這樣胡鬧下去?”

這下,霍雍徹底沒了聲音,直到韓故離開,他仍站在原地發呆。

頓時間,只覺得天要塌下來了。

……

另一邊,走進地下室查看況的劉旻,也正在經薛芃和顧瑤的“心理戰”考驗,只不過實際況和們之前商量的稍有變

就在顧瑤掰開碎的將法律責任后果告知劉旻之后,薛芃還補充了十分重要的一點:“你知不知道江城超過八的路段是有監控的?不管你們用的是假|車|牌,還是的別人的車,監控都可以追蹤到你們的行車路線。以警方的速度,你們現在的位置多半已經暴了,你們能補救的機會不多了。警方沖進來將我們救出去,和你們主放人,這兩者之間在判刑力度上有很大差距。”

劉旻一下子就六神無主了,腦子也是一陣懵。

顧瑤忽然問:“你們多大了?”

劉旻一愣,訥訥道:“十七。”

顧瑤:“這麼年輕,還是未年,卻被他人教唆犯下綁架罪。你們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放了我們,主自首,跟警方坦白,教唆你們的人有很大責任,供他出來,再加上你們是未年,一定可以輕判。”

薛芃:“到時候,我們也會為你們求。”

劉旻一下子沒了主意。

這時,王尹將門打開,對臺階下道:“噓,上來!”

劉旻一愣,立刻跑上臺階。

門關上,王尹就將剛才從霍雍那里得知的況告訴劉旻。

劉旻聽了更慌了:“啊?警察?臥槽,這不是害咱們嗎!們剛才還說,按照警方的調查速度,沒準現在已經鎖定這棟屋子了!”

王尹想了想,說:“不至于吧。”

劉旻:“怎麼不至于,咱們抓人的時候,有個的報警了你忘了!們說以現在江城的監控設備,很快就能鎖定路線!臥槽,怎麼辦啊!這里是我爸的別墅,被我爸知道了,我就完蛋了!”

王尹被劉旻這麼一嚷嚷,不由得煩躁起來,嗓音比劉旻還大:“你特麼的給我安靜,別吵,我在想辦法!”

可就在這時,劉旻的手機響了。

劉旻嚇了一跳,來電顯示正是自己的爸爸。

兩人對看一眼,劉旻不敢接,下意識將電話按掉。

誰知下一秒,電話又響了,但不是劉旻的,而是王尹的,來電顯示也是爸爸。

兩人同時意識到一件事,兩位父親怕是都知道了……

……

數分鐘后,地下室的門又一次開了。

薛芃和顧瑤剛商量完下一步對策,就見劉旻和王尹拿著眼罩和繩索下樓來了。

隨即就聽王尹說:“我們打算放了你們,希你們也能放了我,等你們離開,能不能不要驚警方?”

薛芃和顧瑤對視了一眼。

一個說:“警方已經驚了,不是誰希的問題。”

另一個說:“我會為你們求,給你們改過自新的機會。不過前提是,你們要供出幕后主使,證明你們是被人教唆的。”

劉旻言辭閃爍:“沒有人主使我們,我們就是好奇,看了幾個電視劇,就是模仿一下,跟你們開個玩笑,沒別的意思,哈哈……”

薛芃和顧瑤都是一愣。

顯然,在剛才那數分鐘里,這兩個未年并不是自己在商量對策,而是有人教了他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這速度倒是很快。

只是薛芃和顧瑤并沒有追問的機會,兩個未年很快上前,將們的手綁上,再戴上眼罩。

劉旻里念叨著:“兩位姐姐,我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跟你們開玩笑,最多就關兩天,你看我們還好吃好喝的供著,求求你們網開一面吧……”

王尹卻始終沒有吭聲,只是沉著臉,時不時看劉旻一眼。

幾人又上了那輛休旅車。

開車之前,王尹直接把薛芃的手機拿過來關掉,然后扔到包里。

劉旻見狀一愣,也不知道王尹是幾個意思。

直到王尹又拿出兩捆繩索,去綁薛芃和顧瑤的腳。

薛芃和顧瑤都是一頓,意識到不對,掙扎起來。

“不是要放了我們嗎?”

王尹沒吭聲,又拿出膠帶,住兩人的

過程中,王尹被薛芃咬了一口,他了一聲,抬手就要打。

劉旻連忙抓住他的手,問:“你干什麼!”

王尹甩開劉旻,說:“趕幫忙,快點,一會兒警察就到了!”

等到車開出別墅區,直奔郊區,劉旻看著方向不對,又一次問:“王尹,你到底要做什麼?”

王尹許久沒說話。

薛芃和顧瑤坐在一起,也很安靜。

經過剛才的變故,兩人逐漸冷靜下來,也意識到形勢有變,而這里面的變數就是緒極度不穩的王尹。

顯然,王尹沒有劉旻那麼好糊弄,而一開始薛芃擔心如果警察份,可能會刺激綁匪反彈,破罐子破摔,也是出于這層考慮。

接著,們就聽到王尹聲音不穩的說:“我剛才上網查過,綁架罪起碼是十年起步,就算是將人放了,沒有勒索錢財,經過量刑,也要五到十年。咱們不滿十八歲,可能會輕判,但是們之中有一個是警察,你覺得能輕判嗎!不管是幾年牢,我都不想坐,一定還有更好的辦法!”

從他的聲音和語氣不難聽出來,他自己也很,很慌,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也不甘心就這麼把人放了,再去投案自首。

劉旻聽了,道:“那你想怎麼樣?我已經不想玩了,我要輕判,你別連累我!剛才你爸不是跟你聊過了嗎,你們是怎麼聊的啊!”

“閉!”王尹說:“老子有自己的考慮,總之這事你聽我的,咱們先離開這里,等我想到辦法再說!”

“你能有什麼辦法啊!你要破罐子破摔,你別帶上我,你停車,讓我先下車!”

“艸,你以為你跑得掉,別傻了!”

劉旻急了,上前就想去搶方向盤。

車子左搖右擺,在開往郊區的路上像是蛇行一樣,差點撞到安全島。

王尹忍無可忍,一腳踩了剎車,回給劉旻一拳。

劉旻猝不及防,被打中鼻子,嘩嘩流,疼得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眼前更是一直冒金星。

王尹惡狠狠地瞪了劉旻一眼,再次發車子,說:“你要下車就自己跳下去,但是我告訴你,你跑不掉,你要是去報警,就是自投羅網。你別忘了,那個別墅是你們家的!”

劉旻捂著鼻子,腦子嗡嗡響,一時也沒了主意。

過兒好一會兒,劉旻從兜里出手機,將現在的定位發給父親。

又隔了片刻,薛芃循著聲音的方向,向劉旻這邊撞了兩下。

劉旻被薛芃撞到,下意識轉頭,薛芃仰著脖子,示意自己上的膠帶。

劉旻意會,猶豫了兩秒,看看王尹,又看看薛芃,最終把心一橫,直接把膠帶撕了下來,同時問:“你要說什麼?我警告你,你可別啊!”

薛芃上一陣疼,疼的眼淚都要下來了,等適應了,才啞著聲音說:“我的確是警察,你們放著警察在這里不問,自己跑網上去查怎麼判刑,怎麼量刑,不覺得愚蠢麼?”

王尹“靠”了一聲:“誰讓你把解開的!”

劉旻卻沒理王尹,只問:“那你說,他剛才說的對不對?”

薛芃吸了口氣,說:“如果現在放了我們,的確可以輕判,但如果錯上加錯,那就不一定了。未年可不是保|護|傘,不是所有年齡犯罪都可以輕判,你們已經滿十六歲,只是不到十八歲,如果罪行嚴重,未年也沒用。”

劉旻想了下,對王尹說:“說的有道理啊。”

王尹:“你閉!把封上!”

薛芃又轉向王尹的方向,說:“你剛才說先離開這里,等你想辦法是麼?好,那你說說你能想到什麼辦法?”

王尹沒接話,腳下踩著油門,一路疾馳。

其實他心里也很慌,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但是卻比劉旻多了一點沖,多了一點狠勁兒,一心只想著逃跑和自保。

薛芃說:“我倒是有幾個方案提供給你,只不過需要下更狠的決心,做更惡毒的事,當然被抓到后一定會重判,還可能會終監|,敢不敢博一把?”

王尹一愣,下意識問:“什麼方案?”

“殺了我們,毀尸滅跡。”薛芃說。

什麼?!

別說是劉旻直接傻了,就連王尹也嚇了一跳。

劉旻:“不行,殺人那就沒法回頭了!”

“我你閉!”王尹呵斥劉旻,接著又問薛芃:“你是我們殺了你,你瘋了吧!”

“現在瘋的人是你,你正在往這條不歸路上走,已經走到懸崖邊了,你自己不知道?”薛芃的語氣也不由得加重了。

王尹一下子不說話了,車速也沒有剛才那麼快了。

薛芃雖然蒙著眼睛,卻也到車速慢了下來,隨即用緩慢的語速,說:“不過你要這麼做,必須抓時間。就在剛才地下室,我們利用通風管道已經找到微弱的信號,發了短信給我警局的同事,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出警了。”

王尹和劉旻一起傻眼了。

通風管道那里有信號?

“你報警了?!”

薛芃:“報警是比這更早的事,你們忘了,在你們抓我們的時候,的手機就已經撥打了110。而我們發的短信,既是為了傳遞消息,也是為了讓警方盡快鎖定我們的位置。還有,你們網購了吸氧機,網購人的地址和電話,留的是你們自己的吧?也許現在,警方已經追蹤到剛才的地方,雖然撲了空,但是只要調監控,一樣可以鎖定你們的逃跑路線。你確定你開車的這條路,沒有任何監控拍到你麼?”

車里一時無比的安靜。

劉旻是發愣的看著窗外,似乎已經聽到了后的警笛聲。

而王尹則越開越慢,心里漸漸沒了主意。

他們都面臨著人生中非常重要的選擇題,雖然選擇哪一邊,都不會得分,最終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但是有一邊會扣分很多,而另外一邊會相對一點,可以即時止損。

薛芃見狀,又道:“如果你們現在把車停下來,把我們殺了,還要花時間挖坑埋尸。以你們兩人的材和力氣,每個人挖一個坑需要兩個小時,這還不算埋尸的時間。哦,你們還得先找到工,要趁手才行。就算你們現在立刻手,整套做完也要三個小時。三個小時,警車是有多慢,才追不上你們?”

聽到這里,王尹終于坐不住了,一腳踩下剎車。

車子出于慣向前,薛芃和顧瑤一起向前栽了一下。

直到穩定下來,就聽到王尹說:“你說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讓我放了你們……”

薛芃輕嘆一聲,低聲道:“也是放過你們自己。”

其實就算是剛才最危急的時刻,薛芃也只是覺得張、、刺激,心里卻沒有一點恐懼,只覺得所有細胞都被激活了一樣,將先前枯燥乏味的生活瞬間驅散。

到了這一刻,知道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心也漸漸安定下來。

最起碼,王尹還知道收手。

懸崖勒馬,永遠都不會晚。

一時間,車里再度安靜了。

王尹趴在方向盤上,半晌不說話。

劉旻也沒了主意。

薛芃輕聲問劉旻:“能不能先去掉的膠帶?”

劉旻猶豫了一下,還是抬手,摘掉顧瑤上的膠帶,但這次明顯比剛才作輕了些。

顧瑤忍著上的疼,了口氣,忽然說道:“我以前也坐過牢。可我現在的生活依然在向錢看,坐牢不是彩的事,但它也不是終點。”

一聽到顧瑤坐過牢,劉旻和王尹都下意識朝兩人看去。

王尹還有點懷疑,劉旻問:“真的假的?”

顧瑤:“有誰會拿這件事開玩笑。不僅我坐過牢,我有很多朋友都犯過法,比你們現在的行為更加嚴重。他們之中有人曾經也是在年之前就犯下了罪行,當時因為一些特殊原因,僥幸逃過。但是逃的了一時,逃不了一輩子,多年以后那件事還是被翻了出來……”

過了一會兒,劉旻問:“那你那幾個朋友,后來怎麼樣了?坐牢了?”

“有的病死了,有的因為逃不過自己心里那一關,沒有勇氣接審判,所以在警察趕到之前就自殺了。”

聽到這里,薛芃也到了下意識將頭轉向顧瑤的方向。

顧瑤說:“回頭吧,你們還有機會。”

又是許久的沉默。

王尹遲遲沒有,只是看著前面的路,怔怔發神。

直到車門倏地被拉開,驚王尹。

劉旻已經跳下車,就站在旁邊,看著王尹,舉起自己的手機說:“我剛才已經把定位發給我爸了!我要退出,我答應他會去自首。你要是還想搏一把,別算我。但我勸你,別拗了,放了們吧!”

王尹沒說話,只是盯著劉旻,陷天人戰。

劉旻見他不是那麼堅持了,便問薛芃:“是不是只要我們現在收手,剛才的事可以不追究?”

薛芃一頓,隨即輕嘆:“剛才發生什麼事?我還以為你們把我們帶到這里,就是為了放了我們,這不是早就說好的麼。”

劉旻聽了心里一松,再次看向王尹:“你聽見了吧!”

王尹神也有些松,安靜了兩秒,終于從駕駛座上起來,轉給薛芃和顧瑤松綁。

薛芃的眼罩被摘了下來,瞇著眼睛適應了一會兒線,再一抬眼,對上王尹的側臉,王尹正在給顧瑤解繩索。

薛芃從包里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趁著開機的功夫,看著王尹,低聲道:“我知道是有人主使你們,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你們的機會會更大。”

王尹一頓,下意識看了薛芃一眼,又飛快的轉開視線。

顧瑤這時開口道:“你寧愿相信一個教唆你們犯罪的人渣,也不愿意相信警察?出事了,他只會讓你們頂下所有的罪名,他自己依然逍遙法外。”

王尹的作有些遲疑,似乎正在思考們兩人的話。

然而就在這時,從遠忽然行駛過來一輛跑車。

跑車呼嘯而至,開到休旅車跟前,又一腳踩停了。

車門開啟,從駕駛座上下來的正是霍雍。

薛芃詫異地看過去,瞬間皺起眉頭,心里也生出警惕,就怕事再有變故。

可霍雍卻呵斥了一聲:“喂,你們干什麼!”

薛芃和顧瑤同時一怔,劉旻和王尹也愣了。

霍雍快步上前,同時一手拿出手機,繼續道:“快把人放了,我報警了!”

與此同時,霍雍將手機屏幕轉向幾人,示意上面正在播出的三個數字:110。

薛芃:“……”

顧瑤:“……”

王尹、劉旻:“???”

沉默了幾秒,電話接通了,在四人的目注視下,霍雍對接警員說:“喂你好,我要報警。我看到兩名男子正在綁架……”

……

很快,劉旻和王尹就再次接到自己父親的電話,要求他們立刻回程,跟他們一起去警局自首。

兩人也不敢耽擱,灰頭土臉的駕車離開。

薛芃和顧瑤就站在路邊,看著對方,換著眼

直到霍雍笑著上前,說:“薛警,咱們又見面了。”

接著,他又對顧瑤說:“咦,你是……顧瑤?真是好多年沒見,沒想到在這里遇到。家父偶爾還會提到你。”

薛芃把目轉開,人還是有些虛弱,所以更不想看見臟東西。

顧瑤這時應道:“霍總,這麼巧,你怎麼會在這里出現?”

霍雍:“哦,有事要去一趟郊區,剛好經過。”

這話落地,霍雍又看向薛芃:“我看薛警的臉不太好,是不是到驚嚇了,要不要坐我的車去醫院?你們放心,我已經報過警了,警察很快就會抓到剛才那兩個人。”

薛芃吸了口氣,終于看向霍雍,語氣很淡的問:“霍總有沒有考慮過進軍演藝圈?”

霍雍故作不懂:“什麼意思?”

這時,遠傳來警笛聲。

警車飛速行駛,不會兒陸儼、徐爍和方旭等人便趕到現場。

陸儼一下車便箭步走來,上下看了看薛芃,一手托起的手肘。

“你怎麼樣?”

薛芃輕嘆一聲,方才惡劣的心在這一刻終于得到緩解。

盯著陸儼看了好一會兒,一眨不眨,直到看的陸儼眉梢挑起,眼里勾起疑問,總算是洗了眼睛,這才說:“我暫時沒事,其它的要去醫院做個檢查才知道。”

另一邊,徐爍也走到顧瑤邊,里念叨著說:“出門不看黃歷,你還老說我迷信,你自己瞧瞧……”

顧瑤:“你就不會說點別的?”

就在這時,一道剎風景的笑聲突兀的響起,正是霍雍:“陸隊,你們出警好快,辦事效率就是高,佩服佩服,既然兩位已經平安,那我的護花任務也算完了。”

眾人:“……”

陸儼瞇了瞇眼,松開薛芃,朝霍雍邁了一步。

只是他還沒張口,就被薛芃一把拉住。

薛芃小聲說:“我懷疑他錄音了。只有錄下這出好戲,將來才能作為洗嫌疑的證據。”

陸儼揚了揚眉,轉瞬勾起角,笑了。

哦,錄音了啊,那也好辦。

陸儼這一笑,如同春回大地,上戾氣盡消,上前兩步,非常禮貌的向霍雍出一手。

霍雍見狀,出手時還說:“哦,陸隊不用這麼客氣……”

誰知就在兩人手掌接的瞬間,陸儼突然發力,作迅猛,抬手躬,向下一甩,霍雍的就瞬間騰空了,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線。

眨眼的瞬間,就聽一聲巨響,霍雍已經四腳朝天摔在地上了,速度太快,他連都來不及。

等霍雍落地,陸儼便松了手,直起腰,彈了下上的塵土,居高臨下的掃過霍雍,便抬腳離開。

場面無比沉默。

直到薛芃輕笑一聲,接著又咳嗽起來。

陸儼走到邊說:“我送你去醫院。”

薛芃:“嗯。”

兩人走了沒幾步,霍雍從地上爬起來,不可置信的道:“艸,你敢對老子手,我一定會告你!”

這時,就聽一聲輕嘆,徐爍已經走上前,還拿出一張自己的名片,說:“正好,我是律師,如果霍先生有需要,隨時和我聯系。哦,不過,霍先生你剛才說要告誰?這里剛才發生過什麼嗎?咦,霍先生你上怎麼這麼臟,摔倒了,也太不小心了。”

“你!你們給我等著!”

徐爍掏了掏耳朵,也轉走了,和顧瑤一起走向警車。

方旭這時來了電話:“陸隊,我們在半路攔截了劉旻和王尹的車,他們說要自首,我們先回警局了。”

后不遠的霍雍還在鬼喊鬼,直到韓故打來電話。

霍雍氣急敗壞的接起:“喂!”

電話對面卻不是韓故,而是一道嚴厲且蒼老的聲音:“你給我立刻回家。”

霍雍頓時慫了。

※※※※※※※※※※※※※※※※※※※※

解釋幾個小問題:

1、手機沒信號的時候,是不能定位的,因為信號塔接收不到信號源。另外就算開機了,GPS不運行也無法準定位,只能有個大概范圍。

2、在現實案件中,綁架案大部分都是撕票的,敢綁架的人一般都是窮兇極惡之徒,做好“殺人”的打算了。只有數案件才會獲救或是被綁匪放走。

所以這個小案子不能按照固有觀念里來歸納,如果是真的綁架,那基本上是兇多吉。現實中的綁匪也不會說只是“教訓一下”綁著玩,還不沒收手機,不待傷害人質已經算好了。如果真是嚴重綁架案,我會單獨拿出來一卷說,但因為這卷的幾個案子都比較小,主要指向是“未年”而不只是案件本,所以放在一起說。

年犯罪大部分有個共,就是一時沖,不如人作案考慮的那麼多,就圖一時爽,以及仗著還未年,就僥幸認定可以“沒事”。當然,也有小部分人犯罪是不經大腦的。

3、綁架罪大部分都是以勒索錢財為目的,還要看是否實施了綁架行為。比如是否用暴力、脅迫手段,還有麻醉手段非法劫持。就王尹和劉旻的行為來看,他們的確是實施了綁架行為。

……

第三卷后面還有一個小案件,重頭戲,然后就進第四卷。

前面三卷,男主作為警方破案,基本都是局外人,旁觀者,本是不能投在案件里的,要當破案工人就一定要旁觀者清,不可能因為案件戲,緒,再高喊匡扶正義。

第四卷開始都是大案子了,據前面的鋪墊,主角要一鍋端的牽扯進去了,誰會怎麼樣,我也說不好,邊寫邊看吧~

好啦紅包繼續~

……

謝在2020-11-1412:00:00~2020-11-1512: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謝投出深水魚雷的小天使:hong9jiejie1個;

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乙為兒1個;

謝灌溉營養的小天使:pseudo-buddhist40瓶;一月32瓶;果野、乙為兒、甜甜菠蘿圈10瓶;懵懵懵5瓶;流水人家1瓶;

非常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人正在閲讀<刑事技術檔案>
      關閉消息
        猜你喜歡
        通過以下任何一個您已經安裝的APP,都可訪問<歡享小說>
        首登送5800,日簽580書幣
        及時更新最火小說!訂閱推送一鍵閱讀!海量書庫精準推薦!
        2 然後輕點【添加到主屏幕】
        1請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