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侍衛竟是攝政王》第 21 章 第 21 章

嚴韜也好不到哪兒去,年的臉轟地燒了那天邊的火燒云。

霍栩原本已經點頭三連要去幫忙了,更是將探出的手瞬間了回去,鬧了個大紅臉。

而就是這麼一愣神,嚴韜已經忍痛自己站了起來,再不敢廢話,乖巧伏在了七叔背上,深深埋下了臉,可這胳膊卻怎麼也抬不起來。

最后還是霍栩,在七叔不耐煩地催促下,上前捧起了嚴韜的胳膊,小心放在七叔肩膀上。

覺得自己捧著圣旨的時候,也不及此時虔誠。

一路的默默無言,一盞茶后,三人終于回到了山

因為嚴韜傷在背后和手腕,只能趴著,于是七叔不顧嚴韜反對,將他安置在了山最里側、原本歸屬于霍栩的草甸上,霍栩則自覺地在了山對角線的另一端,離嚴韜最遠的角落。

嚴韜眼瞅著霍栩睡過的草甸離自己越來越近,剛褪下紅暈的耳朵再次泛起了姝麗

因著霍栩這幾日一直是枕著自己換洗下來的厚實襖歇息,于是嚴韜的腦袋自然也這樣被七叔無按進了孩兒的里。

雖然只是外套,雖然是剛洗干凈的,可不同于自己的味道還是瞬間包裹了所有

嚴韜覺得自己從沒有過如此無措的時候,跟只鵪鶉似的趴在草甸上一不敢,心如麻,一開始連七叔在旁邊和霍栩吵架都沒聽到。

七叔方才說他要下山進城,弄些傷藥和藥酒回來,順帶給他們買幾換洗回來。

霍栩一聽已經能進城了,立刻表示七叔應該把嚴韜一起帶進城,直接送到醫館,卻被無拒絕。

七叔搖著頭瞥了一眼,“我若帶著你這侍衛進城,回頭再被追殺你們的人或者搜尋你們的人發現了,豈不惹了大麻煩?”

七叔有時不正經,可正事卻拎得很清。

他記得嚴韜的計劃,要在山上多留幾日。更別說嚴韜又在清平王地的鞭陣里了傷,還需要偽裝傷口,現在絕不能下山。

霍栩聞言語塞。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七叔愿意專門進城替嚴韜跑一趟已然很激了。

“那,辛苦您了。”霍栩躬一禮,起卻發覺七叔還站在原地,饒有興趣地

“?”

“其實我早就想問了,”七叔右手著上,挑眉問道:“那小子不過是你的下人吧,為何要為了一個下人向他人低頭呢?”

“……”霍栩微怔,下意識地回頭了一眼趴著的年。

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呢。高高在上,往日里折騰嚴韜時也沒有毫猶豫,按理說,下人們天生就是為賣命的,可眼下這樣的況……

“小丫頭,你該不會……”七叔不懷好意地想說些什麼,草甸上終于傳來一聲忍無可忍的低喝:

“叔!”嚴韜實在不了了,他覺自己的耳朵和臉都要燒灰了!

這下子,霍栩也聽出七叔話里有話了,登時也不知所措起來。

揪著手指想解釋些什麼,可抬眼,七叔的影已然消失在門之后。于是山里只剩了他們兩個小輩,還有無窮無盡的尷尬。

霍栩在原地站了會兒,才重新回方才的角落。

“我……很抱歉,”孩兒突然開口,“也,謝謝你。”

若不是嚴韜替了一記,現在便是山丘上一無頭尸了。

“縣主不必如此,這是嚴韜的本分。”嚴韜活了下僵嚨,輕聲道。

霍栩手指間糾結得更厲害了。

便被嚴韜追著管這管那,其實是積了一肚子怨氣的。雖因著那個夢和近來兩人的關系緩和而有所制,可霍栩始終未曾放下,始終將嚴韜和清平王一起擺在一個迫者的位置上。

直到今日,真正遇到了危險,有千言萬語想說,卻都被這一句“本分”堵在嚨里。

霍栩突然意識到,七叔說的還真沒錯,嚴韜于而言,同其他下人是不一樣的。

平日把嚴韜當氣包,前提是無命之憂。換言之,似乎并不太能接,嚴韜有一天不再是的侍衛了。

“嗯……嗯。”霍栩最后含糊應了一聲,閉口不言了。

頻繁將目投向外,希七叔能快些回來,可從晌午等到半下午,外面依舊沒有人影。

霍栩回頭一瞧,嚴韜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年的臉埋在裳疊起來做的枕頭上,乖巧得

忽然想起嚴韜上次傷反反復復染了好幾次,有些不放心,便悄悄走過去,在草甸旁蹲下,想嚴韜的額頭,看他有沒有在發燒,而就在這時,口的皮被嚯地掀開。

霍栩:“……”

這大叔是怎麼回事?上輩子是拉皮條的嗎?盡挑在這種時候出現!

霍栩燙著了一般,將躍躍試的手迅速收回,裝作若無其事地模樣起

七叔眉梢微挑,意味不明地打量了一眼,蠢蠢了一番后還是什麼都沒說,而是招招手讓霍栩過去,同時將自己背后的背簍卸了下來。

“你去外面弄些樹梢上的積雪冰凌回來,好給他清洗傷口。”七叔這樣吩咐道。

霍栩乖乖去了,誰知等回來,七叔已經用藥酒洗好了傷口上好了藥,還給嚴韜包扎了一個簡單大方的結。

喔,讓去外面找雪是為了故意支開吧。

有那麼弱嗎連個傷口都不能看?!

霍栩有一瞬間氣急,卻又很快變氣餒。

瞧著嚴韜痛得慘白的面,再想起那日在醫館時看到他的傷口,五臟翻滾,確實有些接無能。

進來,嚴韜猛地拽過來自己的外套,將子嚴嚴實實擋好。

“燒水吧,等著喝呢。”七叔沖旁邊的篝火努了下

霍栩莫名有種自己被他們兩人排除在外的覺,一口氣噎在心口,氣鼓鼓地去了。

嚴韜對現場的氣氛有些疑慮,要起接過霍栩手中的水瓢,卻被其余兩人狠狠瞪了一眼后,訕訕收回了手。

三人這夜還是烤了野吃,同往日并無不同,可霍栩卻總覺得味同嚼蠟。到了夜里,難得睡得不踏實,七叔的話一遍遍盤旋在耳邊:

——“我若帶著你這侍衛進城,回頭再被追殺你們的人或者搜尋你們的人發現了,豈不惹了大麻煩?

是啊,清平王雖然將視為謀奪利益的工,卻也是很重要的工,眼下必定派人四搜尋,說不準只要到了樹林外圍,便可以遇到他們呢?

此前不急著下山,可嚴韜因為了這麼重的傷,質還很容易傷口反復染,還是去醫館更保險些。

若明天是個大晴天,半上午的時候雪就可以盡數化掉,哪怕大叔不愿牽扯勛貴世家,或許也可以試著獨自出樹林,找到援兵后再來救嚴韜。

第二日果然放了晴,可當提出這個建議,卻遭到了嚴韜和七叔的一致反對。

開玩笑,昨日嚴韜讓七叔生生在他背后的鞭傷上做了手腳,就是為了不讓清平王發現他們去過了地,若霍栩從東郊樹林出去,豈不全完了?

不過七叔自然是不可能這麼說的。

“雪確實化了大半,我能出去,嚴韜傷好時也能出去,但你能嗎?”

“我……”霍栩沒有來過這里,不知道這一路上好不好走,不有些臉紅。

若是昨日上午,還能自欺欺人,可如今,不得不承認,若對前路一無所知,確實沒那個本事在深山老林里照顧好自己。

“小姐。”嚴韜覺得七叔說得話太重了,接過話頭來。

他勉強試圖起,不過不待他作,霍栩便主走了過來,蹲下子聽他講話。

“縣主……”年怔忪了一瞬,才低聲道:“昨日山丘上明顯是有人特意做的陣法,藏了什麼不得了的。我們若此時出現在他的陣法附近,恐會引來麻煩。”

霍栩蹙眉,這確實是個問題。

坊間所謂小樹林鬧鬼的傳言約麼也是此人放出來的,自己絕不能在東郊樹林附近出現。

見霍栩能聽得進去,嚴韜松了口氣,可他萬萬沒想到,第三日的時候,他的傷口果然再次染,而就在他昏昏沉沉從混沌夢境中醒來后——

霍栩竟然不見了。

里留下了一則寫在地上的留言。

不會在東郊樹林外圍出現,會在東郊樹林更靠東的牛首山山腰上出現。

嚴韜驚了,沉重的頭腦清明了一瞬,他想出去追,可正在這時,七叔回來了。

七叔只是瞟了一眼口的留言便全明白了。

“怪我,之前查探霍崢老鼠通風管道的去向,特地畫了下來隨攜帶,誰知……”

“誰知被拿走了?”嚴韜面難看。

七叔心虛,找補道:“其實這樣也好,已經又三日過去,清平王和皇后為了蘇州已然在明爭暗斗。你背后的傷口理過后也看不出是鞭傷了,我們沒必要繼續……”

“七叔。”嚴韜輕聲打斷,“所以您是故意的嗎。”

七叔一哽。

他有心否定,可他自己和嚴韜都知道,七叔向來不會撒謊,不然他不會被允許跟著嚴韜來京城。

“小韜,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那條路很安全,大半日就能到,……”

“七叔,您一直知道的,為何隨我來京城的影子是您,而非四叔,”嚴韜輕嘆了一聲,“既然如此——”

“您去護送小栩吧,若遇到危險,您出手暴了,便自己回幽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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