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貓。

“發什麽呆？”葉深站在小區門口的燒烤店前，“進來。”

陶鹿頓了頓才反應過來，小跑追上去，笑開了花，“葉哥哥擔心我肚子呀！”

葉深手指搭上帽簷，又低了幾分，整張臉都藏影中。

他輕諷道：“斷頭飯，聽過沒？”

第13章折翼小仙（零）

正是晚飯時間，燒烤店裏坐得滿滿當當。

也沒有店員上來招呼。

陶鹿跟著葉深，一路走到最角落的地方，才找到兩個位置。周圍充斥著喧鬧的說話聲，鼻端盡是熱辣嗆人的香孜然，陶鹿翻著表麵油膩的單薄菜單，這樣糟糕的就餐環境，因為對麵坐著的人，竟然也並非不可忍的了。

“葉哥哥，你來點吧。”陶鹿笑瞇瞇著他，想要在桌子上撐起胳膊，又覺得桌麵也是油膩的，無可，“你帶我過來這家，一定不隻是因為這家近吧？”

葉深低帽簷，道：“不然呢？”他似乎也在忍耐，“你隨意點。”

“哦……”陶鹿低頭看菜單，邊看邊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葉哥哥是想跟我聊天麽？”

葉深微微仰臉，出棱角分明的下。

他看了一眼。

陶鹿慢悠悠又道：“聊聊我為什麽叛逆的心路曆程麽？”

葉深早在最強月華的對戰中，就捕捉到過，孩小機智的一麵。

他道：“不想聊？”

“怎麽會呢？”陶鹿蓋起菜單，笑道：“能跟葉哥哥聊天，我求之不得呢。不過……如果葉哥哥是要跟我聊聊理想型，那麽吃什麽都無所謂。如果是要聊……”頓了頓，沒忍住那點輕微的諷刺，“聊青年教育問題，那我非得吃頓好的才行。”

“吃頓好的？”

陶鹿眉眼彎彎，出惡作劇的笑容來，“請我去對麵的‘天宮’吃晚飯吧！”

攤攤手，一副很真誠的樣子，“我的可刁著呢。”

鄰桌正在擼串的幾個年輕人聽到陶鹿的話，不竊竊私語著來。

一條馬路之隔的天宮飯店，坐落在天貿大廈的頂層，修古代宮殿的模樣。

雖然與這老小區的燒烤店直線距離不過百米，卻完全是兩個世界。

據說一樣的飯菜，擺在天宮，價格會憑空多出好幾個零。

一頓飯吃掉普通人一年的薪水，不是誇張，而是活生生的現實。

領桌的年輕人們打量著口出狂言的殺馬特孩，也好奇地等待著孩對麵那男人的反應——會惱怒的吧？哎，有個年齡太小的朋友也真的是麻煩呢。

或好奇或刺探的目下，葉深蹙了蹙眉。

他把帽簷又低了幾分，整張臉都在影中。

“走吧。”他起，長闊步，當先出了燒烤店。

姿態隨意，仿佛毫不覺得孩的要求過份。

陶鹿著他高高帥帥的背景，反而有點晃神。

前方的男人停下來，半側了子，不耐道：“發什麽呆？”

“哦哦！”陶鹿回過神來，蹦蹦跳跳追上去。

“喂！葉哥哥！斑馬線就這兒——你要去哪裏呀？”陶鹿小跑起來，也沒能追上長闊步的葉深，眼睜睜看著他走出幾百米上了過街天橋，哭笑不得隻得跟過去，“我們剛直接過馬路就是天宮吶，為什麽要繞這麽遠？”

葉深慢悠悠上著臺階，輕諷道：“你會好好過馬路麽？”

陶鹿一愣。

他是在說……之前險些被車撞的那次吧……

是在擔心麽？

葉深沒再說話，穩穩走在前麵。

天橋上有賣小飾品的小販，還有給手機的小商人，也有掛著招牌測字算命的，熱鬧非凡，簡直自一個世界。

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陶鹿跟在葉深後麵，時不時抬頭他的背影，覺得莫名安心。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天貿大廈，乘上了去往頂樓的電梯。

好在這次，電梯裏沒有人尷尬的偶遇。

陶鹿就歪著腦袋，好整以暇打量葉深，越看越覺得他帥。

葉深好像也習慣了肆無忌憚的目，出彈力球隨意拋接著，安靜無話。

隻有彈力球撞擊電梯的聲音悶悶響著，像某種鼓點。

電梯開啟，金碧輝煌的天宮呈現在二人麵前。

陶鹿倒是門路，在接待的沙發上坐下來，“咱倆沒有預約，要麽等位，要麽包廂——葉哥哥，我不想等位。”

一旁訓練有素的服務員小甜笑道：“目前隻還有一個十人包廂沒有啟用，最低消費標準是……”報了一個高到離譜的數字。

“葉哥哥？”

葉深隨意道：“包廂。”

服務員小甜笑道：“好的，請您二位稍等，我們馬上布置。”

陶鹿歪頭打量著在長沙發另一端坐下來的葉深，鼓起的腮幫一一的，眼神隨著心思變來變去。

葉深抱臂靠在沙發上，棒球帽得低低的，遮住大半張臉，不知是在閉目養神還是睡著了，隻一雙大長疊斜著，懶洋洋而又隨意。

陶鹿托腮看著，越看越。

如果他不是要跟談煞風景的……青年長心理問題就好了！

如果是談就完了呢。

陶鹿歎了口氣，小臉上出深切的惋惜之意來。

陶鹿在那兒把葉深當風景看，卻不知道自己也是別人眼中的風景。

還是異常炫目那種。

接待臺後的幾位小服務員都小心翼翼打量著。

說實話，在這麽高端的用餐場合，真的很難見到這麽……殺馬特的存在。

可是也許是因為孩臉生得太好，那雙又太，竟然駕馭住了這一殺馬特打扮，非但不俗氣，反而顯得前衛新，著青春與野。

兩個小服務員竊竊私語。

“你說他倆是兄妹還是啊？”

“說不好，我看都像。”

陶鹿跟在葉深後麵，進了十人包廂。

隻有兩個人就坐，包廂大的有些空曠。

陶鹿噘，空間太大也糟糕，即使挨著坐，中間也隔了一人遠。

“先生，小姐，晚上好。請問您們今天需要點什麽呢？”小服務員敬業地報了一遍今天的特菜。

陶鹿翻著菜單，把菜單上的各種菜，挑著最貴的一個個點過來。

小服務員一開始還認真記著，記著記著，臉上的笑有點繃不住了，忍不住想去看一直安靜不語的男人的反應。

好不容易陶鹿停下來喝口茶潤潤，小服務員兢兢業業重複了一遍點的菜，向葉深確認，“請問先生您需要點什麽呢？”頓了頓，經不住良心的拷問，微笑道：“目前點餐夠十人份了。您們看，是否需要調整呢？”

陶鹿舒服地撐起胳膊，用手托住下，歪頭打量著葉深，笑瞇瞇道：“葉哥哥，你看是否需要調整呢？”學著小服務員的語氣。

葉深揚起下，衝陶鹿點了一下，“你能吃完？”

看來是要撐不住了。

陶鹿笑意更深，甜甜道：“每樣都想嚐嚐呢。”故意又問了一遍，“你看需要調整麽？”

小服務員也屏息等著。

“不用。”葉深擺弄著手機，語氣平靜，“上菜吧。”

陶鹿反而愣住。

點菜的小服務員退出去，跟小夥伴確認了況，“絕對是親兄妹！”

隻有親哥哥，才可能這麽縱容吧？寵起妹妹來，一點都不心疼錢呢。⊿思⊿兔⊿網⊿

天價菜流水般擺上席麵。

陶鹿著葉深始終不聲的模樣，不知為何心裏像憋著一氣一般。

晃著茶杯，什麽話題“青春疼痛”說什麽。

“葉哥哥，你聽說過鼻環麽？聽說打了超級酷炫的。我前陣子想過要不要打一個……我有個小跟班戴了鼻鑽，超漂亮的……”

才不，沈越戴著鼻鑽隻是自以為很酷。

陶鹿心裏吐槽，上卻是截然相反的態度。

“葉哥哥，你知道有個部落的人從十幾歲就往脖子上套金環麽？越長大，金環越高，脖子越長，最後跟人形長頸鹿似的——我也想試試……”

才不，看圖片就覺得超可怕，超痛的。

那些部落的孩子們好可憐的。

“葉哥哥……”

葉深終於說話了，淡淡的，“不要浪費。”

陶鹿一噎，其實沒那麽，隻就著自己眼前的兩碟細點心夾了兩塊。

消停了沒一會兒，又開始說話，這次加重了程度，“我之前讀的國際高中，有個孩喜歡上了的外教，據說還懷孕了——那個外教是結了婚的。最後外教的妻子鬧到學校裏，那個孩就休學了……”頓了頓，實事求是地道：“那個外教是有點兒帥的——我也想試試師生呢。”

葉深終於有反應了，口吻清淡，問道：“你剛剛說的，都想嚐試一遍？”

陶鹿猛點頭。

葉深安靜吃菜。

“葉哥哥？”

葉深喝了口茶，淡聲道：“你家裏人沒意見就好。”

“你是說我爸媽？”陶鹿嗤笑一聲，“你是不是接下來要說，做父母的總是不計回報隻為子好了？”

葉深本無此意，然而聽出孩話中含的負麵緒，便引說話，故意道：“難道不是麽？”

“嗬嗬。”陶鹿拿筷子著碟子裏的點心，“我跟你講哦，我從小就知道不是——我有一個小舅舅，是上一輩最沒出息的一個，也沒工作。他在家多吃一碗飯，我外婆都要念叨很久。”

陶鹿鼓起腮幫，微諷道：“葉哥哥你年紀不小，倒是天真的。”

葉深不以為意，淡淡道：“你年紀不大，倒是戾氣不小。”

陶鹿一愣，好像有點後悔泄了太多緒，打個哈哈，故意滄桑道：“這雙眼睛看太多。”像是開玩笑般，帶過了這個話題。

一頓飯吃到尾聲，陶鹿隻嚐了兩碟點心。

其餘滿滿一桌菜，一筷子都沒。

到了結賬的時候，小服務員抱歉道：“先生不好意思，您的卡餘額不足以支付……”

兩個人吃飯，一頓飯刷掉了六位數人民幣，也是夠可以的。

陶鹿歪頭笑著，看葉深要如何收場。

孩看似幸災樂禍，但是那攥的手指又著不知所措。

葉深“哦”了一聲，換了一張黑卡，“抱歉，請刷這張。”

“好的，先生。”支付功。

葉深平靜地收好卡，對服務員小道：“桌上的菜隻有這兩碟點心我們過。其餘的菜都可以吃，應該還是熱的——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可以帶走或食用。”

“啊？哦哦……”服務員小連連點頭——有錢任，先生您說什麽都對。

葉深和陶鹿等電梯下去的時候，就見工作人員魚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