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國的來使對于而今的王家來說，并沒有毫影響，他們也只聽了一耳朵，就丟到了一邊。

反而是老王頭張了一下，擔心是當初那群人，要來搶阿玉。

可這些年，西風國那邊也只是送了些東西過來,也未曾給阿玉留下只言片語，看樣子就像是放棄了一樣，讓人捉不那邊在想什麼。

阿玉馬上就要到十二歲，明面上也有十歲了，因而王老太太也不怕阿玉想跟著西風國人走。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也有獨立自主選擇的權利,不會再去安排。

畢竟阿玉和那幾個傻兒子不同，是自己心教養過的,又有神仙看護，不會做蠢事。

阿玉不知曉這些，只是聽王老太太簡單說了下村里的事，得知沒什麼大礙后，就放了心。

到了第二日，阿玉在上值的馬車上，問起秦懷一件事：“阿佑哥哥，要培養自己的人，需要些什麼呢？”

秦懷：“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是我給你的人手不夠用了？我再調一些給你。”

他也不問阿玉為何突然需要人手，只在心里思考著，培養的那批人要再測驗下是否得用，安排給阿玉的人，是絕不能允許有任何反骨在的。

阿玉說：“沒有啦，你給家里留的那些人也足夠用了，但我還是想培養一些自己的人。只是不知需要什麼流程，他們又是否合乎規矩。”

“你是鄉君,按律例而言,可以擁有兵丁護院，只是人數控制比較嚴格，只允許有不超過20人，其中10人俸祿是走公賬，剩余10人是自己給。”

不過，話雖如此，各家貴人的護院通常不止20人，家中有封號的，五六十人也是有的，但數量都不會超過百人，超過了便是嚴重逾越。

更何況，兵丁護院和普通的家丁不同，培養起來很費錢財和力，且不是普通的下人，一般的小事也不會使喚他們，有時候這些人還算得上是半個主子，主家不住還可能出事。

只要不是結仇很多的人家,平日里用也不大,因而許多人家甚至都沒有安排正兒八經的護院，都是讓小廝仆役兼數職。

“喔,那我需要從哪里找這些人呢？是從兵役所，還是務府？”

秦懷：“此事說來復雜，若你當真興趣，不如我們再從長計議，近日為接待西風國來使，翰林院也被調了一些人手，一些事務擱置下來，我有空余時間，等下值后帶你去看看便是。”

“好。”

秦懷是個說一不二的子，心里惦記著，在下值之前，就利用翰林院當值的機會，查閱了更多相關的典籍，找到了不方法，整理冊后，一下值就給了阿玉。

“能選的地方還真不。”阿玉拿著秦懷給的小冊子，翻看了上面詳細的介紹，又說，“我是打算給家里培養一批得用的人，最主要還是忠心，能力倒是其次，反正能力不足的，阿能幫忙。這樣看來的話，罪臣家眷其實好的，至不用教規矩。兵役所的就算了，兵油子比較多，很難管教，哎，我們找個牙來問問吧，他們經手的人多，想來會知道更詳細些！”

牙是在府衙中登記造冊過的，經手的人也都干凈，甚至能查出祖上幾代人，用起來也舒坦。

阿玉也算是突發奇想，從前不覺得，現在反應過來，自家總不能依靠阿佑哥哥的赤姓侍衛們，他們有沒有別的任務暫且不說，自家總歸是要有自己的人才妥當。

倒是不介意，焉知家中其他人不介意呢？

常年有阿佑哥哥的人在家中藏匿著，哪怕王家人習慣了，日后王家進場，難免被人在后面說閑話，到時候，遇到政見不合的員們排打，多難聽的話都有。

不如從一開始就杜絕這些。

王家只需要忠誠的人，但也不必像暗衛那樣要出生死，只要關鍵時候護得住王家人，就算是合格。

“玉鄉君，您要找我，那可算是找對了！”湯圓十分能干，很快就找來了一個自稱萬寧第一牙的人，他約莫四十歲的模樣，眉眼清正，瞧著十分和氣，“我老錢經手的人啊，那主顧們可都說一個好字，這些年，可沒有一例說要退人的。”

“你也姓錢？”阿玉覺得好笑，“我曾認識一個中人，也姓錢，他倒是和你一般健談。”

“玉鄉君是來自北郡的吧？若我沒猜錯，您說的那個錢中人，應當是我弟弟，名錢得意。”看阿玉點頭，錢牙笑得見牙不見眼，“那可真算是找對人了，他從前常跟我寫信，說是玉鄉君一家寬厚，這些年來照拂了他不生意，他如今也混上了牙的名頭，在北郡府城里當差呢！”

只是當初的錢得意是負責房產一類的中人，而這位錢牙則是負責人口流轉，算是同一部門的不同職位了。

有了這一層關系，錢牙的態度就更熱絡了：“玉鄉君，您要是需要忠心的，我建議您還是找一家人，日后若是有了家生子，也更好掌控。另外，往日家清白的罪奴，拳腳功夫好的大多都已被挑走，若是您預算充足，不怕等個三年五年，用那些十五六歲的小子是最好的，雖然他們如今吃得多、力氣小，但好好培養起來，假以時日，可比那些三十多的更得用，也更忠心。”

見秦懷暗暗點頭，阿玉也就跟著點頭：“好，那先帶我去看看人吧。”

“您也算是趕巧了，前不久，因采石礦出了事，問責了不員，有一些運道差的，就舉家流放了，他們名下的奴仆也都收歸待用。昨個兒被選走了一批，但還剩下了一批頭小子呢！”

等到了地界，阿玉才發現，那里是個類似于校場的地方，很遠就能聞到一奇怪的悶臭味。

走近了，才看到那是一個個小房間，里頭關著好些人，見到有人來了，不人趴在木欄前，長了手喊：“貴人、貴人，瞧瞧我吧，我可能干了！”

“貴人，用我吧，我不要月錢，賞我一口飯吃就好！”

“貴人看看我！”

也有一些人面麻木，屈膝蹲在角落里，不管周圍發生了何事。

“們是什麼人？”阿玉走過一個房間，看到有一群年輕的姑娘，垂頭關在一，們的目比另外的人還要冷漠。

“們哪？是一群罪不至流放，也不能充當的奴。”錢牙解釋道，“們大多都是一些家小姐的丫鬟，有的是小的侍妾，按罪名是要等待各家挑選，日后通常還是做丫鬟或者侍妾。但比之家清白的姑娘，這些人不太好用。”

小姐的丫鬟們還好說，但貴人們覺得這些丫鬟多多有些晦氣，帶回家做使丫鬟又不得用，要做細的丫鬟又浪費銀錢。侍妾就更別說了，講究些的人家，是不會要這種流落牙的侍妾，也有人為們上帶衰的緣故。

“你們也太可笑了，那些男子不也是跟著獲罪的，偏生認為們晦氣？”湯圓聽了錢牙簡單的提點，有些生氣，“這樣的想法未免偏頗！”

錢牙也不惱怒，而是笑著道：“這位姑娘說的是，只是世人想法大多如此，我們這些做牙的，總不能想著去扭轉貴人們的想法，也只能順從著說了。若鄉君等人不介意，這些丫鬟倒是可用的，們的規矩統不用再仔細教，買回家不說做個一等二等丫鬟，就算只是做個三等、使丫鬟，也比旁的人好用。”

罪臣之奴仆，比普通的奴仆更難賣出去，有一技之長的，早就在送牙之前被挑走了，剩下的這些，要麼就是所謂的晦氣，要麼就是別的什麼原因，總歸是要麻煩些的。

阿玉：“我暫且買上二十人，男都有，各十人吧。男子就按照你說的，先找8個年，十五六歲也可，兩個中青年，康健，為人本分即可。子年齡在二十歲以上，都是做丫鬟的，我只要安心做丫鬟的，我們家不養妾侍，是以有旁的心思的，一概不要。其余要求便沒了，你看著將人挑選好，明日送去三思街王家，若是這些人得用，日后我們會再選一些。”

一聽這話，錢牙就知道，這筆買賣絕對小不了。

心中暗自慶幸，幸虧沒有看著玉鄉君是個半路封的鄉君就怠慢了，他將能說的話都事無巨細說了，這才能有這份好事。

當即連連答應：“好說好說，鄉君盡管放心，我一定給您把事辦得妥妥帖帖的，日后若有了可用的人，也讓人給您優先留著，到時候您若是想要了，我就讓人再給您送過去，您看可以？”

阿玉：“可。”

“好的好的！”

這邊錢牙高高興興把人送走了，就立刻著手去找那些符合要求的人。

好在人數不，一半又是子，湊齊也快。把人選好了，再立刻送去調教一番，告誡他們做好該做的事，別給自己惹麻煩，再講一講主家的要求，便算是了。

回去的路上，秦懷問：“你是打算給子書院培養人手？”

“被你看出來啦？”阿玉笑得眉眼彎彎，“我有這樣的打算，反正也是要找得用的人，不如從現在開始訓練，等到三年五年后，也剛好能開始用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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