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麗人》第29章

“德音,你的魅力可真大呀,到現在我哥哥對你還是念念不忘。”

葉曼芝著蕭夢鴻,角微微地勾了勾,似笑非笑。

……

葉曼芝是前的閨,并不是自己的朋友。而且,蕭夢鴻直覺地也不大喜歡這位郎說話時的口吻。

過于親熱了,但卻不能覺到來自于的真誠。

這是一種直覺。

“曼芝你說笑了,”蕭夢鴻便笑了笑,不地將自己胳膊從臂膀里了出來,“今天遇到你很是高興。但我還另有事,我先走了。”

葉曼芝微微一怔,端詳了下蕭夢鴻,心里總覺的這位昔日友和往常有些不同了,卻又說不出什麼,想了下,面上出關切神:“德音,你是怎麼了?我總覺得你仿似和以前有些不同,不再像從前那樣與我親近了。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呀!前些天我遇到了新明文學社的幾位同學,和他們談及你的近況,同學們紛紛對你的遭遇表示同,對顧家加以譴責,表示會支持你的。是不是你想離婚,而顧家錮著你不放,致使你心里過于痛苦所致?如果這樣的話,你不必大意地只管和我傾訴,我會想方設法繼續幫助你的。”

葉曼芝突然改口談論起這個,令蕭夢鴻心里到有點詫異,又有點恍然。

原來這位葉小姐和那群文學社學生也有往來,難怪上次,那些學生們突然跑過來找一個個要幫張正義。

葉曼芝看了下四周,靠過去低聲道:“德音,我其實早就想找你談談了。之前還往顧家打過幾次電話約你出來,但你好像很忙,總是聯系不到,過后又等不到你打電話回來給我。正好現在遇到了,我就想問問你,丁白秋顧家迫害無奈離開你后,去年我費了極大的勁才幫你打聽到了他在上海的落腳轉告了你,后來你到底有沒有去投奔他?我原本以為你們就此可以離顧家迫害從此幸福生活在一起呢。現在看你卻好像已經忘記了丁白秋似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夢鴻更加詫異了。

原來去年自己前蕭德音私逃上海去找丁白秋,這個過程竟然還得到了這位葉小姐的大力相幫!

甚至,從葉曼芝現在的口氣來推斷,極有可能,或許也是因為在旁的唆使才會促使蕭德音做出了最后的那個決定。

蕭夢鴻有點不大確定葉曼芝這樣費盡心機地幫助蕭德音私奔到底是出于什麼目的。畢竟,從之前顧詩華的言談里來看,葉曼芝以前似乎時常來顧家走,對顧太太很討好,而且據說,和顧云岫的關系也很不錯。但是在暗地里卻助蕭德音做有損顧家聲譽的事!而且看樣子,到了現在,竟然還在繼續鼓自己離顧家。

蕭夢鴻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葉曼芝。

“你怎麼不說話?”葉曼芝毫不知蕭夢鴻心里所想,臉上的關切之更濃,“我聽說顧太太和顧家三姐對你很是不滿,你與你丈夫又沒有。像你這樣生活在顧家里的話,想必極是痛苦的。德音,你不愧才之名,現在在建筑方面又嶄頭角了,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再繼續努力為自己的命運抗爭一下呢?相信我,黑暗雖然濃重,但曙就在眼前了!”

“曼芝,最近我時常在想一個問題,”蕭夢鴻忽然問道,“你和我夫家人關系很是不錯,你卻甘冒被指責的風險,一直這麼盡心盡力地幫助我離顧家,為的是什麼?”

葉曼芝睜大了眼睛,勉強笑道:“你怎麼問我這種問題?這還要說嗎?婚姻既然不幸福,還接逆來順的話,這是封建制度下才特有的悲哀和無奈,絕不是新時代里一個子應當做的事!我見你從前痛苦不堪,出于好友的義氣之心,這才冒著風險幫助你的呀!你……”

狐疑地盯著蕭夢鴻,“你不會已經告訴顧家人我幫助過你吧?你從前發過誓的,絕不會半句出去!”

蕭夢鴻不應

“你這麼看我是什麼意思?”

葉曼芝見有點古怪,不住忐忑起來:“你不會真的已經告訴顧家人……”

“沒有。”蕭夢鴻淡淡道,“我真的有事,我先走了。”

葉曼芝松了口氣。見撇下自己真的要走了,心里終究不甘,追了兩步,“德音!你真的不必像現在這樣委屈自己過下去呀……”

“葉小姐!”

蕭夢鴻停下來,轉過了頭。

葉曼芝一愣:“你我什麼?”

“葉小姐,我現在過的很好,以后該怎麼生活下去,我心里也很清楚。謝謝你一直以來的指導和幫助,往后不再需要了。”

朝葉曼芝蕭疏離而客氣地笑了笑,轉離去。

葉曼芝的背影,神僵住了。

……

蕭夢鴻撇下葉曼芝往外去,行經一段林蔭道時,恰好看到側旁岔道上走來了顧簪纓和顧詩華的影,邊上陪行了一位穿長衫的儒雅中年男子,看起來像是在送行。猜測這中年男子應該就是彭思漢教授了,便停下腳步等在路邊,等幾人走的近了些,迎上去打了聲招呼。

“四嫂!你也結束了?”顧詩華抬眼見是蕭夢鴻,欣喜地朝招了招手,“我和二姐剛從彭先生的藏書室里出來,彭先生的藏書真多,我增長了不甲骨的見識,先生還親自送我們出來哪!”

蕭夢鴻走了過去,朝顧簪纓了聲二姐,又看向同行的中年男子,微笑道:“您就是彭思漢先生吧?久仰您的大名,很榮幸見到您了。”

今早出門時,顧簪纓原本還有些顧慮,只讓顧詩華將收藏的甲骨帶去,自己并不想來。后來被顧詩華死命給拽了過來,再見彭思漢時,起初依舊拘束。但漸漸地,不知不覺就被彭思漢的博學所吸引,起告辭時,才驚覺竟然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方才一路出來,一直在聽彭思漢談論他對自己收藏的那盒甲骨的初步印象,此刻見蕭夢鴻到了,忙介紹道:“彭先生,就是我剛向您提過的弟妹,蕭德音士。”

彭思漢臉上出笑容,目落到蕭夢鴻上時,神里又略微帶了點詫異,道:“我知道你,蕭士,新址上的京華大學就將按照你的設計而建造。但我沒想到你還這麼年輕。”

顧簪纓微笑道:“我弟妹一向多才,等認識久了,彭先生您就見怪不怪了。”

蕭夢鴻自謙。幾人站在路邊再說了幾句,顧簪纓便請彭思漢留步,不必再繼續相送。

彭思漢也不再客氣了,站于路邊目送幾人離開。

回去路上,顧簪纓一路默默沒有說話,手里捧著從彭思漢借來的幾本藏書,偶爾翻看幾下,有些出神。到了家,幾人進到客廳,發現家里來了位訪客,顧太太正陪著一位平時關系不錯的徐太太正坐在客廳里說話。看見蕭夢鴻幾個人回來,便打住了。

顧簪纓認得徐太太,朝問了聲好。

徐太太笑容滿面地對顧太太道:“家里幾位小姐和兒媳婦都回了,你也忙,那我就先回去了!”說著拿起包,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顧太太的目從蕭夢鴻臉上掠過。

天氣已經漸漸變暖,但顧太太投來的目,卻令蕭夢鴻到了一冬日般的冷意。但臉上卻帶著微笑,跟著起送行道:“那我就不留你了,徐太太,路上走好,下次我們有空再聊。”

“好,好,我先走了,別送了!”

徐太太滿面笑容地被顧太太送了出去。經過蕭夢鴻邊時,滿臉帶笑,朝點了點頭。

顧太太很快進來,對著正準備上樓回房間的蕭夢鴻道:“德音,你隨我到我房間里來。”

蕭夢鴻微微一怔。

“媽,什麼事啊?”

顧詩華問。

“不關你的事!”顧太太淡淡道了一句,轉走了。

蕭夢鴻朝看向自己的顧簪纓點了點頭,放下手里東西,跟上了顧太太。進了房間,一關上門,顧太太的臉就沉了下來,坐那里一語不發。

蕭夢鴻在邊上站了片刻,見始終不說話,便問道:“媽,找我什麼事嗎?”

“什麼事?”顧太太看向,搖了搖頭,“德音,你我這個當婆婆的說什麼才好!剛才徐太太來過,你也看到了,你知道為什麼來嗎?”

蕭夢鴻沉默。

“人家是了張家太太的請托,上門來給我帶話的!”顧太太生氣又無奈地敲了敲桌面,“張太太是誰你知道吧?和葉家訂了親的親家!葉家二爺葉舜郅就是兒的未婚夫!葉舜郅昨晚在六國飯店為了你的畫和人爭搶,一擲千金!現在滿北平認識我們顧家的人都在那里議論哪!”

蕭夢鴻呆了一呆,立刻便明白了。想必是昨晚葉家那位二爺為了自己一副舊作和人競價一擲千金的豪舉太過引人注目,消息傳到了未婚妻張家小姐母親那里,張太太自己不好出面,就輾轉委托和顧太太關系不錯的徐太太上門來表達不滿。

顧太太話一起頭,就停不下來了:“德音!你讓我怎麼說你才好!你怎麼又和葉家的二爺扯上了關系?你們到底怎麼回事?”

蕭夢鴻心里涌出了一濃重的郁懣和無奈,看向顧太太道:“媽,我和那個葉舜郅沒半點關系!那副畫以前也被別人買走了。昨晚買主捐出來賣,葉舜郅要買,我昨晚又不在那里,我能有什麼辦法?”

顧太太被噎了下,臉更加難看了。

“你當然為自己辯白了!我只問你,你要是和葉舜郅清清白白,他為什麼肯為了你的一幅畫花上三千大洋?你的風頭是出了,你知道別人怎麼議論嗎?你從前要是一直規規矩矩,檢點自己的一言一行,何至于鬧出今天的這樣的是非口舌?先是那個什麼姓丁的畫家,好容易事消停了,沒幾天,好,又出來一個什麼葉家二爺!人家可是訂了婚的!現在人家丈母娘都請人找到我這里來了,你讓我怎麼回話?真是作孽啊,我顧家上輩子到底欠了你什麼,你……你要這樣害我兒子啊!”

顧太太大約真的是太過氣憤了,忽然到一陣暈眩,急忙以手托額,閉上了眼睛。

蕭夢鴻臉也微微有點蒼白,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等緒平定了些,說道:“媽,對不起,現在我也只能跟你說一句對不起。但你放心吧,我不會再厚著臉皮繼續留在你們顧家占著顧家的位置了。我會盡快和你兒子離婚的。等離婚了,以后一切是非都再和你們顧家無關了。”

顧太太睜開眼睛,轉頭冷冷道:“離婚?你說的倒輕巧。你公公他會同意嗎?我實話說了吧,離婚雖然也難聽,但我寧可我兒子能早點和你撇清關系!與其這樣一樁接一樁三天兩頭地出事,我寧可你們離婚,一了百了!這樣的日子,我可真是夠了!”

蕭夢鴻點頭:“您說的是,全是我的不好。爸那里,等他回來,我就去和他說。您放心,我一定能說服爸同意我和長鈞離婚的。媽您休息吧,我先回房了。”

蕭夢鴻轉出了顧太太房間,走道上遇到了一直在等著出來的顧簪纓,詢問出了什麼事。應該也是看出了顧太太方才緒不好。

蕭夢鴻微笑道:“沒什麼,媽只是和我說了點私事。二姐放心吧。”

顧簪纓看了眼顧太太房間的方向,神里帶了點疑慮。

“弟妹,我媽脾氣不好。要是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你別放心上。”

“謝謝二姐。我知道的。”

蕭夢鴻微笑道。

……

顧家家長顧彥宗第二天回到了北平。當晚回家,像往常那樣在書房里時,蕭夢鴻敲門。

顧彥宗讓進來。等站在自己面前時,打量了眼,道:“最近事是太忙了嗎?見你神不大好的樣子。京華大學的事固然重要,但你一向偏弱,自己要多保重。要是吃不消,先休息幾天也無妨的。”

蕭夢鴻昨晚幾乎就沒怎麼睡得著覺。

……

盡管并不是蕭德音,但現在的,早已經徹底融進了蕭德音的生活。

蕭德音的一切,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不得不自己全部承擔下來。

蕭夢鴻原本一向覺得自己是個很能排遣掉負面緒的人。但這一次,發現自己還是不可避免地陷了目前這種混生活狀態給所帶來的困擾里,這種狀態,甚至已經影響到了的工作緒。

……

“謝謝爸。”蕭夢鴻微笑道,“工作沒問題的。京華那邊已經給我找了位留洋過的助理,前天見過一面了,以后很多事可以幫我做。”

“好。”顧彥宗點頭,示意坐,“過來找我有事嗎?”

蕭夢鴻站著沒,只點了點頭。

“是的。我想請求您同意我和長鈞離婚。”

顧彥宗一怔,抬起視線看向,“你說什麼?”

“我想請求您同意我和長鈞結束婚姻關系,讓我們離婚!”

蕭夢鴻重復了一遍,聲音清晰而平穩。

顧彥宗慢慢放下手里的一支筆,坐直了

“怎麼回事?”他的神變得嚴厲了起來,“是長鈞對你做了什麼,或者在著你離婚嗎?”

“不是。”蕭夢鴻搖頭,“他沒有對我做什麼。雖然他也想和我離婚。但出于對您的尊重,他照您的意思,并沒有要求和我離婚。”

“那你為什麼突然又要離婚?”

“為了我自己。”

沉默片刻后,蕭夢鴻說道。

顧彥宗微微皺眉。

“爸,我一直就是個為自己考慮的人。這世上婚姻不和諧之夫妻比比皆是,但有做妻子的會像我這樣,公然做出過那樣曾給你們顧家帶去巨大辱的事。之后,我非常謝您和媽重新接納了我,讓我回到了顧家。但是現在,經過慎重考慮,我依然覺得,對于我來說,離婚可能更好。”

顧彥宗眉頭皺得更了,雙目地盯著

蕭夢鴻神平靜,迎著他的目,繼續說道:“我原本以為,回到顧家后,只要我不再主去犯像以前那樣的錯,過去的事就會慢慢平息下來,甚至被人忘掉。但現在我知道錯了。做過的事會一直存在,不可能消失!尤其是最近發生的兩件事……”

蕭夢鴻把之前晚報和六國飯店拍賣畫作引發的風波說了一遍。

“……爸,發生這樣的事,完全是我預想不到的。但仔細想想,卻都有源頭。就是因為我之前曾犯過的錯,所以現在無論出了什麼事,所有人第一時間就會聯想到我曾經的那些丑事,繼而令顧家也跟著我蒙。”

“德音!我已經聽你婆婆提過這事了。我顧家既然能百年不倒,自然也不會容不下旁人在背后的區區幾句議論。你不必太過介懷。我知道最近之事和你無關。”

顧彥宗溫言道。

蕭夢鴻微微一笑。

“爸,您人真的很好。但我自己卻不想再繼續這樣生活下去了。我到非常累。再這樣以顧家兒媳婦地份生活在你們家,對于我來說,力實在太過巨大了。我和長鈞之間沒有,非但沒有,甚至可以用怨偶來形容。人這一生,也就幾十年,我不想為了沒有的婚姻耗費時,更不想一輩子都活在贖罪的心態里,戰戰兢兢。我想生活的更自由,更隨心所一些。所以我懇請爸爸,全我的自私自利,用現在的青年人非常推崇的話來說,請您允許我追求自己新的人生,讓您兒子和我離婚吧!”

顧彥宗注視著蕭夢鴻,目里流出驚訝和疑慮。

他從椅上站了起來,在房間里踱了幾步,最后停下來道:“德音,你的話令我很是吃驚。我沒想到你現在還有這樣的想法。照我的希,我還是不愿意看到你和長鈞離婚的。即便現在沒有,以后慢慢相,總是會好起來的……”

“爸,我和長鈞已經了五年。如果能好的話,也不用等到今天了。”蕭夢鴻道,“我請求離婚的心意非常堅決。只要您點頭了,長鈞也必定會同意的。請爸爸您全了我吧!”

“德音,你有沒想過,你一個子,離婚以后如何自?親家他們恐怕很難接你的。”

“父母若肯接納,是我的福氣。若不肯原諒,我也不能強求。”蕭夢鴻道,神坦然無比,“離婚后自然也會有新的諸多不便。但我不能因此止步不前,繼續將我余生蹉跎給一樁已經證明完全失敗的婚姻關系。”

顧彥宗沉默了下去。

蕭夢鴻在邊上屏息等了片刻。

“爸,如果您不搖頭,那麼我就默認您是同意放我離婚了?”輕聲問道。

顧彥宗臉上神復雜。

“罷了,時代已經不同,你們都有自己的想法,我雖為家長,倘若強行將我之意念強加于你們上,便我的不是。既然你執意,就隨你們吧,等長鈞回來吧,我通知他——”

蕭夢鴻朝顧彥宗深深鞠了一躬。

“謝謝您的全。”

顧彥宗長長嘆息了一聲,嘆聲無比落寞。

蕭夢鴻出了書房,來到一直坐在客廳里等待著的顧太太面前道:“媽,爸同意了。說等長鈞回來就告訴他。”

……

二十日,京華大學新址按期破土工。當日教育部總長以及一干文化名流紛紛欣然應邀前來參加奠基禮,現場記者拍照采訪,氣氛隆重而熱烈。

第二天,蕭夢鴻與教育總長在奠基式現場的合拍照登上了北平幾家主流報紙的版面。照片雖然拍的有些模糊,但依然掩不住的明亮目和自信笑容,風采人,極其吸引眼球。當日穿從秋萍士服裝店定的一套偏中的西裝,第二天,秋萍士鋪子里的同款就被一搶而空,新的要求定做的單子絡繹不絕,北平的郎竟紛紛以穿與蕭夢鴻的當日同款服裝為流。

……

顧彥宗雖然已經同意兒子和自己離婚了,但他當時既然說等顧長鈞回來再說,蕭夢鴻也不是等不了這麼幾天,所以自己沒有向顧簪纓或者顧詩華提及半句。此后每天照舊做事,也住在顧家。到顧太太,也像往常一樣對以禮相待。顧太太看著的眼神也終于沒了之前的那種濃重厭惡。大約是覺得再難也就這麼些天了,比起從前,反倒客氣了起來。

蕭夢鴻這天從京華大學工地回來,見時間還早,順便就去看了看租房的況。回來后,換了服坐到書桌前,顧詩華忽然找了過來,看起來仿佛剛從外面回來的樣子,神有些怪異。

“你怎麼了?”蕭夢鴻問

“四嫂,我聽說了一件事!你真的要和我四哥離婚了?”顧詩華張口就問。

蕭夢鴻微微一頓,隨即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下午去我三姐那里,聽說的!說爸已經同意了,就等我四哥回家了?”

顧太太平時除了顧詩華,最喜歡的一個兒就是顧云岫,一時忍不住先告訴了顧云岫也是正常。

既然顧詩華已經知道了,也沒什麼可瞞的,蕭夢鴻便微笑點頭。

“是,爸確實同意了。等你四哥一回來,我們應該就可以離婚了。”

顧詩華呆呆看著蕭夢鴻,忽然,眼眶紅了起來,泫然泣的模樣。

蕭夢鴻吃了一驚,急忙站了起來,“你怎麼哭了?”

顧詩華抬手眼睛,哽咽道:“四嫂,我知道和我哥離婚一直是你的心愿。我也是支持你的。現在你終于能離婚了,我原本應該替你高興的。但是我心里……真的高興不起……”

忍不住了,眼淚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雖然我四哥有時很討厭,但我覺得我還是喜歡他的,我也喜歡你,原本你們要是好好地一起過,你一直是我四嫂,那該多好……”

蕭夢鴻見這麼難過,心里忽然也有些堵了起來,拿了自己手帕替拭淚,微笑道:“傻五妹,就算我和你四哥離婚了,以后你也一樣是我的五妹。你什麼時候想我了,來看我就行啊!我又不是見不著面了。”

顧詩華嗯了聲,自己接過手帕用力淚,在蕭夢鴻的安下,終于漸漸止住哽咽。

……

盡管蕭夢鴻已經百般安了,但顧詩華回到自己房間時,心里依然覺得十分悵惘。

知道四哥和四嫂關系一向不好,從前四嫂鬧離婚時,也是支持的。

但在的潛意識里,或許從沒想到過有一天,四哥和四嫂真的會以離婚收場。

知道離婚對四嫂可能更好。但如同就要失去一個重要的神依了,想到貌又有才華的四嫂以后就不是自己的四嫂了,顧詩華就覺得自己心里一陣陣地難過,整個人無打采,到了晚上快十一點了,還是毫沒有睡意,越想越是氣惱,簡直快要肚脹了,最后忍不住自己一人黑來到樓下父親的書房里,抓起電話撥了個號碼,報上父親名字,讓接線員接通南方航校找顧長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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